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王棄雙手高舉著直刀站在地上,他嘴裡嘶吼著,絲絲黑色的冒著寒氣的元力從體內釋放了出來。
王棄丹田處玄武虛影,此時也睜開了雙眼仰著頭顱似乎也和王棄一般要讓白衣人嘗到代價,肆意的釋放出元力。
因為修煉《玄武圖》的特殊性,龐大的元力離體而出,聚集在王棄的周身,黑色的詭異加上玄武的冰寒之氣更添幾分恐怖,王棄他嘴裡一直發著不甘的嘶吼聲,眼球上的毛細血管裂開,鮮血將眼睛染紅。
在王棄看來,他寧願死也不會讓人玩弄於鼓掌間,那種被比自己強大的許多的人玩弄的感覺,很無力但是王棄絕不會低聲下氣,失去理智的他此時相當於半昏迷狀態選擇了釋放元力來企圖衝開白衣人的束縛。
白衣人見到事情到了這般,原先還害怕得手腳發抖的人此時竟然會生出了拚死的心思,活了幾千年的白衣人怎麼會不知道王棄為什麼會選擇拚死,他不得不感歎王棄的性子好硬。
“不好玩,這小子個性太強,玩不起就同歸於儘。”白衣人嘴裡嘟囔著。
就在這時,王棄身體周圍的黑色玄武元力已經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好像是一件黑色的盔甲將王棄覆蓋其上還冒著驚人的寒氣,讓周圍的地板都結上了冰。
“吼,吼,吼。”
丹田處的玄武好像是到了極限,嘴裡發著低吼聲拚命的鼓動身體釋放黑色元力,那低沉的吼聲透過丹田在塔樓第九層的空間裡回蕩著。
白衣人聽到王棄丹田中發出的低吼聲,臉色大變,瞬間湧出激動的神情,滿臉超紅的白衣人難以置信的望著王棄的丹田,神識卻已經是朝著王棄的丹田查看了去。
無形的神識穿過了王棄的丹田看到了丹田內部,和其他修士一般無異,但是王棄的丹田中心處即使白衣人用神識觀看也始終是一片迷蒙看不出個究竟。
白衣人收回神識,眼睛看向王棄多了幾分熾熱,他右手朝著王棄的丹田處點去,指尖迸發出了一根小手指粗細的紅色光線直奔王棄的丹田。
無聲無息的穿過了王棄的丹田,當達到丹田中心迷蒙處時,紅光大振,轟然就衝進了迷蒙之中,刹那間就像是燒紅的鐵棍戳進了豬油中,迷蒙霧氣紛紛避讓,終於到了中心位置,一條小小的隻有拇指大小的玄武虛影似真似幻的懸浮在空中。
紅光退出丹田,白衣人笑了,不像是剛才那般的戲耍而是認真激動,像是見到多年不見的摯友一般。
隨即他又露出了疑惑,他疑惑為什麼王棄的玄武元力會是黑色的,按理來說玄武元力應該是純冰藍色的。疑惑時,白衣人釋放出自己神識,將王棄的全身掃視了一遍,神識在王棄的心口停住了,心口處一團黑色的霧氣將王棄的心臟團團圍住。
“道心種魔?難怪。”白衣人眼神黯淡了幾分,立在原地思考著什麼。
此時王棄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體內的力量即使清醒下也是控製不住,即將就要被力量反噬,生死一線間。
“唉,同宗同源,先救下你再說。”白衣人搖頭輕歎。
白衣人雙手揮舞一道道紅光打出,眨眼間便是一百零八道紅光飛出,在頭頂上方交織揮舞著。
“呡”
一聲清利得直逼人心的叫聲響起。
一百零八道紅光在空中交纏最後演變成一隻渾身冒著火焰的鳥——朱雀。
朱雀成型在天空中盯著下方的王棄,雙翅扇動點點紅光灑落仿佛是繁星降臨一般,落在了王棄的身上。
紅色光點沁入王棄的體內進入丹田,沒落下一點紅光王棄散發在體外的黑色玄武元力就會減弱一分,漸漸的散發在體外的元力越來越弱終於全部重新歸於王棄的丹田處,而丹田處的玄武虛影也停止了釋放元力雙眼緩緩閉起,重新恢複到了平時的休憩狀態。
逃過一劫的王棄,腦子裡一片模糊,眼前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白衣人的麵貌一點點的淡去,王棄暈倒時嘴裡呢喃著:“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衣人啞然失笑,對著倒下的王棄說到:“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須子通。” 壓製下王棄體內暴動的元力後,須子通白衣飄飄在空中望著倒在地上昏迷的王棄,臉上無悲無喜,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唉。”良久,須子通發出一聲歎息,嘴角翹起重新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心種魔?何必糾結呢?即使這小子犯了大事也有其他老不死的頂著我著什麼急啊!倒是這小子修煉的是《玄武圖》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機緣,同宗同源好久沒遇到同道中人了。”自言自語時須子通一揮手,一道精純的元力飛向王棄,進入了王棄身體中。
恢複了知覺,王棄撐著懶腰坐了起來,眼神迷惑的忘著四周,當視線變得清晰一直飄浮在空中的須子通出現在了眼前,嚇得王棄急忙後退:“鬼啊,彆過來。”
須子通一陣無語:“小子我說你性子那麼強怎麼膽子小得跟個娘們似的。”
王棄也是無賴到底,對於須子通拿他和娘們比較王棄直接回應到:“娘們兒?那又怎麼樣?我膽子小就是娘們兒,你要怎樣?”
須子通一怔心道這小子是個無賴但也不想在嚇他,以王棄的性子若是再嚇他說不定這小子會做出點什麼過激的事情,雖然須子通自信不論王棄做出什麼事以自己的實力都能輕鬆化解,但是誰沒事會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小子,你聽好咯,我不是鬼。”須子通正了正臉色很認真的說到。
但是王棄卻不相信,因為須子通那嘴角一直掛著的笑容讓王棄很難相信:“那你是幽魂?我聽一寧大師兄說塔樓裡有幽魂的。”
須子通一瞪眼:“我也不是幽魂。”
王棄這下疑惑了,他低下頭想了想抬起頭,一拍地麵:“你唬誰呢?你不是鬼又不是幽魂,那你丫的會沒有腳在空中一飄一飄的。”
須子通突然有種希望自己真是鬼的衝動好直接將眼前這小子給嚇死算了的衝動。
但是還是強忍下衝動,深吸一口氣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到:“聽著,老子是丹霞門第九任掌門須子通是也!當年老子縱橫九州人族大地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輪回呢!”
