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站在圈中,武天她們站成一圈將他圍住,羽焉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五個人。
四個人誰也沒有準備先動,因為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擊敗蕭逸。
“各位既然不動,那我就先動了。”蕭逸說著人已經翩翩飛起,衣袂傾動。
刹那間就已經刺出了四劍,武天他們隻有用武器抵住。武天擋住後也跟著動了起來,韓玉也衝了上去。陸雲和四娘攻的不是那麼的猛,他們在找蕭逸的破綻,希望能一擊即中。但已經戰上了一陣,他們似乎幾乎沒有看到任何破綻,即使有一點的機會,他們的劍剛指去,蕭逸輕輕的一動便化解掉了。他們的額頭已經冒出汗來,因為打的越久,他們似乎越看不到能贏的希望。
羽焉在旁也捏著一把汗,她在為這裡的每一個人擔心,但現在更擔心的可能是陸雲他們,因為很明顯他們已經占了下風,雖然人多,但是武功很明顯要差上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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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染血紅,多少江湖兒女蕩氣回腸,終為白骨一堆。今天不知道又要多添幾個江湖兒女去閻羅王那報道了。
風吹出瑟瑟的響動聲,有些孤寒,月光也白成一種淒慘的顏色。
這種夜晚也許注定是要染上一種血紅吧。
蕭逸的劍尖挑動在武天的肩上刺了一下,武天似乎沒有察覺一般,鮮血外溢著,但人依舊揮舞著刀向蕭逸砍去。
四個人都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但蕭逸卻似乎剛剛舒展完筋骨。
劍指韓玉,身子一轉又挑向四娘,陸雲用劍將他的劍抵住。劍隻是一碰他的劍又轉直指向陸雲,陸雲招已用死,身子沒法躲避,眼看著劍已經抵向喉嚨。武天和韓玉都在蕭逸的身後這個時候在繞過來救也恐怕敢不及了,隻有將劍刺向蕭逸的身後,但似乎速度要慢上一些,縱使刺中蕭逸,陸雲的喉嚨恐怕也會被刺穿了。
寒風瑟瑟,也許是在為著將要死去的人唱著悲歌。
劍已經到達陸雲咽喉的近前,一把短劍卻擋住了劍的去勢。
羽焉出現在了蕭逸的麵前。
“你……。”蕭逸沒想到羽焉會幫助他們,臉上充滿著疑惑,但疑惑的表情很快扭曲開來。
蕭逸還沒有說完武天的刀砍向了他的後背,他眼睛一直注視著羽焉,忘記了後麵還有兩個人。英雄終是逃不過紅顏這一劫。
韓玉的劍是比武天要快的,但在要刺穿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下手。
骨頭被砍碎的的聲音在夜裡似乎很清晰,蕭逸一口鮮血吐出掉落在地上,紅色的鮮血點滴的灑落在羽焉的裙子上。羽焉也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法相信這事實。
“大家快走!”武天打了個手勢,放了一把火在花園內。
幾個人撤出山莊,整個山莊都在紅彤彤的籠罩中。
羽焉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害死了蕭逸,她的神情木木,眼睛直勾勾的,閃也不閃,身子僵硬。
羽焉一路上是被脫出來的,到現在她還沒緩過神來。
羽焉下山後,突然掙脫拉著她的陸雲,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誰來勸她的拳頭就會打在誰的身上。韓玉和陸雲都已經被打了幾拳了,受傷程度比剛剛和蕭逸的那一戰還要重。再這樣下去,他們索性剛剛沒有被蕭逸殺死,下來卻被羽焉活活的用拳頭給捶死了。
他們現在也不敢靠近,隻得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保持些距離的勸慰著。武天和四娘觀察著四周以防有人追趕上來。
羽焉一直的哭,直到哭累了,淚水哭乾了,最後淚水哭儘了,慢慢的睡著了。
