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梓和雪勝在知曉了燭台無故摔倒的緣由之後,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畢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隻要弄清楚了原因,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的,那麼總會有應對的方法,比剛才束手無策強多了。
這時雪勝對風梓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就由著彆人這樣欺負到頭上來麼?”
“還能怎麼辦?”風梓聳了聳肩,無奈地說,“現在是敵強我弱,我們連對方到底是誰都沒弄清楚,隻能認栽了。再說了,就是我們知道了對方是誰,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又能把比人怎麼樣呢。不過,我想,學長總還是要有點學長的風度的,今晚演了這一出,想必不會再做出什麼饒人清夢的舉動了吧。畢竟那樣也實在是落了自己的身份了。”
話說到後半段的時候,風梓故意加大了嗓門。
“好了,多想也是無益,早些睡吧。明天我們還有得忙呢!”風梓拍拍雪勝的肩膀,便回到自己床上躺了下來。
雪勝恨恨地跺了跺腳,卻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也隻得乖乖地睡覺去了。
宿舍一樓走廊外,一道黑影抱著手,倚牆而立,見屋內燭光已經熄滅,自言自語道:“兩個嘴硬的小家夥,我倒要看看你們倆能堅持幾日,哼,今日先放你們一馬,免得失了我的身份。”言罷,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忽然消失了,真似鬼魅一般。
不遠處的一顆鬆樹上,又有一道黑影立在樹枝之上,隨風搖晃,見牆邊那人離去了,輕輕搖了搖頭,向下一躍,也是消失不見。
一夜無話。
雖然風雪二人都受了驚嚇,但為了反抗這被人擺布,玩弄於鼓掌間的感覺,二人自那夜起便拚儘全力,不知疲倦地在學校內尋找各種地方去練習聆姿,希望早日能夠得證印法,踏出那一夜的陰影。
而那躲在暗處的神秘人也是勤奮異常,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光臨風雪二人的宿舍,使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有時候他會在宿舍的門後立起一道不厚不薄的土牆,逼得二人必須要撞門才能打開宿舍,有時候會立起一個人形輪廓的沙像放在二人的洗漱間內,清晨起床時嚇他們一大跳,有時候會在二人睡著後突然讓床鋪塌陷,摔得二人狼狽不堪,有時候……
種種的種種搞得風雪二人頭疼不已,經常大白天的黑著個眼圈遊蕩在校園內,弄得學校裡的其他學生都不敢接近他們二人了,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會如此的樂此不疲,對整蠱他們二人有著如此大的熱情,而且還經常在得手之後出言嘲諷打擊二人,或者偶爾有一天不來,讓他們白白當驚受怕一整夜,恨得二人直咬牙。
不過時間不會理會你過得好與壞,在風雪二人痛苦的掙紮中,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走遍了學校的角角落落,可是對於印法的感悟還是毫無進展。
這一日清晨,風雪二人剛準備離開宿舍,繼續自己的證印之旅時,一個熟人卻迎麵走了過來,正是一個月前帶他們去過教學區的二年級學長王小軍。
王小軍遠遠地就看見了風雪二人,笑嗬嗬地走上前來,邊走邊道:“今次你們兩個人都起得蠻早的嘛,我還以為又要敲門等你們洗漱了呢。嗬嗬,你們很勤奮呀,勤奮好呀,我看好你們哦!”
“嗬嗬,學長說笑了,我們隻是笨鳥先飛罷了!自從住進這樓裡,我們二人可是時時刻刻都不敢有絲毫鬆懈啊!”雪勝這次說的是心裡的大實話。
“你們太謙虛啦!”王小軍擺擺手,“對了,今天我特地來叫你們,是因為月老有通知,今天你們一年級的學生都要到教室去集中,有事情要宣布。教室的位置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就不陪你們一起了,還要趕著去通知其他人呢。”
雪勝趕緊說;“學長您忙您的,我們自己去教室就成了,勞你大清早的就跑這麼一趟實在是辛苦了。” “哪裡的話,應該的,應該的,好了,我先走啦!”王小軍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雪勝跟上前去送了幾步才返了回來,疑惑地說:“月老不是說一年的期限麼,怎麼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我們集合了?”
“誰知道呢。”風梓聳聳肩,邁步向前道,“走吧,去教室看看。”
“好嘞!”
