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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

王棄硬拚著再挨一擊金印也要將這全力一拳打在周誌德身上,奈何金印提前飛到,一下砸在王棄的背上,儘管早有防備運轉真氣護住背心,但是被這強大的力道一砸王棄的身子也是一歪,原本朝著周誌德麵門砸去的一拳,順勢就打到了周誌德的左邊肩膀上。

周誌德挨了一拳,左臂當場就斷裂了,整個人也飛了出去撞在了牆壁上。而王棄挨了一記金印也趴在地上,嘴裡冒著鮮血。

倒在地上的王棄視線模糊,但是還是看到周誌德緩緩的站了起來,王棄心中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殺了周誌德。

周誌德怎麼也沒想到,王棄的一拳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肩膀上傳來的傷痛讓他感到恥辱堂堂築基中期的修士竟然被一名煉氣十層的弟子給打傷了,這讓他感到羞愧。

也正在這時他看到王棄從血泊中站了起來,渾身都染著鮮血,周誌德冷笑:“幸好你沒死,不然我可就沒地方發泄了,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死。”周誌德的樣子瘋狂無比,說完就朝王棄衝了過去,就連自己的法寶也不知道用了。

王棄此時血性上來了,一心就想著弄死周誌德,丟了性命也要弄死他!

他眼中的暴戾之氣就宛如實質的火焰讓人看得瘮人,可是周誌德沒看見因為此時他也處於瘋狂的狀態,根本不會理會王棄的變化。

王棄大吼一聲朝著周誌德衝去,兩人撞在一起,相互腳力著,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死吧,死吧。”周誌德緊緊的抱住王棄將他的雙手壓在懷中,讓王棄不能動作,王棄被周誌德抱著掙脫不開,但是這樣兩人都傷害不了誰,僵持住了。

“呼呼”

王棄被周誌德抱住,耳中傳來呼呼聲響,他費勁力氣扭過頭去見到落在地麵上的金印飛起,朝著自己砸來。

王棄心中大駭,這周誌德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啊,竟然會想到利用身體來控製住我,然後指揮著法器金印那還不是想怎樣砸我就怎樣砸。

王棄顧不得其他,瘋狂運轉著真氣到背後,抵擋金印的撞擊。

“嘭,嘭,嘭”金印就像擊鼓一樣一下一下的砸在王棄的背上,王棄每挨一下就感覺體內一陣翻湧,嘴裡鮮血直流,神智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哈哈哈。”周誌德大笑著,他此時很得意,見到王棄在金印的撞擊下一次次吐血,即使噴到自己臉上他也不感到難受,相反他感到很暢快。

“嘭,嘭,嘭”金印依舊砸著,王棄已經到了昏迷的邊緣,他此時眼睛鼻子耳朵中都開始往外流血,樣子極其可怕。

王棄一直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卻也無能為力,他掙脫不了周誌德,隻能一次次的承受著金印的撞擊。

“死吧死吧,大家都死吧,一起死吧!”王棄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吼出聲來,同時雙手抓住周誌德右手,全身真氣毫無保留的朝著周誌德體內湧去。

王棄修煉《玄武圖》本就要積累真氣,體內真氣早就到了一個海量的地步,剛才的一番戰鬥王棄真氣也沒消耗多少,原因是他根本不懂得用一些真氣推動的法術,完全是靠著身體在作戰。

此時真氣全部湧入周誌德體內,即使周誌德是築基中期的修者,真氣進入體內轉換成元力,但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王棄的真氣此時就像是決堤的大江衝出了河岸,一路上摧枯拉朽,沒有什麼能擋得住的,周誌德體內此時一片狼藉,暴虐龐大的真氣經過自己的經脈時,經脈毫無承受能力的直接斷裂。

周誌德表情變了又變,他一臉驚恐的望著王棄,任他到死也不明白明明隻有煉氣十層的王棄哪裡來那麼多的真氣,難道是因為修煉的功法?那功法又是什麼級彆才能讓一個煉氣十層的修士擁有讓築基中期的修士都承受不住的真氣量?

周誌德體內被衝得慘烈無比,丹田也被衝的一塌糊塗,全身氣脈也已斷絕,他失去意識前隻見到馬戈壁一雙暴虐瘋狂不顧一切的眼睛,那種刻在記憶裡的恐懼。

“砰”

放下早已斷氣的周誌德,王棄無力的跪了下去,體內真氣消耗殆儘,但是腦子卻清醒。

“我現在殺了周誌德,定逃不過門中的追查。想要活下去隻有進入內門,以內門弟子的身份殺死一名外門長老頂多是被門中懲罰也不至於丟掉性命。”王棄腦中閃電般轉動,此時力量耗儘逃是逃不掉的,想到了如今唯一的一個法子。

“要進入內門,隻有完成築基的年輕弟子才能有資格,可我怎麼才能築基呢?”王棄想著,眼睛掃過屋子裡的珍貴藥草嘴裡念道:“拚了,反正是一死,拚一把。”說完就撐起自己疲累的身體向著放置藥草的架子爬去,一把抓起了一百五十年的黃精一口就喂到了嘴裡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而後又抓起了人參朱果一邊一口幾下吃了下去,王棄此時就想著吃掉這些珍貴藥草,然後接著藥力補充夠自己的真氣然後借助藥力一舉衝破屏障完成築基。

當然失敗的結果就是王棄體內力量到了極限築基不成真氣不能轉換成元力,然後直接就爆體而亡,但是此時此刻左右都是死由不得王棄不放手一搏。 將身邊能抓到的藥草統統塞進自己嘴巴裡,王棄此時放手一搏根本不去想將這麼多年份久遠藥力濃厚的藥草吃下去會帶來什麼後果,他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可能多的吃下這些藥草借助龐大的藥力藥力築基,那自己才能進入內門活下來。

王棄此時發了瘋般吃下自己所能見到的每一種藥草,巨大的藥力在身體中逸散開來帶來的衝擊力讓王棄很是難受,感覺自己身體裡就像有一支爪子從自己身體內部各處狠狠的抓過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王棄身體皮膚表麵泛起紅色,熱量達到一個高度,流出的汗水都被儘數蒸發變成一道道白煙飄起。

他感覺自己像是要燒著了一樣,皮膚火紅,身體內部又是撕裂般的痛苦,但是王棄忍住不停的將一株株藥草塞進自己嘴裡,然後進入胃中化為精純的藥力散到身體各處,狂暴的藥力讓他身不如死。

“嗯,嗯。嗯”王棄眼睛睜大,嘴裡發著低吟,強自忍受著這些疼痛,雙手機械的將藥草塞進嘴裡,腦子裡漸漸的迷糊起來。

就在這時,王棄丹田中那一直隱藏飄浮在丹田上方的玄武虛影,此時睜開眼睛,玄武虛影四肢一動,便從身體上散發出一陣陣肉眼可見的藍色光波,

這些光波一陣陣向四周如同水波蕩漾一般蕩開,進入王棄的全身。

當水波進入王棄身體後,王棄頓時感覺到一陣體內的撕裂感覺降低了許多,而後水波蔓延到自己的皮膚表麵時,自己皮膚表麵的灼燒感也瞬間消失,一股股清涼之意從丹田處不停的湧出。

很快的時間,王棄體內的撕裂感在玄武虛影散發的水波衝擊下便消失得無隱無蹤,而皮膚表麵的灼燒感也消失全無,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看到王棄皮膚表麵竟然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王棄眉毛頭發上更有著白色的冰碴。

王棄腦子在玄武虛影散發的冰涼氣息的浸透下,一點點恢複了意識,他知道此時是體內玄武的緣故,一時間更是感激當初麻衣老者傳授自己《玄武圖》不然今天自己就死定了。

有了玄武虛影散發出的冰涼氣息的幫助,王棄更是信心大增,很快就吃光了一架子的珍貴藥草,其中的藥力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若是不考慮藥力的暴戾性質的話,這麼多的藥力足夠二十個一點修為也沒有的凡人築基了。

