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武功講究一板一眼,每一個細微看似不起眼的動作,都關乎種種因由,或是可更添劍法威力,或者刻銜接下一招講究招招連貫,等等無所不及繁瑣的講究。門派招式越是練到精深處,為發揮招式的全部威力,越發講究這些小細節。
獨孤九劍有一處和現實中的吳勝的功夫頗為相通,都是講究實用簡潔,化繁去簡的直接了當。所以出手的姿勢方式不同,造就了毫無內力的吳勝,手中的劍比絡腮大漢的劍更要迅捷。 絡腮大漢的兩位同伴沒有同時出手夾攻吳勝,看樣子頗守江湖打鬥信條。隻是吳勝哪知道,這兩位嵩山派師傅級的NPC,完全瞧不起吳勝,認定絡腮大漢一人就能將吳勝搞定。
果然如他們所料,絡腮大漢眼中露出一絲輕蔑之色,雖然他的劍要比吳勝慢上一點,他手中招式依舊不變。就在吳勝奇怪之時,猛然感覺大漢手中的劍在離他喉嚨一手之遠的時候,喉嚨位置傳來淡淡的刺痛感。
這時跟絡腮胡子大漢的其中一人冷笑道:“這個雛鳥,連劍氣都不知道。” 吳勝心中一涼,這種超乎現實模式的打鬥方式他果然還是欠缺經驗,即便此刻他想要自救也來不急了。生死關頭時刻,吳勝心中狠性暴露無疑,軟劍不退反進,就想在死亡之前,拚死也要拉上一個。 千鈞一發,吳勝隻覺得後背粗布衣服,被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拉住,接著整個世界如一幕畫卷般急速後退,眨眼功夫,吳勝看向四周時,才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落敗的涼亭之中。
吳勝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高人,正眼一瞧,不是那位“大家閨秀”長相絕色的姑娘還能有誰?吳勝撓撓腦袋,老臉難得一紅,他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想要做一出英雄救美的勾當,沒想到最後結果倒是美救英雄了。不過吳勝自嘲的認為美救狗熊還差不多。
吳勝有些不好意思的剛想出口道謝,可是話沒出口,他就聽到一個聲音。
“都給我滾。”
這個聲音仿佛從天上傳來,音中充滿刺骨的寒意,吳勝遊戲中初生屬性膽識不高,他這幅普通的身體很沒膽氣的打了個寒顫。不過他近乎沒心沒肺,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的心理素質,倒是認為如果這個聲音換一個腔調,絕對不下於天籟。
接著吳勝就有些好奇這個聲音的來源了,他舉目四望,除了場中五人也沒瞧見多餘的人。恰在這時,那位絡腮大漢,好像替吳勝解了疑問,隻聽他口中有些變色,驚恐地對吳勝身後的人說道:“你沒有受傷?”
“你認為,我受傷了就不是你們三個廢物的對手了嗎?”
吳勝終於弄清,這聲音就是從絕美女子腹中傳來,他不由想起從“江湖第一塊嘴”王強道聽途說的傳聞,江湖上有不用嘴巴用腹腔說話的怪人,大家稱之為腹語,其中以江湖NPC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最為出名。
吳勝不禁看向絕美女子紅豔欲滴的紅唇,心想她難道是和段延慶一樣是個啞巴?這時,紅袍絕美女子唇邊露出一抹笑容,讓吳勝看的心下一蕩,可好在他心誌堅毅,片刻之間就以回過神來。
隻是就這片刻“心中一蕩”的功夫,吳勝愕然發現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半截劍刃,細看下去吳勝更是驚訝,這不正是剛才與之交手,差點命喪其刃下,絡腮大漢手中的大劍嗎? 吳勝再轉臉一看,果不其然,亭外三人,正滿臉震撼地看著絡腮胡子大漢手中的半截殘刃,接著彼此互望一眼,默契道:“跑。”
三人江湖經驗何等豐富,立馬選了三個不同的方向遁走.聽天空之中,又傳來“嗬嗬”一笑。紅影一閃,三個飛在空中,以跑出百米遠的三個身影,極富規律的傳來“鄂”“鄂”“鄂”三聲慘叫…… ……
竹林中一切歸於沉靜,吳勝有些寂落的站在林中,心中仿若覺得這一切如一場夢,隻是他眼中落下那一抹飛逝的紅影,漫天飄落的三堆鮮血,和竹葉上零散的殘肢斷臂,提醒這他是個現實。
吳勝歎息一聲,轉身拿起以空的精致酒壺,藏在懷中,對這另一個還在桌上的象牙酒杯,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你的動作讓我看在眼裡,我手中的劍一定會比你更快。”
接著看它在桌上格外孤單,不禁拿在手中撫著玉杯笑道:“酒壺本該一對,壺兒沒了你寡人一個,孤苦伶仃豈不可憐。我本不是用杯人,奈何酒壺與杯子珠簾峭壁,隻怕世上在難尋第二,我丟失你後,酒兒再難尋找伴侶,罪哉豈不在我?今日我便大發善心,便將壺杯湊成一對,日後江湖之中雖說對我無用,可你他相伴,想必也不會寂寞。”
說罷,吳勝嘴中含笑,望著天空,雙目空洞,怔怔無語,那被他捏在手心,冰冷的象牙杯,似殘留著故人的餘溫。 ……
“嘿,傻小子你從那個老頭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了。”
正順原路而回的吳勝,驀然聽到一個聲音,他在遊戲之中無有朋友,心下也不認為是在叫他,自顧埋頭走路。
“唉,你這人怎得如此沒有禮貌,叫你怎不應人呢?”
吳勝停下腳步,有些奇怪的看向來音方向,但見一個一身道袍,滿是江南古韻的俏麗美人,正對這自己柳眉倒豎得質問道。 吳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驚疑道:“你可是在叫我?”
江南麗人更氣,怒道:“這山林之中,除了你一人之外,還有二人?我不叫你我倒還能叫誰?難不成在叫山間的阿貓、阿狗嗎?”
吳勝連忙稽首賠欠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不知小姐叫在下何為?”
俏麗美人一怔,像是倒沒想到,在街上一副小人姿態的吳勝,竟有如此涵養,她不禁走上前,奇道:“你這人倒是有趣,我罵你,你也不生氣,竟還對我賠不是。”
吳勝也是奇道:“我氣從何來?若我真的生氣,對你惡言相向,豈不真成阿貓、阿狗了?再說,我向你賠不是本就是我自以為是,認為你在叫他人,害的你在叫第二聲,向你賠禮本不就是因該嗎?”
道袍俏麗女子,臉上極具詩意的臉龐,凝著黛眉一陣思索,似是弄不明白吳勝的思考方式,最終她臉上好像很是受傷地停下了思考,話回正題,問道:“我要問你,你從那拉二胡的老頭身上得到那些好處了?”
吳勝想了想,覺等又不是何等天大的秘密,告她知曉倒也無妨,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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