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陷入了夢中的阮紫搖,並不知道,在她睡熟後,竟然會有人進入她的房間,就那樣大搖大擺的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穆睿翼就是這樣,他深沉的目光帶著一絲柔情靜靜的注視著正在睡覺的女孩。
阮紫搖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竟然眉頭皺在了一起,手指也不安分的緊緊抓著胸前的睡袍,不肯鬆手。
原本隻是想靜靜看一會阮紫搖的穆睿翼,有些不悅,他的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握住了那雙有些冰冷的小手。
似乎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溫暖,阮紫搖的手勁慢慢的軟了下來,最終又變回了那雙柔若無骨的手。
可是,穆睿翼卻知道,這雙看似沒有多少力氣的小手,究竟能有多麼大的爆發力。
附身貼近阮紫搖,穆睿翼的另一隻手漸漸撫上了阮紫搖的臉龐,然而卻一觸即離,那精致的麵孔上帶著溫度,灼傷了他的手,她還是溫暖的。
握著阮紫搖雙手的那隻手越收越緊,這讓阮紫搖難受的翻了個身,企圖擺脫掉這種不好的感覺。
而穆睿翼的失神也隻有那麼一瞬間,下一秒,他就是又恢複了那個冷麵冷情的麵孔。而選擇離開也隻是下一秒的事情,毫不留念的轉身,如果不是顧忌睡著的阮紫搖,穆睿翼絕對會用巨大的摔門聲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獨自留在隻開著暗黃色小夜燈的房間裡的阮紫搖,對於之前的一切並不知道,她依然繼續她的夢。
隻是這次夢中,似乎並不會有那惱人的情節了。因為,我們隻看見了她嘴角的笑容很大很大。
同樣是夜晚,一個人熟睡,一個人坐在冷硬的地板上,靠著落地窗看著窗外的雪花。一旁的床頭上散落著幾隻被扔在外麵的煙棍。
站在古樸的木門內,同樣看著雪花飄落的人,穆玉宇。他身上披著黑色的皮草披風,寒冷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內心。
無論衣服穿得多麼暖和,他始終能感覺到心口的冰冷。
左玲斜倚在穆玉宇房門口的美人靠上,看著看雪的穆玉宇。左玲的神色有些傷感,顯而易見,她和穆玉宇之間有某種共同的情緒相連。
雪花。
左玲伸手去接,掌心的溫度讓落下的雪花很快的融化了,水滴般大小的水漬留在了掌心。左玲抬頭看向穆玉宇,“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說完,左玲就離開了,她沒有等穆玉宇的答案,似乎並不想知道,但不難從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中看到,她並不敢知道答案。
一場雪,帶來了幾個人的憂思,又帶來了多少人的喜怒哀樂呢。
五天的行程很緊,並沒有穆睿翼一開始形容的放鬆精神,相反地,阮紫搖覺得他們似乎為了晚上能夠睡在豪華的酒店內而疲於奔波。
這簡直是要了阮紫搖的小命,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以至於後來的四天,她根本沒有精力抱怨穆睿翼的暴君行為。
“什麼時候才能到啊。”阮紫搖一個人幾乎獨占了後排的座位,好在穆睿翼發現了阮紫搖這個特點之後,立刻換了一個加長版的賓利。
在高速公路上出現一輛加長版的賓利,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穆睿翼靠在椅背上,看著對麵,那個幾乎完全趴在了後座上的女孩,當然,如果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她還是個女孩,原本飄逸的長發,在阮紫搖再次因為頭發擾亂了她的美夢之後,大刀一揮,變成了如同狗啃般的參差不齊。
穆睿翼幾乎不忍看她,這是個什麼造型,看了隻會影響胃口。
可是,當事人阮紫搖卻絲毫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心安理得的吃著彆人端過來的食物。當然,阮紫搖以為穆睿翼那個暴君終於體會到了自己的疾苦,讓自己不用動彈就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才讓人給自己送過來的。
當然,她是不會有機會知道穆睿翼是多麼介意她和自己一起出現,那隻會影響他的形象和胃口。
而身為臨時服務員的淩然就沒有穆睿翼的好命了,他隻能認命的把阮紫搖喜歡的各種事物大包小包的送到車裡,然後在阮紫搖的強烈要求下,坐下來陪同她一起吃完那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夠享受的“美味”的食物。
看著阮紫搖第二次遞給自己的一盤黑漆漆的名叫烤雞心的食物,淩然真的不知道自家老板究竟是用了多少勇氣才能夠跟後廚說,要一盤這樣的東西。
淩然甚至可以想象出來,後廚那些西餐大師們,是如何糾結的把這種東西烤到某人要求的黑漆漆的程度的。
這吃了真的不會致癌嗎?
