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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是誰當初說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還說我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看客漸漸多了起來,飄夢她丟不起這個臉,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後可能永遠孤獨終老,孤苦一人,她好想著最後,他是在乎她的,讓她有個念想,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的衝動。

再理智的人,在愛情麵前也免不了的衝動,這本身就是一種飛蛾撲火的遊戲,你情我願。

這番話李旭確實是說過,不過是情到濃時隨口一說,自己不過是說說罷了,女人愛聽,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男人做起這事情來,也算是得心應手。隻是有些話私下裡說也就罷了,但是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掛不住麵子。

李旭看著人群中礙於自己身份,不敢明目張膽指指點點的人群,霎時間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說罷,甩手轉身離去。

在是是非非麵前,明智的人都會選擇少惹事上身,輿論麵前,真想和假象,人們通常都會被雙眼蒙蔽。更何況,這些個市井小民,每天生活在那些大人物的陰影之下,仰他們的鼻息生存,好不容易能遇見一次他們的私底下的生活,瞪大了眼睛,莫不留意。

他離開,她想快走幾步跟上,但突然間想起自己好歹是移花宮的宮主,為了一個男人而這般,有失了身份,便作罷。今日自己做得已經夠多了,傳出去,怕也不會很好聽,收回手,視線久久徘徊在醫館上,神色莫名。

這廂一場並不精彩的戲落幕,醫館裡,“小姐,您不知道,剛才您離開了之後,移花宮的宮主在刀堂少主麵前有多吃癟!”小青幸災樂禍的說道,平時她哪裡能夠接觸到這江湖中有名的人物,這好不容易瞧見了,總的要八卦一下。

這不,在溪夢落向大夫說起養身之道的時候,小青將在醫館前,飄夢與李旭對峙時的醜相繪聲繪色的描繪給了她聽。

溪夢落漫不經心的聽著,心下卻並不以為然。男人負心薄幸早已不是奇談,若不是,她豈非是現在這副模樣?愛從來都不是對等的,誰先愛,誰就輸了。

“小姐,您怎麼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李旭和飄夢鬨成了這樣,您難道不開心?”她知道小姐曾是江湖中人,與之都有牽扯,但是,小姐卻從不愛談江湖之事,她以為是在痛恨自己的身世。

“他們是好是壞,與我何乾?”溪夢落淡淡的回道,她不是良善之人,但也犯不著為著這一點小事而幸災樂禍。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你說了就算,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小青歪著頭一想,道:“小姐說的也對,您就要嫁去麟國,這裡的事情,您是不用操心了,刀堂少主的身份當然尊貴不了麟國的君主。”

她想起自己對麟國君主的敬仰,一想到小姐即將嫁過去成為麟國王後,她簡直比小姐還要高興。不對,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就沒見過小姐很開心過。麟國王上是許多女子心目中的偶像,有許多人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有機會目睹他的真容,但是小姐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日子還是如從前一般無二。

夢溪落雖不知道小青確切的在想什麼,但是看她那表情還是能夠猜得八九不離十。定定的看了一眼小青,不鹹不淡的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小青愣了愣,道:“奴婢怎麼想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小姐是怎麼想的,畢竟,這關乎於您的一輩子。奴婢一個小小的丫鬟,隻想著小姐過得好就好,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她是小小的奴婢,一輩子就這樣了,跟一位好主子比什麼都強。曾經以為,她一輩子隻能呆在相府裡的一片小天地,不會有出頭之日,日子每天一日重複一日,不會有任何新鮮,但是現在,她走出了一個丫鬟的彆樣人生,隻要能夠跟著小姐一輩子,她真的無所求了。

“你真這麼想?”溪夢落反問道。

“是,這是奴婢最大的心願,從奴婢決定跟隨小姐一輩子的時候,奴婢這樣對自己說過……”小青堅定地說道。

溪夢落見她那發誓詛咒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道:“既然如此,以後不要隨意猜測我的心思,尤其是之後的日子,一言一行,都不能如現在這般隨便。”

“小姐……奴婢知道了。”

移花宮

飄煦今日上街,聽聞妹妹與李旭還有牽扯,一回宮就去找飄夢。飄夢在大街上的那一幕撒潑,麵子輸了也要維持著自己所剩無幾的清高,便沒了再逛下去的心思,早早的回了移花宮。

“聽說你今日在街上,還與李旭糾纏不清?”飄煦關心的問道,他隻有這麼一個妹妹,他希望她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而不是為著這樣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浪費了青春。