羽焉不見了,韓玉他們睡醒起來後她就不見了,找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最後他們也放棄再繼續的找了,因為這個時候她確實需要好好的靜一靜,一個人的靜一靜。
人在某一個時間段裡就是該一個人靜一靜的,去避開有些事,有些人。等待時間將心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打開。
該出現的時候羽焉自然而然會再出現的。
秋風掃落葉,瑟瑟的風割劃著臉頰。
大地是金黃色的,軟綿綿的金黃色。
遠處,很遠的遠處,一匹馬慢慢的踱了過來。
棗紅大馬,健碩而挺拔,軀乾壯實,四肢修長腿啼輕捷,悠悠從遠方走來。
馬上坐著一個人,衣衫不整,頭發散亂,身上給人一種臟的感覺。但眼睛卻炯炯有神,透射著一種冷峻的寒光。
“嗨!”那人突然似乎聽到似乎有人再叫,而且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清脆而甜美。
他向四周望了望卻沒有看到人。
“在這呢。”他突然聽到似乎有聲音從上麵傳下來。
他抬起頭,看到一個女孩子一襲綠裙披著柔順的長發。歪躺在樹的斜枝上,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是你和我說話?”那人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女的。
“這四周隻有我和你,當然是和你說話了。”女子身子一動,裙擺飄動人翩然而落,落至馬上。雙手環抱著那個男子。
羽焉奪過那個男子手中的鞭繩用力的朝馬屁股一甩,馬嘶鳴一聲奔跑了起來。
“喂!這位小姐,你要做什麼啊?”那個男子回過頭看了看她,有些莫名其妙,誰碰到這樣的事都會感覺到奇怪的。
“沒什麼,對你的感覺還不錯,覺得還合得來,所以準備和你交個朋友。”羽焉說著繼續揮動著馬鞭,馬越跑越快,卷起一地的塵土。
羽焉就過著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看了覺得舒服的就會說幾句話再喝上些酒做個朋友,若是看了不舒服的則不再多看上一眼。
馬在一旁啃著有些凋敝的乾草。
羽焉和那個衣衫襤褸的人並肩的坐著,兩個人什麼也沒有說,靜靜的看著遠方,看著像大地一樣泛著灰黃的天空,等待著太陽的隱匿。
羽焉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也對身旁的這個人有這不錯的感覺,如果他說一句話或多一個動作的話,她都會一腳將他踹到山坡下麵,因為那樣的人太無味,也太不懂得賞析,那樣的人不配和她這樣肩並肩的坐著,更不配來賞析這樣的景致。
新的生活,希望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
靜靜的浩渺蒼空,靜靜曠野大地,靜靜的兩個人,享受著。
“你叫什麼啊?”那個男子伸了伸懶腰。他們已經坐了很久,靜靜的坐了很久。
天已經黑了下來,大地也顯得陰沉了起來。
“羽焉,薛羽焉!”羽焉也坐了起來。“你呢?”
“獨孤獨。”
“好奇怪的名啊,但滿好玩的。”
“你這樣奇怪的女子都有,我這樣的名字不算是稀奇吧。”那人說著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獨孤獨說著走下山坡,拉起貪懶得斜臥著的馬。夕陽將棗紅大馬照的更顯靈性。
“你要去哪裡?”羽焉也跟隨著走了下來。
“不知道,走到哪就去哪。”獨孤獨正了正馬鞍。他剛要跨上馬去,羽焉已經跳了上去。
“你的輕功倒不錯,但這馬好想是我的吧,姑娘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獨孤獨有些無奈的說,這樣難纏的女孩子他倒還是第一次見到。但他的心裡卻並沒有討厭,而是一種很喜歡的感覺,因為她的難纏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你去哪我就去哪。”羽焉撅了撅嘴。
“不上來我就走了啊。”羽焉說著雙腿用力的踢了下馬,馬揚蹄飛奔了出去。看來不僅獨孤獨步討厭羽焉,連陪了他多年的馬也很喜歡她,若是一般人騎上它,它找就將抬起後蹄將她甩了下去。
獨孤獨,身子一探也隻得跳上馬去。
“輕功不錯啊!”