但是對於王棄來說,雖然將自己消耗一乾二淨的真氣全部補了回來,但是離築基的感覺卻始終差點。

王棄又朝著另一架子爬去,坐在架子下,雙手齊動,手臂揮舞間將一株株珍惜藥草塞進嘴裡,大的嚼兩下咽下,小的就乾脆直接整個吞下去。

若是讓丹霞門任何一位煉丹師傅看到王棄此時的模樣必定會暴打王棄一頓,如果周誌德知道王棄這般吃下這些珍貴草藥的話定然會一巴掌把自己拍死:“誰見過這麼浪費東西的敗家子啊。”

若是將這些草藥給一名煉丹師傅煉製成丹藥的話,其精純溫和的藥力起碼能讓三十個人築基,但是此時王棄這般如同老牛嚼草一般吞下去,流失的藥力是很大的,純粹的一種浪費。

王棄可管不了那麼多,他此時為了保命哪裡還顧得了浪費不浪費,若是丟了性命再節約也是便宜了彆人,像周誌德積蓄幾十年的東西最後還是便宜了王棄。

足足吃了三架子草藥的時候,王棄忽然感覺到體內真氣流動一滯,體內瞬間平靜的出起,王棄正拿著半截兩百年的靈芝草,另外半截還在嘴裡沒有吞下,發現體內的變化王棄停下咀嚼,注意著體內的變化。

“轟”

突然間,體內響起了仿佛海潮一般的巨響,其勢之大讓王棄都是一驚。

“來了。”王棄腦子裡瞬間閃出一個想法,但是隨後那如同海潮一般的藥力衝刷下,王棄隻感覺自己此時將要爆裂一般,渾身被藥力撐得滿滿的,即使有玄武虛影散發出的冰涼氣息也跟不上這龐大的藥力衝刷。

“啊。”劇烈的疼痛感,讓王棄忍不住的叫出了聲來,他丟掉了手中剩下半截靈芝草嘴裡的靈芝草也被吐了出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王棄不停的翻滾著,嘴裡發出疼痛的慘叫,此時得他就感覺體內像是有千軍萬馬要破體而出那種疼痛難以想象。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這一聲用儘了王棄全部力氣,他叫完之後渾身一軟就此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雖然暈了過去,但是體內的變化卻沒有停止,龐大的藥力此時暴虐而又瘋狂就像是百萬匹脫韁的野馬組織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浪潮瘋狂的衝擊著王棄的身體各處,等將王棄身體各處都衝擊得不堪入目時,所有的藥力又齊齊轉向,目標直指王棄的丹田。

王棄丹田處的玄武虛影似是知道那群狂暴的藥力衝向了自己,它低吼一聲從它體內散發的冰藍色氣息速度更快了。

“砰”

藥力到達了王棄的丹田處,和玄武虛影釋放出來的冰藍色氣息相撞在一起,四麵八方湧來的藥力將玄武虛影圍在了王棄丹田處,而玄武虛影這在低吼聲中更快釋放更濃的冰藍色氣息形成一個好似藍色球形光罩一般將自己籠罩住將龐大的藥力堵在了外麵。

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方僵持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玄武虛影依舊在和龐大的藥力僵持著,但是能明顯發現藥力在減弱,而玄武虛影在增強,龐大的藥力透過玄武虛影釋放形成的冰藍色氣息保護罩然後仿佛是過了一遍篩子一般,進入到光罩內部化為了更為精純的元力,然後被玄武吸收,每吸收一點藥力轉換成的元力後玄武身形都會清晰一分。

玄武在等,等到自己夠強的時候一舉將剩下的藥力全部吸收然後轉換成元力,那時候王棄也就築基成功了。 昏迷不醒的王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體內傳來的痛苦讓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身上的血跡還未乾涸。

丹田裡,玄武虛影凝結的冰藍色光罩就像一個濾網一樣,將衝向丹田的藥力全方位不留一個空隙的過濾了一遍,然後精純柔和的藥力進入丹田內部,漸漸的濃度達到了一個頂峰。

丹田中原先存儲真氣的地方此時在吸收了玄武過濾後的精純藥力後,頓時壯大無比,開始緩緩的旋轉起來。

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玄武虛影也越來越清晰,被隔離在外麵的藥力此時被強壯起來的玄武瘋狂吸引,衝向丹田的速度更快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藥力湧入,真氣漩渦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就像是在丹田中刮起了一股龍卷風一般瘋狂的卷過周圍的東西。

此時玄武虛影感到真氣漩渦形成,放出的冰藍色光罩也漸漸力量也弱了下來,玄武頭顱仰起愜意的享受著真氣形成的微型龍卷風在自己身上刮過,很是舒服。

此時真氣漩渦形成,不需要玄武的過濾,也能自主的卷住周圍的藥力然後融入到自身中。

轉速越來越快,玄武的眼睛眯起,長長的脖子隨著微型真氣龍卷風擺動,迎合著,很是舒服。

真氣漩渦形成的微型龍卷風轉速越來越快,不時的還會落下幾滴粘稠晶瑩的液體到丹田底部,那是築基後真氣轉換成元力形成的元力液,其中力量的精純比之真氣精純了十倍。

隨著真氣轉換成元力的過程中,王棄身體也在發生著變化,當然他此時昏迷是不知道的。

倒在地上的王棄皮膚表層慢慢的滲出一些黑色雜質,還伴隨著輕微的臭味,這是修者築基時體內力量轉換衝刷身體將體內雜質衝刷出來。

丹田裡真氣形成的龍卷風終於將所有藥力都統統卷到身體中,體積暴漲了幾倍有餘將整個丹田都撐得滿滿的,不能在到處移動,隻是轉動的速度卻更加快了,而玄武此時就在這龍卷風的中心,伴隨著龍卷風中落下的液體穿過身體,玄武不時的發出愜意舒服的低吼聲。

“嗚”

一聲嗚咽聲,丹田中驟然的安靜了下來,龍卷風也停止了轉動,還未滴落到丹田的築基液也停止了半空,整個都靜止了下來。

而王棄皮膚表麵源源不斷滲出的黑色物質此時也停止了。

“嗡”

隔了一盞茶的時間,王棄丹田中再次發出了一聲響聲,伴隨著這聲響聲,玄武虛影飛到丹田上方,張開嘴對著真氣龍卷風一吸。

鯨吞之勢,龍卷風被拉長拉細一般慢慢的被玄武吞入肚中,所有餘下的真氣被玄武吸入肚中,但是玄武本事虛影仍然可以見到玄武肚子中發生的一切。

隻見那原本充斥了整個丹田的真氣進入玄武體內時便幻化成了隻有黃豆豆大小的光球,而玄武體內釋放出了藍色氣息向著中心的真氣光球擠壓過去,一層層的擠壓,黃豆大小的光球慢慢變小,最後變得隻比針尖大一點點。

到了此時不論玄武體內釋放多少藍色氣息擠壓這真氣光球,都再不能使它的體積變小。

玄武仰起頭,張開嘴,肚子裡的光球嗖的一下飛出,剛一出口便“砰”的一聲驟然化作了一滴滴液體。

這些液體嘩啦啦落下,就像是夏季的雨滴一般,此時在王棄的丹田中痛快的下著一場元力雨。

與此同時王棄皮膚表麵的黑色物質又開始滲出,比之先前的速度更是快了很多倍,很快就在王棄身體表麵蓋起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殼子。

元力雨在王棄的丹田中足足下了三個時辰方才停止,王棄丹田下方中心此時有一窪元力雨溫潤粘稠晶瑩,隻有嬰兒拳頭大小。

此時也是後半夜,雞剛剛打鳴,天即將放亮了,葛二蛋來回在房間中踱步,雙手不知道放哪裡好眉頭皺著眼睛紅紅的眼圈紅紅的。

他一夜沒睡,從王棄跟著周誌德走後他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王棄說了若是天亮還沒回來就讓自己去找韓長老,葛二蛋一想到王棄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就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很擔心王棄,一夜沒睡讓他精力到了極限,葛二蛋不像王棄身體那般強壯,他身體瘦弱即使如今有了煉氣三層的修為但是依舊不能抵抗一夜的疲累,他不敢坐下因為一坐下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想閉上。

葛二蛋知道他現在不能睡,他要等到天亮若是王棄沒有回來,他就要立刻去找韓長老求救,他的兄弟安危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怎麼能睡怎麼能睡得下?