這次輕車熟路,沒用多長時間,風雪二人就到了一年級的教室。
此時教室裡已經有了幾個早到的學生,看見雪勝二人走進教室,大部分人都不自覺地縮了縮頭,不著痕跡地向遠處挪了挪位置。雪勝大略一看,便認出了這些都是上一次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群人。看來他們正如風梓猜測的一般,後悔了當日的舉止,既然今日又見了麵,自然要和自己保持好距離了,這樣才方便向那呂奉呂少城主表忠心,獻殷勤嘛,畢竟上次誰都看出那呂奉看自己很不爽。
不過也有例外的,那幾人中有一個人並沒有隨其他人一起後退,反而迎著雪勝二人走了過來。“哈哈,雪勝兄弟,又見麵啦,這一個月的時間大家都在為感悟印法的是事情而奔波,居然到今日才又聚在了一起啊!”那人還未走到近前,豪爽地笑聲卻已先至。
“原來是石兄。”雪勝還記得此人,此人名叫石方,人如其名,他給人感覺十分豪放灑脫又不失方圓,今年已經十二歲了,最喜與人結交,上一次曾與雪勝交談甚歡,雪勝也對此人的行為舉止頗為上心,內心中認為此人是那群人中為數不多的值得深交的人選之一。
“石兄,一月不見,越發地神采照人了,看來在印法的領悟上頗有進展啊!”雪勝笑嘻嘻地說道。
“哪裡哪裡,我可至今還沒有摸到什麼印法的頭緒呢,雪勝兄弟這番話可是讓我慚愧得很哪!“石方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頂的板寸。
就在二人說話的這番功夫,陸陸續續又進來了好多學生,不過他們好像都約好了似紛紛聚在了一起,將雪勝這邊三人孤立在了一邊。
見此情形,雪勝故作疑惑地說:“大家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都在躲著我們,石兄,你可知這是為何啊?”
“哼!”石方抱臂在懷,一聲冷笑,“還能是為何,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上次站錯了隊,現在幡然悔悟了唄。呸,一群勢利小人!”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那呂奉剛好在此時走進了教室。呼啦,那本來還遠遠聚在一起的學生都蜂擁地擠到了呂奉的身邊,一片阿諛之聲頓時響作一團。
呂奉好似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眾星拱月的感覺。正在洋洋得意間,呂奉的目光不經意地掃見了雪勝這邊三人,不由得鼻間發出一聲輕哼。
圍在身邊的眾人順著呂奉的目光看去,哪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眾人頓時對遠處三人,尤其是雪勝口誅筆伐起來。即便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雪勝一行還是聽到了諸如“不知死活”、“故弄玄虛”、“教訓一番”等等的說辭。
雪勝二人心裡早有準備,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對方是城主的兒子,雖然自己二人不願去怕他巴結他,但也無權讓其他所有人都不去攀炎附勢,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想攀個高枝,以後好青雲之上呢。
倒是一旁的石方有些不看不下去了,一跺腳,欲要上前去與眾人理論。雪勝一把拉住,勸阻道:“石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領了,不過咱們何必要與他們計較呢,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隻要自己將來不後悔,就沒有對錯之分,因為這是自己選擇的人生。既然他們有了自己的選擇,就由著他們去吧,為此氣著咱們自己多不劃算啊。”
石方聞言,歎氣道:“現在的世道竟如此的不堪,哎,還是雪勝老弟想得開。是啊,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最正確的,孰對孰錯,怕是要看誰能笑到最後才能見分曉吧。”
雪勝微笑道:“石兄高見,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石方點點頭,也失了繼續交談的興致,隻在一旁垂首不語。
又過了半盞茶左右的功夫,教室裡一年級的學生基本都已經來齊了,而站在雪勝身邊的還是隻有風梓與石方二人而已,其他人都聚在了呂奉的身邊,對他們三人橫眉冷對,嬉笑怒罵著,並對此樂此不疲,似乎自己隻要多說上那麼一句就能在呂少爺心中的分量重上一分似的。
雪勝自動將這些煩人的家夥過濾掉,不去理會,隻是不停地向門口張望,仿佛在尋找什麼人。
石方見狀,好奇地問詢道:“雪勝老弟,你在看什麼,找人麼?” “是啊。”雪勝乾脆地回答道,“隻不過沒找到,看來他們是還沒有到。不過,那兩個家夥挺有趣的,可跟對麵那些家夥不同,待會可以介紹他們給石兄你認識認識哦!”
石方聞得此言也來了興趣:“哦?我們班上還有這樣的人物?待會我倒是一定要拜會拜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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