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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昆侖在哪裡?”凶狠地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關節,任其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音,野露威脅地bi視著已經kao在牆壁上發抖的家夥,然後,便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虎嘯,“說————————!!!!”

這一聲虎嘯震得整個乾坤教大本營顛得猶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甚至有部分區域的地麵還出現了裂縫,而裂縫之間的深淵宛若峽穀一般深不可測。

可是,沒有等到她繼續bi問,那個心臟不爭氣的路人乙便雙眼一翻,口吐白沫,整個兒昏死了過去。

“沒有用的家夥,用不著嚇成這樣吧。”踢了踢地上躺著的膽小鬼,野露滿臉的厭惡,“真不明白這些不中用的弱者湊在一起,有什麼用呢?搞不懂……”

“我也曾經是一個輸給命運的弱者呢,嗬嗬……”苦笑著,野露前世的記憶朦朦朧朧的,可是那刻骨銘心的挫敗感卻不是簡簡單單被時間的洪流給衝跑的,隻是時間是一種不錯的調劑,種種的一切都會被他給衝得隻剩下一個大概的輪廓,她也是這種情況,沒有人不會落了這個俗套。

為了擺脫曾經的挫敗感,野露通過不斷的殺戮來逃避,隻是現在,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對話為如此的她開了一扇通向天空的窗,令她仿佛看到了未來。

不管我的實力是變強還變弱,我都應該去一趟,必須……沒有讓自己想下去的機會,野露憑著一股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異樣感,在又殺了幾名無辜教員之後,終於隨隨便便地抓了個人來帶路,要知道讓身為方向白癡的她一個人找到昆侖幻境簡直是不可能的。

被她抓到的人沒有像之前的路人甲和路人乙那樣地懼怕她,而是乖順地讓她找到了昆侖幻境,並且自動自發地端茶倒水,幾乎把她捧上了天,使得即使一向任性的她不禁懷疑起帶路者的身份來。

“難道我是做過什麼善事嗎?有必要對我這麼恭敬嗎?我的名氣應該還不至於讓他對我這樣吧?”疑惑充斥著,自我卻不自戀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教內外的惡名,因此她實在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讓他這樣如神明般對待。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是乾坤教的教員嗎?我怎麼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呢?”正徑自思考著,而當野露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四周卻空無一人。

“逃了嗎?我就說哪有人會為了我這樣賣力,看來他隻是一個會為了求生存而耍小聰明的膽小鬼呢。”很快地放棄了對“那個人”身份的疑惑,對周圍隱隱傳來奇怪氣息提高警覺的野露一次又一次地環伺著眼前的景象。

但是,與蒼逸這次不同,名為昆侖幻境的漆黑洞穴並不歡迎她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一陣陣的陰風呼嘯而來,想方設法的想要將野露整個兒推出去,這裡不歡迎她,也不能接受她。

然而,有時人總是不讓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尤其是野露那樣毫無道理可言的人類。

就見逆風而行的她硬是頂著狂風前進著,詭異的是,明明陣陣的陰風強烈得足以毀天滅地,可是路兩旁的一草一木卻紋絲不動,仿佛這風隻針對她。

“該死!昆侖幻境在拒絕我嗎?為什麼?”感覺從剛才就一直心存疑問,不管是帶路的人,還是詭異兼排外的昆侖幻境,似乎有什麼力量帶領著她,卻又阻礙著她,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野露,快回去!”清冷的女聲醍醐般地灌入她的耳朵,使她的四肢百骸為之一振,野露的警覺伴隨著濃烈的殺氣,朝著她所感應到有異的方向直衝而去。

“你就是昆侖?”每一個進入昆侖幻境的人看見昆侖的形態都是不一樣的,而在現在的野露麵前的是一團滴著墨汁的黑氣。

就在她發問的同時,濃烈的黑氣也發動了攻擊。

沒有敵意,也沒有目的,更沒有殺氣,就隻有行動。

靈活地,迅猛地,不可預知地化成了一個個惡心的觸手,狠狠地卷上了野露的全身,將她遠遠地拋了出去。

野露作為一名女性,她的想象力不能不說是失敗的,至少跟蒼逸相比,前者所看到的昆侖甚至根本沒有身體,不過,也隻有對隨界的一切不熟悉的後者才會將其臆想出如此美麗的高挑女人。