當天邊的黑暗一點點被朝霞驅趕開後,葛二蛋推開房門,隻見朝霞在太陽的撐腰下迅速的占領了整個天空,葛二蛋知道自己得去找韓長老了。

他將真氣灌注到腳下飛速的朝著韓長老府邸跑去,由於韓長老事先給看門的弟子打過招呼若是王棄和葛二蛋來找自己都一律放行,葛二蛋很順利的就進入了韓長老府邸,找到了韓長老將一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然關於王棄身懷奇異功法的事情葛二蛋給略去了。

韓長老聽完葛二蛋講訴眉頭皺起,他想不明白一名外門執事長老會和一名剛進門半年的弟子發生什麼過節竟然會有危險,但是看到葛二蛋那紅紅的眼睛疲累的神情想來也不會作假,於是韓長老決定帶著葛二蛋去周誌德居所走一趟。

一拂袖帶起了葛二蛋就飛出了府邸直接朝周誌德居住的地方飛去。

很快,二人便降落到周誌德居住的院子的外麵,剛一落下韓長老便皺起了眉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一下就聞了出來,此時一下就感覺出了什麼事情。

不理葛二蛋韓長老快步走向院子,有韓長老帶頭葛二蛋也有了底氣跟在韓長老後麵走了進去。

“吱呀。”

韓長老走到周誌德臥室外麵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血腥味更重,到處都散落著草藥,藥架子也倒了下來,王棄渾身覆蓋著黑色的殼子躺在地上,周誌德不見蹤影。

“這麼快就築基了。”韓長老見到地上的王棄吃驚的低語道。

葛二蛋一見王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頓時急了跑過去抱起了王棄,知道王棄還有氣息後心中才安定了點,但是他也不知道王棄此時是什麼情況,向韓長老投去疑惑的眼神。

“他這是築基了,天資真是不錯入門半年就能築基。”韓長老說著揮動衣袖,一股泉水憑空產生,朝著王棄衝刷下去。

在泉水的衝刷下,很快覆蓋在王棄身上的黑色雜質都被洗了乾淨,露出了王棄的麵孔,築基成功後王棄皮膚便得白了許多以前是小麥色皮膚現在變成了淺黃色,神態也變得內斂有了幾分出塵的味道。

被水一激,王棄清醒了過來,原本在打鬥中受的傷也在築基成功後恢複了,此時王棄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渾身比之以前輕鬆了不少。

見到韓長老也在這裡,王棄立馬起來行禮,同時心中也在盤算著怎麼將這件事圓過去。 “周長老呢?”雖然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但是韓長老還是皺著眉問到,等待著從王棄的口中聽到答案。

王棄聽到韓長老問話,且語氣中充滿嚴厲,立刻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瞬間濕潤聲音也顫抖起來:“弟子有罪,失手殺死了周長老,請長老責罰。”此時此刻王棄的表情極其到位一言一行就像是真的是自己“失手”殺死了周誌德,那種悔恨愧疚自責全部都滿滿的寫在臉上。

韓長老見王棄突然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說到,臉上的愧疚自責不像是在作假,雖然從一進屋就聞到血腥味即使找不到周誌德的屍首但是韓長老也是猜到了,此刻從王棄的口中親口說出,還是有些震撼,一個煉氣十層的弟子怎麼會把一築基中期的執事長老給殺死了呢?

以下犯上在門派中是決不允許的,殺死自己的長老這種行為更是嚴重按照門規應當處死,但是見到王棄的神情韓長老感覺事情裡或許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耐著性子但是心中也是憋了一團火。

“你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說。”

王棄一聽韓長老說完,頓時心中大定感覺有希望了,不怕讓他解釋就怕直接將他拖走然後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一掌給拍死了。

王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了胡編亂造的過程:“昨夜我和葛二蛋吃完晚飯正在屋外納涼,周長老此時來找我叫我跟他到他屋裡來,於是我便跟著來了。誰知到在屋中和周長老說了幾句話,周長老就忽然暴起眼睛通紅渾身冒著絲絲黑氣的就朝我撲來還說要殺了我,弟子拚命閃躲一邊還勸說周長老停下。”王棄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韓長老看到韓長老臉上沒有變化心道他是信了,然後信心大增接著說。

“可是周長老那時候好像發瘋似的根本不聽我勸說嘴裡一直低吼著要殺死我像是吃人的野獸一般,我嚇得到處閃躲,但是這屋子範圍終究太小我最後還是被周長老一把撲到了,周長老張口就朝我的脖子上咬來,我用右手擋了一下才沒有被他咬住脖子,但是我右手卻被他咬掉了一大塊肉,然後周長老就當著我的麵將從我身上咬下的血淋淋的肉給吞了下去,我當時嚇得肝膽俱裂起身又跑,周長老又追,再次將我撲到然後我和他扭打在一起。”說到這裡王棄一點也不怕穿幫,因為他知道當人築基成功時身體會被元力改造一番傷口等等都會痊愈一點疤也沒有,他一點也不擔心韓長老會懷疑因為此時自己築基了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被周誌德咬傷的傷口自然就痊愈了,想查也沒地方查的。

“說是也奇怪,周長老那時就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一樣隻知道用雙手和嘴攻擊我,一點也沒有動用他的法器的意思,就靠著雙手和嘴不斷的抓我和咬我甚至連元力都沒有動用,純粹的用肉身在攻擊我。”王棄說到這裡又抬頭看了看韓長老,發現韓長老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王棄低下頭去笑了一下聲情並茂的說到,說到害怕的時候他會聲音發抖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說到危險的地方他會露出唏噓劫後餘生的樣子,十分可信,若是評選個“最佳表演獎”那王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

“我和周長老一直在地上廝打,我竭儘全力的躲避儘可能不讓周長老咬到我的要害部位,但是周長老那時仿佛是一隻饑渴的野獸嘴裡一直低吼著‘血,血,我要血’這些話,我當時也嚇到了,撿起身旁的木頭架子散開的木頭就朝著周長老頭上砸去,想把他砸痛了就會鬆手。可是周長老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即使被我砸得頭破血流也不放手依舊對我進攻而且受傷的他好像更凶猛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力氣變大了。”

“沒了人性完全是一種獸行的行為,殺念橫生無血不歡,難道是……”此時此刻韓長老好像已經猜到了周誌德為什麼會突然發生變化了。

“韓長老有什麼發現嗎?”一旁的葛二蛋適時的問道。

“沒什麼,王棄你接著說。”

王棄又整理下思緒繼續說到:“我好不容易掙脫了周長老的束縛然後利用屋子裡的東西和周長老做著糾纏,過去了一個時辰,周長老表情越發的猙獰嘴裡低吼的聲音更加急切,我猜想他一定會更加瘋狂的捕殺我,於是我就更加拚命的反抗拚命的躲避。但是突然周長老站在原地不動了,我以為周長老想故意引我過去就等了一下也不見周長老動一下連眼睛都不動一下,我心想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於是我壯著膽子朝周長老走去,可是到了身邊也沒有反應。突然我發現周長老的肚子急速的脹大,我嚇得退後但是終究是慢了,周長老的整個人在‘轟’的一聲中爆炸了,而我也被震得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

我扶著牆爬了起來,全身劇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渾身被周長老咬傷抓傷幾十處加上剛才又被周長老突然自爆給炸傷了,我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中的力量也漸漸流失。

因為周長老臥室中珍藏了許多年份很久的草藥,為了活下來我顧不得許多大口將這些草藥塞進嘴裡,我一直吃一直吃,然後這些草藥的藥力在我身體內轟然爆發,我痛得一下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是你們進門看到的那樣的了。”

說完王棄跪在地上拚命的朝著韓長老磕頭認錯,痛哭流涕的說到:“韓長老弟子真的不是故意殺死周長老的,這是意外是弟子失手才犯下的大錯,請韓長老責罰。”

聽完王棄的講訴,韓長老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王棄悔恨的話語被他也聽到耳朵裡,此時此刻他已經確定了王棄不是故意殺死周誌德的,為什麼肯定?你見過撒謊的人會有那麼逼真的表情和動作,那動作那眼淚那自責悔恨的表情已經發自內心的情感這事還會有假?

