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腳步,同時緊張的朝四周亂瞄,我緊了緊手上的武器,突然我覺的手裡武器滑了一下,差點沒有拿穩。
同時我也覺的武器好像比剛才還要濕漉漉了,但我也沒有太在意,我的心思全放在了那個樓道儘頭房間裡了。
不知道哪裡偷進來的風,讓我打了個冷戰,我頓住了腳步,因為我已經走到了儘頭。
我停到了房門前,裡麵的悉索聲更大了,似乎還有說話聲。
我貼近了房門,裡麵卻又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輕輕的推開了門,裡麵閃著微弱的燈光,讓我能看清這個房間的格局。
這是個臥室,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裡麵有著許多老舊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上,但我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一套紅嫁衣,我的目光咻的一下緊縮,為什麼這嫁衣會出現在這裡?
我心裡開始不安起來,而同時,我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還有男女同時響起的嬉笑聲,就從那破爛不堪的布簾後麵傳來的。
我頭皮很麻,這聲音太熟悉了,是阿鹿和阿奇,他們在裡麵乾什麼?
我小心翼翼的撥開了布簾,卻被眼前的情景嚇的哆嗦了一下。
兩個人背對著我,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她身子瘦小,胳膊已經不見了,斷裂處還冒著血,身上都是匕首劃的傷口,白色的床單上全是血跡。
我嚇的後退了好幾步,但顯然驚動了裡麵的兩個人,他們僵硬的轉過頭,而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人,還是看到了。
此時,阿鹿拿著一個匕首,白色的T恤上已經被血染紅。阿奇也是同樣,手裡拿著匕首,他們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幽怨的看著我。
“不,你們。”我哆嗦著嘴唇,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更糟的是,我不經意的低頭卻正好看到了那床上被分屍的人的臉。
滿臉的皺紋,熟悉的樣貌。我就正在了那裡,渾身都在哆嗦,許久,我才聽見自己幾近虛無的聲音,“吳婆婆。”
“她死了。”突然阿奇說了這麼一句,聲音仿佛變了一個人,十分的空靈,我猛的看向她,她卻始終隻說這一句。
“她死了,她死了。”
我胡亂的搖著頭,不是這樣的,我一定在做夢。
突然阿鹿也走了過來,他丟下了匕首,雙手握著我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我的身子,可他卻說著與阿奇一樣的話,“她死了,她死了。”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因為這句話而變的猙獰,我猛的推開了他,舉起我手中的武器。
“彆過來。”我顫顫巍巍的說著,突然我看到阿鹿十分驚恐的指著我,我下意識的一垂眸。就看到了讓更加可怕的情景,我誤以為是木棍之類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慘白的手,斷裂處還在不停的滴著血,而我的身上也沾滿了血。
“啊。”我大叫了一聲,這聲音就是破喉而出的,連我自己都覺的刺耳難聽。我甚至感覺自己的聲帶已經被自己扯破了,但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我哆嗦著身子躲到了角落裡,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哭起來。
突然這時候一雙腳停在了我的麵前,我稍稍仰頭,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襲紅嫁衣,但當我往上看的時候,卻看到了阿奇。
她穿著一襲紅嫁衣,很不和諧,很詭異。
“小攸,你沒事吧,怎麼了?”她慢吞吞的靠近我,雙手還翹著蘭花指提著自己的裙擺,就連說出這話都是十分的怪異。
“你,你彆過來,不要過來。”我已經恐懼到了極點,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因為精神緊繃而昏厥過去。
我慌亂之下,竟然無意識的再次抓起了那隻手,我大概已經猜到這是誰的手了,我明顯的感覺到阿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但是隨即便恢複了正常,伸出手指向了我旁邊的那個落地銅鏡,示意我去看。
我僵硬著轉過頭,卻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蓬頭垢麵,臉上全是鮮血,想足了一個鬼,然後我就聽到了阿奇大叫了一聲。
“小攸,你殺了人。”阿奇大吼大叫著,連連後退幾步。雙手還死死的抓住裙擺,好像真的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我猛的丟掉了那隻手,胡亂的搖了搖頭,不是我。
突然這時候是阿鹿走了過來,他看到我的刹那眼裡滿是恐懼,急忙上來把阿奇護在懷裡。
“小攸,你好可怕。”他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我卻發瘋一般的搖著頭,我伸出手想要拉開他和阿奇,可他卻拿著匕首,朝我刺過來。
我閃躲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匕首插進我的胸膛。
“啊”我大叫了一聲,從大床上猛的坐起,看著靜謐的黑夜,突然鬆了口氣,原來隻是一場夢而已。
“滴滴滴滴”
突然手機鬨鈴打破這沉寂的黑夜,趁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我看到了這個大床上隻有我一個人,我突然一陣的煩躁,看了一眼手機,淩晨兩點,又是淩晨兩點?
