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麗背後吃痛,腳下自然變得緩慢許多,當她又被一劍氣劃傷肩膀時,頓時被逼得怒氣攻心,本來不想大開殺戒的她也忍不住痛下殺手,長嘯一聲之後,身影再度飛躍下來,突然停在那些蜀山弟子的身邊,一招梨花滿園,撒了漫天金色的花瓣,右手五指微微一張,其中一個還未反應過來,早已被她抓在手中往後一扔,竟然將他直接丟進了那一圈圈的劍光當中,頓時血肉橫飛,鮮血四濺,四大長老收手不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子被撕成碎片。誰也沒有料到她居然有此舉動,旁邊那些蜀山弟子見到這樣的情景早已形神俱裂,剛才還在暗自高興四大長老能將她製服的感覺早已蕩然無存,看著自己的師兄被攪成肉醬,他們差點連避讓的反應都做不出。幸好那榮通老道士大喝一聲“快退。”十來個蜀山弟子才急急退到死人身後。
王曉麗哈哈大笑,雙手左右開弓,兩指寬的血絲從掌心飄然而出,白發悲花落,青雲羨鳥飛,魔功九重天,哀嚎傳遍野。她的身形如同金雕騰空,衝出了劍光的包圍圈,雙腳連番踢去,無形的氣勁在眾人的身邊炸開,身邊的石壁被炸得粉碎,掌心的幽冥血絲向著眾人頭頂卷去。
四大長老連忙調整陣型,四人形成方陣,將一眾弟子圍在了中間,四柄寶劍嘶嘶爆開,展開蜀山劍法的禦劍伏魔招式來招呼王曉麗。每一把寶劍都抖出萬道劍光,將眾人包圍在內,王曉麗一時也難以攻進去。
四大長老見王曉麗動作緩慢下來,知道這陣法有效,便乘勝追擊,四人齊齊往前跨進兩步,把劍光的範圍擴大,追隨著王曉麗的身形忽左忽右進行刺殺。王曉麗在石壁之上來來回回,背後的劍傷痛楚早減輕,隻是躲避之時又被劃傷,額頭滲出了汗珠。
由於王曉麗吞食了黑山老妖的金丹,雖然體內有自愈功能,可是也需要時間,後背被劃傷幾次,疼痛異常,她強忍著痛楚,心想如此下去自己不被刺死也會被累死,他們人多勢眾,而且四人隻要催動內力來控製寶劍的刺殺,自己想要靠近也難過登天,看來要破了他們的陣型才可以。躲避中,她忽然靈機一動,身形陡然做出要往上竄出逃出劍光包圍的動作,四大長老一看,以為她要山頂上逃跑,便紛紛調動寶劍齊齊從上至下罩向她,不讓她有上山的機會,誰知王曉麗隻是做了一個假動作,身形隻是動了動,並沒有往上飛起,而是趁眾人眼神上看時,竟然將身子一矮,鑽進了地底之下。
四大長老大吃一驚,迅速齊齊手臂擺動將寶劍集合,身形飄飛半空,對著王曉麗下沉的地方大袖一揮,四把寶劍劃向石台之上,隻聽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過,飛沙走石之際,地麵被四柄寶劍劃開數條巨型的裂痕,足有一尺寬三丈長。
王曉麗又怎會在原地等死?她身形剛剛隱於地麵之下便催動魔功往前飛竄,四大長老離地之時,她已從地麵探出雙手,掌心的幽冥血絲纏上了那些蜀山弟子的腳。連串的慘叫聲中,四五個蜀山弟子便化成了灰燼,其餘的早就麵如土色,不懂反擊。四大長老見狀立即回劍刺殺,而王曉麗已經一飛衝天,對著向問天撲了過去。
禦劍行刺隻適合遠戰,近身肉搏還要靠寶劍在手,敵人轉眼來到麵前,向問天想要執劍反抗都已經來不及,王曉麗左掌往前一推,一股魔瘴逼近他的麵部,向問天連忙將道袍連拂,想利用狂風要將魔瘴扇離身邊,可王曉麗並沒有給他機會,隻聽得她嘻嘻一笑,右手一揚,三瓣金色的花瓣直刺他的道袍,刺穿寬大的水袖,刺進他的腰間。其餘三人一見她身形出現,早已撲了過來,榮通劍鋒一偏,對著王曉麗後背刺去,可是王曉麗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劍勢,左手往後一拂,將劍鋒掃偏,身形依舊追著向問天,右手幽冥血絲再度發出,竟然將向問天的小臂透出了一個血窟窿,幽冥血絲見血之後更加張狂,順著他的手臂往上卷去,眼看就要纏上他的脖子,斜裡忽然出現一道劍光,順著向問天的手臂劈了下來,緊緊貼著肌膚而過,將血絲及時斬斷。
如此一頓的瞬間,向問天身子被鮮血染紅了半邊,真氣外泄,人也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捂著腰間位置,再加上花瓣上的寒氣早已透傳他的四肢百骸,鮮血慢慢地從指縫中滲出。他麵色慘白地跌坐在地,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左臂的血窟窿被幽冥血絲吸食過,早已變得接近墨色。
其餘三人紛紛飄落地下,十來個蜀山弟子連忙搶在眾人麵前提劍迎敵。榮通老道士快步走向向問天,低聲說道:“向長老,你怎麼樣?”
