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勝兄弟,咱們又見麵了。額,你剛才說什麼漏網之魚?”走到門外的江飛笑眯眯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江兄你聽岔了,我是說我們晚上吃的鹹魚,嗬嗬,嗬嗬。”雪勝一臉的嗔怪,“你說江兄你也是的,搬宿舍什麼的也不叫我們兄弟一聲,以後好歹也是鄰居了,咱們說什麼也要出份力的呀。”
“雪勝兄弟客氣了,我們也是下午才接到通知讓我們搬過來的,匆忙了些,自然也就沒有提前告知你們了。不過雪勝兄弟的好意我們兄弟二人還是心領了。正如你所說,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大家可是要相互照應照應的哈。哦,對了,我們屋子整理得差不多了,怎麼樣,進來坐坐吧?”江飛側身想將風雪二人讓進屋內。
“不了不了,你們忙,我們在學校裡跑一天了,早就累得半死了,還是早些回屋去休息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的。”雪勝擺擺手道,正要轉身回宿舍,突然想起來一件緊要的事情,突然神采飛揚起來。
但見他先是鬼鬼祟祟地四周張望了一番,然後揉身擠到了江飛的身旁,小聲問道:“你們是怎麼得罪了那個小魔女的?說來聽聽唄?”
“小魔女?”江飛茫然,“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唉?”
雪勝拍拍腦袋,一陣擠眉弄眼:“哎喲,還不好意思說。好拉好拉,我懂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機會交流哈。告辭,告辭拉。”
說完雪勝就拉著一旁的風梓跑回了宿舍,留下江氏兄弟呆立在門前,一臉的迷惑。
“你明知道這兩個人是憑本事進來的,還非要拿他們開涮,真是有夠無聊的。”風梓一進宿舍就開始鄙視雪勝這小子。
“嗨,跟這些所謂的天才怪物住在一起本來壓力就怪大的了,再不乘著事情沒有點破之前多拿他們開開玩笑,那我豈不是要被憋屈死啦。啞哥哥,你說這世上咋就有這麼多的怪胎呢。這兩個家夥跟我們一起進學校的,這才第二天那江飛就顯示出已經是個印者了,他那笨蛋弟弟既然也能跟進來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加上樓上那三個傳說中的怪物,我們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雪勝悲戚戚地趴在床上哀歎。
風梓見雪勝心情確實有些低落,正要出言勸慰,卻不料異變陡升。
但聽“啪!”的一聲響,本來好好放在桌上的一盞燭燈突然滑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雪勝畢竟還隻是個十歲多的小孩子,遭逢此變頓時失了分寸,嚇得一聲尖叫,從床上跳了起來,直往風梓這邊躲。
風梓初時也是一驚,窗戶關得好好的,又沒有風進來,好好放在桌上的燈怎麼會突然摔落到地。但雪勝已經嚇得不輕,自己便更不能慌神了,否則豈不成了兩隻無頭的蒼蠅。想到此處,風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按住已經撲到身邊的雪勝的肩頭,一字一頓地說:“不要慌,冷靜下來,先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再說!”
雪勝被風梓一把按住之後,身體本來還有一絲顫抖,但風梓的雙手仿佛帶著一種魔力,慢慢地安撫著雪勝,漸漸地,雪勝平靜了下來,伸手搭在自己肩頭風梓的手上,緩緩地說,“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
雪勝的聲音略顯嘶啞,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看來剛剛真是嚇得不輕。其實這種情況要放在以前,雪勝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的,畢竟從前周湘也經常嚇唬他來跟他開玩笑,他還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但自從離開家來到這學校裡,聽說了這三號樓的種種情況之後雪勝的神經就一直處於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中,之所以日間還能跟周圍的人嬉笑怒罵,咋咋呼呼的,其實隻是他自己一種排解緊張情緒的方法而已,如今在這夜幕降臨之際,突然遇到自己不可理解的變故,雪勝心中的弦自然而然地就崩斷了,隻差沒有哭出聲來。他自小就是大少爺,被周圍的人寵著慣著,哪受過這樣的苦楚。
不過幸好,幸好還有風梓。雪勝牢牢地抓住風梓的臂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一刻也不遠鬆手。
此時的風梓已經真正的冷靜了下來,他心中告誡自己,這裡是另一個世界,發生一些看似不合常理的事情隻是因為自己還沒有適應這個世界而已,如果用這個世界的思維來看待這件事情,未必就有什麼稀奇的。
對了,這個世界的思維!
