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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匆匆過去,很快顧青便要生了。

好在黎姑婆是個會醫術的,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醫者不自醫,黎姑婆怕自己到時候緊張,還特意跟街上一個做過穩婆的婆子說好了。

這邊顧青一發動,黎姑婆就讓徐氏幫忙燒熱水,趙婧帶著趙英兩個人跑著就去把那個穩婆請了來。

當然了,請來了穩婆以後,龐氏就打發趙婧這個做姐姐的領著弟弟妹妹出去玩,不要待在家裡。

倒不是什麼迷信思想作祟,而是怕這樣的場景嚇到小孩子,至於趙魯和趙奕兩個人的做車工程也被叫停了,父子兩個坐在院子外麵跟街坊聊天。

把趙魯父子倆趕出去的原因,則是黎姑婆提出來的,在鋸木頭的時候會產生很多灰塵,對於剛出生的孩子不好。

趙婧並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十二歲的小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帶上幾個弟弟妹妹和魚竿就去了小溪邊,笑著安排道:“豆姐兒和英哥兒都大了,幫姐姐看著烴哥兒不許他靠近水邊做不做得到?”

往往越是小孩子,越不喜歡被當做小孩子,因此趙婧這樣鄭重其事地給他倆交代任務,直讓趙豆兒跟趙英兩個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做到。

趙英還一本正經地道:“讓二姐照顧烴哥兒就行,英哥兒可以撿柴生火,咱們烤魚吃!”

“英哥兒想的周到,那就拜托英哥兒啦。”趙婧抿抿唇,表揚了一句趙英,然後才開始認真釣魚。

這魚一釣就是一天,其中趙烴有些按捺不住了,問了好幾回什麼時候能回家。

但是生孩子這種事兒,又哪裡能夠做主的,趙婧也是被纏得沒辦法了,好在趙魯父子兩個大約也是待得無聊了,過來四處走走的時候發現了四個小孩在溪邊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模樣。

趙魯便饒有興致地回去取了個釣竿,過來跟趙婧一起垂釣,趙烴則是被趙奕領走去逛街了。

祖孫兩個一邊釣魚一邊閒聊,趙魯倒是想起來之前在迷穀地宮的時候趙婧對趙英的一些不自然,努力裝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問了出來。

沒想到祖父竟然連自己這樣的小小的糾結都發現了,趙婧不由得有些羞赧,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到底祖孫兩個也是沒什麼不好說的,趙婧便道:“當日也是我鑽了牛角尖,總覺得王氏沒了,英哥兒怎麼這麼快就從難過裡頭走了出來,跟著黎婆婆學習藥材,好是沒心沒肺。”

沒想到趙婧居然還藏了這樣一番小心思,趙魯也是不由得哈哈大笑。

直把趙婧弄得羞紅了臉,撒嬌道:“我這不是一時鑽牛角尖了嗎,我現在想明白了呀,英哥兒能夠走出來有彆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總好過成日自怨自艾地傷心難過不是?”

“祖父又沒有笑話你的意思。”趙魯看著自家孫女這個模樣,也是忍俊不禁,“你能夠自己想明白,祖父很是欣慰。”

畢竟原本他還打算抽時間主動找趙婧聊一聊來著。

看著趙婧的側臉,趙魯認真地開口道:“王氏之前做的事情,祖父也是看在眼裡,婧姐兒表現地很好,祖父為你驕傲。隻是英哥兒沒有做錯什麼,你們到底是親姐弟,自該是好好相處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趙魯慈愛的目光裡,趙婧突然就覺得自己之前的委屈都有人看在眼裡,是有人心疼的,便不由得丟開了魚竿,撲進趙魯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見自家一向懂事的孫女難得如此表現,趙魯也是隻好放下魚竿,耐心地拍著她的後背好生安慰她了。

結果就是這天到後來,徐氏過來叫他倆回去的時候,趙婧和趙魯兩個人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