向問天捂著傷口,痛苦得說不出話,榮通老道士見他的左臂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且大有向上蔓延的趨勢,他想都不想就一劍削了下去,向問天整條左臂齊著肩膀位置被削了下來,榮通又伸出一指,將他肩甲位置xue道封住,止住鮮血外噴。向問天雖然身為蜀山長老,可是他也是人,痛感並不比其他人低,這樣硬生生被削掉一條手臂,他早已痛得暈死過去。
榮通見狀,連忙叫其他弟子將向問天抬走,四名弟子抬著向問天往蜀山飛奔而去。王曉麗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知道,隻要向問天一被抬上蜀山,他們的人肯定要到藏寶閣中取來靈丹妙藥來救治他,隻要自己跟在後麵,就一定能找到藏寶閣,找到琉璃雪珠。
敵未動,我先動,四大長老剩三人,他們見向問天傷得如此重,也不明白為何不讓王曉麗上山,早就無心戀戰,隻可惜嶽步全下了死命令,除非對方交出飛天遁地魔功秘籍,否則,即使他們戰死隻剩一人,也要作戰到底,不能讓王曉麗踏上蜀山半步,不然就以萬劍弑來懲罰他們。事已至此,三人唯有硬著頭皮再度揮劍迎了上去。隻是王曉麗眼見著那幾個抬著向問天的人轉眼就不見蹤影,心裡著急萬分,下手自然招招殺著,隻想儘快將三人解決。
榮通三人形成三角陣勢,守著蜀山入口,王曉麗越是焦急他們就越是步步逼近,酒神訣出手
三人的內功爆開,提升至最極點,招式各異,更是讓王曉麗煩躁不堪。對戰一百來招,那些抬著向問天的蜀山弟子早已不知去向,王曉麗更加憤恨,她不明白,自己隻不過前來借靈丹醫治同是蜀山弟子的石新宇,怎麼這些人就不留情麵,硬是要阻擋自己,難道石新宇在他們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被當成掌門的入室弟子嗎?她越想越氣憤,白衣早已染上了鮮血點點,一頭白發也因為染了鮮血,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臉若寒霜的她再也沒有對這些人手下留情的借口。
她怒喝一聲,冷冷說道:“你們幾個再不讓道,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將你們蜀山殺個片甲不留。”
榮通吞了一口唾液,一邊進攻一邊說:“掌門說過,即使隻剩一人,也要將你斬殺,假如你能交出飛天遁地魔功秘籍,然後乖乖下山,我們也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王曉麗仰天長笑,說道:“原來你們掌門人意在秘籍,難怪會將新宇哥哥的死置之度外。冥頑不靈的臭道士,休怪本姑娘手下無情。”
她說完,身子一閃,采取主動進攻的方式,雙掌揮舞間,紅綠顏色幽冥血絲晃動,綢緞般飄舞,猶如蒼龍出海,直取榮通。對方群體作戰,自己隻有一人,隻有將全部精力對準一人,采取逐個擊破的方法,才有勝算的可能。王曉麗知道其中的道理,對方也不是等閒之輩,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三人同時默念蜀山封字訣,想要阻擋她的進攻,幽冥血絲來到跟前,遇到結界,果然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王曉麗嗜血的本性早已被激發,又怎會就此罷休,她冷笑一聲,將幽冥血絲嗖的一聲收回掌中,突然又竄入地底之下,開山裂石,衝破三人結界。之前被她從地底偷襲蜀山弟子得手之後,三人早已有了防備,結界一破,三人便飛身離開原地,催動寶劍對著王曉麗刺殺。王曉麗毫不含糊,一招落空,早已改變主意,魔攻七重天“穿梭”,身形左右搖擺已避過劍鋒,雙手忽然平舉起來,聚能神功爆發,石台上的碎石枯枝被凝聚成球懸浮於掌心之上,一道紅綠相間的幽冥血絲在外圍竄動,她一運內勁,球體指向三人,她的人也隨著球體的運動而撲了過去。