王棄聽到須子通說是第九任掌門的時候一臉不信,他不屑到:“我說鬼兄弟,你彆在騙我了行嗎?你要真要殺我的話就痛快點兒,彆整虛的行不?我們丹霞門第九任掌門早就死了當年他可是為了保護丹霞門戰死的,我很尊敬他的你要是在去侮辱他小心我咬你啊!”
須子通一聽到王棄說自己當年是為了保護丹霞門毅然戰死的,當場就有種吞了苦膽的滋味,多年的苦沒人懂啊!
王棄呆呆的望著飄在空中的須子通,漸漸的他發現須子通真和宗堂大殿內供奉的三座金身像的其中一座很像。
“你不會真是第九任掌門吧?”王棄試探性的問道。
須子通正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突然聽到王棄問話,對著王棄以一種肯定無比嚴肅的表情認真的模樣,須子通敢保證活了幾千年從來也沒有這麼認真過:“是的,我是須子通,丹霞門第九任掌門。”
王棄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加上眼前的須子通確實和大殿中的金身像很像,答案已經在王棄的心中,但是有仇必報的王棄對於剛剛須子通嚇自己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知道須子通很重視自己的身份,王棄決定氣一下他。
隻見王棄擺出一副幾乎天真無邪的樣子,就差吃個糖裝小孩了:“哦,那我回去查查丹霞門編年史,就應該嫩確認你是不是第九任掌門了。”
須子通本來以為王棄再次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後會立馬跪在地上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然後生猛的磕頭以一種不要命的的衝動使勁的磕頭,祈求自己收他做徒弟。
可是現實和想法相去甚遠,須子通當場就險些背過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強壓下擼起袖子上前暴打王棄一頓的衝動。
但是王棄現在已經放心了,也不怎麼害怕須子通了,若是須子通要害他早就殺了他了不用等這麼久,但是他既然決定氣一下須子通就一直做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望著須子通。
須子通越看王棄的樣子就越想揍人,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平複了好久心情才再次回過頭。
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問到:“小子,你《玄武圖》怎麼得來的。”
王棄一聽須子通一語就道出了《玄武圖》心中一驚,但是表麵上還是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樣:“《玄武圖》?什麼《玄武圖》?我怎麼不知道?”
須子通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打得你不能人道。”說著右手還握起拳頭揮了揮,拳頭上還不停的冒著紅色的火焰,那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王棄隔了幾米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火焰的熾熱。
王棄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一拳頭打在自己下麵即使沒打爆也得被火給燒成烤小鳥了,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如果我說我是掉下懸崖奇遇遇到的你信嗎?”
王棄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得到《玄武圖》的過程簡短的說就是掉下懸崖奇遇得到的,這話說出來王棄也不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我信。”須子通點點頭。
王棄當場就有種下巴掉地上的感覺,他甚至懷疑須子通是不是傻子,這樣的理由竟然也會相信。
須子通看出了王棄的心思,灑然一笑:“我管你怎麼得到的,你能修煉《玄武圖》就是機緣,我又何必去糾結原因呢?”
“小子,我看你現在也就二十左右,你怎麼會有這麼厚重的戾氣,道心種魔對於你這種剛踏上修煉道路沒多久的雛鳥是很少見的。”須子通問到。
“我怎麼知道?反正自從大老頭二老頭離開我後,我就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躥出來一樣,特彆是聞到鮮血的味道的時候那種衝動更直接。”王棄仔細的回憶著一年多來遭遇的種種,事實上真正開始變得暴戾是在大老頭二老頭失蹤之後,在這之前王棄從來都沒有那種壓製不住莫名的嗜血衝動。
王棄一邊說一邊回憶,神色惶恐,因為他回憶好幾次都是那種莫名的衝動迷失了他的心智,完全憑著一種衝動在做事,這很嚇人,讓王棄此時對自己感到陌生。 “哦?聞到鮮血嗎?”須子通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想也不想揮手一道氣刃飛出。
接著聽見王棄的慘叫聲,然後這廝就抱著自己的左膀子躺在地上翻滾了。
“你個老人妖,沒事割我一刀做什麼?”王棄破口大罵,左手被劃開的傷口瑟瑟流出鮮血。
“不是說聞到鮮血就會激發魔性嗎?”須子通看著地上的王棄,那撕心裂肺的模樣一點也沒有入魔的征兆啊。
“你難道就不能割自己的手啊?”王棄吼道。
須子通搖搖頭:“我沒血啊。”
這下換王棄無語了,這須子通不是鬼不是幽魂也沒有血那就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麼?
