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忽然,勝狀浣腳步停下朝後頭看了看,就朝後麵走去。盛名意識下地抓住了她的手。
勝狀浣冷眼瞟了一眼盛名的手再回到盛名的臉上。盛名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尷尬地咳嗽,縮回手。
他覺著剛才他……
“展逍在後頭,好像出什麼事了,我氣看看。”勝狀浣回答。
“我去。”盛名斟酌了一會兒,說。
勝狀浣錯愕。
“你走你自己的,彆管。”說完盛名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的勝狀浣。
隻有盛名一人才知曉,他這樣做是為了不讓勝狀浣和展逍有過多的接觸。
展逍停留在一個小攤上,上麵擺著一排美麗精致的發簪。他的視線定格在上麵久久不移。他眼裡急切而膽怯的感情讓盛名一眼看穿。
他想買,可是沒有錢。
“要哪枝?”盛名冷冷地開口了。
“公子?”展逍迷茫。
“我問你要哪枝,我給你買。”盛名不耐煩了。
展逍一怔,旋即搖搖頭,堅定如他說:“不敢承受公子恩情。”
盛名抹起一縷冷笑,恩情?不就是買一枝簪子,算何恩情。
“下等人。”盛名冷哼,滿臉不屑,二話不說丟下一兩銀子在地上離開了。
麵對盛名的冷嘲熱諷,展逍已經習慣,因為從第一次見公子時就知道他是陰晴不定的人,何況他很討厭很討厭自己。
展逍垂下眼眸。
“還買麼?”老板問。
盛名緊緊地皺著眉頭,從地上撿起那兩銀子:“老板,我要這個。”他拿了一枝最美的簪子,付了錢便跑走了。
在公子麵前,自己永遠是自卑的。
這一路上發生了好多不愉快的事情,原本打算起逛逛市集也沒有成功,很快他們便回到了胡府。
回到胡府的時候穀秋雨已經醒了,看見盛名和滸兒的時候才知道剛才自己沒看錯。盛名的英俊簡直是要把她給……
“你們好好聊,席公子,你就當這裡是你家,隨便吃隨便喝。”胡穀熱情地說。
“多謝。”盛名淡然一笑,彬彬有禮。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女兒啊,你要好好照顧席公子。”盛名隻不過給她一個微笑,她居然差點窒息。穀秋雨覺著,現在必須得離開,離開這個妖孽。
穀秋雨走了,自然是要去通知她的丈夫——胡彥。然後晚上回來把他們這群人吃抹乾淨。
“席公子。”胡佳頤故意嬌羞地喊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趴在了盛名身上。
盛名都還沒有說話,滸兒一把把胡佳頤拉了下來,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女人,都給你說了彆纏著席勝了。”
勝狀浣輕佻雙眉,不做聲響。
“阿……阿浣,我們……我們……我有件事……”在滸兒和胡佳頤吵架的時候展逍湊在勝狀浣耳邊小聲說得吞吞吐吐。
勝狀浣旋即明白,微微一笑:“我們先走吧。”
展逍點點頭,和勝狀浣離開了。兩人都沒有發現盛名俊俏的臉上附上一層薄霧。
展逍沙啞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
那兩個字。
阿浣。
胸腔燃起熊熊怒火,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他居然敢叫她名字,而且還是如此親密的稱呼。
“怎麼了?”走到遠處,勝狀浣停下,問。
展逍頓時臉爆紅,仔細一看,他額頭上還是細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終於從衣服裡拿出一枝簪子遞在勝狀浣麵前。
“給……給你的。”他聲音僵硬,略顯羞澀。
勝狀浣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給……給我?”
“嗯。”展逍說,“好看。”
展逍清澈地眸子全是期待,勝狀浣也不好拒絕,收了下來,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謝謝。”
展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一幕,恰恰被遠處的盛名瞧見。他冷笑,原來這個男的買簪子是為了她?
盛名突然覺著自己是不是太過仁慈或者的太過愚蠢了。把自己的銀子哪個彆人去給勝狀浣買東西!
天剛黑時就聽見外麵一陣嘈雜聲,勝狀浣一耳聽出,正是穀秋雨和胡彥。眉頭輕皺。
盛名走到她身邊,淡淡道:“你走吧。”
勝狀浣瞠目,側頭望他,淡然的表情沒有一點說笑,他望著遠方的屋簷,若有所思。
“什麼意思?”勝狀浣有些搞不懂他。
“你信不信我?”盛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盯著她,反問。
他此時的目光如炬,讓勝狀浣不知所措。過了好半天她才點頭:“自然。”
“我幫你報仇,你走。”盛名說。
“為什麼?”勝狀浣問。
盛名還是不回答,那雙眉,輕輕一蹙,勝狀浣思考了許久莞爾明白。不大不小,不輕不重,不說笑不嚴肅的聲音傳入盛名的耳裡:“你擔心我。”
盛名一愣,旋即一笑:“何以見得?”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碰我的。”勝狀浣回答。她知道了盛名所在乎的所擔心的,他以為自己是那種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雖然自己確實是,但對於名譽貞、操這種事,她還是得保護得在乎。
“反倒是你,也要小心。”
“你也在擔心我。”盛名嘴角勾起一縷弧度,有點賤賤的感覺。
“今晚或許他們會……”
“不怕,打暈就好。”
勝狀浣輕笑:“就你這個樣子怎麼做大事,一點都不會忍耐。”
盛名聳聳肩,不以為然:“難道要忍耐才能做大事?為了忍耐所以讓你出賣色相?”
勝狀浣與他對視,怒視於他。
盛名淺笑:“不好意思,我可能做不到。”
勝狀浣心一顫,首先回過視線,嗔道:“貧嘴。”
“勝狀浣,你喊我一下。”氣氛又靜謐起來,盛名變得沉重深情。
“喊你什麼?”
“名字。”
“……不要。”勝狀浣拒絕。
“那我喊你?”
“你無不無聊?”
盛名扯過一絲苦笑,不與她說話了。勝狀浣還以為他生氣,小聲叫了叫他的名字。
盛名竟然興奮得像個小孩,不可思議地問:“你……你剛剛叫我?”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勝狀浣白了他一眼。
盛名也是這麼覺得,他不是有病是什麼,真夠沒出息,亦不是沒有人叫過他名字,可到底從未沒有過如此的興奮。
勝狀浣對於他真是個特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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