風梓猛然醒悟,對了,如果是在前世,在地球,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穩定放置的燭燈突然跌倒是完全不合常理的詭異事件,但在這裡,在這片大陸上,恐怕有很多人都能輕易地完成這奇異的現象,隻要他們
——會印法。
想到這裡,風梓輕輕推開緊靠在自己身邊的雪勝,從床鋪上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雪勝,莫要驚慌,讓我們好好來看看,這是哪位朋友跟我們開的這個玩笑!”
說罷,風梓也不再去理會還坐跌坐在床上的雪勝,而是自顧自地從懷中摸出了火石,並摸索著向印象中油燈跌落的位置走了過去。不是風梓不想多去安慰安慰雪勝,但在這樣的一個敵明我暗的陌生環境下,如果雪勝不能夠靠自己真正戰勝自己內心恐懼的情緒,那自己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的,戰勝不了自己,以後他就彆想再站直腰杆。
歸根到底,這個世界,一切都要靠自己,靠實力來說話,而不是廉價的寬慰與同情。
就在風梓摸索到了位置,打亮手中火折的一瞬間,風梓突然笑了。
因為他聽到背後響起了堅定的腳步聲。
“真是無聊的惡作劇呢!隻是也太沒有創意了些,本少爺日後定當好好報答的!”雪勝懶洋洋的的聲音回蕩在宿舍內,像是自言自語,像是回應風梓的鎮定,更像是
——一份戰書!
“我也是這麼覺得。來,你且來看。”風梓頭也沒回,隻是用手中的火折小心地點燃了地上的一截斷燭。
雪勝也蹲下了身子,湊到燭火前細細地打量起桌子旁的地麵。
此時的桌子已經完全成了傾斜狀,而燭燈就跌落在風梓的腳下。這宿舍的地麵本是以青磚鋪排而成的,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年頭,卻還算得上是結實平整。但此時,風梓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地麵,那青磚地麵便應指而裂了。
“這是怎麼回事?”雪勝驚奇道。
風梓沒有吱聲,隻是將食指豎在唇間,悄悄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食指與中指放在地上,慢慢地向著桌角處探了過去。
剛開始地麵還是像二人腳下的地麵一樣隻是一觸即裂,好像極度乾燥了一樣。但隨著手指離桌角越來越近,那地麵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因為隻要用手指一碰,地麵就崩碎成了細沙狀,而且不隻是表麵一層,風梓將手指向下測量了一下,這些細沙足足有兩寸多深。
當風梓手中的燭光照亮了桌角時,風雪二人終於明白桌上的燭燈為什麼會摔落下來了。桌子之所以會變成傾斜狀,是因為桌子的四個角已經有兩個深陷到了地麵的沙礫中,而另外兩個桌角下的地麵卻是完好無損,還是堅硬的青磚。這樣一邊高,一邊低,桌上的燭燈哪裡還有不摔落的道理。
見到此景,雪勝和風梓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雪勝暗道,這是什麼妖法,居然能夠將如此堅硬的地磚突然之間化成沙礫。
風梓卻想得更深一些:這人的印法好生可怕,不但能化石為沙,而且手法居然如此神奇,四周的地麵大體無礙,隻是將自己需要的位置徹底沙化,可怕的控製力啊。
想到此處,風梓抬起頭來,與雪勝對視一眼,彼此都讀到了對方眼中的想法:
這些怪物們,終於忍不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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