蒼逸的品味不是本文的重點,重點是在野露那被拋得高高的軀體在到達了一定高度的時候,她立刻感覺到自己有什麼東西失去了。

“把‘那個’還給我!”用力掙紮著,她拚命地伸出右手,隻無奈這些觸手質地屬於柔性,而力量屬於剛性的她使出的勁道全數被化解了。

不是野露不夠強大,而是在昆侖的地盤上,前者的力量就無法全數發揮,失去了“那個”的野露,她的心血也就此在昆侖幻境裡沉睡了幾百年,或許更長。

聽著屋波的敘述,蒼逸就算是再笨,也嗅出了名堂,特彆是為野露帶路的“那個人”的身份。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神秘的人是在彆有用心地為他增加力量和在隨界生存所必備的能力。

“那個人”早在幾百年前就預料到蒼逸會穿越時空,來到這個諾大的隨界,而那段野露的經曆就是為“迎接”他的準備,隻是這個行動的時間點和動機顯然依舊成謎。

“嘿,呀,哈……”這邊兩個男人的思緒陷入了僵局,可另外一邊的女人們卻早已二話不說地纏鬥開來,野露打鬥時的喲喝有一種令他們精神振奮的透徹感,蒼逸和屋波頓時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在這裡光想些有的沒有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來吧……”傷腦筋地歎了口氣,又聳了聳肩,屋波擺出了乾架的架勢,他的右手還不忘挑釁似地向著麵露遲疑的蒼逸招了招。

“是啊,我也有同感。啊~~~~總覺得手癢啊,注意了,彆被我打趴下求饒哦!”自信,卻不驕傲的絢爛笑容於蒼逸的嘴角劃開帥氣的弧度,隻見他毫不猶豫地朝著屋波衝了過去。

或敵意,或友好,或死鬥,或切磋的戰鬥開始了,誰都不知道的劇情就此展開,大概即使是豬兒我這個親娘也無法真正做到掌握這個故事一切進展的吧,嗬嗬,ya-ha!

一邊廂,野露和昆侖方

急轉直走的昆侖一邊拉開她與野露的距離,一邊放出遠距離的攻擊法術,因為她知道在她地盤上的“異物”——絕對處於不利方的野露隻能通過最為基本的生物本能和一些被後者荒廢已久的體術,來對她進行近距離的攻擊。

隻見她在湛藍的空中旋轉旋轉再旋轉,那輕巧的身形,完美的踏步,翻飛的衣袂,儼然化身為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一隻振翅高翔的蜂鳥。

她在花叢中嬉戲,她在歡笑著躲避任何會遮擋她光芒的烏雲,她在戲弄著……一隻體型足有她五倍的“貓兒”?!

這場戰鬥在昆侖的“點綴”下,顯得那麼的自然和唯美,讓人深深地感到世上真有名為“藝術品”的打鬥存在。

然而,作為昆侖的對手,野露這隻體型過大的“貓兒”也毫不示弱。

隻見她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時而瀟灑地在空中又翻又滾,時而變成黑色老虎狀,增加行動能力。

一掌掌,洶湧澎湃;一爪爪,銳利致命;一拳拳,破風難擋;一腿腿,防不勝防……

不管是多麼基本的攻擊動作,在野露的有心配合下,都是那麼的迅猛有力,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的多餘。

有了昆侖近乎可以稱作為“藝術品”的陪襯,身為女豬腳的野露則拿出了實打實的實力,而在她體內經脈流動的內力所激蕩而出的“虎龍”,循著昆侖行動的軌跡,猶如無人之境一般遊走。

“虎龍”——虎頭蛇尾的原意在隨界指的就是這個招式,其乃野露之內力形態,鹿角虎頭蛇身,它的鱗片呈玄色,大約有百米長。

在隨界,每一個人的內力形態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像野露那樣擁有實體形態的卻著實不多,至少在隨界不超過二十個。

