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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進園府酒店是來學校的第一個學期,堂哥因為有事而過來我這邊。我請他進裡麵用了一餐,因為當時不了解周遭環境,所以就使用了就近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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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酒樓剛開張不到兩個月,東西都是新鮮的。我和堂哥走進裡麵,發現所剩的空位已不多。此刻正是用餐高峰期。就坐後,我們叫了一湯三菜。在等菜上來的過程中,堂哥跟我說起了做一名醫生的難處,照他所說的,我想象了一下他的難,但這不切實際,那些複雜的刀叉,藥物離我太遠了。他現在正在實習,時間為期兩年,而現在才開始不到三個月。但是他已感受到了作為一名剛出來的醫生將要麵對的有多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抱怨醫生這個行業,本人的生活暫時讓我聯想不到困難,現在的我隻覺得生活要多簡單就有多簡單。有心情的話,我可以對正向我們走過來的服務員說,“你好!請問我們的菜什麼時候上?可不可以叫師傅們快一點?”而讓你想不到的是美麗的服務員小姐會回應說,“不好意思,這正是你們的菜!”說著微笑著把菜放下在你麵前,然後加多一句廢話,“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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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起筷後,咀嚼的過程後堂哥問起我在這邊的生活,“怎樣?大學生活感覺如何?”說完,他往口裡塞進一塊雞肉。“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學校這麼爛,比鄉村裡的小學還要差。不過活得還是相對比較自由的。”“確實,你們學校的環境不怎樣樣,不過,那裡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在裡麵是否能學到東西。”我思索了兩秒鐘,開學已有三個月,老實說自己真的沒學到什麼,除了娛樂撲克。堂哥接著問:“那你以前想象中的大學生活應該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他為何會有此一問,因為在我腦海裡從未對所謂的大學生活進行過幻想,向往更不用說。我對他搖了搖頭,說,“老實說,我從未對大學生生活進行過想象。而進入這裡,我也不會有彆的同學所有的那種心理反差。”這是本人的心裡話,我確實在進入這個校園前沒有對它進行過任何的有關華麗的期盼,而它的醜陋也自然不會是意料中的事情。可以說,我的生活是在被計劃好的恍惚中度過的。我不會是第一個嘗試荔枝的人,但我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撿吃荔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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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走後的第二天,上完早上四節沉悶而輕鬆的課後,老狗和我走在一起沒,我們漫無目的進行閒逛,用交流來配合腳步消磨正在殺死遙遠某些生命的時間,等待腹部的饑餓叫喚。經過圖書館,準備跨出大門時,迎麵走來一穿裙子的靚麗校友,她在我們麵前微笑了一下,我原以為身後還有人,但回過頭後,沒有發現。“她是不是對你笑?”我在莫名中問老狗。老狗顯然也留意到了她那微微的一笑,說道,“也許吧,但是我不認識她。”這更加令我不解。“也許她是在對我笑,不,她應該是在對我們兩個笑。”象這種迎麵而來的美麗一笑,對於接笑者是頗具殺傷力的。它會迷惑你去想象:難道她對我有意思?
難道我那不可能多得的優點與韜光養晦的才華已被她仰慕多時?她肯定是某班的一位我的暗戀者。特彆是在你剛被寂寞煎熬得全身瘙癢地從床上爬起,竄出校門,就碰到這樣的笑,在這時,你就會恨不得站在麵前的她早已是自己的情人,從而立即把其擁抱入懷。這些力量等同於西施的回眸一笑的美女泛微,在剛開始時,著實讓你陶醉,幻想聯翩。但是,後來當你對它們已經司空見慣後,你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原來美女都是喜歡笑的,無論是對熟悉的人或是陌生的麵孔,她們都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在她們看來,這微微一笑,代表的是一種最普遍的禮貌。了解這一點後,當本人看到這類微笑時,我也會回敬她們同樣的一個微笑,縱使沒她們的那般美麗,但也絕對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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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園府酒店四個大字映入我們的視野,我首先開了口,“要不我們進裡麵吃一頓吧,反正裡麵的東西也不貴。”“恩,反正我也還沒進裡麵吃過。”站在大門一邊穿著旗袍的高挑女士在對我們微笑,我們沒有微笑的從她身邊走過,象兩個靦腆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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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顧客的人數跟昨天傍晚有了一個很大的反差。裡麵正在用餐的隻有兩桌人而已。而我們將會成為第三桌。在我們就座後,很自然的就有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女士出現在我們麵前,她三十多歲的相貌,純粹是出於禮貌的微笑並不好看,留意一下她手中的筆,正蠢蠢欲動。“兩位好!請問要點些什麼菜呢?”她塗抹了一層晶瑩泛光唇膏的嘴唇一張一合。“有什麼好介紹的?”老狗反過來問她。