“你不是說聞到血就會發狂嗎?”須子通再次問到。
王棄坐直了身體,把鼻子湊到了左肩膀傷口處聞了聞,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但是那種抑製不住的衝動卻並沒有出現:“好像還差了一點兒。”
“難道放的血不夠多?那再來一下。”須子通說著就要舉起手再次給王棄來一下。
“停,不是血的問題,是我總感覺還差點彆的什麼。”對於自己入魔的原因,王棄很想知道,他努力的思索著。
想了半天王棄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左手的血已經止住,站起身拍怕屁股就欲回去。
“哪兒去?”須子通問到。
王棄頭也不回的說到:“要天黑了,回去了,一寧大師兄還等我喝酒呢。”
“今晚你彆回去,你一寧大師兄有事情,你就老實呆在這裡明天一早再回去。”須子通淡淡的說到。
“為什麼?”王棄疑惑到。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叫你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你一寧大師兄在這三年了我比你了解他!”須子通不耐煩的說到。
“懶得理你。”王棄撇撇嘴說到,就轉身走了。
須子通一瞪眼:“奶奶的跟你好好說不聽,非要給點苦頭才聽啊!”說完右手一揮,一陣風朝著王棄卷起。
正朝塔樓下走去的王棄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風吹來,匆忙回頭卻是被風倒卷而去。
“砰”
一聲響,王棄就被扣在了其中一座棺槨中,棺蓋落下,棺槨內一片漆黑。
“放我出去。”王棄敲打著棺材壁,卻聽到外麵須子通說:“你老實在裡麵睡一覺,明天早上再回去,你大師兄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被打擾。”
王棄一聽須子通的意思是打算讓自己今晚就睡棺材裡,心中一陣惡寒:“我又不是死人為什麼要睡棺材,快放我出去我保證今晚就待在這裡。”說完就安靜了下來聽外麵須子通的回話。
“你那牛脾氣我怎麼相信你,你就安靜的在裡麵睡一覺天亮了我自然會放你出來。”須子通說完,王棄頓時暴走了,撒丫子甩膀子使勁的捶打著棺材壁。
外麵的須子通聽得棺槨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一揮袖一層紅色的熒光籠罩住棺槨,裡麵的聲音頓時消失無蹤。
王棄在裡麵錘打了半天也不見須子通有動靜,索性也放棄了,一天下來又累又嚇王棄躺在棺槨裡兩眼合上睡了過去。
深夜,四周一片寂靜,皓月當空,中秋的月亮又圓又亮,但是在唐一寧的屋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唐一寧的屋中四周門窗都被黑布遮蓋了起來,屋中不停的閃爍著青紅交加的光芒,將黑暗的屋子裝飾得有些詭異。
唐一寧盤膝坐在床上,額頭汗水密布,嘴角不時的抽搐眉頭始終皺起,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唐一寧一臉痛苦,赤裸的上身亦是滿布汗水,一團青紅色光芒不停的在他的胸前遊蕩,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在唐一寧的身體中橫衝直撞。
那團青紅色光芒在唐一寧體內衝撞了一陣忽然像聞到了魚腥的貓,朝著唐一寧的丹田衝去,恰在此時一直緊閉著雙唇的唐一寧輕啟雙唇,一句句晦澀難明的語句從嘴裡發出聲來。
也就在這時,青紅光芒撞擊在了唐一寧的丹田處,丹田處暴起一陣金光抵擋住了青紅光芒的衝擊,但是青紅光芒衝擊迅猛即使被金光抵擋住了,餘勢也全部撞在了唐一寧的丹田之上。
就這一下唐一寧隻感覺丹田內一陣翻湧,元力金丹一陣晃動絲絲元力散去,懸浮在丹田處的金丹也暗淡了一下。
被金光抵擋了大部分威力的青紅光芒也使得唐一寧一下散去了部分修為,若是沒有金光的抵擋被青紅光芒撞在了丹田上,那種威力即使唐一寧也難以承受。
不知不覺間唐一寧嘴角流下了一絲血跡,血色殷紅很是顯眼。
青紅光芒依舊沒有放棄,不停的發瘋一般朝著唐一寧的丹田處撞去,每次都被唐一寧念誦的《守恒經》釋放的金光給抵擋大部分力量,但是剩下的力量還是撞擊到了唐一寧的金丹,每次撞擊金丹都會暗淡一下,然後清晰可見一層朦朦的金色元力從金丹上散去,金丹的體積在緩緩變小。
每次撞擊對於唐一寧都有著不小的傷害,一絲絲鮮血沒斷線的不停從嘴角滑落。
時間在緩緩過去,唐一寧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青紅光芒對丹田的撞擊,此時的唐一寧就仿佛是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時都在忍受著海浪的打擊,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船。
若不是有《守恒經》釋放的金光一次次抵擋住青紅光芒的撞擊,唐一寧甚至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事實上,在這後山的三年來,每次青紅光芒發作都會瘋狂的撞擊丹田,若不是每次都依仗《守恒經》的神奇,唐一寧早就是廢人一個,哪裡還會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一夜過去,當天空徹底陷入黑暗黎明將至時,屋子裡閃爍的青紅光芒終於熄滅,唐一寧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黯淡了許多,胸口一陣湧動,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
黯淡的眼神,淩亂的頭發嘴角的血跡和疲軟的軀體將唐一寧勾畫得好像是一名遲暮的老人,哪裡還能看出當年叱吒九州年輕俊傑。
英雄遲暮雖然不能準確的表達唐一寧此時的處境,但是卻也相差不遠。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唐一寧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元力的變化,丹田處的金丹此時暗淡無比在一夜的青紅光芒的撞擊下此時金丹整整縮小了一圈。
“金丹初期,一下就倒退到了金丹初期,再不久就真成了廢人了。”唐一寧苦笑,隨後眼神突然淩厲起來,拳頭握得哢哢直響:“昆侖!” “哢”
厚重的石棺蓋被揭開,柔和的陽光照射進來,王棄正舒服的抱著一個骷髏頭睡得香甜,滴滴晶瑩的口水落到了骷髏頭上。
須子通見到王棄這酣睡樣,再見到那在骷髏頭上的滴滴晶瑩的口水頓時火大:“讓你糟踐我的骨頭。”
“啪”
揚起手就是一巴掌照著王棄的臉拍下去。
“啊,誰打我?”
吃痛的王棄一下從石棺中坐起,捂著臉東張西望,在不遠處的地方找到了一臉玩世不恭的須子通。
“喂,是不是你打我?”王棄毫不客氣的問到。
須子通囂張的舉起右拳拳頭上冒著火焰,對王棄說到:“是我打的,你敢怎麼樣?”
“咕咚”
王棄看到須子通那冒著火焰的右拳,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咽了下口水,轉瞬間就變化了表情:“嘿嘿,不怎麼樣,您老打的好。您是前輩掌門能打弟子是弟子的福氣。”
王棄撫摸著尚且有五個手指印的左臉,一臉諂媚的說到。
須子通見到王棄的樣子渾身一抖:“真賤!”
