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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落仙崖頂,隻見是藍天白日,白雲繚繞,風舒雲卷一片浩瀚之象,仿佛登上這崖頂就登上了那九天之上。

當然啦,這隻是宋白一等的臆想罷了,想要登頂,那跟登天是一個概念幾乎是沒有可能滴,可是,低頭再看看那獨角白虎,還他娘在來回地繞啊繞,好像要將幾人繞暈了然後再過來一口吃掉。

白虎離眾人有三丈之遙的距離,一直如此保持著,而這三丈之內的氣溫也是逐漸地上升,此刻,宋白已是大汗淋漓,回頭看看鐵牛也是一臉地油汗,而席木雲就更是一張小白臉紅撲撲地,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似的。

“媽的,再這樣下去,恐怕不被吃掉也要被蒸熟了,什麼鬼地方,還落仙崖呢,明明就是蒸饅頭用的!”宋白心裡暗罵了一句。

終於,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回頭看著席木雲道:“我說,小白臉,你不熱?”

席木雲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宋白翻了個白眼扭頭又看鐵牛,還沒開口,鐵牛就連連點頭。

看著二人的神情,宋白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個詞兒,裝逼!鬱悶地道:“你們倆還真能裝啊,聽說過沒有,裝逼遭雷劈呀!再這麼裝下去,咱們就都熟了,我看那白虎根本就知道這地兒不是什麼好地兒,所以人家才繞來繞去不過來,人家是等咱都蒸熟了才過來吃,省得回去還的自己生火!”

“小白,那,那我們怎麼辦!”鐵牛抹了把汗,一臉緊張地道。一旁的席木雲也是深深地咽了口唾沫,不言不語,看來是仍由宋白決定了。

紅黃色的大地已經開始泛起了滾滾的熱浪,而這時外麵的天氣卻開始慢慢地涼了下來,墨黛如畫遼闊,青山連綿不絕,夜色如綢,白雲悠悠,落日西下,霞光如扯起的紅鸞帳,而這落仙崖底這三丈之地就像是這紅鸞帳下的大鍋,大鍋正在蒸饅頭。

宋白眯眼瞪著那白虎,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不當蒸饅頭!我們衝出去,殺了這畜生!”

鐵牛握緊了手中的獵刀,席木雲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宋白更是抬胳膊挽袖口,準備跟著白虎大乾三百回合了。

“兄弟,哥們兒可要上去乾丫的了,你要是害怕就躲一邊兒哭去,哥們兒可沒空理你!”一切準備就緒,宋白還不忘回頭調侃席木雲一番。

席木雲咬牙瞪了宋白一眼,卻沒有發作,而是拔腿一蹬,率先對著那白虎衝了上去。

“我靠!你還真是一激就上當啊,當當不誤呀!”宋白看著席木雲矯健的聲音大叫了一聲,也不敢怠慢,急忙拔腿,跟著席木雲衝了上去。

若讓著小白臉給白虎當了飯菜,宋白心裡還真有些不忍,所以也是一臉的凶神惡煞,咬牙切齒,那模樣看起來比滿臉血水的老虎還可怕。途中宋白順手從地上撿了塊兒趁手的石頭,對著白虎怒吼道:“大白,吃俺老孫一板兒磚!”

鐵牛更是動作迅速,雖然最後一個起步,可卻也是與二人同時奔了過來。那白虎見三人沒來由地忽然奔來,一時愣住了,呆著大腦袋咧著嘴看著飛奔而來的三人,不過片刻,這白虎就反應了過來,那血盆大口咧的更大,似乎扯開了一樣,而且那模樣在宋白看來好像是在嘲笑。

完了,這下要見馬克思了,我親愛的秋月,來生再見吧!宋白手握石頭,躍起空中,擺了個大字,心中如此呐喊,同時以流星趕月般的速度砸向了白虎,他那姿勢不像是要打架,倒像是要將老虎撲倒。

席木雲在宋白左邊,人家的動作就優美多了,形如飛鶴,一腿微曲,一腿前伸,眉眼微凝,紅唇微啟,赫然一副大俠風範。鐵牛在宋白的右手邊,也已經騰空而起,手握獵刀,身體蜷縮成了一團,隻有那右臂伸展,獵刀寒光閃閃,他那張黝黑的臉更是扭曲成了一團,仿佛眼前的白虎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吼……!”一聲怒吼,聲動九霄,就在三人以三種姿勢落向白虎之時,白虎也不坐以待斃,怒吼一聲,兩條粗壯的後腿一蹬,正對著三人撲了上來!

“轟隆……!”一聲悶響,三個人跟老虎撞了個正著,如此,這回,三人以相同的姿勢從空中倒飛了出去,那姿勢看著像極了仰泳,在飛出三丈之後,硬生生撞在了崖壁之上,發出一陣悶響,然後三人便如爛泥一般順著牆壁滑到了地麵上。

而那白虎正欲追趕,可不知道為什麼兩隻前提忽然插入了地下,硬生生掀起一片沙土,卻又停下了下來,仿佛眼前這三丈範圍是個雷區一般,這白虎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宋白感覺全身骨頭散了架般的疼痛,屁股更是感覺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他咧嘴哎喲喲地叫了幾聲,回頭看了眼另外二人也是一樣的症狀,不由道:“你倆沒事兒吧?”

