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陽東升,霧靄漸去,說話間天色已近中午,讓三個少年奇怪的是山林中靜悄悄的,連一縷山風也是沒有,飛禽野獸更是了無蹤跡,雖然是青天白日,這片山林卻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三個少年一直在山坳處守著,幾個時辰過去了,見還是未有絲毫動靜,不免有些不耐煩。之前還好,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也不覺得寂寞,但身後的陷阱一直未有動靜,便也誰都不在說話。
宋白天生跳脫,見山林靜悄悄的,一無鳥鳴,二無獸語,便就想出口說話,不想一直無語的席木雲倒先說話了。
“小白,秋月一心為你,你可知道?”
宋白先是一愣,不想他竟有此言,想到之前席木雲對自己好像一直有話要說卻有欲言又止的態度,也就知道其中關節了,看來他也是中意秋月,又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宋白也收起往日的吊兒郎當,認真起來。
“我當然知道。”
“你可知道,咱們幾個一起長大,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我就問你,你能不能一直對秋月好?”
“說實話,以後的事情,誰能打保票呢,但是我會儘力。”
席木雲盯著宋白,眼睛好像要把宋白看透,鐵牛見兩個人說話奇怪,一臉不解的看著兩個人,想要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兩個人一直看著對方,良久席木雲才收回目光,歎了口氣,喃喃說道。
“如果以後你對不起秋月,我不會放過你,一定。”
宋白想說,自己的媳婦,自己疼,用你來多事?可終究沒說出口。
就在這時,在三人聽到一聲巨響從林子裡響起,宋白手裡的繩子動了幾下。
鐵牛驚道,“陷阱裡進去東西了?”
三個人臉對臉看了看,宋白說道,“過去看看。”
三個少年起身來到林子裡,在陷阱之前停下,朝裡麵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俱都大驚。
就見這丈深的陷坑裡已經有了一隻老虎摸樣的野獸。
席木雲和鐵牛俱都已經抽出腰間寶劍獵刀,準備上前看個清楚,宋白趕緊攔住二人,大罵,“你倆乾什麼?不要命了,這東西一看就是吃人的猛獸,就咱仨,當它早飯都不夠。”
宋白話音未落,三個少年眼前便就一白,就見一隻渾身雪白的猛虎已經從坑裡撲了出來,這猛虎上來之後低頭一口便把插在腹下的木矛叼了下來,隨口甩在一旁,張著血盆大口,一雙凶眼死死瞪著三個少年,顯然到了發狂邊緣。
這猛虎和宋白以前見過的老虎不同,除去渾身毛皮雪白,獸頭上還生著一支獨角,體型比他見過的那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野豬要大上一圈。
“快撤,兄弟們,這畜生忒大了,咱幾個對付不了。”宋白招呼大家趕緊後退,心裡都快哭了,這是怎麼一回子事,原本是打獵的,現在反倒快成了送早飯的了。
另外兩人也知道事不可為,轉身就跑,雖然兩條腿一定跑不過四條腿,索性這山林茂密,白虎雖是凶猛異常,卻是體型巨大,在山林中多有不便,一時間還不能追上三個少年。
宋白沒頭沒腦的一陣疾跑,好在這幾年的鍛煉有些成效,體力上還受得住,抽空朝旁邊看了看,不禁驚奇,他知道鐵牛雖然看似笨重,但動作卻是不慢,而讓宋白驚奇的是這小白臉。
宋白就見這時的席木雲動作敏捷,不時跳躍以來躲避前方的雜木,他本來就是一身白衣,這個時候倒有些白衣飄飄的感覺,宋白心道,不怪他平日總是係一把寶劍,看來還真是有幾手。
正想著感覺腳下一沉,身子不由朝後仰去,宋白感覺背後像是有一股極大吸力,吸著自己往後倒去,心裡瞬間涼了半截,心說,我這就要見上帝了? 這個時候隻聽一聲悲鳴在身後炸響,宋白回頭一看,就見這白虎已經到了離自己三尺不到的地方,血盆大口清晰可見,但並未一口咬在自己的脖子上,而這妖獸的眼見部位正插著一把寶劍,獸血順著寶劍流出來,已經流了白虎的半張大臉了。
宋白感覺渾身被冷汗濕透了,突然雙手被人架住,原來是鐵牛席木雲二人,就聽鐵牛問道,“小白你沒事兒吧?”