“你先休息,我要先去找掌門報告,你的事情後麵會處理。”韓長老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等到韓長老走後王棄緩緩站起身來擦乾了眼淚笑了,其實剛才他編得周誌德發瘋的那一段完全是還在三陽鎮的時候聽說書先生說的大魔頭的症狀,為了讓事情更可信就依樣畫葫蘆的照搬過來,至於韓長老他們聽到後會怎麼想他可不管,反正當時屋子裡就自己和周誌德兩個人,現在死無對證,隻要自己沒事就好。 丹霞峰紫霄殿中,大殿內隻有三人,韓長老大長老青木和掌門玄磯真人。

韓長老將王棄說的話原原本本說完,又擔憂的說到:“從周誌德的死前的情況來看,頗像是邪修修煉走火入魔要吸血安定體內暴亂的元力的樣子,最後沒有吸食到鮮血安撫體內暴亂的元力致使周誌德爆體而亡。若我丹霞門真被邪修混入的話對於我丹霞門是一大害,我請令徹底搜查整個丹霞門,務必確認門中沒有邪修後才能安眾弟子的心。”

玄磯真人聽完後眉頭皺起,並未說話。

“我看不妥,丹霞門弟子上下十餘萬人若真是要全部搜查的話那引起的動靜可不小,萬一保密不嚴走漏了風聲必會引起門中弟子的恐慌導致人心不寧,既然周誌德這邪修已死而且王棄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此事便就此作罷,另外也告訴王棄讓他保密切勿將周誌德是邪修的事情透露出去。”青木大長老聲音渾厚,一股霸氣流露。

玄磯真人聽完青木大長老的話後,回過頭看了看青木大長老,然後轉過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波動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誰也沒注意到。

“就照青木大長老的做吧,此事一定要嚴加保密不可透露出去,另外既然王棄已經築基那麼他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外門了,讓他進入內門吧。此次周誌德身死屍首全無僅憑王棄一人說辭也不能斷定王棄不是凶手,而且其性暴虐魔障已生,不忙讓他進入內門修煉,先讓他去後山宗堂思過三年,消磨下他心中的戾氣,而且後山宗堂的那人或許可以改變馬戈壁的心性。”玄磯真人吩咐下來,韓長老應命而後告退。

韓長老走後,青木大長老也緊跟著離開了大殿,隻留下掌門玄磯真人一人在大殿中。

望著離開的青木大長老,玄磯真人右手捏在椅子上,眼睛閉了起來。

王棄和葛二蛋回到了院子裡,對於馬戈壁能築基的事情葛二蛋既是羨慕又是高興,一回到院子裡就從房間裡拿出了一瓶用新鮮的朱果釀造的朱果酒。

這種酒為紅色如血液,是采摘剛結出的朱果釀造而成,一口喝下全身暖和,口齒留香更能提升修士修為的功效。

這瓶酒是葛二蛋幫一位內門師兄乾了足足兩個月的活才換來的,葛二蛋一直視若珍寶,說是留著他進入內門的時候拿出來和王棄一起慶祝的。

此時就拿了出來,王棄打趣道:“你還真舍得啊,不是說留著自己進入內門的時候喝的嗎?”

葛二蛋笑著揭開瓶蓋給王棄倒上了滿滿一杯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說到:“這不一樣嗎?既然你提前築基能進入內門了,我就先拿出來給你慶祝,反正我現在才煉氣三層離築基還早,大不了再去幫哪位師兄做活換一瓶就是了。”

二人舉起了杯,王棄將杯中的朱果酒一飲而儘,而葛二蛋卻小心翼翼的將酒杯放在嘴邊挨了挨,王棄甚至都懷疑他到底喝到酒沒有,然後就見到葛二蛋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

王棄可不管葛二蛋任由他在一邊享受,自己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儘,如此反複,等葛二蛋享受完畢睜開眼睛時,一瓶朱果酒已經是被王棄喝了一半,露出一陣肉痛的表情。

為了多喝點酒,葛二蛋也不在細細品嘗酒味了,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乾掉,然後又倒上一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相互趕著喝,一瓶朱果酒很快就被喝完。

兩人喝得很是高興,倒在地上大笑,葛二蛋心痛的一直不停的念叨著:“早知道就給王棄喝水了,浪費一瓶好酒,看他喝酒的那架勢估計他連酒的滋味都沒嘗出來,和喝水沒什麼兩樣,可惜啊!”

王棄聽到葛二蛋的念叨聲,笑得更開心了,他知道葛二蛋並不是真正的心痛,對於朋友而言一瓶酒不算什麼。

“二蛋,我進內門了,我們兩就不能天天見麵了,但是隻要你受欺負了就來找我,我幫你出氣;。”王棄知道以葛二蛋的性格和修為如果自己進入內門沒和他在一起的話,他肯定會受到其他外門弟子欺負,外門其實鬥爭很殘酷,拉幫結派的更是見怪不怪,以前有王棄這猛男在誰也不敢惹葛二蛋,但是不代表走了之後也沒有,他叮囑到。

“你脾氣太暴躁,人太衝動,進入內門後得改改不然你會吃大虧的,這修真界的一切很殘酷如果你不懂隱忍會栽大跟頭甚至丟了性命的。”葛二蛋和朋友離彆在即也叮囑到,作為朋友他將王棄看的很清楚。

王棄轉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葛二蛋:“這些話你聽誰說的,以你的智商應該說不出這些話的。”

葛二蛋一陣無語,但這些話確實不是他說的:“是我爹生前告訴我的,他說見過很多天才嬌慣跋扈的最後都過早的夭折了被人暗地裡整死了,隻有能懂的隱忍才能在殘酷的修真界活下去活得更久。”

王棄聽完這番話沒有繼續和葛二蛋交談,他若有所思眼睛望向了蔚藍的天空:“或許真得改變下自己行事的態度了,我前麵行事魯莽引來幾次禍事若不是自己運氣好加上對手輕敵自己早就命喪黃泉了。”

其實這次和周誌德一戰中,王棄算是清楚的認識自己了,這次若不是周誌德打紅了眼忘記了使用法器進攻,而自己又修煉了以存儲真氣的為主的《玄武圖》真氣雄厚的話,自己早就喪命了,這些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行事魯莽,若是沒有一時衝動和矮冬瓜他們動手,周誌德也就不會發現自己身懷奇異功法,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一係列的事情了。

“王棄,收拾一下跟我走。”韓長老出現在王棄他們的院子中,不知不覺王棄和葛二蛋都沒發覺。

對於韓長老王棄是真心尊重,就從人韓長老這次能為了自己一區區外門弟子而親自動身去周誌德居所查看就能看出。

王棄和葛二蛋躬身敬禮,王棄回到了屋中大致收拾好了行禮將直刀背在身後,將大老頭留下的酒葫蘆挎在腰間再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好了。

