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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年前那場泥石流發生後,王輝的家就算被徹底摧毀了。按照村裡的殯葬習俗,王輝要在這裡守孝三年。原本王輝打算等三年後,離開村子到外麵闖蕩一番。可自從知道事情真相後,他心裡就升騰起一個複仇計劃來。

“必須以牙還牙。”

可王輝也明白,自己是王家現在唯一的男丁,若是冒失的采用極端手段。趁著村長楊偉一個人上山時,尾隨其後然後用偷襲的暴力手段解決此事,恐怕會導致非常惡劣的結果。

王輝雖然精通道家元氣的修煉,目前也能將元氣外放,來進行治療疾病。可體質較為瘦弱,沒有太大的力氣來。而且這元氣,不像玄幻小說中,可以一拳下去,劈山鎮海的鬥氣般威猛。

楊偉雖然年齡快五十歲了,可山村人常年的體力勞動,讓他的體格和反應能力都保持的不錯。

即便王輝橫下一條心,決意帶著砍柴的砍刀,對楊偉進行偷襲,可若是萬一失手。楊偉一定能猜出到,是兩年前那場陰謀敗露。他為了掩蓋罪行,一定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楊偉的弟弟楊武是鎮上派出所的副所長,王輝真的殺死楊偉,也隻能把屍體埋在山上。可楊偉畢竟是村長,他若是失蹤不見了。全村人一定會集體出動進行尋找,楊武更會帶著派出所的乾警前來調查。

王輝也是見識過警犬那狗鼻子的嗅探能力,能把你深埋的東西刨地三尺給挖掘出來。

王家的祖訓是要求,給人治病後,不能收取錢財報酬。可腦袋靈活的王輝,卻在祖訓和金錢麵前,找到一個平衡點來。

可以不向對方索要錢財,但不能不讓他們破財。

尤其是王輝在這個基礎上,又想到了更多的方法來。例如幫助某人治療後,不收取他的任何費用。卻要求他幫忙,給自己的朋友謀取福利。

自己沒有從中得到益處,不算違反祖訓,可那個得到實惠的兄弟,也能在日常生活中,給予自己更多的幫助來。

這道家的元氣外放,不僅能給人治療疾病,還能形成很強的戰鬥力。王輝小時候曾親眼目睹爺爺一掌下去,很輕鬆的把蓋房子的青磚給打的粉碎。

隻是這需要不斷的磨礪和積累,才能把元氣修煉到這個高度。而現在的王輝,顯然還不具備條件。

王輝在村裡最信任牛蛋,他也曾想著把牛蛋拖下水,一起偷襲村長。可經過斟酌,王輝最終還是放棄這個害人害己的計劃。

王輝現在腦中沒有完整的複仇計劃,隻能在等待機會的時候,不斷磨礪自己的武藝來。

“王輝,東西給你拿來了。”房門被人打開,牛蛋一臉憨笑的把王輝下山時丟棄在山腳下的沙綁腿一手拎了回來。

這練習擊打沙袋的方法,還是王陽老爺子以前傳授給王輝。

和傳統練習外家功夫不同,道家的元氣武藝修煉。主要是把體內的元氣通過手掌擊打在沙袋表麵,將內部的元氣以急速暴虐的形式,傳遞到沙袋內部,從而摧毀內部的沙石來。

若是單憑肉體的力氣,想要打碎擱在沙袋中的沙石,自然是天方夜譚,可有了元氣的輸出,隻是需要磨礪技巧和經驗來。

可惜現在王輝沒了家人指點,想要突破,也非容易之事。

王輝的家也算家徒四壁,唯一的一麵鏡子,也顯得臟兮兮,不管如何擦拭,總感覺上麵還沾著泥石流遺留下的氣息來。

鏡子中映射出牛蛋魁梧的身體和王輝消瘦的體型來,都說有心事的人,吃什麼都長不胖,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王輝經常以治療的名義,到彆人家蹭頓飯吃。村民心裡也明白,若不好好招待一番,估計倒黴的就是自己花了很多錢買的衣服來。

再說王輝的飯量也不大,村民作出的那些雞鴨魚肉,大部分還是進了自己的肚子,比較下來自己也不吃虧。

牛蛋顯然沒有王輝的夥食豐富,可這家夥就是長得牛高馬大,一身的蠻橫力氣似乎永遠都使不完。

王輝計算著,從西山腳下取來自己的沙綁腿,到返回自己家。至少需要半個多小時,可牛蛋卻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倒是兌了牛蛋自封的飛毛腿這個雅號來。

“牛蛋,我想整個人,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動手。”王輝朝床上一趟,隨口問道。

“你說搞誰,我背後一棍子敲死他,拿個鐵鍬挖個坑就給埋了。就是村長,我也敢下黑手。”牛蛋一聽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

