走出紅房子酒吧時,她那雙眯縫起來的大眼睛,釋溢出報複後的快感。當天晚上,她回到了家,似乎渲泄得不夠淋漓儘致,她又給可晴打去了電話:“聽我說,高貴的小姐,你並不比我高貴多少,因為你和我一樣同樣扮演著一個並不光彩的第三者角色。”
“你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
畢水清並不介意:“我知道,你是一個愛情至上的理想主義者,一個對愛情充滿朝聖的文學女人,但我要說的是,愛情隻屬於情竇初開的混沌懵懂的少男少女。換句話說,愛情是一種夢幻;再後退一百步說,假設真有愛情,那麼,對男人來說,愛情也不過是他們生命外的一件事你當然知道,這是英國詩人拜倫說的。”
“那隻是你的愛情觀,對你來說,征服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你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情。”
“我隻堅信莎翁說的一句話,那就是:‘若說可以永世愛一個人,無異說一支蠟燭可以點燃到和你生命一樣長久。
,畢水清說完這句話後站了起來,“這也是甄海城為什麼會愛上我,而我會離開你的表堂哥朱偉傑的原因所在。”
可晴掛斷了電話。從此之後,她和甄海城的愛情就這麼毀了。雖然甄海城事後一再給可晴去電話,並不顧一切地到彆墅找她,但都被可晴冷冷地拒絕了。
甄海城的背叛徹底傷透了她,她的心碎裂成泥。她在《夢斷棕櫚》一書中寫的就是她和甄海城之間的愛情故事。
“你還愛著她對嗎?”
“好了,我們彆再提她,好嗎?”甄海城換了個話題,“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支持,真的。”
“一切應該歸功於野衛。”
“我明白,”甄海城對畢水清說,鎮海市準備興建一個大型棕櫚煉油廠,是國家級項目,中央財政將撥款一個億,“我想把這個項目交給野衛。”
“作為報答?”畢水清的眼風是詭黠的。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從心裡感謝他。”
我想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你可以自己告訴他高興。”畢水清吐著濃煙。
“不,我認為還是你告訴他的好。”甄海城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他這樣做也是對畢水清一種報答。因為在他與野衛之間,畢水清是至關重要的一座橋梁。甄海城當然也清楚,畢水清與野衛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好吧,謝謝你的一片苦心。我代表野衛向你表示感謝。”畢水清看著甄海城,“據說鎮海的市委書記要調到其它城市任職?”
“有這麼回事,”甄海城說。
“你應當爭取這個位置。”
“那還得拜托你多關照。”甄海城的眼裡閃爍著熱烈的光亮。
“我想野衛會對那個新的投資作出反應的。”畢水清再諳知不過權力場上的交易。
二個人心照不宣地以茶代酒一飲而乾。
野衛投入了對劉青靈的愛。這一切應驗了畢水清的劇中戲所言。
“我要殺了她,”索拉已酗酒成癮,天天把自己灌了個爛醉,隻要野衛一進家門,她便大撒酒瘋。其實,她自己和野衛都明白,她這是在借酒發泄。
野衛是第一次為了女人動了真格的。他對索拉已不再有一點情感,並且毫不在乎她怎麼折騰。
索拉把希望寄托在畢水清身上,她希望她能幫她勸回野衛。她給畢水清掛去了電話,揚言要殺了劉青靈。
“聽著,索拉,這事要怪你,是你把他推給了她。”畢水清知道事情發生的一切。
“那我該怎麼辦?”
“把酒戒了,如果你真希望野衛會回到身邊。”
“我當然希望他能回來,可我”索拉左手拿話筒,右手拿酒瓶,畢水清在電話那邊可以聽到她灌酒的咕嘟聲。
“你要是再喝下去,那麼連上帝也幫不上你的忙。”畢水清對著話筒不客氣地大聲地吼道。
“求你了,畢大姐,我不能失去他,”索拉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一副十足的酒鬼模樣,“我要把他從那狐狸精手上奪回來。”
“聽著,索拉,你已經失去了他。”
“那我就殺了他們倆。”
“彆乾傻事,索拉。”
“那你就得幫幫我。”索拉乞求道。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戒了酒。”
“好吧,我爭取。”
畢水清接電話的時候,野衛就躺在他身邊的床上。此刻是上午十點,柳青青去上學不在家。
野衛也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你打算怎麼辦?”畢水清側過臉問野衛。
她已經無“她不會戒的,你沒見她發起酒瘋來那樣可救藥了。”野衛取出煙點著,“一見到她我就惡心。”
“說真話吧,野衛,你是想說你厭惡了一切女人,包括我,”畢水清的眼風厲厲惡惡的,“就因為那個狐狸精?”