三人驚訝之餘,也顧不上禦劍刺殺王曉麗,速速召回寶劍護身,霎時間飛沙走石,球體在三人麵前炸開,碎石枯枝如同一把把利刃,刮向三人的身上。塵土迷蒙了雙眼,榮通年紀最大,長時間的作戰已令他感到疲憊,如果數以萬計的碎石同時激射過來,任三人寶劍舞得如何龍飛鳳舞劍無痕,劍影重重護其身,也難免被其中一兩顆擊中。
一粒碎石打中榮通的小腹,從前至後穿透他的身體,帶出一道血箭。榮通老道士劇痛之下,手上的寶劍揮舞速度驟減,被更多的碎石枯枝擊中,全身布滿了血窟窿,衣衫發出耀眼的嫣紅色。
王曉麗並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身影隨著球體的爆炸早已來到榮通的身邊,右掌一張,赤紅色的血絲早已靈蛇舞動般透過劍光,噗的一聲,刺進了榮通的心臟位置。往外一帶,心臟噴射的同時,還在突突跳動的心臟也被幽冥血絲吸了出來,瞬間變化成黑色粉末隨風飄散。
另外兩位長老見王曉麗竟然直接將榮通的心臟拉出體外,早已心驚膽顫,轉身就想逃。王曉麗扯了扯嘴角,往兩人背後一招風雪漫天,撒出一片血紅的彼岸花瓣,然後也不管兩人是生是死,一個轉身,腳下連點石壁,蹭蹭幾聲便順著山勢直撲山頂,眨眼不知所蹤。
再說那個向問天,被弟子抬到山頂三清殿,其中一人便急匆匆地前往嶽步全的房間稟告,誰知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他的人,那名弟子隻好又回到三清殿,與其他幾人一商量,決定先將向問天抬到藏寶閣,找醫仙白無常醫治。四人又將他抬了出去,直奔藏寶閣而去。向問天被搬來搬去,原本還剩半條命的他早已氣喘籲籲,狂噴鮮血不止,等來到藏寶閣時,早已隻剩出的氣沒有了入的氣了。
白無常,掌管蜀山藏寶閣,蜀山無論大小,隻要身體不適或者收受,都會到他這裡治療,外號聖獸神醫。隻見他仔細地查看了向問天的傷勢之後,便開口問那幾個蜀山弟子:“他是怎樣受傷的?”
幾個弟子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其當時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卻又不想被人恥笑,便添油加醋,將王曉麗的魔功吹得天花亂墜,此功隻應天上有,地上無。白無常聽得眉頭連皺,心想,向問天不治也罷,就算服下靈丹妙藥也隻能暫時保住性命,那魔血早已侵入他的五臟六腑之內,恐怕過不了今晚他便化為灰燼。唯一可以救他的隻有那顆稀世奇珍“琉璃雪珠”。可是他的身份地位隻是長老,仙尊說過,隻有掌門才能想用如此珍貴的靈丹,還說不到萬不得已生命垂危之際也不能服用,否則將會適得其反,全身血脈倒行逆轉爆炸而死。而且。。。琉璃雪珠一早就被掌門帶走,至於為何,自己也不便追問。
白無常深深歎了口氣,自己自是一屆書生,除了略懂醫術之外,對於內功療傷之類的一竅不通,隻好先用藥將向問天的性命保住,一切都等嶽步全回來再說。
求救的信號彈發出良久,也不見掌門人嶽步全回來,那嶽步全到底去了哪裡?
原來,這個嶽步全一大早便趕往仙劍山,與仙劍山的掌門自己的弟弟嶽長勝早早就進了仙劍仙尊的靈塚之內。
那棵神樹下麵,嶽步全正與嶽長勝一邊修煉,一邊講起冥王重生的事。
嶽步全說:“距離月圓之夜還剩一月,師弟你看此事該如何應付?”嶽長勝雙目微閉,說道:“冥王與天神激戰時,頭顱曾被封印在小小金色瓶之內,師兄你不是早就獲得那小小的金瓶嗎?”