獨孤獨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馬韁繩。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但現在不用想那麼多,他們現在隻需要找一家客棧好好的吃一頓,再好好的睡上一覺,至於要去哪留給睡醒後再去想吧。
獨孤獨和羽焉來到一個小城鎮,鎮子裡隻有一家客棧,破舊不堪。在江湖中走慣的人是不會挑住的地方的,因為有的時候他們可能要在一間破廟棲息,那還是運氣好的時候,有破廟被遇上。有的時候連破廟都沒有隻能在蒼茫大地上棲息,以地為床,天為被。
獨孤獨和羽焉吃了些簡單的菜食,便來到客房。
兩個人都很累了,所以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
月明星稀,蟬在聒噪的叫個不停,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安靜的讓人可以睡的很甜很香。
午夜,月光明,星稀璀璨,人們都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獨孤獨睡的很香也很甜,因為他要休息好,每次的休息他都要養好體力以保持最佳的狀態。
突然嗖嗖聲,無數隻暗器從窗子打入。獨孤獨眼睛立即睜開,摸起身旁的長劍,劍影閃動,所有的暗器都被擊落。他就像沒有睡著一般,似乎在等著有人來襲,但他是真的睡著了。在江湖中走慣的人,即使睡著了也時刻要保持著機警,人雖睡下,但耳朵還在醒著的狀態,這麼多年他養成了這樣的本領。
暗器落地,窗子被破開,闖入兩人。
房頂也有兩人破頂而下,四人闖入,封住他所有的去路,四把武器要將他置於死地。
羽焉睡在獨孤獨的隔壁,雖然她很困,很想好好的睡一覺,雷打不動的那種,但是隔壁實在是太吵了,乒乒乓乓的,她在江湖中走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耳朵也練就的比較靈敏,想不聽到也難。
羽焉罵了兩句睜開眼睛,心想“哪個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覺,還把她也吵醒,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下他。”但聽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因為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而且還有兵刃相交的聲音。接著又是砰的一聲,似乎是人從窗子被扔了出去。接下來,又似乎幾個人嗖嗖的從窗子竄出去。
羽焉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趕緊穿上衣服,握緊短劍走出屋外。
幾個人從屋內打到屋外,又從屋外打到房頂,劍光飛舞,吵得整個客棧的人都醒來。都準備罵上幾句,但看到這情景,又都離得遠遠的,怕被傷到。
“大晚上的,不睡覺打打殺殺的,你有病啊。”羽焉說著也跳上房頂,和獨孤獨一起迎戰。
“你好好的睡你的覺唄,又沒跑到你房裡打。”獨孤獨似乎應付這幾個人完全綽綽有餘,麵不紅,氣不喘。劍快而不亂。
“你們也太不拿我們當回事了。”對麵的人火氣大了起來。因為這生死戰中他們卻在打趣,這無疑是對他們的侮辱。幾個人都目露凶光,氣洶洶的再次衝上來。本來獨孤獨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隻是仗著人多,身手也都算得上高手,他才沒有將他們立即打敗,但現在他們的怒火攻心,自然招式的破綻就多了起來。獨孤獨腳指輕輕一點,身子如鬼魅般轉動,刹那間劍指四人,四人都不動的立在了那。
“你的劍要比我的長些,要不然至少也是個平手。”羽焉收回已經刺出的長劍,嘴裡依然不服輸的說道。因為她的劍眼看就要刺到,而獨孤獨得劍卻已經先到了。
“隨便了,你比我厲害總行了吧。去睡覺吧。”獨孤獨將劍扛在肩上。
羽焉這才看清,他的劍連鞘都不出,看來他是有意不想殺這些人,或是他們根本就不配他的劍出鞘,至於到底是為什麼,羽焉並不想知道,因為即使知道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早些回到房間去睡上一覺。
四個人就站在房上,沒人去理會,吹著涼風,欣賞著如水的靜夜,他們也不算是無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照亮了整個世界,開始了新的一天。
羽焉起來後,找了半天獨孤獨也沒看到,問了問店小二也沒有發現。最後她隻得放棄,因為她知道他是一個並不喜歡和人結伴的人,聽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獨孤獨,獨自孤獨一輩子去吧!”羽焉在心裡暗暗的詛咒著。不辭而彆畢竟還是會令人心生厭煩的。