“天亮了,你可以回去了。”須子通實在看不下去王棄那一臉諂媚樣,背過身去淡淡的說到。
“哦,那我走了。”王棄將手中抱著的骷髏頭扔到一旁,翻身跳出石棺看也不看一旁的須子通就走了。
穿過塔林回到宗堂,剛進大殿門就看見唐一寧正在擦拭一尊金身祖師像,王棄笑著打招呼:“大師兄早啊。”
唐一寧回頭見是王棄也笑著回應到:“早啊。”
王棄走近見到唐一寧的神色萎靡,臉上也少了些許血色看著有些慘白,頓時感覺不好,他關心的問到:“大師兄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唐一寧正擦拭金身祖師像的右手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僵了一下,旋即回頭笑著說到:“沒有,就是昨晚休息得不好。”
“哦。”王棄相信了,他的修為不如唐一寧自然感覺不到唐一寧體內修為的變化,所以對於唐一寧的這番說辭倒也是信了。
“你昨晚上到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唐一寧適時的問到。
一聽唐一寧問昨晚的事情,王棄頓時就找到個傾訴的對象哭喪著臉:“昨天你叫我去打掃塔樓,我直接就奔去了最中心的最大的那座塔樓,然後在裡麵遇到了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妖人,把我困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放我回來。”
唐一寧聽完對於王棄說須子通是妖人很不滿意的皺了皺眉但是想到須子通的脾氣和王棄的性格頗為相似而且王棄還被須子通修理了一頓,唐一寧也是感到好笑但還是正色道:“誰說那是妖人,那是我們丹霞門的第九任掌門。”
王棄聽完一驚,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唐一寧:“他真是第九任掌門?他那副樣子會是第九任掌門?”由不得王棄不吃驚,因為從以往聽到關於丹霞門第九任掌門的事跡中,王棄想象著第九任掌門應該是一個相貌堂堂頂天立地一身正氣的絕世高手。
可是塔樓內的須子通雖然相貌堂堂?但是那隨時掛在嘴邊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做出的流氓事情來,怎麼也不能和王棄想象中的第九任掌門掛鉤,雖然前麵聽到須子通說過自己的身份王棄也從麵貌看得像但是卻還是難以將一名三十多歲的老二流子和一位以一己之力挽救一個門派的英雄相聯係。
“他是第九任掌門,不信你看。”唐一寧從三座金身祖師像下麵的巨大長方形供桌上拿來了一本足足有一尺厚的書,翻到了書的第九頁赫然記載著“丹霞門第九任掌門須子通。新三界曆五千四百五十年成為丹霞門掌門,新三界曆六千一百年霧州及其周圍的修真門派總計十派圍攻丹霞門,須子通力戰三十四名各門派同階高手,擊殺二十五名重傷九名,嚇得十大門派膽寒紛紛逃離,保住了丹霞門千年根基但掌門須子通也在後來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短短的幾句話卻將須子通對丹霞門的貢獻記錄得一覽無餘,王棄再次被第九任掌門的事跡所震驚,力戰三十四名同階高手,擊殺二十五名重傷九名,這要何等手段和毅力才能完成?
看到最後一句話時,王棄露出了疑惑:“這上麵不是說第九任掌門後來重傷不治身亡了嗎?那塔樓內的那個須子通是假的?”
“真的!祖師所修習的功法神秘莫測,當年祖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施展了他所修習的功法中的一種究極秘法,然後獲得了重生。”唐一寧說到。
“那塔樓內的祖師到底是人是鬼?”王棄問到。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祖師的功法神秘莫測施展的秘法也是鬼神難料,按照祖師自己說的他現在應該算是一個‘靈’。”唐一寧解釋到。
“靈?什麼東西?”王棄搖著頭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唐一寧搖著頭說到,看著王棄又補充到神情嚴肅無比:“記住第九任掌門還活著且在塔樓內的事情千萬彆對外說,誰也不行!這件事隻有你我和現任掌門知道,再無第四人知道,第九任掌門是我們丹霞門最後的底牌,切記!”
王棄鄭重的點點頭,聽完唐一寧說的這些他也不想將這事情告訴給葛二蛋,為了保護葛二蛋。
唐一寧見王棄鄭重的樣子,知道王棄不會將事情說出去了,旋即臉上浮現了笑容:“彆想了,趕快幫忙打掃,再等一個月就要祖祭了,要將宗堂都打掃乾淨,這一個月很忙以前都是我一個人打掃累得半死,現在你來了也能幫我做點。”
“好勒。”王棄笑著跑過去搶過唐一寧手中的抹布,跳上台子就給金身祖師像擦拭,一邊擦還笑得更歡了。
唐一寧看王棄勤快的樣子嘴角還掛著笑,點點頭心道:“這小子挺勤快。”
可是任憑唐一寧怎麼也想不到,王棄這廝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是:“既然知道了塔樓內真的是第九任掌門,放著這麼一個大高手不榨點東西出來就太浪費了,如果能讓這大高手教自己兩招那自己離整天摸女修屁股的幸福生活就更近了。”想著想著王棄竟然留下了口水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用擦拭金身像的抹布給擦去了。 每年的九月十五是丹霞門祖祭的日子,在這一天所有丹霞門內門弟子長老都會來到後山,舉行祭祀,對丹霞門前輩先賢報以懷念與尊敬。
今天是九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祖祭日子。
王棄和唐一寧早早就起床洗漱一番,宗堂的一切早就打掃乾淨,塔林中的塔樓也做過打掃,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天天都在忙碌中度過。
偌大的後山宗堂和塔林都由兩人打掃,辛苦程度不言而喻。
王棄和唐一寧穿戴一新立於宗堂大殿門外,大殿門外的廣場上一人多高的四足香爐中已經燃起了三根手臂粗的檀香,嫋嫋青煙升起。