感受到背後的直刀的重量,王棄更有安全感了,經過這一次手無寸鐵和人廝殺,王棄越發覺得直刀的重要性,以後再也不會丟開直刀了。

收拾好一切,王棄和葛二蛋告彆,跟著韓長老飛走了。 後山的宗堂時丹霞門建來供奉曆代掌門和長老以及對門派有功而隕落的弟子。

後山離丹霞峰甚遠足有百裡,離其他四十八峰的距離也不近,地勢偏僻又沒有特彆的地方,除了每年祭拜的時候宗堂會有人,其他的時候後山宗堂除了看守的弟子外基本上就沒有人來。

在丹霞門的弟子中來說,如果一個人被分到去後山看守宗堂的話,那就幾乎和流放沒什麼區彆,孤寂清冷沒人關注,這是所有去過後山宗堂又回來的弟子統一的說話。

王棄跟隨著韓長老降落在後山,一座巨大的高有百丈的九層塔樓出現在眼前,威嚴肅穆這是塔樓給王棄的第一映像,在這座百丈塔樓周圍還遍布著數十座大大小小的規格較小的塔樓將中間這最大的百丈塔樓圍繞,如眾星拱月般。

正當王棄在觀察著周圍的時候,一人朝這邊走來。

見到來人,韓長老笑著迎了上去,王棄也跟在了後麵。

“見過韓長老。”來人很是恭敬的對著韓長老敬禮。

韓長老卻連忙將這人扶起,笑著說到:“一寧,不用客氣了,我們還用得著見外嗎?直接叫韓伯就行了。”

王棄微微詫異,韓長老雖然平時為人和善但是卻自顧有一股威勢,但是如今在這人麵前卻一點也沒有,反倒是長輩關愛晚輩一般有一番親情的味道,這讓王棄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子約莫著有二十七歲,但是對於修士的年紀與相貌不對稱的原因,王棄也不敢肯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真的隻有三十歲。

一身黑色整潔的長袍,長發被一根頭帶係起,額頭前一縷頭發落下在眼前有一股瀟灑的味道,堅毅的眼神緊泯的嘴唇刀削的麵孔冷酷的外表,讓人感覺到壓力雖然長相不是特彆出眾甚至有些平凡但是卻給人一種出塵的味道。

“王棄,快來見過你大師兄。”韓長老的聲音響起,將王棄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王棄聽到韓長老說眼前的人竟然是丹霞門的大師兄的時候疑惑了,他雖然剛進入內門,但是以前在外門的時候就聽說過大師兄的名號了,大師兄可謂是整個丹霞門年輕弟子中的領袖,是無數個女弟子暗戀的對象,但是王棄確定他知道的大師兄名字絕不是眼前這個,而是叫林楓,而剛才韓長老明明叫眼前這人為一寧。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王棄也恭敬的上前拱手一拜:“見過大師兄。”

這名中年人雖然麵容冷峻好像是不容人親近似的,實則和善得很,對著王棄笑了笑。

韓長老不知道是知道王棄的疑惑還是原本就打算說的:“彆奇怪,你大師兄全名叫唐一寧,幾年前就到這後山宗堂來靜修了,而現在門中弟子說的大師兄其實是原來的二師兄,你大師兄來後山靜修後就漸漸淡出了年輕弟子的視線中,而二師兄也就變成了大師兄了。”

王棄露出明悟的表情,怪不得呢,原來是幾年前就淡出人視線跑到這後山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修煉了。

既然知道了眼前的中年人才是真正的大師兄,王棄就直接問道:“那一寧大師兄和林楓大師兄哪個的修為更高啊。”

“嗬嗬,林楓師弟天資過人修為不弱,我是自愧不如的。”唐一寧微笑著說道。

韓長老聽完哈哈大笑,拍了拍唐一寧的肩膀:“一寧啊,你也太謙虛了,林楓天資雖好但是性格傲嬌跋扈鋒芒畢露,這也阻礙了他修為的進展。”說到這裡韓長老眼神黯淡了下來,但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了王棄這裡:“你一寧師兄要是跟林楓對上的話,十個林楓也趕不上你一寧大師兄。”

對此唐一寧也沒有否認隻是謙虛的笑了笑。

王棄呆住了,原來這一寧大師兄是牛人啊,大師兄林楓的名號他早就如雷貫耳,二十五歲便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丹霞門年輕弟子中第一人可不是吹噓的,可是現在韓長老卻說兩個林楓也不是唐一寧的對手,王棄驚住了。

原本在看到自己被帶到後山看守宗堂,王棄還一陣不爽,但是知道眼前這冷峻男子是丹霞門真正的大師兄而且還是高高手,王棄心裡的不爽煙消雲散了。

這人煙稀少,就我和唐一寧大師兄兩個人,有這麼個高手在身邊,不是免費多了個專屬師傅嗎?沒事就去請教一下,然後憑借大爺我的天賦那修為漲得還不是嗖嗖的啊!

此時此刻王棄望向唐一寧的眼神中除了敬佩還有一種仿佛是黃鼠狼看到了雞般就差流口水了。

韓長老和唐一寧交談甚歡,自然沒有注意到王棄的神情。

兩人又聊了許久,而王棄則一直在臆想跟著唐一寧修煉以後修為嗖嗖的往上漲然後稱霸一方,大手一揮萬千女修紛紛前來,那到時候大爺左擁右抱,醉臥美人香,何等愜意瀟灑的事。

韓長老和唐一寧聊了許久,然後便交代了王棄幾句就走了,唐一寧恢複了冷峻的麵孔沒有笑意,隻是偶爾會對王棄微笑。

跟著唐一寧到了自己住的房間,王棄一路走來,心中不由得一直暗暗罵丹霞門那群老頭浪費敗家沒點節約意識。

整個後山宗堂就隻有唐一寧和王棄兩個人,但是卻有一棟很大的如同廟宇的木質結構的房子。

前麵大殿中高能有十丈,供奉著丹霞門三位祖師,金碧輝煌奢侈無比,但對於祖師的崇敬王棄倒也能接受,但是到了大殿後麵王棄就忍不住了。

大殿的後麵房屋百間還有花園池塘假山,但是卻隻住了唐一寧和王棄兩個人,其他的房間都空著。

根據唐一寧的介紹,看守這後山宗堂,每隔一個月得去不遠處的塔林中進入每座塔樓打掃除塵,還要給大殿中三位祖師擦拭金身。

王棄詢問大殿中的三位祖師分彆是誰,為什麼會為其塑造金身放置於大殿中供奉,而其他掌門就不行。

唐一寧說:“大殿中三位金身祖師分彆是一代開山祖師紫丹上人和一代大長老,而另一位祖師則是千年前的一位掌門,當時周圍三個門派圍攻丹霞門,這位掌門以自己高深修為,連斬地方十餘名高手,將他們趕出丹霞山,而這位掌門也在那次戰鬥中隕落。”

聽完唐一寧對這三位祖師的介紹,王棄忽然感覺到心中的某一樣東西被波動了一下,他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肅穆的跪在地上給三位祖師磕了三個響頭。

在王棄來到後山的第三天,葛二蛋就來看望了王棄,帶來了一壇山下城鎮裡賣的女兒紅,兄弟二人邀上了唐一寧,三人喝了一個痛快。

葛二蛋對王棄能升入內門很是高興,發誓自己也要努力加入內門,不然就不好意思和王棄做兄弟了。

對此王棄沒說什麼,不論實力地位的高低,葛二蛋如今已經是王棄的兄弟了,怎麼也不會改變。 王棄來到後山已是一個月,在和唐一寧的談話中王棄也知道了內門弟子到了後山基本上是屬於流放的,但是王棄卻絲毫不生氣。在後山雖然師兄弟少了點,但是自己依然能修煉門中每月的供需也不會短缺,而且身邊還有個高手,一對一指導這待遇算流放?