當她一口氣將十幾個我們陌生的菜名念完後,老狗望了望我,而我又望了望他。“點什麼啊?”“隨便吧。”接著我們都不約而同的開始翻看菜單,讓拿筆女士繼續她的站立。當她被新來的客人召喚轉身後,我們又拉住了她。我們點的菜很簡單,兩碗飯,一個紅魚茄瓜煲,半隻隻需四塊錢的雞和一盤青菜。給我們斟茶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芳齡二十五左右。老狗跟她聊了起來,在老狗說了不到十句話裡,她一共笑了四次,都是有聲而笑。在“交際”兩詞麵前,老狗確實是一個高手。因為沒多少客人的緣故,她們這些負責酒水工作的女士相對而言是比較空閒的。所以,那位高大的女士有的是陪我們閒聊的工夫。
在短短幾分鐘後,老狗知道了她的家鄉,來此工作的時間,對這類工作的想法與收入。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本人的身份就是一名忠實的聽眾。他們間或會把話匣子遞給我,顯然是怕我受到冷落,但其實他們大可不必有此顧慮。因為本人從來都是一個喜歡選擇沉默的人。所以他們的話兒,比如一些對我而發的問題,我也隻是寥寥幾字回應,或是搖搖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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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的第一道菜上來後,高大健談的喜歡微笑的女士叫我們慢用後,便退到一邊去了,老狗對她的笑看起來就象一個患了病的小孩。“要不要喝點酒?”他問我,一邊夾起一根青菜。“隨便。”我說,其實我很懷疑這裡會有啤酒。“要不叫兩瓶青島吧。”說完,他又把剛才那位女士叫了過來。“嘿,靚女,你們這裡有沒有啤酒?”“有啊!”“冰凍的哦。”“有啊。”“那給我們兩兩瓶青島。”青島啤酒是本人這三年生活中消費最多的一個水類對象。它的出現讓我不願再去嘗試其他名字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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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一共花費了31塊人民幣,一個我們兩都樂意接受的價錢。餐廳裡麵的氣氛溫度是我們所喜歡的乾淨明亮又舒適。在我們把單買了,又喝了一杯茶後,老狗首先起身,他徑直走向那位高挑的女士,麵對微笑著的她伸出右手。女士在不好意思的笑中也遲緩的伸出了右手。“你好,剛才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了。”“啊?”沒等她反應過來,老狗又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跟你做個朋友。”“我叫小華。”她剛說完,老狗立刻轉身,起步走向大門。我對他的這一舉止感到不可思議。跟在他身後,我問,“你為什麼在知道她的名字後就立刻走人?”“嗬嗬,這樣她才不會忘記我。”老狗微笑著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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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之後,我們兩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光顧這個餐廳三四次。最多的時候一個星期我們平均在裡麵用餐七次。那時的我們的褲袋都相對比較寬裕,都不曾去想過太遙遠的未來。既然存在的本身就是荒誕,我們又何必去想及時行樂是否有錯?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快樂與舒適才是真正的生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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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分早晚班的緣故,我們不能每次都見到那位高挑的女士,就算有時見到,她也未必有那麼多的閒工夫陪我們聊。而在那一次得到她的名字後,我們的第二次見麵讓我們成了一種固定空間意義上的朋友。自然,她也知道了我們的名字。而且她還介紹了她的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給我們認識,她叫小芹,又是一個喜歡笑的女孩。這一次,我麵對她不再選擇沉默了。在她將菜遞給我們的那段小空隙,我說了我能說的儘可能多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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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是她在這認識的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又或許她對我們的印象不錯,後來有幾次我們在用完餐後,總能得到比彆人多一盤的飯後水果。她長得並不美麗,但她的笑卻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笑。也許她對我有種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的朦朧想法。我不敢肯定她是否喜歡我。但是她對我有好感這一點絕對不用懷疑。後來的許多事實都充分說明了這一點。一年後,當她的音跡已徹底消匿後,我在想挽回一段曾經被自己忽略了的對方非常重視的友情卻最終徒勞而歸後,我開始細想,在春節期間那個陌生的由媽媽接的電話是不是她打來的?因為我給了她電話號碼,而她也說過一定會給我電話,當時的我就快要被寒假的冰冷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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