宋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心裡知道自己剛剛在閻王門口轉了一圈,同時也是震驚小白臉竟有這飛劍封喉的功法,又聽席木雲說道,“這野獸已經成了氣候,有些天生妖術在身,咱們快走。”說著和鐵牛一同把宋白扶起來就跑。
沒跑多遠就聽身後響起一陣驚天嘶吼,宋白不由回頭,就見這畜生已經是發了狂的朝三個人追來,三人各都使出全力朝前跑去。
三人雖然已經使出全力,奈何這時白虎已經發狂,將將就要趕上三人,宋白心裡發苦,這時跑在頭裡的鐵牛,突然停了下來,宋白就在他身後,差點撞在他身上,喊道,“鐵牛你乾什麼呢,想當早飯想瘋了。”
鐵牛回頭,臉色很不好看,“小白,咱們看來要落入虎口了,前邊沒路了。”
“什麼?”宋白這才覺出不對,抬頭看去,心裡涼了半截。
不知何時三個人一陣沒頭沒腦的逃亡,慌不擇路之下,已經來到了這絕壁落仙崖之下了。
落仙崖高有千仞,平時想要從崖下爬上去已是艱險異常,更不要說這身後還有擇人而食,已近癲狂的白虎了,在則就是這畜生突然發高燒,不去追逐,沒有繩索之下,三個人想爬上去也是癡人說夢。
到了這個時候,三個少年俱都知道事無回轉,便也不在跑了,回過身來,其中席木雲在救宋白的時候寶劍已經打在白虎身上,宋白自己的獵刀也是在跑路中遺失不知掉落何處,隻有鐵牛還有一把獵刀,未曾丟失。
鐵牛握刀在手,往前走了幾步,道,“小白木雲,你們先找尋出路,我去應付這畜生。”
餘下兩人攔住他,席木雲說道,“既然如此,怎能棄你而去,不如一同會會這畜生,誰死誰活,還說不定。”
宋白見小白臉平日溫文爾雅,這個時候卻血性不凡,也是不甘落後,道,“書呆子一向酸腐,這話倒是說的在理,咱們兄弟齊心,斬了這畜生得以活命也未可知。”
席木雲少見的沒有反唇相譏,倒是點了點頭,鐵牛臉色為難,但也沒在說什麼。
這時白虎已經撲到近前,三個人正想衝過去,卻被席木雲攔住,宋白不解,道,“怎地?怕了?你怕你先走,我當時就說,哥們光膀子和妖怪乾的時候,可沒空理你。”
席木雲麵容扭曲,剛想反擊,但又改口悠悠說道,“你英雄,想送死快去吧,彆拉上我和鐵牛。”
鐵牛品性向來忠厚,聽後不解,責怪道,“木雲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兄弟三人已經說好,要死一同死,你怎麼改主意了?”
宋白這時候已經發現不對,心裡一喜,道,“看來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鐵牛臉上的疑惑更重了,但他忠厚卻不愚鈍,也是發現其中關鍵,奇道,“這畜生怎地不敢上前了?”
三人就見這白虎一隻獸眼已經被席木雲廢掉,腹部之下被木矛戳過的地方不時有鮮血流出來,原本看起來神駿非常的一身雪白皮毛,已經被頭上身上的傷口流出鮮血染紅了大片,樣子不複從前,異常狼狽。
這白虎看來也是被徹底惹怒了,一雙凶眼死死盯著三個少年,讓三人驚奇的是這白虎,樣子可怖,死盯這他們卻又在三人幾丈之外來回轉悠卻好似有些顧忌不敢不上。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俱都不明所以,然而白虎不敢逼近,雖然一時間不敢大意,也是鬆了口氣。
之後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白虎仍在幾丈之外轉悠,三個已經疲憊力竭的少年不由座在地上,思索對策,就這樣守著也不是辦法,誰知道什麼時候,這畜生心血來潮,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宋白想了又想,終究沒有頭緒,開玩笑道,“書生,你是不是有你老爹給你辟邪寶物啊,不然這白虎怎地就和定了身似的不敢上來呢?”
鐵牛也是疑惑,看向席木雲。
“鐵牛不要聽他胡說,你瞎扯什麼?如果我有這物件,剛剛在樹林怎地沒用?偏偏到了此處卻又顯靈。”說道這裡席木雲一愣。
宋白聽出話中的意思,收起笑臉,道,“難不成這落仙崖真有神仙下凡,留下的禁製?”
說完宋白又看了看四下裡,還是和來時一樣的景致並無變化,卻心裡感覺那裡有了不同,一時間說不上來。
這時席木雲業已站起身來,臉色驚奇說道,“你兩人不覺奇怪嗎?這裡比往常更熱了。”
宋白這才感覺出來,雖然太陽未掛中天,且此處又是背陽之地,但四周的氣候,卻已經是悶熱異常。
宋白可以斷定,這絕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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