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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走後不久,先前從酒館出去的那個年輕人跑了回來,見客棧已是大變樣,兩個大漢倒地不起,一個暈過去了,一個則傻愣愣盯著那中間的空地看,空地上倒了一個人,是掌櫃的,掌櫃的旁邊還有一片各色各樣的沙子,那年輕人不由皺眉,回頭問那大漢道:“怎麼回事兒,人呢?”

那大漢這才方反應過來,可卻依然是心有餘悸,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了指外麵。

年輕人回頭一看,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朝著宋白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宋白三人此刻已經找到了住處,他們不知道,他們在進這悅來客棧的時候,身後就已經被那年輕人盯上了,不過人家沒有像那兩個一樣,人家沒有出手,而是小心翼翼地又走了,仿佛怕打草驚蛇一樣。

宋白三人找好了房間,倒頭睡了過去,睡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而那個跟蹤他們的年輕人卻在這鎮裡輾轉了幾條街後,來到了另一處客棧,急急忙忙地跑上二樓,進了一間上房之中。

那上房之中正有兩個人,卻是一男一女,女的站著,而男的卻依靠著窗戶坐著,手裡還拿了一杯茶水,輕輕品嘗著。

這男子長得極英俊,劍眉斜插耳鬢,麵色白皙,雙唇細薄,也是明眸皓齒,一雙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裡麵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身青色長袍,袍擺上還繡著金邊,兩隻袖子用金色的繩子捆綁的結結實實,身形略顯消瘦,不過也不影響整體的風流之氣, 隻是那眉間隱隱多了點兒陰森之色,看著給人一種冰寒的感覺。

而那桌旁站著的女子,正是被宋白接下黑紗的那個女子,此刻她又重新將黑紗罩在了臉上,看不清什麼表情。

那年輕人一進門,便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低著頭,雙手抱拳道:“公子,出事兒了!”

那俊美男子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然望著窗外,一臉的悠然之情。

“說,出什麼事兒了!”桌旁的那黑衣女子道。

“王麻子,王麻子不見了,我去問了那他那兩個手下,說,說他,說他散成了一盤沙子!”年輕人顫顫巍巍地說著,說的自己都有點兒不相信,可是他回去那個酒館的時候,那個大漢確實是這樣說的,而且他也親眼看到了那一地散沙。

那王麻子便是在鎮上小酒館裡被鐵牛一斧頭砸了個灰飛煙滅的那個老頭,而這個年輕人正是先前和王麻子一起,後來負責跟蹤宋白一等的,他們都是這個黑衣女子的部下!

那個俊美男子依然無動於衷,黑衣女子扭頭看了那男子一眼,見人家依然悠然地喝茶,便回頭對年輕人道:“知道了,你繼續去盯緊他們,等我們的消息。”

年輕男子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便弓著腰退出了房間。

女子見年輕人退出了房間,又回頭看向了那俊美男子,這時,男子終於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劍眉輕挑,微笑地看了眼女子道:“冷秋水,怪不得連你也打不過那幾個人,看來這神器果然有些門道,竟然能讓個大活人變成一地沙子,嗬嗬,看來今晚我得去會會他們了。”

冷秋水就是桌旁站著的那個黑衣女子,也正是被宋白揭掉麵紗的那個,而這個俊美男子仿佛比冷秋水更有身份,不然冷秋水也不會如此地恭敬。

男子說的很輕鬆,就跟談論家常便飯一樣,那眉眼間的笑意一點兒都沒有害怕或者警惕的神色,話落,便慢慢起身,來到了床前,將那扔在床上的一件青色披風一拿,便起身出了門。

那叫冷秋水的女子也不敢多言,見人家出了門,便也緊隨著跟了出去。

……

宋白一等還睡著,睡的是昏天地暗,他們住的這間房子正好是臨街的,由於是炎夏,所以窗戶大開,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這古時的街上也有著稀疏的街燈,不過都是大戶人家門口的燈籠,就這幾盞燈籠也將這大街的精致照的隱約可見,若站在這窗戶邊朝外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遙遠星空的漫天繁星,繁星之下便是層次不齊的房屋,大大小小,四四方方,彌漫了一大片,好像潛伏在夜幕下的怪物。

就在這時,忽然刮起一道陰風,就見那遠處天邊閃出兩道人影來,全都是騰空飛翔,一跳一點,便是數十間房屋越過,眨眼功夫,便來到了這窗口對麵不遠的地方,隻見那二人在那錯落的屋頂又是一陣輕點,便如兩隻疾飛的燕子一般,掠起一道勁風,閃身闖進了敞開的窗戶之中。

宋白三個人還交叉著,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這一叫可謂睡的是昏天暗地,連賊人入了屋子都忘記了。

此事之後,宋白很少喝酒,也明白了一個重要的道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呀!

