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生得的八閣命,走通天下不如人。
這就是陰陽先生給我算的命格,道我此生,命範天星,窮儘一生,卻還是活得不如彆人。
我叫李長生,出生於農村,父母一生,守著三寸土,就是期盼著兒子能有個出息,我們三姊弟,打我最小,也最讓父母費心。
因為生得八閣命,從小就活得事事不順,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後來多方尋醫,亦無效果,幸得給我們三姊弟算卦起名的陰陽先生回來,父母求得一碗淨水,我方才活了下來,八歲的時候,在山頭上放牛,被水牛一角撬下了高崖,幸好下麵全是蒿草,又撿回來一條命,這些都是小事中的小事。
上大學之後,我更是覺得事事不如人,彆人有女朋友,上下學手牽手,而我就是一個單身狗,早上起來洗褲頭,萬千子孫水中流,彆人獎學金什麼金的拿到手軟,我就隻有等著遺精。
如今出社會工作也有一年多了,可是依舊一事無成,那麼點加班加點掙來的工資,隻夠我看個人動作片用的,眼瞅著要過年了,彆人都準備著回家,可是我害怕回家。
我知道我一回去,肯定會被三親六戚的逼問,為什麼不帶個女朋友回來,今年掙了多少錢等等諸如此類的狗屁問題,幾乎要將我置於死地。
可是這荒唐的世界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麼,它就越給你來什麼 。我都想好了,今年和老板提出來加班看廠,年假我都不要了,老板鐵定給我雙倍工資還有大年紅包,我都快給老板說不要年假的事了,我媽打電話來說,陳師傅回來了,要我回去一趟,有要事給我說,聽他們聲音還挺高興的。
我著實不想回去,可是剛說了句媽我今年有點忙,話還沒說完呢就傳來我爹的粗嗓門:“你要不回來,往後都彆回來了,回來老子就兩門棒敲死你。”
隔著手機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我爹話裡的寒意,沒辦法隻有和同事一樣遞了申請,回家過年。
然而所有詭異的事情,也從這一刻黏上了我,就在我大包小包拎著包趕往火車站的時候,我卻在路邊看到一個女人,這女人生得極美,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衫蹲在路邊,看上去挺讓人心疼的,而且如今冬寒凜冽,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她的男朋友呢。
我認為,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定不會缺男朋友的,因為她的美,還有給人一種需要疼惜的感覺,讓我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兩眼。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幾眼之後,我樂了,隻見她麵前放著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女朋友出租,五十一個月,陪你回家過年。
當時我也沒想,五十元就能租到一個女朋友回家哪裡會有這麼好的事,我尋思著帶個女朋友回去,父母肯定高興,也不怕親戚的逼問了,我快步走到牌子麵前,掏出五十元高興的道:“美女出租呐,陪吃陪喝,陪玩,陪在親戚麵前演戲,陪睡嗎?”
她輕笑一聲:“你想得美”。然後站起身來,我這個時候也看清了她的完整麵容,一張瓜子臉略微有些蒼白,挺翹小鼻子,她有一對小虎牙,笑起來的時候,特彆的美,特彆的醉人,我都有些看呆了。
“隻陪演戲。”
她說著接過錢,伸出小手挽著我走進了火車站,她的手有點冰,我也沒有在意,或許是因為大冬天的緣故吧。
就這樣,我以五十元的"天價",租了一個女朋友回家,除了不能那啥,其他都還好。
這一年,鄰居都看著我帶了個女朋友回家過年,不知道咋的,我感覺今年大家都對我特彆客氣,張嬸兒還沒進胡同呢就衝著我喊:“長生呐,帶媳婦兒回家過年嘞?”