當太陽即將升到頭頂時,一直翹首以盼的兩人終於發現了遠空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其速之快眨眼間就已經能清晰辨彆到黑點原來是一襲紫衣的掌門璿璣真人,負手而立憑空飛行其速遠遠超過禦劍速度。
掌門璿璣真人之後大長老青木退後半個身子的距離緊緊跟隨,再之後四十八名長老紛紛禦虹飛來,最後麵更是一大群內門弟子禦劍或駕馭法寶飛行緊隨其後,各色劍光在天空中交織出一副壯觀的畫卷。
遮天蔽日,浩浩蕩蕩的千名修士直朝宗堂飛來,王棄與唐一寧見到這般千人齊飛各施所能的壯觀景象讓二人深深震撼,二人隻感覺內心的血液被眼前的一幕給燃燒得沸騰了。
唐一寧笑著走向一旁圍成個半圓擺放的三麵直徑有兩米的大鼓,拿起鼓槌鼓足了元力重重的敲在了中間那麵大鼓之上。
“咚”
一錘落下,鼓聲渾厚雄壯,更是給天空上千人飛行的場麵添了幾分威武之氣。
唐一寧一錘落下,並未停歇,全身鼓足了元力不停的敲在三麵鼓上,雄壯的鼓聲傳得很遠,打破了後山往日的寧靜。
“咚,咚,咚……”
天空之上,千人飛行在聽到唐一寧敲出的鼓聲之後,速度再次加快,帶起了身後一片各色虹光朝著宗堂飛來。
一遍鼓敲完,唐一寧將手中鼓槌一扔,轉身叫上了王棄,走到廣場前迎接掌門以及眾位長老。
一襲紫衣的掌門璿璣真人當先落下,其後眾位長老弟子紛紛降落,朝著宗堂走來。
“拜見掌門諸位長老。”唐一寧帶著王棄迎麵跪下。
璿璣真人見到眼前的唐一寧滿麵笑容,但是眼中卻有些許暗淡,他急忙上前扶起唐一寧:“快起來,辛苦你們了。”
璿璣真人這一舉動讓唐一寧心中一暖,王棄也感覺這掌門和善沒有一點架子,讓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哼,廢物一個有什麼了不起。”跟在長老後麵的內門弟子中當先有幾人靠在一起儼然是一個小團體,其中一名身穿金絲鑲邊白色長袍,手拿一把折扇書生打扮的弟子望著唐一寧不滿的小聲說到。
“閉嘴。”身邊的一名穿著白色長袍長發飛舞一眼瞧得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出言喝止了這名弟子的議論。
那名被喝止的弟子望了一眼身旁的白袍男子露出幾分忌憚識趣的閉上了嘴。
這名白色長袍的男子,臉部棱角分明劍眉星目一臉正氣但是眼神始終給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陰翳之感,此時望著不遠處掌門璿璣真人拉著唐一寧的手往宗堂走去時,這名男子眼睛微微眯起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把玩的玉佩。
“一寧,你的修為?”璿璣真人和唐一寧並肩而行不時的詢問著唐一寧的生活以及修煉狀況儼然一副長輩模樣,對此身後的諸多長老也沒有異言,他們都明白眼前這名弟子值得掌門如此,至少以前值得如此,現在掌門對這弟子這般也無可厚非。
唐一寧知道掌門已經看出了自己修為的變化,神色黯然強顏著笑容回答到:“八月十五那晚又發作了,修為直接從金丹中期降到初期了。”
璿璣真人神色一暗,抓住唐一寧的右手又握緊了幾分輕歎了一口氣:“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王棄一直跟在唐一寧身邊所以將唐一寧與掌門的談話也聽在了耳中,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唐一寧又看了看璿璣真人,見兩人的神色都不怎麼好,心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發生的時間就是那晚自己被須子通困在塔樓的那晚。
事實上修界中,同階修為的人若要知道對方的修為必須依靠某些秘法才行,而低階修士則根本不可能看出高階修士的修為如何,高階修士看低階修士則不需要秘法直接就能看出來。
或者一些有經驗的修士能根據對方修士所施展的法術以及施展出的法術靈便程度以及威力強度來判斷對方的修為,就像當初王棄自學會禦劍術嚇到了鬆陽門的掌門和長老一樣,一些法術隻有到了一定的修為才能施展出來,當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王棄這妖孽。
所以璿璣真人一眼就能看出唐一寧的變化而王棄卻始終不知道唐一寧修為再次下降的事情。
“掌門,這件事真是昆侖做的嗎?”唐一寧附在璿璣真人的耳邊輕聲說到。
這句話說的極輕,王棄在一旁豎起了耳朵也沒有偷聽到,但是看到一向沉穩的唐一寧眼中竟然爆發出了猶如實質的怒火時,王棄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璿璣真人聽到唐一寧直接提及到了昆侖二字,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唐一寧身邊的氣在說出昆侖二字的時候有了明顯的波動,璿璣真人心道不好。
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望了唐一寧一眼輕聲說到:“記住,以後不能再將這事與昆侖放在一起說。”
丹霞門依附在昆侖之下,這些年的生存都是靠著昆侖撐腰,昆侖的霸道也讓丹霞門畏懼,
它的名字成為了丹霞門的忌諱。
唐一寧神色暗了下來,嘴角的笑也變得有些僵硬,他知道掌門的變化不是衝著自己,而是昆侖這兩個字和當年那件事情實在太敏感,若是將之聯係起來少不得會給丹霞門招來什麼禍端。
一個弱者對於強者隻能忍讓,哪怕知道事情就是強者做出來的但是也不得不低頭,修界的法則如此,丹霞門若是想繼續延續就不得不順著霸道的昆侖的想法做,沒得選擇。 上千內門弟子長老在掌門的帶領下走到了廣場中央,正麵則是四足香爐,隔著不遠便是宗堂大殿的殿門,氣勢巍峨雄壯,裝飾得金碧輝煌卻又不給人張揚之感反而有一種古樸清幽的感覺。
璿璣真人站在眾人前方,唐一寧和王棄退到眾多弟子中去,掌門拿起早已擺放好的檀香,輕輕一抖三支檀香燃了起來。
璿璣真人神色嚴肅,將三支檀香舉過頭頂朗聲到:“今為祖祭之日,吾丹霞門第十五代掌門璿璣子帶領丹霞門四十九名長老以及一千三百二十二名內門弟子前來拜祭祖師,願祖師保佑我丹霞門人氣鼎盛根基永固日益繁榮!”
說完,璿璣真人一拂長袍衣角雙腳跪倒在地。
身後一千多人此時手中沒人都高舉著三支燃著青煙的檀香,在璿璣真人跪下時,一千多人齊齊跪下,嘴裡大聲呼喊到:“根基永固,佑我丹霞!”