這一個月裡他通過和唐一寧的談話中對唐一寧了解得更多,而了解的更多王棄就越是心驚,對唐一寧的尊敬也更重了。

唐一寧二十一歲參加丹霞門的外門考核,是丹霞門建派以來第一個完全靠著自己走完了萬階青石梯的人,王棄曾經親身體驗過萬階石梯,知道若是想要憑著自身走過萬丈石梯的話難度會有多麼巨大。

雖然唐一寧在說當年走過萬階石梯的時候說得是雲淡風輕,但是王棄卻知道走過萬階石梯的過程豈是幾句話就能說完的?其中付出的努力艱辛汗水與血水讓王棄想想就打寒顫。

光這一點王棄就對唐一寧敬佩的五體投地,一口一個大師兄叫得可親切了,每天早上一早就給唐一寧做好早飯等著唐一寧起來吃,王棄完全擺出了一副以前伺候大老頭二老頭的時候的模樣。

要不是唐一寧實在抹不開麵子,攔住了王棄,估計王棄這厚顏無恥的家夥就拿著唐一寧的內褲到河邊洗去了。

做這些王棄可還有點彆的小心思,他現在築基一個月了,可是什麼築基期的法術都沒學,而且韓長老帶自己來之前也沒有教授過自己任何築基期的法術。

所以從現在來說,王棄是有築基期的修為卻沒有築基期的手段,所以他就把心思打到了唐一寧的身上。

唐一寧早就看穿了王棄的心思,每天都會帶著王棄修煉,王棄不懂的他也會耐心的解釋。

今天陽光明媚晴空萬裡,早晨的空氣濕潤清新。

宗堂前的空地上,唐一寧和王棄盤膝而坐在地麵上呼吸吐納。

王棄按照唐一寧教授的三急兩緩的方法,快速的吸入三口氣然後分為兩口緩緩吐出,氣息從鼻子裡吐出一片渾濁,散入空氣中。

如此進行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大師兄,你能教我幾招法術嗎?”剛一結束王棄就笑著臉皮湊到唐一寧身前。

唐一寧一笑站起身來,對於王棄他還是挺喜歡的,不是說王棄那一套溜須拍馬對唐一寧很受用,完全是因為王棄堅持和心性:“今天就教你一招築基期能用的法術,你自己好好學。”

聽到唐一寧說要教自己法術,王棄興奮的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在原地手舞足蹈的一臉期待著。

“這式法術名叫“集火術”,是通過自身元力勾動周圍的火係元力然後凝聚瞬間爆發出來形成殺傷效果的。”唐一寧大致的將法術解釋了一番,然後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更開闊的地方。

王棄聽得格外的認真,這是他築基後學習的第一個法術,也可以說是他出生以來學習的第一個法術。

唐一寧在原地站定,目視前方,右手抬起並攏中指無名指,然後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猛的一下握拳,隻聽見“轟”的一聲。

唐一寧前方十米處憑空燃起了七根五米多高的火柱,瞬間就將周遭的土地燒得龜裂開來。

唐一寧右手拳頭鬆開,那七根火柱湮滅,這一切王棄看得是目瞪口呆,回過神後就跑向唐一寧那裡。

“大師兄,我要是來一下也有這麼大的威力?”

“嗬嗬,法術的威力大小是根據你調動的體內元力的大小決定,你調動的體內元力越多勾動的天地間遊離的元力也就越多,法術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那我試試。”

王棄有模有樣的學著剛才唐一寧的樣子,然後口中爆喝一聲右拳捏起,但是卻什麼動靜也沒有。

王棄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唐一寧鼓勵到:“沒事,哪有誰第一次就成功的,多練幾次就行了。你努力用神識去調動丹田裡的元力,讓體內的元力活潑起來才行,你再全神貫注試一次。”王棄聽完點點頭,又開始試驗。

王棄中指無名指齊齊閉上,剩下三指伸直,然後閉上眼睛,過了一陣口中爆喝一聲右手一下握緊。

“噗”

不遠處空中突然躥出了一簇火苗,在空中閃爍了幾下就熄滅了。

“你剛才是不是隻調動了一點元力?”唐一寧一下就看出來了,詢問到。

王棄點點頭:“我怕我控製不住太多的元力,所以就隻調動了一點點。”

“沒關係,你才築基沒多久能有多少元力啊,你儘管調動元力吧。這集火術按理說應該是築基中期的法術,因為我實在沒有築基初期能學的法術所以就找了一式接近的,這集火術按照築基初期的元力也就隻能使用一次就會元力耗儘了,你放心的用吧。”

“你確定?”王棄反問了一句。

“嗯,確定。你放心的調動元力吧。”唐一寧肯定的說到。

“好。”王棄回了一聲,然後再次站定,閉上了眼睛。

足足過了十息,王棄才再次睜開眼睛,隻見他右手緩緩舉起無名指中指自然並攏,在空中停止了三息。

“爆”

宛如舌戰春雷,一聲爆喝,右手速度又有力量的握拳。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聲,十七道火柱從憑空升起。那威勢超過了剛才唐一寧施展的。

一道火柱離王棄的位置太近,竄起來的時候王棄猝不及防,高溫之下眉毛就瞬間化成灰燼了,衣服下角也被火星濺到燃了起來。

王棄嚇得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上竄下跳。

唐一寧被王棄這一手震到了,他還在思索著一個剛築基沒多久的修士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元力來釋放集火術,這麼多火柱得有築基後期的修為才能釋放出來吧。

王棄的哀嚎傳到耳裡,唐一寧回過神來,一掐訣一道水流憑空出現衝向了王棄,王棄身上的火被澆滅,脫力的王棄一下癱在了地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再看剛才釋放集火術的地方,十七根火柱燃燒後地麵一片漆黑,凹下去了一指高,是被生生燒沒了的,王棄一陣後怕幸虧剛才自己還好隻是被火星子濺到要是直接噴到自己,那自己可能就是修界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自己用施展法術弄死的人了。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元力的。”唐一寧難以抑製住好奇心,迫切的想知道。

王棄還沒有完全信任唐一寧當然不肯說出真實原因,他打著哈哈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身體比彆人特殊一點吧。”

這個解釋唐一寧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勉強接受了,修界的奇人異事多不勝數,出現一個身體特殊元力儲存超乎尋常人的也不足為奇,但是唐一寧還是心中感歎王棄是個妖人。 自從上次教王棄“集火術”後,唐一寧已經不在將王棄當做是一個普通修士看了,在他的眼中王棄就是一妖孽,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棄展現出來的,更加讓唐一寧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身修為雖然隻是築基初期,但是存儲的元力卻是快要趕上築基後期的,有一次唐一寧實在好奇就在經過王棄的同意下用神識觀察了王棄的身體,但是因為《玄武圖》的特殊性即使王棄金丹中期的修為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發現了王棄不僅元力超多而且吸收天地間的元力也是超快。

打個比方說,普通修士吸收天地元力是用水管子在抽的話,那王棄吸收元力那就純粹是鑿開了堤壩,直接往身體裡倒,偏偏還總感覺元力存儲沒到極限一樣,王棄打坐一個時辰所吸收的元力量就相當於普通同階修士打坐三個時辰修煉得到元力的量,這讓唐一寧都羨慕不已。

而且王棄的悟性極高,凡是唐一寧教授的法術,王棄學個三四遍就差不多會了,而且威力比原版的還大,這又讓唐一寧暗自咂舌。

更可怕的是,王棄的身體素質也好得不得了,比牛犢子還壯。

眾所周知,九州大陸修士大多是修煉元力所以一身力量皆是在於元力,因為心思全部放到了元力的修煉上,所以肉體基本上就隻是比凡人強上幾分,和人作戰也都是拉開距離利用法器法寶符寶等等武器作戰,不會像魔族那般專修肉體,打起架來掄起膀子就衝上來了,修士一旦近身戰鬥那也就比凡人江湖中的武林高手強那麼幾分。