“你個慫貨,就不怕我害了你。”王輝噗嗤一樂。

“我爹說了,你們老王家都是能人,王陽爺爺是,你爹也是,你以後更是。所以我牛蛋相信,隻要你說搞誰,這人準不是好鳥。咱學不了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漢,可至少能把自己眼前那些壞人給除掉。”牛蛋標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在加上慷慨的陳詞,到有幾分忠義俠士的風範來。

“那我以後出去闖蕩,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那當然了,你指東,我就一棍子把東邊的人全給乾趴下。”

王輝無奈的苦笑一聲,這牛蛋還真是憨厚到家,反正自己身邊缺人,而牛蛋又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至少今天晚上,先帶著他去混口飯吃。

王輝前腳走出,牛蛋也不多言,更不詢問究竟去哪裡,就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

牛角村雖然人口不多,可分布的較為稀散。兩人走了二十來分鐘,爬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又轉了幾個圈,才來到一處塗著紅色油漆的大門前。

“胡大麻子,我來給你治腳傷來了。”王輝伸出手輕輕拍了兩下大門輕聲問道,可裡麵半天沒有動靜。

王輝一個眼色暗示,牛蛋抬起厚實的手掌,對著紅色的大門就是一堆猛敲。

“大麻子開門。”牛蛋連珠炮般的大聲吼叫了五六遍來,這才算從裡麵聽到有些動靜。

一個腦袋上留著少量頭發,肥碩的大臉上坑坑窪窪,還帶著一副近視眼鏡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從屋裡走出,不時吞咽著口水,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咋這麼晚才開門,前兩天不是約好,今天給你繼續治療腳傷的嗎。”王輝看到對方的臉上,有著少許的紅暈,可又沒聞到一絲酒精的味道。這胡麻子家也沒有後門,若是和哪個女人在屋內偷情,也不會選擇在今晚。

“有狀況,方不方便進去啊。”王輝試探性問道。

“啥不方便的,我一個光棍漢沒那麼多講究。今天我特意做了不少菜,就等著你來陪我一吃喝酒吃菜,原想著兩人倒也無聊,牛蛋兄弟也來了。”胡麻子說話倒是有幾分豪爽,連忙讓著王輝和牛蛋朝屋裡走去。

胡麻子四十多歲,也是牛角村人,早年離開村子,到外麵去闖蕩。每年倒也回來一趟,看望自己的父母。後來他雙親不在了,有些年頭沒有回來。這段時間,不知怎麼他又跑了回來。

按照牛角村的習俗,這胡麻子要是成了親,至少會給大家打招呼擺酒慶祝。可每次彆人詢問此事,胡麻子總是一臉的苦笑。村裡不止胡麻子一個光棍,所以大家也都算習以為常。

這好長時間沒回來的胡麻子,顯然不習慣山村裡麵坑窪的山路,結果一不小心把腳給扭傷了。

王輝對胡麻子印象不錯,小時候對方從外地回來,還特意給自己和村裡的孩子買過糖果。

隻是前兩天自己又要練習元氣武技,又要給孫小敏治療,所以在給胡麻子治療的時候,隻是略微施展些元氣,讓他的扭傷沒有那麼疼痛而已。

這腳脖扭傷可輕可重,輕者不過是三兩天便自動痊愈,重者若是傷了經脈,以後會留下後遺症來。好在胡麻子的崴傷,屬於不太嚴重的那種。

“王輝,我覺得咱們今天白來了,胡麻子的崴傷,我估計早就好了。”牛蛋一旁幸災樂禍起來。

“沒有啊,今天還火辣辣的疼了半天,這山裡不方便,要是大家都有手機,我早就打電話過去,讓你早點過來了。”胡麻子連忙否認,激動時連臉上的坑窪之地都跟著跳動起來。

“那廖菲菲暈倒,你可是最早趕到現場的人之一啊。”牛蛋繼續挖苦道。

王輝懶得聽胡麻子解釋,讓他先自己打點熱水,把腳泡了起來。等胡麻子的腳泡的腳麵通紅,王輝這才讓他擦乾淨腳麵,然後躺在床上。

“牛蛋,你看著我按摩的手法,不要使太大的力氣,也不要太輕緩,要起到按摩輔佐的作用。”王輝一邊在胡麻子崴傷的右腳踝附近,做著按摩示範,一邊現場傳授牛蛋動作要領來。

當然前提是,王輝已經把少量的元氣提前輸入胡麻子的腳踝。

自己帶著牛蛋,總要給他找點事情來做,這樣也能堵住彆人的嘴巴。

胡麻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也不多問,反正現在自己的崴傷的疼痛感,又減緩許多。他也不去理會,到底是誰在按摩。

王輝倒是好奇,剛才是什麼原因讓胡麻子出門時臉色變得微紅起來。趁著這個機會,便借口去外麵撒尿,開始在其他屋內四處轉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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