“你吃,你吃。彆客氣。”阮紫搖看淩然一臉我不好意思的樣子,讓她覺得於心不忍。
你確定你這是於心不忍,而不是落井下石。
淩然結果餐盤,用叉著難得的插起一個雞心,在阮紫搖渴望的目光下艱難的放進了嘴裡,咀嚼了三兩下,趕緊咽了下去,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好吃。”
“好吃吧,多吃點。你吃這麼少,怎麼能努力工作呢。”阮紫搖的思維有的時候真是跳躍性比較大。
在阮紫搖審視的目光下,淩然似乎有一些了然,這些天穆睿翼總是在處理公務,想必阮紫搖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想到他們的動作強度比較大。
不過,和以前穆睿翼什麼事都交給下屬的性子相比,現在他事必躬親的態度,倒是讓淩然有些吃不消了。
老板都如此努力地處理公務,身為第一助理的他也難以逃脫一起加班的包袱呀。
說起來確實該多吃點呢,淩然有些感動,也有那麼一絲明白了穆睿翼對於阮紫搖的心情,也許就是這平淡生活中流露著的感動,才更能讓人欲罷不能。
穆睿翼回到車子旁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個場景,他一向冷靜自如的大助理淚眼汪汪的看著阮紫搖,而阮紫搖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低著頭傻笑。
這是什麼情況?
穆睿翼有些氣憤,自己不在的這麼個短暫到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人的“友誼”就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了嗎?
“吃完了就趕緊做好,我們還要趕時間回去。”穆睿翼把淩然驅趕到另外一輛車上,自己坐了進去,這次他可沒允許阮紫搖自己一個人趴在寬闊的後座上。
阮紫搖看出了穆睿翼的臉色不好,也沒有自討苦吃的打算,識相的往裡挪了挪,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句,“不是說出來遊山玩水的嗎?又改成趕時間了。”
穆睿翼還沒來得及回答,站在車門處等著關門的淩然立刻接上了話茬,“公司有點急事,要回去。”說完,淩然還衝阮紫搖笑笑。
穆睿翼下意識的看向阮紫搖,結果發現,阮紫搖竟然隔著他也在對淩然微笑。
沒好氣的拉過車門,對淩然說了句,“快點回車上去。”便重重的關上車門,將淩然隔絕在外。
穆睿翼不喜歡,他不喜歡阮紫搖的眼睛裡閃爍的光彩是為了他之外的其他人,這讓他有一種被侵犯了領地的危險感覺。
阮紫搖瞪了一眼穆睿翼,下意識沒有再提出坐飛機的問題。似乎,一旦這個問題被提出來,那麼如今和諧的場麵都將會被打破。
鴕鳥般的掩飾與躲藏不是阮紫搖的性格,可是此刻她確實隻想如此繼續下去,哪怕有一天,一切終將暴露在陽光之下。
一時兩相無言,各自坐在車窗旁邊,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可是隻有瞳仁裡映出的那個人影才知道,他們都在“看著”彼此。
四天後,回到了M市,阮紫搖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被安置在穆睿翼的私人彆墅或者公寓內日夜守衛著他。
相反,穆睿翼竟然同意她回到自己在M市的家中。
當天夜晚,阮紫搖看著路邊熟悉的景色一直發呆,直到穆睿翼的加長版賓利開進了小區內,停在了自家樓下。
下了車,抬頭看去,即使阮紫搖也沒有想到,位於十八層的自己家竟然亮著燈,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大概,我忘記關燈了。嗬嗬。”阮紫搖想到了這個時間可能在自己家裡的人,但是,這種私人的問題,阮紫搖並不打算告訴穆睿翼。
穆睿翼的臉色黑的難看,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攥成了拳頭,他壓抑著自己莫名而來的憤怒,隻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轉身離去。
看著飛馳而去的車子,阮紫搖有些恍惚,她回頭時竟然看見了還沒有離開的淩然,有些抱歉的笑笑。
“老板他,”淩然眉頭皺著,猶豫了一下,“很在意你。至少從沒像這樣在乎過彆人。”說完,淩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彆,鑽進車裡,也離開了。
阮紫搖並沒有因為淩然的話有任何觸動,在意?這種感情,對於穆睿翼或者阮紫搖來說,都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沒有過多的接觸,何談在意?阮紫搖並非不相信淩然,隻是她更加信任自己的感覺。也許,不過阮紫搖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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