羽焉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家夥卻莫名的出現了她的視線內。
他正躺在房頂上,曬著太陽。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夥。
“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昨晚的人給殺死了呢。”羽焉一縱身也飛身上房,落在獨孤獨的身邊。沒好氣的說著。
“早上迎接第一縷陽光,容易讓我變的清醒,稍微的不清醒,就可能送掉性命。”獨孤獨冷冷的說著,也算是回了羽焉的話。
“切!”羽焉一臉的鄙夷和不屑,心想耍什麼帥著。“你是乾什麼的啊,這麼冷酷?”羽焉問了句。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過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未來,每個人也都有著不希望被彆人問及的問題。”獨孤獨一連著說了一堆似乎很有哲理的話,其實重要的就是想告訴羽焉一點,彆瞎打聽。
“不說就不說,廢話什麼!”羽焉歪過頭去,一臉的不開心。
“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看你也不想是一個人常跑江湖的樣。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會有很多的所謂的朋友吧。你的朋友呢?你為什麼拋下他們一個人跑了出來,是為了躲避什麼嗎,還是為了逃避什麼呢?”獨孤獨一連著問了一堆的問題。
羽焉聽了臉色一變,側身站起,劍已祭出,直刺獨孤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衝動,她隻是感覺到心裡很痛,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心中的火氣。
獨孤獨身子一側,將長劍彈開,拉住羽焉的手。輕輕一拽,羽焉的身子已經被他拉了過來,抱入懷中。羽焉剛要掙脫,獨孤獨將她的頭埋進肩膀,輕輕的揉撫著她的頭發。
“何必假裝堅強呢,每個人都有會被刺痛的地方。既然不堅強,就適時的柔弱一回吧。”獨孤獨輕聲的說著。
每一個字都叩進了羽焉的心裡,整個人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靜靜的靠著,靠在獨孤獨的肩上。淚水不停的落下。
有些人有些事終究無法忘卻,但有些人有些事卻不得不永遠的忘記,因為那樣才能活的更自在,更灑脫,更加的快樂一些。
獨孤獨就這樣的靜靜的摟著羽焉,羽焉就這樣的靜靜的靠著。這麼些日子,一個人從來沒有想此刻一樣的安然過。
一個擁抱,一句細語足以溫暖整個冬天。
忘記了擁抱了多久,兩個人呢才彼此的分開。沒有多說什麼,寬慰或感謝。因為已經不再需要,他們都懂得。
兩個人又坐回到了屋頂,店家早就想叫他們下來,但一直不敢開口,因為獨孤獨那陰冷的麵孔實在是讓他有些害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可能就搬家了,所以隻要不拆房子就讓他們先呆上一陣吧。
“我要去殺人,或是被人殺死。”獨孤獨望向遠方開口說道。
“你是說我們從此分道揚鑣?”羽焉撇了撇嘴問道。
“你會走嗎?”獨孤獨,伸了個懶腰。
羽焉搖了搖頭。
“所以,我隻是給你個提醒,我知道你一定會和我一起去,隻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獨孤獨轉過身看著羽焉。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魔力,但總是讓他會有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婆婆媽媽的,這和你的名字和形象可都不相符啊!”羽焉拍了下獨孤獨的肩膀。“走起!就是乾,龍潭虎穴,我也陪你去闖一趟。”說完人已經跳了下去。
獨孤獨緊隨而下。
看到兩個人都下來,店裡的老板也拍了拍心口,還好沒有拆房子,不然他這半輩子 可就都白忙活了。
兩劈快馬奔馳在道路上,揚起兩道灰塵,奔馳而過。一男一女。男的麵容陰冷剛毅,女的貌美如花。道上的路上都會多看的兩眼。當然也有不少人會罵上兩句。因為揚起的灰塵落了他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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