嶽步全從懷裡拿出了那小金瓶,瓶身散出的金光似乎比往日更盛,嶽長勝看到就笑著說:“想不到師兄竟然將這小瓶子貼身收藏,是怕彆人奪去了嗎?”嶽步全哈哈一笑,把玩著金色的瓶身,說道:“貧道身為蜀山一代掌門人,還會害怕誰來搶屬於我的東西麼?隻是還要等一個多月的時間,有點心急如焚而已。”嶽長勝又是哈哈一笑,說道:“做大事切忌操之過急,時機一到,大事可成。師兄你。。。。。。”他豎起手指指著嶽步全搖了搖頭,又是哈哈一笑。嶽步全卻微微一笑,說道:“貧道今日算到,王曉麗那妖女已經到了蜀山,之前門下弟子報告,新宇那小子已經身負重傷,命不久矣,如果王曉麗前來蜀山一定是來尋琉璃雪珠,隻可惜。。。。。。”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繡花綢緞布包,慢慢打開,裡麵一顆通體透明呈現琥珀色的珠子正靜靜地躺在那裡,他拿在手裡,在發光的神樹下舉高一照,琥珀色的外衣裡麵還有一粒圓圓的白色的珠子發著幽幽的光芒。嶽長勝咦了一聲,說道:“這就是仙尊練成的琉璃雪珠?聽聞世間隻剩唯一的一粒,原來師兄將它也一道帶了出來!”說完,伸手想要接過來仔細端詳一翻,誰知嶽步全卻將那琉璃雪珠重新放回綢緞布包之內,然後收入懷中,對嶽長勝說道:“如此貴重之物當然要貼身收藏,免得被那小魔女搶去,到時得不償失。”嶽長勝麵露尷尬之色,隻得乾笑幾聲,心裡卻說,你這奸詐小人,居然連我也處處提防,恐怕在他的心中,所有人都是敵人。
嶽步全看他默不作聲,便知他心內不高興,便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師弟,做人要將眼光放遠些,隻要等到冥王重生之日,便是你我兄弟二人掌管仙妖兩界之時,你又何必在意這些,仙界靈丹妙藥數不勝數,到時莫說一顆琉璃雪珠,就連太上老君的仙丹,你也能取之不儘。”嶽長勝聞言,心內雖然不高興,可是也無可奈何,他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隻怕到時掌管兩界的隻有他自己而已,自己還是小心為上,不要被他利用完後就被他滅了就好。
兩人一坐就是一天,等到嶽步全再回蜀山時,蜀山已經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驚慌躲避之人,王曉麗早已不知所蹤。
原來王曉麗撒了一把彼岸花之後便直取山頂,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斬佛,將蜀山弟子殺個片甲不留,最後隻要一見到她的身形便自動找地方閃避,閃避不及的就被她撕開了兩邊,幽冥血絲舞動猶如狂龍降世,就連蜀山翠綠的外衣披上了一抹詭異的嫣紅。藏寶閣內隻有白無常一人,其他人早已全部出動阻止她,很可惜,不是被殺就是逃得遠遠的,王曉麗見白無常並不是懂武功之人,也不為難他,隻是問了他琉璃雪珠的事,白無常照實說了出來,還好心地給了另一種靈丹續命草給她,說隻要心脈未斷,用這個也可以救回石新宇。王曉麗自然對他感激不儘,拿了續命草就一路狂飛回黑山去了。
蜀山一天之內損兵折將無數,六大副鋒長老死了四個,兩個受了重傷還在昏迷當中,白無常想要取出兩人背後的血紅彼岸花花瓣,卻無能為力,因為已經深入體內,而且花瓣為柔軟之物,就算叫內功修為甚好的人將之向外逼出,也難以登天,除非割開皮肉之花瓣底部,再撐開傷口,才有可能取出來,可是這樣做,無疑是等於叫兩位長老送死。白無常急得滿頭大汗,同樣也隻能用靈丹將他兩人的性命延續。
嶽步全一出現在藏寶閣,看到白無常麵色慘白,就知道王曉麗肯定來過此地,藏寶閣內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個受傷的蜀山弟子。一路過來,他看到地上屍橫片野,血流成河,斷肢殘臂無數,便知道蜀山遭到了大屠殺,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蜀山弟子,隻要在培育龕裡用自己的血液和再生神丹培育就好,損失多少並不是問題。
可是表麵上他卻表現得對王曉麗深惡痛絕,發誓要幫蜀山弟子主持公道,安頓好各人之後,他便避進培育龕,說是要儘快養成新的蜀山弟子,以免到時妖物知道蜀山弟子被屠殺而大軍壓境,人手不足更是讓蜀山陷入困境。他又找來嶽長勝和仙劍弟子,幫忙先代替掌門一位,暫時管理蜀山的大小事務,這才避入培育龕裡。
眾人毫無疑義,都覺得他言之有理,既然有嶽長勝師叔掌管蜀山,也不算群龍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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