千多人齊聲高喊,聲勢不可謂不大,異口同聲連成一片,讓人聽得不由的一動,心中有種莫名的激動。
“敬香!”等到後麵千多人齊聲高喊了三遍之後,璿璣真人朗聲說完,站起身來,將手中的三支檀香插進了身前的四足香爐中,而後率先走進了宗堂大殿中。
身後四十九名長老紛紛將手中的檀香插入香爐中跟著璿璣真人邁入了大殿中,而其他一千多弟子則將手中的檀香插入香爐後便恭敬的在外守候。
唐一寧和王棄並沒有進入大殿中,他們兩人站在一角和那一千多衣冠楚楚仙姿綽約的弟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種感覺王棄尤為強烈,因為他在這一千多弟子中誰也不認識,而唐一寧則稍好不時的和人群中的舊識打著招呼,看得出來唐一寧在一些老人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王棄麵對著一千多人繞是以他的厚臉皮也是感覺如芒在背,怎麼站都不自在,他的視線快速的在人群中掃視,突然難以置信的目光停在了一人身上。
“二蛋。”王棄高興的大喊,順著人群招手。
人群中擠出一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葛二蛋,兩人許久不見兄弟感情頗深,葛二蛋擠出人群跑了過來給王棄來了個熊抱。
“你怎麼到這來了?”王棄勾著葛二蛋的肩膀問到。
葛二蛋對著王棄神秘一笑,更是勾得王棄迫切想知道答案。
丹霞門每年祖祭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參加的,葛二蛋也築基成功加入內門了?打死王棄都不信,以葛二蛋的仙根區區幾個月怎麼會從煉氣三層突破築基?要知道自己當初能夠僥幸突破築基都是依仗著周誌德留下的草藥給糟踐得差不多才得以成功,即使自己築基難度比彆人難十倍百倍,但是要想築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單單外門那千千萬萬的人到中年依舊是煉氣修為的弟子就可以看出築基的難度。
王棄心思百轉,任憑怎麼想都不知道葛二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越是想不到就越想知道,心裡就像貓爪撓一樣。
葛二蛋在一旁見王棄憋得難受,終於說出了答案:“我被內門的一名師兄收為了奴仆,所以就出現在了這裡,猜猜收我的那位師兄是誰?”
聽完葛二蛋的解釋王棄釋然了,按規矩外門弟子要想升入內門除了門派選拔和築基成功以外還有一條看似是捷徑的路,那就是被內門中的其中一位師兄看中收為奴仆。
雖然被內門師兄收為奴仆能順利的進入內門,但是所做的卻不是修煉的事情,而是負責伺候內門師兄的起居飲食,若是遇到師兄高興則會點撥一二,但是這種加入內門的方法也是最辛苦的,平日裡要伺候師兄所以修煉的時間自然變少,而且隻要答應被收為奴仆那自己就完完全全成為了師兄的仆人,任打任罵,即使被師兄殺死門派中也不會管的。
一個願意收一個願意拜,兩廂情願,後麵發生的事情讓門派怎麼管?
成為內門弟子的奴仆若是好運遇到個脾氣好的師兄則會指教一二,若是遇到脾氣不好的師兄那可就是高興踹你兩腳不高興扇你兩耳光了指不定隔多久能指點你修煉上的事情呢。
知道成為內門弟子的奴仆的弊端王棄也為葛二蛋捏把汗:“拜的是誰?”
葛二蛋挺了挺腰很是自得的說到:“我們丹霞門的大師兄林楓。”
“切。”王棄不屑的呲了一聲,引得葛二蛋詫異無比。
“什麼大師兄?真正的大師兄就在這後山潛修,有一寧大師兄在這林楓大師兄隻能排第二。”王棄小聲的在葛二蛋耳邊說著。
葛二蛋不信,王棄又繼續說,從初來後山韓長老和唐一寧關係怎麼怎麼樣又講到唐一寧對自己怎麼怎麼好,說完又補了一句:“你要是還不信,那剛才掌門對唐一寧大師兄的態度你總不會認為是假的吧?內門上千弟子有誰能夠和掌門並肩而行呢?”
葛二蛋細細回想,的確剛才進殿時唯獨唐一寧和掌門並肩而行掌門對唐一寧的青睞不言而喻,此時葛二蛋已是全部相信了王棄說的話。
“林楓大師兄的脾氣怎麼樣?對你好嗎?”王棄十分擔心自己的兄弟遇上個脾氣古怪暴躁的主人,要是真遇上了那就有苦頭吃了。
葛二蛋聽到王棄問話先是慌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幾聲才笑著說到:“林楓大師兄人很好的,空閒的時候都會指點我修煉上的事情的。”
王棄聽著葛二蛋語氣怪怪的,盯著葛二蛋再次問到:“你確定?”
葛二蛋重重的點點頭:“確定。”
王棄放下心來,抬起頭卻瞧見弟子人群中擠出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手拿玉佩的那名英俊青年,其後跟著剛才不屑唐一寧的書生打扮的青年以及一位身材頗為惹火站在手拿玉佩的英俊青年背後不時的投向熱烈的目光,再之後還有幾名穿著不凡長相也是頗為英俊的青年。
這群人擠出人群,目光正是盯著王棄這邊,明顯是衝著王棄這邊來的,而見到那手拿折扇的青年盯著這邊的眼神,王棄心裡知道:“來者不善。” “葛二蛋你乾嘛呢?還不滾過來。”那名書生樣子的青年一臉的青澀是幾人中最年輕的,但是脾氣卻是最暴躁的,直接開口罵道。
葛二蛋被這男子罵也不還口,抬起頭見到手拿玉佩的青年男子也是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葛二蛋回頭笑著跟王棄打了個招呼就朝著人群跑去。
王棄聽到那最年輕的弟子語氣囂張,頓時心中冒火,但是也強自壓了下來,王棄知道對麵的幾人都是有背景的自己什麼也沒有和他們鬥最後還是自己吃虧,所以隻能忍下來。
葛二蛋走到那幾人的麵前,對著站在最前麵手裡把玩著玉佩的男子躬身說到:“主人,那是我朋友剛才過去打個招呼。”這手拿玉佩的男子正是如今丹霞門中的驕傲大師兄林楓。
對於葛二蛋的話那手裡把玩玉佩的年輕人沒有回答始終的眉頭皺起,一旁的最年輕的手裡拿著折扇的男子卻是毫不客氣的一腳就踢到了葛二蛋的身上,踢的葛二蛋一個趔趄。
“什麼朋友?你是大師兄的奴仆,你哪來的朋友。”
葛二蛋忍著腿上被踢的地方傳來的痛,不敢反抗,任憑那手拿折扇的男子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還連連稱是。