內力不屬於傳統外傳的力量,也不屬於任何係統的能力,而是更加內斂的,更加純粹的精神之源。

就是這個體型巨大的精神之源有了自己的意識,自發性地在幫助野露。

不同於普通的,沒有自主意識的式神,“虎龍”的殺傷力和防禦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儘管現在少了被昆侖移花接木到蒼逸體內的那個心血結晶,野露的實力依然可以發揮到九成九。

在野露進攻時,迅速蜷縮成一團的“虎龍”充當結實牢固的盾牌;在她退攻為守時,它的尾部則化為利劍,而且還是裝有導航功能的那種。

還有,“虎龍”也可以彌補野露力量的局限性,它在她無法使用力量遠距離攻擊的時候,利用從嘴巴吐出的氣功彈來當作混淆視聽的“煙霧彈”。雖然時間非常之短,但是一瞬間便足夠了。

在昆侖誤以為她眼前的“異物”能夠使用自己的力量的當刻,野露抓住了那稍縱即逝的機會。

就見野露靈巧地躍上了天空,將“虎龍”的身體作為踏板,“唰“的一聲,來到了驚駭絕倫的昆侖麵前。

又見她的雙臂旁邊多了數十個殘影,仿佛暗黑的千手觀音一般,分彆“啪咯啪咯”地折斷了昆侖的頸椎骨,兩側肩胛骨、手肘,以及腕骨。

“啊……啊啊啊——”就算這是蒼逸想象出來的虛像,受到重創的昆侖還是低低地慘叫出了聲。

事實證明了,適合給予他人力量的昆侖並不代表著她會是一個好的競爭對手,至少對於爭強好勝的野露來說是這樣。

“喂,花瓶,花瓶……”無法容忍比自己身手差的人叫自己自名字,也不容許自己直呼手下敗將的名諱,所以對野露而言,用“花瓶”這個稱號來稱呼昆侖,是最好不過的。

“誰是花瓶?”昆侖一跺香足,這樣的她就算是在生氣,也一樣很有味道。

野露正神經大條地藐視著她,而剩下的兩位男士卻還在鬥得不可開交,根本無人欣賞她此刻的嬌媚神態,更沒有人會回應她的質問,因為現場唯一與她同性彆的人渾身僵住了,野露的視線緊盯著遠處的某一點,表情近乎扭曲。

“那是、那是恨意?!為什麼?昆侖疑惑了,野露不是喜歡哥的嗎?怎麼會……”循著野露的目光,前者也向交戰中的兩人望了過去。

讓我們將時間倒退十五分鐘左右,另一邊廂,蒼逸和屋波方

由於蒼逸的力量是在昆侖那兒得到的,所以他打起來,幾乎是沒有絲毫顧及的。

而且,就在此刻,他完完全全地可以看清楚對方的一招一式,以及一閃一避,那也證明了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某一種水平了。

“狡兔蹬窟!”首先是躍躍欲試的他出招,隻見他的右腳帶著風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朝著早已準備完全的屋波飛踢而去。

“針非針化滲神盾!”藥非藥,毒非毒,針非針是屋波的三大招式,不過他竟然用了三大招式中最為柔和的針非針,大材小用地來進行防禦,很顯然的,以謹慎為宗旨的他打算試探剛剛才得到力量的蒼逸。

不過,這隻是沒有下重手的原因之一,還有另一個他不願承認的理由就是那看似薄弱,實則根深蒂固的友情羈絆,這使得他無法傷害他自己重要的朋友。

儘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情敵,儘管他對於這樣的自己氣憤無比,但是他就是無法對蒼逸發出藥非藥和毒非毒那樣的重度攻擊。