有時候,旁人的關心,在當局者看來,不過是嘲笑和譏諷。有些人需要的,不是嗬護關心和需要,她想要的不過是是獨自一人在黑暗中舔著傷口,等待黎明的到來。

她將自己劃入了一個等分,以為彆人見到她這個樣子隻有嘲笑和諷刺,沒有真正的關心。隻願彆人看到的是她強勢的一麵,不需要人的同情與可憐。

“糾纏不清?你從哪裡聽說的,不覺得過於抬舉了麼?”她明明與他隻有短短的幾句對話,她要走,她亦沒有留,糾纏?難道她那個樣子算是糾纏?她癡癡的笑出了聲。

飄煦見她這個樣子,心裡的隱憂更甚,道:“你這樣子,是自暴自棄麼?這樣一個男人,哪裡值得你這般付出?!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至今還沒有看清楚麼?!非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嗬嗬……”飄夢聽他這番氣話,不由笑出來聲,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自古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苦樂參半,有苦就有甜。許多人,在嘗到了苦澀滋味後,會非常向往甜蜜榮光;卻在嘗到了甜頭之後,會再也提不起勇氣,重新回顧過往,這便是人的脆弱。

他上前,搖了搖飄夢的肩膀,想要她暫時清醒過來。她這個樣子,讓他十分擔心。雖然在他回來的短短時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是在他的記憶深處,她還是以前那個會在她麵前撒嬌耍賴的小妹,而不是現在在自己麵前歇斯底裡的女子。

飄夢抬起頭,睜開眼睛,定定的望著飄煦,聲音在笑聲中嘶啞,道:“哥,你知道嗎?我現在心裡竟然還放不下他,我以為自己放下了,在看到他對之前被自己拋棄的女人一次次忽略我之後。”

說著,略略停頓,笑得苦澀,道:“可是,每次看見他,自己的目光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想讓他注意自己,想著自己還是曾經與他雙宿雙飛,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人……”

“……”

一時沉默,關於愛,從來沒有能夠清楚明白的說清楚。相愛,淡漠,放手,哭泣,繼續追尋,這就像是一個循環。不止不休。

半晌,飄煦才從喉嚨裡麵擠出幾個字道:“那你打算怎麼做?”長痛短痛都是痛,但是聰明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這個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我打算在怎麼做重要嗎?”她捂著自己的心,是這裡不放過她,如果這裡能夠雲淡風輕,那麼,她怎還會對那一切抱有幻想。

隻不過,飄煦在對感情方麵也是愣頭青,他自己的感情都還沒有看清楚。在他的世界觀中,他有自己的是非黑白。他對溪夢落也有一麵之緣,有種異樣的喜歡,感覺是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有種預感,或許是愛情的降臨。

但是他感覺這和自己以往的觀點相衝突,僅剩的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女子不是他心底想要的,卻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不由自主,可以想象,現在的飄夢有多難的抉擇。

“這個決定難易與否,全在與你的心,長痛不如短痛……”說完這句話,他退後幾步,靜靜的看飄夢的決定。

“哥……”飄夢突然衝到飄煦的懷抱,道:“哥,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今日的事情,是夢兒愚蠢,以為能夠換回真心,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

飄煦攬著飄夢,像小時候一般的安慰著她,道:“你自己做出的決定,我這個做哥哥的尊重你的決定,隻是有些事情,你要自己看清楚,什麼是值得付出的,什麼是不值得。”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在歲月的長河中,總有那麼一瞬,讓你感動到老。這是人生的魅力,如果失去了這些,每天隻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麼,人生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刀堂

李旭一想起今日溪夢落對他的態度,不由怒中火燒,“啪”的一聲,手掌拍在圓木桌上。

“少主,您怎麼了?”張良一路尾隨著李旭,見他回府,便也跟著。沒有叫下人通報,他這發怒的一幕,剛好被他撞見。

李旭見來人進門沒有通報,剛想發怒,見來人是張良,便沒有再說,隻是一雙暴怒的眼睛始終盯著他,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來什麼,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良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也沒有在意,道:“我見少主一人離席,待在那裡也甚是無趣,走著走著,便想著到少主這裡來看看。”

“是過來看看還是一路跟過來看笑話?”李旭反問道,他雖然因為溪夢落的事情心情不愉快,但還不至於神魂顛倒的地步。

“少主誤會了,隻是不放心少主,便一路跟過來看看,沒想到……”隻是沒想到他的猜測是對的,少主現在已經對溪夢落放心不下,不知道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還是什麼,隻是,他所知道的是,溪夢落現在是將要嫁去麟國,與他是徹底的兩個世界的人。

“嗬……”李旭聽他這麼一說,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本少主特彆傻?自己不要的東西,現在卻那麼在意的想要回來?彆人還不給好臉色看?”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要提醒少主,什麼是可以碰的,什麼不可以碰。”張良正色的說道。他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丐幫得益沒有刀堂多,便暗地裡倒戈相向。

“哈哈……”李旭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她以前是囚禁的禁臠,是我的,這一輩子都是我的!現在是我不要她的,麟國的君主不過是撿本少主不要的女人罷了!”