”野衛欲發怒,但觸到畢水清那凶神惡煞的眼“你風時,他忍了下來。
畢水清披了件睡衣從床上下來,她點燃一支煙,赤著腳在臥室的地毯上來回踱步。野衛從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
野衛的情緒糟透了,他起身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你給我站住!”畢水清惡惡地吼道。
野衛拉門的手停了下來,他站在那兒,背對著畢水清,一動不動。
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最後,畢水清挪動了腳步,她來到他身後,伸出手扳過他的臂膀,“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娶她,和索拉離婚?”
野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避開畢水清的目光垂下了眼瞼,他的緘默證明了畢水清的猜測。
“回答我真是這樣嗎?”
野衛沒有回答,但他的目光是不置可否的。
“看來是真的了,”畢水清把手從他的肩膀上移開,她的臉掠過了隻有她自己心中才清楚有多麼深的失落,“你愛她是嗎?”她自問自答,“瞧我真蠢,當然是這樣。”她背轉過身朝窗口走去。
野衛感到她聲音中的異常,又是好一陣的緘默。
這回,是野衛走向她:“聽我說,水清,”他歎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開口。許久,畢水清自嘲地冷惡地一笑,“好長時間沒聽到你叫我女王了不是嗎?”
“可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是嗎?”畢水清冷冷一笑,“說吧,到底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愛她,她也愛我。”野衛扳過畢水清的肩膀,“我很難說清楚但,確實發生了……”
“彆對我說這些,”畢水清惱怒地推開他的雙手,“我並不認為這對你是什麼新鮮事。”
“對不起,”野衛吐了一口氣。
“彆對我說道歉,我不是索拉,你也用不著對我抱歉。
我和你不過是你眾多的情人中的一個而已,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的許諾和承諾,難道不是嗎?”
”“我不想傷害你,真的,我“你又錯了,”畢水清的目光是惡厲的,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雌貓,“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傷害我呢你過高地估計了自己。”
“那就好。”野衛從畢水清身上收回目光。
他正要開門出去,房間裡傳來了電話聲響,畢水清拿起話筒,“是的,他在,”她把話筒遞給了野衛,“是野島的。”
野島是野衛在新加坡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野衛接過電話。
是你嗎?”嗨,我親愛的哥哥“是的,是我。”
“我就知道你在這,”野島笑得油裡油氣:“剛才我往家她裡掛了電話,是嫂子接的,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真有這麼回事嗎?”說你被一個什麼狐狸精迷上了野島常和野衛通電話,雖然他們從未見過麵。父親去世後不久,野島的母親去世了,野島是他們的獨子,便繼承了母親家族富有的橡膠莊園,野島是個詩人,他身上也遺傳了父親浪漫的血脈。野衛隻知道他變賣了母親家族的莊園裡的所有財產,他把這些錢全花在女人和旅遊上。他結過六次婚,每離婚一次他的銀行戶頭裡就少了一筆六位數。“我又離婚了,確切地說是第七次登上了教堂的婚禮聖殿上。”他告訴野衛,“我不明白你怎麼能整整忍受一個女人五年而不我說你得有勇氣給她大把換個新的?當然,這需要勇氣的錢,女人看重的就是這玩意。相信我的話,我的好哥哥,這世上隻有一個是真的:錢!女人像水果,我喜歡時鮮的……”
“你有事嗎?”野衛這會可沒心情聽弟弟這番高論。
“看來我打的不是時候,改天再聊。”野島說,“聽我說一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走,哈哈……代我向那個拿出勇氣‘狐狸精’問好。”
“這小子!”野衛放下電話。
“有其兄必有其弟嘛!”畢水清的聲音充滿了挪揄。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野衛隨手拿起了話筒,“是你的。”
畢水清接過電話,是柳青青學校的老師打來的。老師告訴畢水清,這個星期柳青青老是曠課,就要期末考了,老師希望家長關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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