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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席山夜色深沉卻是一直未眠,翻來覆去卻是睡不著,無奈之下便來到山洞前,見安排守夜的夥計隻想打盹,便就讓他回去睡覺,自己在洞口的火堆旁坐了下來。看著洞外的雨幕心裡不知道怎地心生異想,但又著實說不清楚,心裡這奇怪念頭到是什麼,或者說在預示著什麼。

他又想到自己此去的目的所在,自己在卦象中看到的莫大仙緣是否就在自己的家鄉呢?

瞬間席山心裡又生出一絲怪異想法,會不會這仙緣就在這山中呢?之後又搖了搖頭,白天的種種異象好像就在眼前。

如果這就是自己的仙緣所在,那這異象有作何解釋呢?沒聽說過仙緣之前的預兆,不是風就是雨的。如果這就是仙緣的預兆,那隻能說這老天爺的臉也變的太快了吧。

席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抬頭朝洞外的望去,山雨依舊蒼茫的下著,並不見有停下的架勢。夜幕中依稀到還能看見遠山的輪廓,在雨中連綿不絕,像一條伏在地上,蜿蜒而行的蒼龍。

被管家叫醒時,已經是天光微明,席山見管家一臉的不對勁,疑惑之下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不由大驚。

這時破曉將至,晨曦還不見蹤影,讓他驚異的是,這遠山之間好似有霞光升起,席山揉了揉眼,心想這不會是和昨日在山裡射出的霞光吧,但仔細看了看又覺得不對。

昨日的霞光好似寶劍出鞘,有紅有白,一道道從山間射出,樣子好似要直插雲霄,而這個時候的霞光雖然沒有之前耀眼,卻要比之前顯得磅礴,猶如從天而降的瀑布一般,麵積十分寬大的光柱金光閃閃,並不是之前又紅又白。

雨已經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不少人在山洞外仰頭看著遠處山間的金色光柱,席山見隻是有光柱從山間射出,並未有之前的鱉魚翻身之兆便也鬆了口氣,起身走出山洞。

到了洞外,席山問管家,這光柱多長時間了。管家說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是一個夥計將才起來出山洞小解時不經意看見,之後正好管家醒來,便對他說了,管家走出山洞看了看,之後便就叫醒了席山。

席山看著猶如九天落下的光柱,若有所思,但又一時間想不起具體的東西,有抬頭看了看山間,席山猛然一驚,他想起了之前聽到過的個趣聞。

原來席山早年間就對這神異之事很是上心,他曾聽一個在外行走的跑商說過,這世間的確是有神仙的,而且這神仙所用的文字和凡人所用有是不同,席山看著在山間隱約跳動的金色光柱,上麵的確好似有一些圖案,而且雖然光柱飄渺跳動,這圖案卻是極有規律。

這時候席山聯係到自己來時的卦象和這個朋友所說的趣聞,心裡越加斷定這光柱不同一般,隨後便就不理眾人,獨自回到山洞裡思索起來。

光柱大概閃了有一個時辰才緩緩散去,之後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天漸漸退去黑衣,晨曦東升,夏季本就天長,所以不過一會的功夫,天就已經大亮。

眾人將車馬從山洞裡牽出來,準備啟程,管家見席山一直沒說話,隻是在一旁坐著。便就上前問他,“老爺,你看咱們何時上路?”

席山不說話,笑著站到山穀間,此時山穀裡山林草木朝露未去,又經過昨日的大雨,林間還氤氳有水氣飄渺,席山歎了一聲,“真是個不作筆墨,天造地設的水墨好景致。”

席山回頭對正一臉詫異的管家道,“先不急著走,招呼夥計跟我到山裡去,看看這霞光到底有何玄妙。”

之後的事情便就簡單了,宋白在把故事聽到這裡時,也就已經猜出了大概,席山領著眾人在山間找了一遍,並未找到什麼值得一說的東西,隻是在山間找到了一處看似有過神仙走動夠的山崖,但席山並不放棄,又在山間找了幾個月,最終仍舊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席山認為這仙緣並未到應驗的時候。

再則席山這次回鄉也是想過悠閒日子,而這山穀風景十分之好,所以雖然沒找到神仙的蹤跡,也就在山穀裡居住下來,好在席山這些年來生意有成,錢財頗為豐厚,出資在山間蓋一所府邸也是沒什麼難處。

在席山定居青雲山之後的歲月裡,又有不少山民或避難,或因為一些其他原因也是搬到了此地居住,而席山也是樂善好施,有想在這裡定居的,便就多少救濟一些錢財,或者幫助其蓋建宅院,到了席山死去時,雖然還是沒有等到所謂仙緣,但這山穀卻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村。