阿鹿和阿奇到底去哪了?突然門口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場景為什麼這麼熟悉?
手機鬨鈴停止了,房間裡再次陷入了黑暗,我顫抖的伸出雙手,在木桌上摸索著,我想求證一件事。
很快我的手便摸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東西,而我知道這東西是一隻手,更知道這隻手在滴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跳上床用被單蒙住了頭,我不想再經曆一遍夢裡的事了。儘管我還是忍不住去想,那窸窸窣窣聲音是阿鹿和阿奇在分屍...
就在想要逃避現實的時候,門外傳來說話聲。
“阿奇,你彆這樣,我心裡隻有小攸。”這聲音很低,但我還是聽清了,是阿鹿的聲音,怎麼跟夢裡不一樣了?
我心裡著實好奇的緊,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靠了過去。繼而就聽到了阿奇的聲音。
“阿鹿,明明是我和你先認識的,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她的聲音滿是委屈,連我聽了都想上前輕輕的擁住她,隻是我現在的心情很緊張,我不知道阿鹿會怎麼回答阿奇,我很怕聽到阿鹿的回答,這或許就是一種不信任吧。
屋外突然沒了動靜,我又聽見了腳步聲,那腳步聲一路向東,好像很急躁,而我忽然想到,那東麵正是夢裡麵的那間房。
阿鹿和阿奇為什麼要去哪裡?那恐怖的血粼粼的畫麵,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不可以,我要去救吳婆婆。
我急速的打開門,剛邁出一隻腳,突然腳下絆住了什麼東西,我險些摔倒,透過窗外的一點點月光,我能看到地上倒了個人,但是我看不清是男是女。
我心裡一陣不安,總覺的這人我認識。我伸出腳踢了踢,那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我剛想彎下身子仔細的摸摸那人的樣子,隻是剛彎下腰,突然就有人叫住了我。
“小攸,你在做什麼?”是阿奇的聲音,她的聲音很焦急,我抬頭朝聲音所在地看去。
就看到阿奇點著的一盞燈,一身喜紅嫁衣,另一隻手還翹著蘭花指,提著裙擺,很不和諧,很怪異。
又是穿著紅嫁衣,我頭皮一陣發麻,連呼吸也變的急促,而阿奇正一步步的朝我走來,我慌張的想要進房間裡,卻在低頭的不經意間,我看到身邊躺著的人的模樣。
她瘦小的身子,身下是一大片的鮮血,手臂的斷裂處還正在躺著鮮血,黑白相插的頭發淩亂不堪。
我一口氣吸不上來,差點昏過去,嘴裡還說著連我自己都覺的很飄忽的話,“吳婆婆。”
“小攸,你殺人了。”
我聽著這句熟悉的話,猛的抬頭看向了阿奇,卻正好看到了阿鹿趕過來,死死的護著阿奇,我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阿鹿要說什麼。
他說:“小攸,你好可怕。”
他說:“她死了。”
這次我很快就鎮定下來了,這一定又是夢,我笑出了聲,卻發現聲音很詭異,我急忙捂住了嘴巴。
同時我感覺身後涼涼的,好像貼上了什麼東西,而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從我的身後伸出來一直慘白的手,雖然我已經知道這是夢了,但還是嚇的大叫了一聲。
“啊”
大床上,我猛的坐起身,大喘著粗氣,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還好又是夢,我暗自鬆了口氣。
突然靜怡的房裡響起了可怕的鬨鈴聲。
“滴滴滴滴”
我聽到這個聲音,頭皮便一陣發麻,這次是夢?還是現實?我覺的我快要神經緊繃,枯竭而死了。
趁著手機的燈光,我看到這個大床上隻有我一個人,而現在依舊是淩晨兩點,外麵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裹著被單瑟瑟發抖起來,鬨鈴很快就停止了,房間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而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
很久後,我才聽見自己幾近顫抖的聲音,“救命啊。”
在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突然‘咣當’一聲,門被人用腳踢開了,我不知道接下來出現的是誰?是一身紅嫁衣的阿奇,還是鮮血淋淋的吳婆婆?但不管是他們其中的哪一個,我都不想再看到了,太可怕了。
我大叫了一聲,急忙用被單蒙住了頭。
“蠢死了。”很久後我才聽到這麼一句清冷的話,但還是讓我渾身一顫,這次又夢見了左祁哥?
我知道這是夢,所以做好了無論看到什麼怪異的事,都要保持鎮靜的想法,緩緩的掀開了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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