而且,他也認為自己不可能落敗,那有理有據的自信早在與蒼逸相遇之前,便已經塵埃落定了。

“屋波,他在耍我嗎?”自認為觀察力不錯的蒼逸可不會將友情為借口,而不認真切磋的,相反,他一招一式中的戾氣越來越甚,越來越恐怖。

不知道是不是透過自己身上的蒼兔魂火,在屋波的身上找到了有父親關愛的感覺,蒼逸對於這個陌生的朋友有一種獨特的信賴和自己不想承認的依賴,因此,在這個隨界的立足的第一步,就是要得到屋波的認可。

他曾經跟他切磋過,也曾經看到過屋波在乾坤教練武場決鬥的景象,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那種淩厲的招式,以及那種處處留有餘地的身形……那些才是他的真正對手所應有的素質和絕對的才能。

“為什麼……為什麼不認真和我比試呢?難道現在的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弱小嗎?還是你還在同情我嗎?不,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我了,我要證明為你看!”這樣想著,蒼逸一個翻身,與還沒有察覺到前者心理變化的屋波保持住了二十米的距離,刹那間他的眼瞳中紅光大盛,就算是強烈的陽光下,也無法讓人轉移視線。

“你知道嗎?屋波,我在隨界除了野露之外,就最想要得到你的認可呢,隨界對我而言,是多麼陌生,多麼可怕啊,我是一個平凡的人類,甚至比任何的妖怪族人類還要弱小,我需要一個存在的證明,以及友情的認可啊,你明不明白?”戾氣中無意識地帶了點點的哀求,是的,蒼逸在用自己過激而熱烈的行動在請求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的對手。

“真紅射線!”真誠的眼瞳流放出的不是眼淚,而是自己用儘全力的招式,兩道仿佛在滴血的光線急速射向了他的對手,而屋波如他所願的閃開了。

可是,隻有出招的人才知道,這個“真紅射線”不會就此完結,聽——

“變幻!回力標狀態——”到目前為止,還處於被動的他更是陷入了絕境,蒼逸的力量竟然在蒼兔的原有基礎上進化了?!

蒼兔的“真紅射線”的形態是僅限於直線型,而蒼逸卻輕而易舉地改變了這個招式的攻擊形態,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進步。

大大超乎了屋波的意料,隻見原本呈現長條形的射線,在蒼逸的命令下,居然凝縮成了兩把擁有鋒利邊緣的,兩邊長約30厘米的,折角為120度的回力標形狀,它們一邊旋轉,一邊分彆一左一右地直奔還未從躲閃姿勢中回轉過來的屋波。

說時遲那時快,從屋波躲閃成功到蒼逸使出進化型力量,這個看似漫長的一係列過程其實這些動作的時間長度不超過兩秒,實際上若果旁邊有修為一般的普通人是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

而對於初得力量卻缺乏控製能力的蒼逸而言,這是危險的,對自己力量的無知會將他推向怎麼樣的深淵,或許也隻有野露這個過來人知道吧。

這不,躲藏在昆侖幻境旁邊樹林裡遠遠觀戰的三十逸暗叫不好,運起內力,“嗄”的一聲出現在正在打鬥的蒼逸和屋波之間,然後一手拉一個地準備脫離“陣地”。

“趴下!!!”隻是,力量的失控後爆裂的速度遠遠超過三十逸的預計,而在這裡力量源自前任蒼逸的他也屬於“異類”,無法使用力量的這種雞肋設定,使得他的行動效率大打折扣,況且他兩隻手都分彆帶著兩個大男人,隻好隨便找個安全的地方,由他發令,三人同時跳躍著伏下身子。

然後,三人隻聽見“嘭——嗙——”的一聲巨響,以及伴著聲音的衝擊波幾乎把他們掀翻到幾百米遠的森林裡,而那些可憐的樹木斷的斷,折的折,甚至有的還被衝力連根拔起,落在了距離它們原來“住處”非常遠的地方。

“吼……唬——”宛若是在呼應一般,還保持著黑底白紋大虎的野露開始憤怒地狂吼著,就像世界全都是自己的敵人一般歇斯底裡。

四周一片片的狼藉讓被三十逸死死按在地麵上趴著的蒼逸發現了一個錯誤——他在與屋波切磋的時候,竟然不小心遺落了昆侖給他的那個綠葉頭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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