而這山村的名字,也是當時席山所起的,名曰水墨,就在按照當時大雨過後山間好似水墨的意境所取。

至於席山當年找到的山崖,宋白也是去看過,雖然景致非常好,尤其下過雨之後,頗有神仙居所的韻味,但並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宋白在聽過這個傳說之後,便就借砍柴之際纏著鐵牛去走了一遭,之後有時間也自己去過幾次,而每次去過回來時,都是敗興而歸,宋白也就不在報什麼想法了,到了一年之前便就在也沒去過,用宋白的話說,夢想破滅了,在也不相信神仙了。

有時宋白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仙緣還沒到,但想起席山等了一輩子連這神仙毛也沒見著,心裡就是一陣惡寒,便就不禁要罵,神仙沒一個靠譜的。

宋白兩人緩緩來到村頭,秋月早已經此等候,走到宋白跟前,柳眉輕蹩,抓其袖口不顧宋白躲閃在他臉上擦了攃汗,一邊輕聲說,“這才回來,天太熱,你身子又不好。”

宋白的父親生前於秋月的父親季鐵匠是至交,兩個人一起長大,又是指腹為婚,而在之前宋白身體不好時,秋月也是對宋白照顧有加,之前宋白被彆的孩子稱作病秧子時,秋月也是首先站出來替宋白說話,雖然還沒過門到已經有點嫁狗隨狗,嫁宋白隨宋白的意思了。

有時候看著這個倩麗明媚的女孩在眼前呼喊溫暖,宋白也是沾沾自喜,他覺得就是在這山村過上一輩子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沒事,在路上遇到一小兔崽子,耽誤了點時間。”三人走進樹蔭,宋白轉頭朝在樹下玩耍的小孩子裡找。

“你倆先回去吧?好生歇息一會,看出了一身汗。”秋月說完又嗔怒對鐵牛說,“鐵牛我不是囑咐過你嗎?他身子本就弱,你要多提攜著點。”

“我說了,可小白不讓,我也沒辦法。”鐵牛尷尬,宋白擺了擺手,“沒事兒,我現在不是會來了嗎?這是去砍柴,又不是去找閻王下棋能有什麼事,這麼熱的天,你以後就彆在村口等著了,多熱的天啊。”

宋白知道秋月還是擔心自己的身子,好在宋白來了之後發糞土牆,很是鍛煉了一下,索性雖然不比鐵牛這樣的變態肌肉男,身體也的大勝從前。

秋月臉上好像有些紅暈,頭有些低著說,“沒事兒,我在家也是閒著,到村口還能涼快些。”

宋白心裡一暖,他知道秋月在找借口,她家在村中間,那裡樹木繁茂,天光在烈也曬不透,比這裡要涼快的多,宋白見此正想調戲兩句,就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白子鐵牛嘛,這才回來啊?白子不會是在路上暈了吧?----嘖嘖,真是小兩口?般配。”

在村裡宋白的小名就叫白子,說話的是在樹蔭下乘涼的劉寡婦,說起來年齡不大,比宋白大不了幾歲,經常調笑宋白,雖然年齡差不多,但按村裡輩分來算,宋白還要叫她一聲嫂嫂,關係不遠。

提起這個劉寡婦宋白就頭疼,宋白本是個不吃虧的主,所以在兩年來,原來所有看不起宋白是個病秧子的孩子,挨個被宋白調教了一遍,在前世宋白就是在學校裡讓老師見著想流淚,校長見著把淚流的人物,早就練了一手整人於無形的手段,這手段去收拾幾個山村的孩子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這些手段卻不能用在劉寡婦身上,一來她也是個潑辣性子,張口就罵,其冷嘲熱諷的本領絲毫不比宋白差,在說宋白也不想和一個女人多嘴。而且這個世界的倫理極嚴,如果讓哥哥知道自己的弟弟和本族的嫂嫂玩藏咪咪,就是哥哥平時再疼弟弟,那也是不扒了宋白的皮才怪。

秋月臉皮薄,這個時候她把頭低的幾乎要把粉白的脖子墜斷了,宋白沒接話,仍舊在不遠處的孩子堆裡找,隨即眼前一亮,招呼一個小童過來。

那小童正是為宋白兩人工降雨的孩子,不知何時已經抄小路先一步到了村口了,見宋白叫自己,小童停下口中童謠,兩隻小手一起護住褲襠,怯生生的看著宋白,想是還記著宋白之前說的對他小雞雞的處理方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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