“退下去。”終於手拿玉佩的林楓開口了,語氣平穩有磁性,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但是此時葛二蛋聽到卻是身子一顫,心道這下又要吃苦頭了。
葛二蛋低著頭朝幾人的後麵走去,走到了唯一的名女弟子那名身材火辣的女子身邊時,那女子不屑的說到:“呸,狗奴才。”
葛二蛋怔在了原地,一股屈辱感湧了上來,遲遲不肯散去。
“杵在這乾什麼呢?叫你到後麵去。”那最年輕的男子喝道。
葛二蛋拳頭握緊又鬆開,將心中的屈辱強自壓了下去,緩緩的退到了幾人的後麵。
王棄站在不遠處,對於那幾人對葛二蛋的態度看個一清二楚,知道自己兄弟受了這般屈辱當時就想衝過來給那最囂張的年輕男子幾巴掌然後把那身材火辣的女弟子扒光了衣服讓她裸奔的衝動。
唐一寧視線一直沒離開過王棄,因為當他見到林楓等人走出人群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會有麻煩,如今他修為下降王棄又修為低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學會忍。
見到王棄牛脾氣犯了,吹著氣就想衝過去,唐一寧急忙伸出左手按在了王棄的肩膀上,不讓他衝過去。
“冷靜,對麵的是林楓和其他幾名在門中實力拔尖的年輕弟子,你過去隻能是自取其辱。”唐一寧附在王棄的耳邊輕聲說到,按在王棄肩膀上的左手也加重了些許力道。
王棄頓時如同被當頭一盆涼水澆醒,是啊,對麵的是丹霞門的大師兄和幾名實力在年輕弟子中排前列的弟子自然形成的一個小團體,實力不可謂不強。
自己一個區區剛築基的修士過去拿什麼和人鬥?幫葛二蛋出氣?笑話,以自己這點微末實力過去估計人家當中最弱的一隻手就把自己解決了。
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腦子裡剛才葛二蛋受的屈辱的畫麵抹去,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此時王棄深刻的意識到實力是一個人說話的基礎,沒實力就沒資格說話,有實力說什麼都是對的。
再次睜開眼睛,王棄卻見到林楓帶著那幾人朝著這邊走來,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唐一寧。
唐一寧眉頭皺起,感覺到王棄的目光,他笑了笑:“會有點麻煩等下記得要忍耐,不過沒關係掌門長老都在這裡他們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王棄點點頭,眼中帶著恨意盯著林楓幾人,就像一隻狼在盯著一群老虎那種鬥不過卻又不服輸的眼神。
林楓帶著幾人來到王棄和唐一寧的身前,葛二蛋和其他幾人的奴仆吊在最後麵。
那最年輕的手拿折扇的弟子當先就搶到其他幾人麵前,站到了王棄的麵前,一臉囂張的說到。
“小子,你什麼眼神?”
王棄沒有回答,看對方的眼神依舊一點也沒變,後麵林楓幾人也適時的停在了那手拿折扇的弟子身後。
“你說話啊,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服?”這手拿折扇的男子皮膚白皙眉清目秀應該是很帥氣的樣子,但是眉目間總有一股狠戾之氣。
王棄依舊沒有說話,挺了挺胸口以此來回敬了折扇男子的囂張。
手拿折扇的男子名叫陳童是丹霞門四十九位長老煉丹手法最高明的“無涯長老”的唯一一名孫子,無涯長老因其煉丹技術的高明讓他在丹霞門中的地位頗高,連掌門和青木大長老對他也很客氣,誰叫人技術高受到了昆侖的喜愛有靠山呢!
而作為無涯長老的唯一一名孫子,陳童自然是受到無涯長老的溺愛,在丹霞門中也因為無涯長老的緣故讓其他長老對他也頗為喜愛,這讓得年紀輕輕才十八歲的陳童變得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雖然屢次做出惡性但是因為無涯長老的袒護也沒有遭受到門規懲罰。
陳童見王棄一副不屈的樣子,特彆是那種眼神很是讓他難受,以往自己碰到的人誰不是對他低聲下氣的,哪有王棄這般頂著他來的。
陳童怒由心生,右手如鐵鉗一般迅速的朝著王棄臉上抓去,王棄本想躲避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衝向了自己讓自己難以躲避,生生的
襯托的右手捏住了嘴巴。
陳童捏住王棄的嘴巴冷笑著說道:“想躲?你這個山野匹夫注定隻能給本少爺舔腳趾,收起你那讓人惡心的眼神,不然惹怒了本少爺我直接將你殺了抽了魂魄煉得你永不超生。”
王棄感覺自己嘴角難受,頜骨仿佛要被抓裂,但是越是疼痛王棄就越不想認輸,依舊盯著陳童。
陳童暴怒,手中力道加重眼見就要將王棄的頜骨捏碎,一隻手輕輕的伸了過來,如同拈花一般的輕盈拇指和食指扣住了陳童右手的手腕。
陳童被這一捏,頓時感覺右手泄了力一般一點力氣也沒有,被那伸出的手輕輕的拿開脫離了王棄的下巴,王棄得住機會退後一步一邊咳嗽一邊揉捏著自己的下巴。
唐一寧站到了王棄的身前擋在了陳童和王棄之間,一臉笑意的望著陳童:“師弟性子還是這麼衝動,這小子是我新收的奴仆什麼都好就是性子烈了點,得罪師弟的師兄在這裡向你賠禮道歉了。”說完雙手抱拳作揖。
陳童對唐一寧很是忌憚,聽到唐一寧這般說雖然心中氣惱但是也不敢再上前找王棄麻煩,瞪了瞪王棄和唐一寧然後理也不理身前一直抱拳躬身的唐一寧,打開折扇轉身就走到了林楓的後麵去了。 “一寧師兄近況可好?”一直沒有開口的林楓在陳童退下後上前扶起了唐一寧,笑著問到。
唐一寧見是林楓扶著自己眼神變了變很快讓人不易察覺,他笑著回答:“還好還好,每天除了打掃塔樓宗堂就是修煉,這日子倒也過得充足。”
林楓抬頭挺胸,左手負在背後右手把玩著玉佩,一副瀟灑俊逸的姿態笑著說到:“那就好那就好,隻不過我怎麼感覺一寧師兄氣色有些不佳,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唐一寧一怔看了看林楓那掛在嘴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一種蔑視幸災樂禍的笑容,表情僵硬了片刻但是心性沉穩的唐一寧轉瞬間就放聲大笑:“能有什麼煩心事,沒有沒有!”