但王棄不同,王棄全身沒有一絲多餘的肥肉全部是緊實充滿力量感的肌肉,那身力量當真是能手撕猛虎了。

一次唐一寧和王棄比鬥時,王棄被唐一寧打敗好幾次,急眼了一擼袖子就叫囂著唐一寧直接比拳頭。

唐一寧作為師兄自然不能落了風頭,在他想來大家都是修士況且我修為比你高肉體受到元力的浸潤比你久沒理由打不過你,於是乎兩名修士就擼起袖子臉紅脖子粗的扭打在一起,完全就像是兩頭魔族人在打鬥一般。

隻一拳,唐一寧的左手就被王棄打得抬不起來了,唐一寧暗道王棄的力氣,一邊也絕了和王棄硬碰硬的想法,最後唐一寧還是技高一籌憑借著靈巧的身法戰勝了王棄。

一個悟性極高肉體力量強悍而且體質特殊元力存儲是普通修士的十倍有餘,唐一寧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韓長老會將王棄送到這偏僻的沒有人煙的後山宗堂來,按道理說這樣的人才應該像當年培養自己一樣傾儘全門之力培養將來必然會笑傲九州一方啊。

想到這裡,唐一寧也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問題,若不是身體突然出現了問題自己也不用到這後山宗堂來,現在也應該接受著門中的全力培養,努力的向著最巔峰的地方攀登的,想及於此唐一寧眼神黯淡。

他怕王棄這個人才被埋沒如同自己一般,曾經親自去找過韓長老詢問,結果得到的答案卻讓他一驚。

魔根深種,魔念已成?

唐一寧難以接受這事實,一十九歲少年怎麼會出現魔障,一個整天嘻嘻哈哈的少年怎麼會有魔根呢?弄不好就會成魔的啊!

唐一寧還是難以置信,所以他再次同王棄商量得到同意後,用神識再次掃視了一番王棄的身體,相比於上次的神識查看這次更加徹底。

終於唐一寧的神識在王棄的心口發現了一團濃濃的灰氣將王棄的心臟包裹,這團灰色的氣就是魔根,若是那日王棄心智失守那灰氣就會趁機侵入,一舉磨滅了王棄的心智,讓王棄便成一個茹毛飲血無血不歡的魔頭,加上王棄的天資,唐一寧不難想象出若是王棄入了魔將會帶來多大的災難。

一個擁有極高的天資卻又有魔性的少年,一念成仙一念成魔!

這是唐一寧對於王棄的最後評價,幾個月的相處,唐一寧也真的將王棄當做自己的師弟看待,對王棄也是無話不說仿佛是親人一般,兩個人的感情就仿佛是親兄弟一般,而且唐一寧也不希望王棄和自己一樣永遠在這後山宗堂,他想讓王棄帶著自己的夢想去攀登修煉的最高峰,唐一寧決定引導王棄,慢慢的磨滅掉王棄心口上那團灰氣。

為此,王棄將自己的秘密經書《守恒經》默寫了出來交給王棄念誦修煉,這是王棄保守在心中的秘密,誰也不知道六年前自己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走過萬階青石梯完全都是因為這本《守恒經》。

《守恒經》是唐一寧小時候在山上放牛在一座被盜挖了的古墓中撿到的,當時唐一寧也沒在意,但是一次偶然的閱讀中讓唐一寧發現每次閱讀完一遍《守恒經》後自己內心都會通明一分對世間萬物看得更通徹一分,而且感覺自己意誌更堅定了心性更沉穩了。

從此唐一寧就堅持閱讀《守恒經》,終於在六年前的丹霞門招收外門弟子中一飛衝天,靠著自己的力量攀爬上了萬階青石梯,令得當時丹霞門上下震動,直接點名重點培養唐一寧,甚至當時昆侖都送來了賀禮。

所有的光環都籠罩著唐一寧,但是唐一寧並未就此驕傲起來,他戒驕戒躁努力修煉,三年後的一次“九州英傑會”中代表著霧州殺入了前十,奪得第九名的霧州曆來最好成績,這一下讓唐一寧成為了霧州青年一代中無可爭議的第一人,即使在九州人族中也是前十的俊傑。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次大比後沒多久的一天夜晚改變了,那天夜晚潛入一名黑衣人襲殺唐一寧,唐一寧拚儘全力也不能將黑衣人擊退,萬分危急時門中長老趕到,黑衣人遁走。

但是自那以後唐一寧便發現自己的修為在減少,雖然緩慢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減少,三年時間從元嬰初期生生的降到了金丹中期,門中上下都對這詭異的事情束手無策,唐一寧獨自搬到了後山當起了宗堂的看守,原本著就以為這樣一輩子,但是現在又來了一個天才。

唐一寧決定將他引上正道,帶著自己的夢想,去朝著最高峰努力,將來成為九州第一人。 “王棄,今天是八月十五你去把塔樓打掃一下,再過一個月就到了祭祖的時候了。”唐一寧對王棄說到。

“你去嗎?”王棄聽到唐一寧叫自己去打掃塔樓,心裡就打起了鼓,說實話王棄表麵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卻很怕鬼,那有的沒的想想就嚇人,知道塔樓裡放的都是曆代掌門和長老以及有貢獻的弟子的屍骨,雖然很多年過去可能已經化作一抔黃土,但是寒意還是忍不住的湧出來,況且平日裡後山就他和唐一寧兩人清淨無比,這更顯得塔樓裡陰森恐怖了。

“我不去,我今晚有事情。”唐一寧回答一句,看了看王棄的模樣:“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王棄一見唐一寧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卻還是抵死不承認,他挺直了背腦袋左右看著什麼努力地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誰怕了,不就是掃塔樓麼。”

唐一寧見王棄的樣子一陣發笑但也強自忍了下來,他表情一變用低沉的聲音說著:“你真的不怕?我可告訴你塔樓裡不乾淨的,說不定就看到電視很麼了,我每次掃塔樓都會看到點不乾淨的東西的。”

王棄這下更覺得害怕了,聽著唐一寧用低沉的聲音說話時,更是增添了自己心中的恐懼,他隻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腳都不自然了。

“誰怕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再說了我堂堂一個修者怎麼會怕區區鬼怪。”王棄依然不承認,強自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態。

唐一寧微微一笑也不在答辯。

“我現在就去打掃。”王棄等半天也沒等到唐一寧說話,就拿起掃帚走了,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又被唐一寧叫住了。

“鬼肯定是沒有,但是幽魂塔樓裡肯定是有的,那些幽魂沒有攻擊力隻是前輩們隕落後遺留下來的精氣化成的,所以你也不用害怕。今晚上你回來的時候彆到我這來直接回自己的屋去。”唐一寧和王棄的關係極好,每晚睡前兩人都會在一起喝上一壺酒聊天。

王棄聽完,渾身的汗毛立得更直了,他暗自腹誹:“幽魂?隻有幽魂?你一個人在烏起碼黑陰風陣陣的塔樓裡突然看到幾個飄來飄去的人影你會不怕?再說了,尼瑪幽魂就不是鬼了?”但為了作為一個純爺們兒的麵子,王棄虎軀一震輕輕的回了一句:“知道了”而後便消失在了唐一寧的視線中。

等到王棄離開後,唐一寧眼神暗淡神情頹廢了起來,他站起身右手一揮,房門關閉四周的窗戶也落下一層黑布將外麵的陽光阻斷,屋中陷入了黑暗。

此時正當中午,天氣炎熱,王棄扛著把掃帚大汗淋漓的來到了塔林外。

站在塔林之外,抬眼望去儘是一座座高大古老的塔樓,雕刻精湛,大氣肅穆。

但是王棄站在外麵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這一座座的塔樓的建造和其蘊含的意義。

他此時腿肚子打顫,滿頭大汗更是不停的往下滴也顧不得擦,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到了。

