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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有點不好吧?”薑文陽心裡有些忐忑,這錢來的有些不道德。

“這什麼這?有什麼不好的?這錢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搶的,有什麼可擔心的?放心花就是了,你就是膽子太小了。”

石頭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走咱們請假,今天下午哥帶你去個好地方爽爽,這是橫錢,不花白不花。”

說著拉著薑文陽就去找工頭,拐了一個彎兒就看到工頭似乎那裡巡視,兩人沒多想,就去請了假。

奇怪的是,他倆本來以為請假很難,沒想到工頭這次倒是挺和氣的,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也沒多想,謝了一聲,就去找冬瓜一起去消費。

“哼,橫財是那麼好得的麼?兩個傻小子,你們怎麼吃得就讓你們怎麼吐出來。”工頭看著兩人背影,小眼睛微微一眯,濺出幾縷陰險的光芒。

原來隔牆有耳,工頭早就把兩人的話聽在了耳中,橫財動人心啊。

薑文陽三人絲毫不知,換了衣服高高興興的前往市區玩兒,這是至今為止他們手頭最闊綽的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玩玩。

幾人一直逛到傍晚,吃飽喝足後,石頭賤笑著拉著兩人去KTV玩兒。

三人來自農村,沒有經過市麵,被KTV的燈紅柳綠所吸引,石頭壓抑著興奮隱晦的表達了找幾個小姐的意思。

服務生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三人,三人多少都有些羞澀,服務生一副我懂得的樣子,匆匆離去了。

但薑文陽三人等來的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性感小姐,而是一群粗壯結實,帶著麵具的大漢。

“呦嗬,哥幾個小日子過得不錯嘛?”領頭的一個肥碩的人,壓低嗓子說道。

他手裡掂著一根棒球棍。

三人何時見過這種場麵,都有些傻了,薑文陽盯著中年肥碩的身影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工頭?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跟我們開什麼玩笑呢?”

“嘿嘿,你這個小子說話真沒有意思。哥幾個教訓他們,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工頭也不否認,一揚手中的棒球棍。

他身後七八個大漢撲而來上來,對三人拳打腳踢,三人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溢血。

三人被蠻橫的架起來,剩下的人從薑文陽和石頭口袋裡把現金都掏走了。任憑石頭怎麼喊叫都不起作用。

“陽子?石頭?這怎麼回事兒?你們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錢?”冬瓜一臉的委屈和幽怨,很顯然他看出來了這次他就是遭殃的池魚。

而原因似乎是因為這些錢,他的兩個好哥們都沒有告訴過他。

“老大,全在這裡了一共九千多。”一人捏著錢道。

工頭抓起錢看了看,重新丟給那人,“窮鬼,拿了錢都舍不得話。給,哥幾個分了喝茶。你們也不要怪我,誰讓你們不懂規矩,胡亂嚼舌頭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斷人財路等同於殺人父母?

今天我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以免以後你們出去壞規矩丟了性命。工地你們也不用去了,給我掌嘴,讓你小子多嘴,打掉他的牙。”

工頭把身份表明了,他一指石頭,一人上去大嘴巴使勁的招呼起來。

“放開他?肥豬,老子跟你們拚了。”薑文陽目眥欲裂,發瘋似的掙紮了起來,一雙眼睛紅了起來,恨不得弄死肥豬工頭。

冬瓜也掙紮了起來。

“媽的,敢罵老子?就是你這個混蛋該看的不看,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你還敢罵老子,老子弄死你。”工頭怒聲大吼,衝上來親自揍薑文陽。

薑文陽掙紮著,瞅準機會狠狠的咬了工頭一口。

工頭慘叫一聲,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一邊的棒球棍衝著薑文陽的腦袋就狠狠的一棍子。

薑文陽悶哼一聲,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見薑文陽頭破血流,麵具男們都慌了。

他們圖財,可不敢害命。

“呸,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們走!以後你們要是敢隨便亂嚼舌頭,這就是下場。”工頭冷哼一聲,丟下棒球棍帶著人走了。

石頭和冬瓜掙紮了起來,哭聲連天的開始求救。

而這時候,薑文陽眉頭緊皺,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他似乎在做夢,但夢裡儘是些光怪陸離、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夢到自己穿著隻有在電視劇裡才有的服飾在放牛,之後他還夢到自己會飛,夢到自己手持利劍一劍出山崩地裂……

所有的一切真實無比,就像是自己的記憶一樣。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喜怒哀樂、生離死彆,那是一個和現在完全不同的人生。

恍惚間,薑文陽感到似乎被人淋了一頭水,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翻身坐起來。

他眼神迷離的四下看了看,白熾燈光刺目,耳中儘是喧囂雜音。他滿臉的迷惘,突然感到頭疼欲裂,抱著腦袋痛苦的嘶吼了起來。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這裡是哪裡?薑文陽腦子一片混亂。

“陽子,陽子,你怎麼了?”石頭急的不知所措,想要壓住薑文陽卻不敢動手。

冬瓜也是如此,他哭喪著臉道:“完了,完了,陽子被打壞腦袋了。石頭都怪你貪財,現在好了我們連工地都回不去了,陽子也被打壞了腦袋,我們該怎麼辦?錢也被搶了,我們連村子都回不去了。”

“你閉嘴,我不是想弄點錢嘛,誰知道會成這個樣子的?陽子成這樣子,你以為我心裡好受啊?”石頭哭喪著臉,差點就急哭了。

他心裡很後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貪財多嘴。

陽子一天之內被打了兩次腦袋,這下肯定是被打壞了,可是他們現在身無分文醫院也去不了。要不是這公共廁所,連個洗洗的地兒都沒有。

“那怎麼辦?就看著陽子這樣受苦?”

“那還能怎麼辦?好在止血了,陽子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石頭心虛的說道。

薑文陽聽著兩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他翻身做起來,眼神變得清明且冷靜,眼瞳漆黑深邃,一張臉前所未有的嚴肅,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事兒,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該死的肥豬,這事兒沒完。”薑文陽狠聲罵了一句,一拳砸在地上,把瓷磚都打裂了。

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外套已經沾了血,脫下來擦了擦頭發上的水,將其丟到了垃圾桶裡。

“陽子,你乾什麼?這可是新買的衣服啊?你……”石頭愣了的看著薑文陽。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薑文陽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最明顯的就是一雙眼睛十分的明亮,麵無笑意,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薑文陽腦海裡還翻湧著莫名其妙的記憶,剛才他昏迷的一段時間,簡直就像是過了一個人生那樣漫長,一夢千百年,他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但眼前重要的不是記憶,而是現在去哪裡,難道要睡在公共廁所裡麼?

“走,我們找一個住的地兒。過了今天再說。”薑文陽洗乾淨手上的血跡,看著自己鼻青臉腫的樣子,第一次打定了要報複一個人的注意。

“去哪裡?我們現在可真是身無分文了。”石頭一臉的沮喪。

萬幸的是薑文陽沒事兒,話說他這腦殼是怎麼長的?

石頭眼珠子一轉,大有深意的看著冬瓜,“冬瓜,我知道你鞋底裡還藏著兩百塊錢。彆藏了,先拿出來應付了今天晚上再說。”

薑文陽聽罷,也將目光轉向冬瓜。

冬瓜被盯得心裡發虛,不情不願的脫下鞋子,抖落了大半天才拿出了那兩百塊錢。

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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