那個被稱作公子的俊美少年首先看到了三個人的窘態,不由嘴角泛起了邪笑,側臉對著那黑衣女子道:“你說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你能不能解決他們呢?”

女子頓了頓,看了那床上的三人一眼,然後低頭抱拳,道:“屬下明白!”這聲音依然是如凍僵的黃鸝一樣,楚楚動人呀。

說著,女子便轉身朝著三人走了過來,邊走,邊伸出了藏在衣袖裡的手,綠光開始在手背上縈繞,瞬間冰冷的氣息蔓延了整個房間。

宋白一等睡覺的時候,手裡也不忘握著自己心愛的神器,這是人的本能,最重要的東西,永遠不會輕易鬆手。就當那女子手中的綠光泛起的時候,那三柄神器仿佛感覺到了危險,竟然在同時發出了淡淡的金光,不停地搖曳著。

那站在窗口的俊美少年不由再次邪笑,笑的高深莫測,頗有玩味地盯著那三把神器。

隨著女子的腳步越來越接近床邊,那三把神器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金光更是顫抖不停,可惜,宋白一等是睡的如豬一般,再抖也抖不醒來。

那女子也發現了這跡象,害怕那神器將三人吵醒,於是便不再顧及,抬手一揮,便是三枚鋼針射了過去,每一根都包裹在一層綠色的霧氣之中,流星趕月一般,瞬間便到了三人跟前。

就在這時,三把神器同時發出了一片金光,竟然將整個床鋪都罩住了,隻聽的叮叮叮三聲輕響,那三根鋼針儘數落地,好像撞到了鋼鐵上一般,落地後,那其中一根竟然都斷裂了。

女子的身形不由一抖,回頭看向了那俊美男子,此刻那男子也正看著這一幕,他並沒有感到驚訝,依然是一臉的悠然之情,抬手朝著冷秋水,也就是那個黑衣女子揮了揮,示意她讓開,然後嘩啦一下一扯長袍,起步走了過去。

金光彌漫,罩住了整個床鋪,隨著男子腳步的接近,那三把兵器顫抖的更加厲害,而外麵罩著的那層金光也是躁動不安,仿佛眼前這男子是個厲害角色一般。

就在男子站定的時候,那三把神器仿佛實在無法忍耐了,忽然身上的金光大盛,熟睡中的三人頓覺一股燥熱難耐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活生生被這股熱氣給燙醒了。

“哎呀媽呀,是不是著火了?快打119!”宋白猛地從床上彈起,眼都沒來得及睜開便大叫了一聲,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那大片金光已經散去,他清晰地看著那個黑衣女子和那俊美男子正站在自己床前幾步遠的地方,尤其那俊美男子,正邪笑地望著自己。

這時,鐵牛和席木雲也醒來了,正和宋白一字排開坐在床沿上,由於剛剛睡醒,三個人都有些遲鈍,直直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發呆。

半晌,宋白才反應了過來,轉頭問席木雲:“這,這是個什麼情況呢?”

席木雲眯了眯眼睛,眉頭輕皺,小聲道:“這還用想?用你的話來說,用屁股都能想得到,當然是來者不善了。”

鐵牛一聽這話,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提起了手中的大斧頭,朗聲道:“不善?難道又想奪走我的斧子?”

那俊美公子笑了,笑的很開心,抬手搖了搖道:“不不不,你們想錯了,我可沒那麼傻,這些東西隻認你們,沒了你們就是廢物,我才不要,我來,是要你們命的!”

這話一出,宋白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可旋即又納悶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既然不要神器,那還乾嘛要我的命啊,越想越生氣,不由起身,抬手指著對方道:“你這貨倒是猖狂呀,我跟你有仇嗎?殺了你爹?還是把你老娘啊啊啦?”

俊美公子不說話,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看著宋白。

“喂,你倒是說話呀,我既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們?知不知道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若在文明年代,你是要被槍斃的!就是砍頭,明白?”宋白見俊美公子不說話,便加重了語氣追問道。

“嗬嗬……,”俊美公子終於笑出聲兒來,用那細柔的嗓音道:“至於為什麼殺你們,等到了地府,你們去問閻王吧,不不,他估計也不知道這個原因,哈哈,哈哈……!”

說著,他狂笑了起來,這一笑可了不得,隻見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先前宋白還覺得此人比席木雲還娘們兒,這時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霸氣席卷而來,房間裡也突然刮起了狂風,那強大的壓力隻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再加上那狂妄的大笑,宋白直感到雙腿發軟,險些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不過,他沒有跪下,他從來也沒有跪下過,這也是那個世界的優良傳統,叫寧折不彎。

直到那笑聲落下,宋白的臉上已是流出了汗水,回頭看看同樣站著的鐵牛也是一臉漲紅,氣喘籲籲,不由心中想到,看來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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