鐵牛和席木雲紛紛搖了搖頭,可卻是嗤牙咧嘴,一臉的痛苦之象,此刻正值這山間又起了一陣風,不像先前那麼溫柔,而是一陣狂風,不由那連綿青山搖曳,風吹樹動沙沙作響,好似千軍壓境,萬馬奔騰,嫣然有著氣吞山河之象,一個旋風在白虎身前一掠而過,那白虎若是受驚了一樣,一陣低沉的嘶吼,身形壓低,匍匐地朝著四周瞧望,白牙森森露出,好似在提防著什麼。

宋白看著的這幅德行,心中越發的覺得奇怪,再看看這蒸籠一樣的地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地方若不是什麼自然形成的凶險之地那定是有著什麼令人可怕之處,若就是這不停上升的溫度也不至於讓著猛虎怕成這番模樣,那它怕的又是什麼呢?

不論如何,宋白已經肯定,這地方是這病貓的克星,就算沒有什麼神仙大佛之類也定是什麼妖魔鬼怪之所,說不定就是妖魔鬼怪用來蒸飯用的,所以這白虎才這樣害怕,怕成了飛進鍋裡的鴨子,成了桌上大餐。如此一想,宋白不由計上心頭,轉頭對席木雲道:“我看此地絕不簡單,既然此虎如此害怕,那這裡定有什麼令它畏懼的東西,你說……。”

還未等宋白話落,席木雲就眯著星目搶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引這畜生過來,逼出那些令它害怕之物,可是,若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該怎麼辦?”

宋白咧嘴抹了把汗水,一臉苦相地道:“小白臉兒,若再這麼下去,咱可就都熟了,你看你的小白臉都成關公了!”

“小白,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關公又是何物?”一旁的鐵牛道,已是氣喘籲籲,像他如此健壯之人本就火氣盛,咋禁得住如此高溫烘烤呢。

“關雞毛個公呢還,趕緊想辦法將這畜生引過來。”宋白翻著白眼道,話落,便聚金彙神地盯著白虎看,想著該如何將這家夥逼的發威,不顧危險衝過來呢?

鐵牛搖了搖頭,雖然不懂,但他自小就是個沒主意的主,什麼事兒都是聽宋白和席木雲的,見二人都已下定決心,也不管什麼想通想不通了,也學著二人開始盯著這白虎看,好像要用目光殺死對方一樣。

這一來二去,天色已經全將暗淡下來,霞光退去,墨色籠罩,那狂風也早已沉息,隻有清風徐徐,貫通這峽穀之間,頭頂星辰隱現,山間墨色綿延,月華如練,白雲若紗,整個空間高曠遼遠,著實不凡。

席木雲盯著老虎看了一會兒便想出一記,他從小通讀古書,知道這牲畜多活個幾百年便也能通的靈性曉得人言,而眼前這滿身雪白頭有獨角的白虎更是罕見之物,況且先前已見它露出不凡之妖術,心想這貨定然也曉得幾句人言,不如就用言語激它,加以亂石丟之,就不信它這生性凶殘之物能忍得住,心中決定,便將這話告訴了宋白,宋白聽後眼冒精光,心想,若是你個畜生能聽懂人話,那可是你點兒背了,哥們兒罵起人來那可是會讓你吐血而亡的。

心中高興,宋白不由挽起衣袖,大步朝前走了兩步,氣定神閒地立在這三丈之中,張口吸氣,準備開罵了!

“白虎,看你頭生牛一般的獨角,身披鵝一樣的白毛,我想,你老娘定是個不守婦道之人,啊呸,是個不守婦道之虎,你定是你老娘和牛所生,期間或許還有張著白毛的鵝鴨插足,說不定還是隻披著白毛的餓狼,當然,這個也可以反過來,你老爸是隻虎,而你老爸生性風流,說不定和村裡的犛牛有染,你老媽可能是頭牛,還是頭不守婦道地牛,長日不見你老爸,可能又和河邊的鵝鴨幽會,所以生出了你這麼個雜種來……。”

宋白說的是朗朗上口,一氣嗬成,仿佛這些話早已爛熟於胸,這也難怪,在那個世界裡,宋白可是習慣地貧嘴,曾在學校和學長們為了爭奪學姐在網上罵了一天一夜,這罵人的功夫是早已練出來的。

隻見席木雲聽著這話已經是臉上流出了冷汗,都不感覺到悶熱了,不由心中暗歎,這狗日的家夥好歹毒啊。而他身旁的鐵牛則是不停地嗤牙咧嘴,搖頭晃腦,好像搞不清這複雜地關係。

席木雲果然沒有猜錯,那白虎果然懂得人言,此刻見宋白說書似的破口大罵,不由愣在了當地,合住了血盆大口,兩隻血紅的眼睛閃爍著紅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宋白看,仿佛也和鐵牛一樣,搞不清這複雜地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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