我搞得真有媳婦兒似的,拖長了聲音的道:“是嘞張嬸兒,去我家坐坐唄。”
張嬸兒笑道:“我就不去了,張華那小子和你一塊兒玩到大的,你看你現在真有出息,媳婦兒也娶了,他成天就知道窩在家裡打遊戲。等我回家教訓教訓他。”
我笑了笑道:“那張嬸兒有時間了,來我家坐。”
走了幾步,王柱他爸買了鞭炮回來,沒想到迎頭我們兩就撞上了。
“哎喲,王叔,對不起啊,我這急著回家過年,拚了命的是往家裡趕呐,急了,急了,沒撞傷您吧。”
我扶住王叔道,王叔抬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五十元租的媳婦,臉色瞬間就好轉了不少:“長生呐,這是你媳婦?有出息啊小子,啥也彆說了,趕緊回家,過了年趕緊把事兒辦了,生個大胖小子,和王柱家娃一起出生,討個大喜。”
我連連點頭:“謝王叔啊,謝王叔。”
王叔推了我一把:“你小子先走,我看著你們走?什麼謝不謝的,把年過好了,把喜帖規規矩矩的送到王叔手中…”
我連連點頭,謝了王叔,繼續往家裡走,沒幾步還聽見王叔的歎息聲:“長生這小子,還真有出息”。
怪不得古人那麼的喜歡衣錦還鄉,原來這種感覺這麼爽啊,雖然我沒有衣錦還鄉,但是有了女朋友,也體驗了一把這種滋味,簡直美滋滋。
直到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記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來,不好,壞事兒了,從租了這個女朋友之後,我們倒是聊了很多話題,但是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竟然忘了問一下她叫什麼名字。
“媳婦,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急忙問道,要是回到家我媽問我:長生啊,她叫什麼,你們在哪兒認識的啊,我說不出個一二三,鐵定的要穿幫。
她目光忽然一冷,緊緊的盯著我,被這麼一個大美女盯著,我倒是喜歡,隻是後背有些生寒。
“彆這麼叫我,會死人的。”
接下來她這句話配合上她那冰冷的眼神,著實把我嚇得不輕,但是催婚猛如虎,我隻有硬著頭皮的給她說道:“不是我非要這麼叫你,隻是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嘛,你看啊如果我不這麼叫你……”
“我叫南芷,你叫我小南就行了。”
她說著,快步朝前走去,我念叨著這個名字,急忙追了上去。
敲開院子大門,是一座二層的小樓,死趕活趕的我算是在年三十這天趕到了家中,大紅色的對聯已經貼好,母親沒見蹤影,父親在院子裡殺魚,姐夫在燙雞。
“哎喲喂,姐哥,客氣了,客氣了,你這是殺雞等我呢?”
這個院子承載了我半生的回憶,雖然每次都吵嚷著不想回家,但是真正的回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心仿佛就找到了歸宿,莫名的溫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親人。
“喲,這不是長生嗎?爸說你在電話裡吵嚷著不回來了,我以為你…”
姐哥說著放下手裡的雞,在圍腰上擦了擦手,朝我走來。
“我這不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嗎?”
我趕緊解釋道,掩飾了不得不來的事實。
“回來就好,先進屋吧。”
姐哥說著抽了一支煙給我,也沒問我小南的事情,我有些奇怪,他們怎麼不問。
我剛帶著小南走進我的屋子裡,還沒把包放下呢,就聽見院子裡我姐哥的聲音:“爸,長生這小子有出息啊,帶了個媳婦回來,今年你估計得蛻層皮了。”
我爸從打我一進門,就沒抬頭看我,現在也是不緊不慢的弄著手裡的魚,他看著我姐夫道:“這輩子累死累活的,還不是為了你們幾姊弟,這小子就是成不了器,帶女朋友回家也不事先和家裡打個招呼,讓他媽收拾收拾,萬一人家姑娘映像不好……”
姐哥輕笑一聲:“爸,你就彆考慮這些了,現在的年輕人隻要對眼兒了,啥都是浮雲,晚上我去探探這小子口風,看看他們發展到哪步了,咱們也好替他準備準備婚事……”
我在屋子裡聽得簡直五味雜陳,轉頭看著小南道:“他們這都開始商量起咱兩的婚事來了,你有什麼想法,要不咱兩真的湊合湊合?”
“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的。”
小南目光忽然一冷,走出了屋子,我抹了把臉,這五十元租了個女朋友,到底是福是禍啊,每次被她目光一掃我都有種,我快要死了的感覺。
“爸,您歇著吧,我來做。”
我以為小南出去要乾啥,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趕緊追了出來,可是一到院子裡,小南這聲“爸”把我們都喊懵了。
這戲演得太真了吧,不是應該先叫叔啊姨啊的嗎?
我是驚嚇懵了,我爸和我姐夫是驚喜懵了,懵了一瞬,還是我爸先回過神來,他有些不自在的站起來笑著道:“閨女啊,你和長生,長途跋涉的剛到家,先歇歇啊,長生他媽和他大姐上街去了,你和長生先說說話,她們一會兒就回來,你看長生這孩子特也不懂規矩,回來也不說一聲,搞得我們都沒怎麼接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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