不過很明顯,也沒有誰指望著真能夠釣上幾條魚回去吃。

顧青生下了一個女嬰,五斤六兩,很是健康。

趙婧去看過,皺巴巴紅彤彤的模樣,但是長輩們都說這孩子將來長大了會很好看,對此趙婧有些不以為然。

黎姑婆對於兒媳婦生了個女兒竟然沒有絲毫不開心,反倒是看著鬆了口氣的樣子,卻原來他們家族的遺傳病,是傳男不傳女的,而且女兒生的孩子多半都是健健康康沒什麼問題的。

因此雖然黎姑婆一方麵惋惜自家算是絕後了,一方麵卻也慶幸,至少這孩子能夠健健康康不至於遭罪。

這事兒黎姑婆也就跟龐氏徐氏和顧青三個說了,趙婧被當做小孩家家,所以並沒有告知。

如果趙婧知道這事兒,她就能夠給出一個生物學上的解釋了。

不過倒也沒什麼關係,總歸是新生活來臨以後的新生命,一時之間趙家倒是惹惱了許多。

在顧青坐月子期間,已經在桓裕縣安頓好了的辛追風一家倒是來拜訪過,還送了些布料。

作為回禮,黎姑婆自然是送上了紅雞蛋,這些都是徐氏領著趙婧做的,畢竟黎姑婆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辛家一家人倒是留下來吃了個飯,總歸是同鄉,顯然大家也都不想斷了聯係,隻是卻對比得一到桓裕縣就渺無音訊的祁書生夫妻有些過於失禮了。

隻是大家也都知道祁書生這個人有些古板,就是讀書讀傻了罷了,因此倒是並沒有什麼不滿。

再說,人能夠同行一段時間也算是緣分,這不過有的人之間,緣分會更深,有的人之間的緣分也就是到此為止罷了。

卻不說趙家這邊,隻說那邊離開的戚澤與胡鋒。

在離開趙家以後胡鋒便迫不及待把少爺的稱呼改成了公子,畢竟在他心目中,自家公子不得不隱姓埋名這段日子,已經很是委屈了,連名字都不能用上自己的。

隻不過,可能程荊本人甘之如飴。

程荊記得這桓裕縣的縣令姓楊,他當初曾經來過桓裕縣替他外祖父辦事的時候見過此人,這個楊縣令算是聶家的門生。

隻是如今,一來不知道他是否升職了,二來也是聶王後身死之後,蕭家勢大,也不知道如今這些人還是不是終於聶家。

這也就是當日去買地的時候,程荊特意躲藏了一下的原因。

畢竟如今這種情勢下,他也不好率先暴露。

不過好在桓裕縣作為聶家發跡之前的老家,祖宅裡自然還是有人在的,當下人又最是重視宗族觀念,不論彆人如何,但是至少聶家人,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程荊的。

因此,程荊才放心大膽地上了門,在門口小廝阻攔的時候,直接拿出了聶將軍給的家主指環,而後便被聶家奉為座上賓迎了進去。

這戒指,自然也是當日聶王後病重的時候,聶將軍交給外孫的。

當日聶將軍的想法也就是,這枚戒指能夠調動聶家軍,至少能夠護得這個僅剩的外孫周全。

隻是沒想到那蕭氏做的那般狠毒,讓程荊壓根沒有喘息之機,一轉眼就是將近一年,他才找到了使用這枚指環的機會。

聶家留在祖宅的人,是聶將軍的堂哥,聶懷峰。

早年間年青的時候,這聶懷峰也是當過官的,隻不過不同於堂弟,他做的是文官,前兩年才退了休,回到祖宅休息。

也因此,這聶懷峰是見過二皇子程荊的。

儘管不知道堂弟把家主指環給了誰,但是在迎進來之後,聶懷峰便知道了。

早在半年前,王都便傳來了二皇子出外遊曆時離奇失蹤下落不明的消息,字裡行間,自然都暗示著這位王子已經去世的消息。

此事對於聶家來說自然是一項極大的打擊。

但是在重新見到程荊的時候,聶懷峰卻隻字未提,隻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回來就好,想來是受了不少苦。”

程荊身上這一身衣裳,還是在趙家的時候趙婧做的,用的布料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

聶懷峰一邊安頓程荊住了下來,給他妥善安排吃穿住,一邊也是迅速利用聶家特彆的消息傳遞渠道,把這個消息送進了帝都聶大將軍府上。

畢竟接連失去女兒與兩個外孫,聶大將軍也是受儘了打擊,身體很有些每況愈下,

根據之前兩邊通信的消息,聶大將軍聶懷巒早有些想要辭職的想法了,隻不過是對於女兒與外孫的死亡還心存疑慮,想要查明真相罷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這孩子,自然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聶懷巒了。

程荊在聶家住下,但他並沒有過於輕舉妄動。

雖然在他的計劃裡,必然需要用上聶家,但是他計劃中的聶家,是指他的外祖父,舅舅,以及幾個表哥,卻並不包含整個聶家在內。

一來是因為程荊曆來謹慎,不會貿貿然相信素未謀麵的人;二來,卻也是想著如果形勢危急,祖宅這邊的聶家沒有參與進去,至少能夠保全一二。

因此程荊隻是安心住下等待京城傳來的消息,當然了,他沒忘記問他的叔外祖父要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

聶懷峰對於這個侄外孫自然是有求必應,並且絲毫不在意他要做什麼。

畢竟銀子這種東西,對於聶家而言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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