林楓手中一直玩轉不停的玉佩此時停下了動作,皺著眉頭看著唐一寧,唐一寧也收起了笑容看著林楓。
“哈哈哈哈”林楓忽然笑了起來,表情轉換得很快:“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不過一寧師兄你修煉可要加緊啊,師弟我現在已經是金丹後期了,你可彆被師弟追上了啊。”說完就掉頭走了。
林楓話中帶刺,次次都往唐一寧的傷口上毫不留情的紮,要知道唐一寧三年前的風光是讓多少人羨慕丹霞門第一,九州俊傑榜第九這份榮耀是多少人渴望擁有的。
但是三年前的九州大比之後,一切都轉變了,實力莫名其妙的下降,迫不得已隱居在後山,地位也消失無蹤,從前是人人仰望如今卻是無人記起甚至是唾棄,這種差彆簡直是天上地下。
而導致這一切變化的正是自己的修為,修為下降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心裡彆在了那裡。
而剛才林楓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眼神都仿佛是一隻手,握著那根刺在唐一寧心臟上使勁的攪動,讓唐一寧一陣陣抽動。
“兩個廢物。”走在林楓身後那名身材火辣的女子不屑的罵道,雖然聲音小但是也能讓周圍幾人和唐一寧王棄聽到了。
這一聲罵引得除了林楓其他幾人的笑聲,但是聽在唐一寧和王棄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
唐一寧當場愣在原地,一種心酸屈辱湧出,身旁一個身影忽然衝出去,唐一寧急忙抬起頭卻見到王棄已經衝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唐一寧想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王棄天賦異稟身體資質超人,短短幾步距離眨眼即到,唐一寧縱使修為高出一大截也阻止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王棄衝向了那罵人的身材火辣的女修。
林楓等人頭也不回的走著,聽到身後女修剛才的罵聲身邊的眾人均是放聲大笑林楓嘴上不笑,心中卻在笑。
忽然又聽得身後一聲尖叫,林楓回頭一看就見到王棄一把抓住那身材火辣的女修的頭發朝後拖去。
那女子被王棄抓住頭發往後拖,吃痛大聲尖叫,人也順勢倒了下去。
王棄翻身騎在了女子的腰上,看也不看右手掄起來就朝著女子的臉上打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女子的臉上,頓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場麵突然安靜了下來,王棄的聲音和那女子的尖叫成為了廣場上的主旋律。
“臭娘們兒,叫你囂張。”王棄嘴裡罵到手上又是一巴掌扇到女子另一邊臉,女子尖叫聲中另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叫你目中無人,叫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王棄一邊罵一邊不停的落下巴掌朝著女子的臉上扇去。
“叫你罵我兄弟,叫你罵我師兄,叫你滿嘴噴糞,叫你瞧不起人。”王棄此時紅著眼嘴裡沒說一句手上就要朝著女子臉上扇一巴掌,左右其上,扇得女子尖叫連連,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已經被王棄扇得不成人樣腫得像個豬頭,還不停的朝外噴血。
這一震撼的場麵將在場所有人震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王棄和女修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上前搭救。
“啪啪啪……”王棄左右手其上,連番扇下去,生生的將在場的眾人震住了他們誰也沒想到剛才被陳童壓得手得還不了的王棄會突然暴起,竟然還很沒品的直接抓住了他們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就揍。
雖然女子也是修者但是男子打女子的事情畢竟是被很多人不恥的,而且被打的女子還頗有幾分姿色,但是王棄可不管,他忍了那麼久忍不住了就不忍了,打他們也得找個最弱的打管他是不是女的,打了再說,今天掌門長老都在就算打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吃點苦頭受懲罰不會有生命危險,相比自己吃苦頭王棄寧願將心中的惡氣撒出來。
“王棄住手。”唐一寧首先反應了過來,出口厲聲喝道。
王棄置若罔聞,他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這女子身上,在他看來這名女子就是跟在林楓陳童後麵靠著身體換來的地位,說到底也就是一條走狗,狗仗人勢最討厭!
“還不快去把他拉開。”林楓也反應過來喝聲身邊的人去將王棄來開,他自己顧於顏麵形象是不好親自動手的。
跟在林楓陳童後麵的幾名男子雖然在丹霞門中資質頗高而且家中長輩也在丹霞門有地位但是相比較於林楓陳童又要稍遜一籌,湊在一起就淪為了打手了。
聽到林楓的喝聲,後麵幾人中衝出兩名男子,朝著王棄撲去,再後麵一臉戾氣的陳童也隨後衝出。
林楓這一幫子人中修為最低的都是金丹初期修為也就是那名女子,一下被王棄打蒙了竟然忘記了使用元力反擊,那衝出的兩名男子也是金丹中期快要突破到金丹後期的修為。
二人鼓蕩著元力撲向了王棄,王棄築基初期的修為哪是對手,反抗也沒反抗一下就被兩人按到在地,怎麼掙紮也掙紮不脫。
陳童從後麵衝了上來一腳就踩在了王棄的頭上,沒有運用元力就是單憑自己的力氣踩在了王棄的頭上,王棄頓時感覺到腦子裡嗡的一下出現了一陣空白,眼前一陣模糊。
“你個王八蛋,敢打慕婉師姐。”陳童一腳踩在了王棄頭上就罵到。
然後揮手讓開了架住王棄的兩名男子,自己親手將王棄從地上抓了起來,王棄被當頭踩了一腳頭腦眩暈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就被矮自己一頭的陳童抓了起來。
後麵林楓也是怒不可遏,手中的玉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捏得粉碎,朝著王棄這邊走來時,手中的玉碎渣從指間滑落到地麵。 王棄被陳童一腳踩得腦子發脹眼前模糊一片,耳邊回蕩著陳童的叫罵聲,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見一臉壓抑著怒氣的林楓朝自己走來。
林楓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整個丹霞門都知道慕婉是自己的女人,內門弟子中無不對慕婉禮敬有加,哪裡會像王棄這般直接騎在慕婉的身上抽臉的。
王棄這一舉動無異於是當著所有內門弟子扇林楓的耳光,這讓心高氣傲的林楓怎麼能忍受?
林楓走到王棄身前,看著腦袋耷拉著有些眩暈的王棄,眼神惡毒到極點。
“動我的女人?”林楓從牙齒間擠出一句話,右手握拳運起元力朝著王棄的腹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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