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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il大廈高層的一個辦公室裡,白色的紙張和忙碌的身影隨處可見,電話和腳步混雜在一起,咖啡和汗水的味道衝擊著每個人的鼻孔。

突然,幾身警服出現在百十號的員工製服中,顯得格格不入。之前囂張而混亂的忙碌聲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切都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警員們敲了敲,在等到答應之後進了經理辦公室。

“先生,你好,我們接到保安報警,說昨夜有人未經允許闖入大樓。但是大門的安全監控係統卻沒有反應,我們懷疑有大廈的內部員工涉及此事。而且據我們警方所知,您的員工是可以打開大門的,對嗎?”

“哦,是這樣的。因為我們員工的上班時間要比大廈的開放時間早很多,內部的商家也都有各自的安全防護設施,所以員工的證件卡片是可以打開大門的。不僅我們這個辦公室,大廈內部的辦公樓層所有員工基本都可以打開。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會將員工的刷卡記錄保存起來。”經理的態度十分配合。

“可以給我們看一下昨天的刷卡記錄嗎?”

“沒問題。”

“謝謝您的配合。”

過了不久,經理從辦公室出來,氣急敗壞地叫了他的秘書。

“公司最近有聘用一名叫陳輝的員工嗎?”

“有,他還在試用期,有什麼問題嗎?,經理。”

“是有些問題,把他叫到我的辦公室來。”

“好的。”

當經理的秘書又氣憤又委屈地通知陳輝時,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砰砰砰。”“進來!”

“經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陳輝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戴著眼睛,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前,和昨夜在城市上方穿梭跑酷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在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來嗎?!”經理看上去幾乎氣得炸掉了。

一邊的警員怕經理的凶狠會嚇到人,待會就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了,於是連忙插嘴,“經理先生,請您不要太過激動,稍微平複一下心情好嗎?”接著轉向陳輝,“陳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昨夜有人未經允許闖入大廈,而且從監控錄像上看目的十分可疑,而恰好記錄顯示,您昨夜在事發前後有進入大廈。所以現在我們要帶您到監控室核對一下,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好的,沒問題。”陳榮顯得十分平靜。

“經理先生,麻煩您也一起過去。”

監控室是一個寬廣的房間,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對麵就是滿牆的監控顯示器。錄像很快被調出,畫麵上出現一個男子,帶著眼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陳先生,這個是您嗎?”

“嗯,沒錯,就是我。因為我要寫報告,可是把一份文件落在了辦公室,發現之後就急忙回來取。”陳輝滿臉誠懇地說著早已計劃好的謊言。

很快,畫麵上又出現了兩個人,但是都帶著麵罩。兩個人跑過去之後又有一群人跑了進來。當在所有的屏幕上都找不到那群人之後,又出現了陳輝急匆匆的身影,手裡多了一份文件,開門走了。

“看來真相大白了,”警員說道,“對不起,經理先生,陳先生,對於耽誤你們的時間與工作我們感到很抱歉。不過陳先生您確實很幸運,沒有碰到那些家夥,如果被他們撞見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二位可以回去繼續工作了。”警員說著拍了拍經理的肩膀,“你找到一個能乾的好小夥子。”

經理這才平息了心裡的憤怒,馬上就問陳輝:“那是一份什麼文件?”

“是後天要交的報告需要用到的資料,報告就在這裡,剛才我就想拿給您看的。”陳輝說著遞出手中的文件夾。

幾個小時以前,監控室裡隻有兩名保安看守,他們已經熬了一整夜,正昏昏欲睡。

屋頂的通風口悄無聲息地伸進來兩根手指,夾著一顆棕色的丸子。手指一鬆,丸子落地,雖然無聲無息,卻裂開成兩半。

丸子內部是一種能夠快速擴散的催眠藥劑,無色無味。

通風口被一隻背包堵死了,睡意很快在整個屋子裡蔓延開來。屋子裡的兩個人拚命地睜開眼睛,卻終究敵不過快要打架的眼皮,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通風口再度被打開,陳輝帶著防毒麵具從上麵緩緩地降下來。他將繩索一端固定在上麵,另一端纏繞在自己腰間的一個微型滑輪上。滑輪附有一個電子動力操控器,可以控製下降的速度。畢竟藥劑的作用隻能讓人睡著,不能讓人完全失去意識。如果動作太過招搖,還是會被發現的。