“聽少主這麼一說,對溪夢落是完全不在意了?可是,我卻覺得,這整個夢國,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比得上溪夢落,說實在的,她現在這個樣子連我也有些心動了呢!”張良故意這般調侃的說道,口不對心,隻有用激將法才能夠挖掘出來。

“你……”雖然溪夢落與他曾經隻是魚水之歡,但是也算是他曾今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彆的男人覬覦,如何能不讓他生氣!

一拳打過去,卻被張良巧妙的避開了。

“我說少主至今沒有放棄,少主還不信,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就當了真。”

李旭自知自己中了激將法,也沒有辯解,道:“她不過是本少主王不要的棄婦,憑什麼可以重新站起來,高高在上,又那一種態度在我麵前蠻橫?!她有什麼資格?”

她不是應該和以前一樣,整個世界圍著他一個人轉,整個人,心裡,眼裡都是他。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自己到麻木,到失去了自我。成為自己隨意踐踏丟棄的那個人。

他承認溪夢落的改變,有很大的改變。但是他自己騙自己,一個人再怎麼變,之前的心意不可能是假的,他知道溪夢落喜歡宋軒,現在怎麼可能甘願嫁去麟國。

自負的李旭何曾想到,現在的溪夢落早已不是同一個人,那個對宋軒死心踏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溪夢落,已經被他摧毀的徹底而死心,她覺得自己永遠也配不上宋軒。

張良靜默的聽著李旭發泄完,等他心情漸漸平複,才開口說話,道:“溪夢落確實是少主不要的女人,但當時誰陷進去,誰旁觀,明眼人一看就知。她的這般造化,隻能說是她的運氣好。”

“你是想說,本少主有眼無珠麼?!”李旭不甘的吼道。

“當時,是誰每天在本少主耳邊說什麼,女人玩玩就行,千萬不要當真,不然一輩子也會心有不甘,攛掇著本少主戲耍拋棄溪夢落,不要說你們沒有其中一份助力!你們倒好,風涼話嘴皮子說說就好,完全不用擔心之後的後果,現在還可以安枕無憂的看本少主的笑話!”

“這……”

張良一時語塞,當時,溪夢落威脅了自己的地位,自己使用一些手段的,誰又能遇見未來是什麼模樣,好提早做好準備。

“你不用說了,本少主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你不要擅作主張。”李旭不耐煩的說道,之前的事情,他不能將責任完全推卸,但是,他們在其中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這一次,我並不想多說什麼擾亂少主的心神,隻不過有句話不吐不快。”

李旭沉默,隻是看著他,想看他最後還能說出些什麼。

見他沉默,李旭鼓起勇氣道:“溪夢落現在身份特殊,少主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覆水難收,破鏡重圓。少主若是真的為自己以後考慮的話移花宮的宮主飄夢將是個不錯的人選,希望少主能夠正確選擇,不要到最後後悔。”

“話說完了?”李旭反問道,“說完你可以出去了,至於本少主怎麼想,怎麼做,與你無關。”說罷,轉身離去,整個大廳隻剩下張良一個人的身影,無力低垂。

愛情從來都是虛無的猶如飄在半空中的,讓人摸不著,猜不透的東西。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有人一輩子都在尋找,有些人得到了卻學不會珍惜。從來陰差陽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上對的人,往往隻是一廂情願。

知道溪夢落將要嫁去麟國,除了李旭心有不甘之外,還有一個人心裡很不好受,但卻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個人,便是年少有為,與溪夢落交好的華山大弟子宋軒。

這幾日,連華山的裡裡外外都能看出來他們的大師兄心裡有事,整個人魂不守舍的。隻是平時溫潤如玉,對誰都笑容滿麵的大師兄,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煩心,怕是不得而知了。

“夢落,你……”

不知不覺中,宋軒走到了溪夢落閨房的院子外,葡萄藤架下放置的躺椅上,少女安然入睡,麵容恬靜美好,青紗一般的衣裳在躺椅上垂下了地麵,靜謐時光中,歲月流淌。上宋軒原本有些漂浮不定的心有了些許的安穩。

步伐隨著自己的心,慢慢的向著溪夢落靠近,稀疏的陽光穿透著綠葉的茂密,灑在溪夢落身上星星點點。白皙的肌膚在光和影的作用下更加的通透,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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