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段無月來了又怎麼樣?她明年便要及笄了,屆時嫁給太子,我們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任憑段無月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內壞了我們的大計!”
謝老爺子說的極為輕鬆,仿佛在說一件小事一般,可不斷咂煙的行為,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些許慌張。
龐鈞看主子都這麼說了,也不再糾結,轉了話題,問起了另一件事。
與此同時,謝家之外,太子東宮。
太子段景白一個人坐在碩大的宮殿裡,身邊連個伺候的太監侍女都沒有,空蕩蕩的讓人有些不免心中生出幾分落寞感。
殿內未點燭火,昏暗無比,隻能借著點月光看清楚坐在案幾前的人是個男子。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請殿下過去用晚膳。”
門外走來一個太監,年歲極大,步伐卻穩健的很,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輕聲詢問著裡麵發呆的人。
他沉默半晌,擺擺手。
“回了母後,兒臣身體不適,改日再去探訪,今日便作罷了。”
見他回絕,太監也不多問,應了一聲,緩緩從大殿退了出去。
人走後,整個大殿又恢複了空蕩蕩的感覺,案幾前的男人連姿勢都沒改變一下。
趁著月色,仔細一看,卻能發現他眉頭緊皺,眼底帶著幾分恨意,垂在案幾底下的拳頭緊握,表情極為厭惡,像是見了仇家一般不耐。
“該死,都該死!”
突然,太子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案幾,大吼著,憤怒從側門離開了大殿。
待他走後,兩個小太監從門外走進,默不作聲的收拾了殘局,臉色平靜,仿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相比東宮的古怪,在皇宮內的另一處院落,裡麵卻是歌舞升平,燈火通明,舞女和歌聲都充斥著整個院子。
“跳得好啊,跳得好,十一弟,你這舞女上哪找的,你瞧瞧,這身段,這舞姿,絕美!”
兩個年輕男子坐在院中,左側的男子麵容俊秀,身穿藏青色華服,懷中還摟著一位輕著薄紗的女子,舉手投足皆是風情萬種,正咯咯咯的笑著。
而他的對麵,坐著的是白日裡出現在謝家的丞相府小公子,段無月。
段無月自顧自的喝酒,不理會對麵人的問話,桌上已經擺滿了無數個酒瓶子,就連腳邊都還倒了幾個空的。
見他不理人,四皇子嘖了一聲,示意身邊美人起來,自己走到段無月的身邊坐下,摟著他的肩膀,哥倆好的說
“你啊,是不是又在想那人了?哥哥我勸你一句,不該想的人彆想,那人豈是你我能肖想的?”
這話說的極為戲謔,卻沒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
段無月放下酒杯,轉頭看他一眼,將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笑的十分邪氣。
“你怎知我就得不到?自己坐去,一身脂粉氣,難怪你母妃不愛搭理你。”
說完,還十分嫌棄的把他推開,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四皇子段曲容見他如此嫌棄,也不惱,反而笑嗬嗬的說
“你這弟弟怎麼當的?好歹我也是你哥哥,咱倆不是天下第一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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