“不會真有鬼吧?”王棄低聲的說到,但是這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作為一個純爺們兒的王棄是不好意思臨陣退縮的。

他強打起精神,摸了摸背後的直刀,這是他經曆了周誌德那次危險後養成的習慣,隨時刀不離身,隻有直刀能在最危險的時候給予自己些許安全感,至少自己不會淪落到毫無還手之力。

挺起胸扛著掃帚一步一步的踏進了塔林,隻是越走姿勢變化得越彆扭,最後王棄這貨就把掃帚拿在胸前,眼睛不停的四處張望,貓著腰駝著背,像是個偷雞賊似的悄悄的前進。

徑直走到了塔林最深處那座最高大的塔樓。

這座塔樓裡放著丹霞門第一任掌門和大長老還有第九任掌門的屍骨,這三位都是對丹霞門有著巨大的不可磨滅的貢獻的,前兩位是開創了丹霞門,而後一位是保障了丹霞門得已延續,三者的功勞不可磨滅,因此這最高大最古老的塔樓僅僅隻供奉了這三位前輩,不像其他塔樓會每層都存儲屍骨。

“吱呀。”

塔樓是木質結構,但是其上被刻上了禁製,所以即使萬年過去也依舊沒有腐朽。王棄輕輕的推開了塔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隨著塔門被推開一縷陽光照進了塔樓內部,讓裡麵的多了一絲陽氣,似乎感覺也不再那麼陰森了。

王棄伸長了腦袋朝塔樓內看了又看,確定沒有異常後,挺挺胸咳嗽一聲,拿著掃帚就走進去了。

“嘭”

就在王棄踏入塔樓後,身後的塔門突然關閉,發出的聲音嚇得王棄渾身一抖,顫顫巍巍的扭過頭卻沒見到其他動靜,當然除了塔門關閉了以外。

塔門關閉,塔外照進的陽光被隔斷,塔樓因為有小窗戶的緣故也不是太黑,但是少了陽光的照射,王棄始終感覺背後涼涼的陰森恐怖極了。

王棄站在原地不敢動,唯恐驚動了塔樓內的幽魂,他謹慎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足足一刻鐘過後四周除了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其他什麼動靜也沒有。

這下王棄徹底放心了,他如釋重負的擦了一下額頭密布的汗水,拿起掃把開始從一樓往塔頂掃去。

“呼”

正掃地的王棄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風吹過,吹得他背後的汗毛嗖的立了起來,王棄警惕的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見到。

正疑惑時,身前又是一陣風刮過,王棄急忙回過頭,卻依舊什麼也沒看見。

王棄心裡開始打鼓了,他右手摸著背後的直刀刀柄,左手拿著掃帚把,警惕的望著四周如臨大敵一般,緩緩的向著牆角靠去。

正退後時,一隻白皙的手從王棄的脖間劃過,輕盈的好似風刮過一般。

但是王棄實實在在感覺到了也親眼看到了,這明明是隻手怎麼會是風呢?

被摸過的地方刹那間泛起了一團雞皮疙瘩,王棄渾身打顫腿肚子更是抖得快而富有節奏。 “冤有頭在有主啊,你可不要來玩我,我不經玩啊。”王棄腿肚子打軟,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覺得比修士還可怕,至少人修士是看的見摸得著的。

“呼……”

一陣風刮過更給陰森的塔樓內加深了一絲恐怖的氣息。

塔樓內一片安靜,除了王棄牙齒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其他的什麼也聽不見。

王棄忍不住拔出了直刀注視著四周,哪裡有一點動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劈下去。

“哈哈哈……”

一陣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飄渺的從四麵八方傳來不知道聲源的方向,這突然其來的笑聲嚇得王棄手中的直刀和掃帚掉在了地上,王棄趕忙將直刀撿起。

“誰,是人是鬼?出來!”王棄提高音量大聲喊到,似乎這樣才能驅除些許的恐懼。

可是沒人回答他,自己的聲音在塔樓內回旋然後越來越弱。

“嘎吱,嘎吱。”

又是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來,好像是一個人用尖銳的指甲在不停的刮動木屑,傳出的刺耳的讓人牙根癢癢的聲音。

王棄這下聽個真切,聲音是從塔樓上麵傳來的。

這最大的塔樓是供奉一代掌門和大長老以及第九任掌門的地方,塔樓分九層,下麵八層全是供奉的祭品和擺放的三位祖師生前事跡。

而三位祖師的屍骨則是擺放在塔樓最頂端第九層。

王棄聽得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決心上去看個究竟,畢竟未知的比已知的更可怕。

儘管拿在手中的直刀不停地打顫,但是王棄還是強自鎮定的雙手緊握著直刀讓自己抖動的幅度不那麼大,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的邁上了樓梯。

一步一步的向上邁去,耳邊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過,好似是故意要吸引王棄過去一樣。

好奇的王棄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決定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麼發出的聲音。

到了二樓,聲音依舊沒有停止,王棄細細聽著,聲音還在上麵,他繼續朝上走去。

“噠,嗒,噠”

王棄每一步落在樓梯上都用力的跺下去弄出聲響,來給自己壯膽。

三樓,四樓一直到了八樓,王棄停下了腳步。

聲音依舊沒有停止,還在上麵。

王棄這下就犯難了,雖然心中害怕但是知道自己會法術若真是遇到唐一寧說的幽魂還可以一戰。

但是這聲音在塔樓第九層,那可是放置三位祖師屍骨的地方,難道是三位祖師詐屍了?

想到這個王棄就感覺全身冰涼,三位祖師在世時都是一方高手,創立了維持了丹霞門五千年,這樣的人物是何其厲害?

若是這三位祖師詐屍了,那還有誰治得了?

上還是不上呢?

王棄在原地直打轉,眼睛不時的看向通向第九層的樓梯。

突然王棄停下了轉動,人站在原地又看了看第九層,一跺腳:“上了。”

其實王棄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遇到鬼了不看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剛才被嚇了半天怎麼說也要看一看鬼的樣貌,如果是個小鬼自己興許能收了,如果是個大鬼那自己拚一拚或許也許能跑掉,如果真是遇到了三位祖師詐屍了。

那得勒,今天就栽這了,臨死之前能瞻仰三位祖師的英武身姿也死而無憾了。再說了王棄可不相信自己會這麼點背唐一寧守在這後山三年也經常打掃也沒聽他說過撞到鬼,自己不會第一次來打掃就撞到鬼吧?

想清楚了一切,王棄站直了身體一拉褲腰帶扭了扭身子,身子也不抖了握著直刀就朝著第九層走去。

第九層門口,王棄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頭探進門中查看。

隻見第九層空曠無比隻是擺放了三尊普通的沒有一點修飾的棺槨,好像是從三塊大石頭掏了個空洞將人埋了進去棺槨棱角都沒有打磨依舊是原始的麵貌,三尊棺槨外形普通甚至說粗糙但是王棄可一眼看出來這三尊棺槨的不尋常,全是由“長生石”打造的,據說這種石頭能防腐做成棺槨葬人能保持屍體樣貌萬年不變,依舊如同身前一般。

除了三尊棺槨以外,第九層彆無他物,而且就在自己將頭伸進第九層看的時候那刺耳的刮木頭聲音也消失了,王棄疑惑他縮回了頭。

可是突然背後一腳踢在了王棄的屁股上,王棄沒有防備被這一腳踢得一下向前撲去,直挺挺的趴了下去來了個“狗吃屎”。

“媽……”王棄突然被人從背後來了一腳火冒三丈回頭就想罵,但是當看到身後的東西時那個媽字生生的止住了,然後聲音音調越來越尖銳越來越細最後氣勢洶洶的罵人的話就變成了小姑娘被欺負了的:“媽媽喲……。”

站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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