安全著地,陳輝立即掏出小型的計算機,侵入了大廈的監控係統,目的隻有一個,更改昨夜的監控錄像。

他將提前處理好的錄像片段插入到原本的真實錄像中,然後篡改了真實錄像的時間。這項工作並不好做,用掉了幾乎一個小時的時間。

有什麼人正在接近,可以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和腳步聲,似乎是換班的保安。陳輝感到有些緊張,因為成品還在生成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後來停了下來。換班的保安已經到了門前,現在他們的談話就像店鋪為招攬生意而大分貝播放的音樂一樣清晰,甚至還可以聽到其中一個人搖動鑰匙發出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陳輝的臉上開始不斷滲出汗水,等到大功告成。鑰匙已經在門鎖裡旋轉,陳輝把滑輪的上升速度調得極快。

門開的時候,陳輝已經安然地躲在通風孔裡。藥劑已經散得差不多,所以進來的人並沒有暈倒。但開門的人似乎發現通有什麼不對勁,他覺得通風口對下來的地方有東西晃動了一下。那是陳輝的手指,蓋好通風口的防護網時被發現的。還好那個人隻是以為自己眼花了,並沒有太過在意。

當兩個睡著的人被叫醒取笑一番後離開去休息,並且接班的人已經進入慵懶乏味的狀態了,陳輝才小心翼翼地離開。

警員在監控室裡又調出了很多錄像,回放了許多遍,仍然沒有什麼更多的收獲。不過最後進入大廈的人群已經確認了其黑幫的身份,隻有前麵兩個人的身份不明。警員最終決定放棄,準備打道回府。

“哢哧”一聲,有人踩到了什麼東西。“等一下!”踩到東西的是一名警員,他蹲下來發現了地上的棕色的碎片。

“標本取樣,帶回警署化驗,快!”原本安靜的監控室一下子變得熱鬨而緊張起來。

最終留下了三名警員等候指令,標本則帶回了警署。四十五分鐘後,標本的檢驗報告出來了,表麵附著烈性催眠藥劑。

留守在Seil大廈的三名警員又回去找到了陳輝,“我們以瓦冷汀市警署的名義對你進行刑事拘留,請和我們走一趟。”

拘留?陳輝一時想不通,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腦袋一道光閃過,棕色的藥丸,自己當晚沒有戴手套,陳輝很快意識到了破綻。沒想到這麼微小的目標也被發現了,看來低估了警署那些家夥的能力。

那麼眼下應該怎麼辦,麵前的這個警員正掏出手銬走向自己。陳輝的腦子飛快地打著轉,絞儘腦汁最終隻得出一個可行結論:逃。

手銬的一端已經扣在陳輝的手上,萬分危急時刻,他飛快地回身擊暈了身後正在係手銬的警員。另外兩名警員立即掏出槍,但是此時辦公室裡已經因為恐慌炸開了鍋,每個人都在亂竄著,人們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

經理從辦公室衝了出來,本來準備發作,看到這滿屋狼藉也懵了。再看那兩名警員拿著手槍與陳輝對峙,竟嚇得暈過去了。

趁著人群正亂,陳輝連忙衝進混亂的人群之中向外跑去。那兩名警員見狀,隻能追上去,因為怕會誤傷其他人所以不敢開槍。

即使如此,陳輝現在的狀況也不妙。雖然不久之前就在這裡上演過一次逃亡,可是畢竟那次準備充分,而且天黑比較好隱秘。現在這樣大白天亮堂堂的,目標實在太過明顯,人群又過於密集,實在不好逃走。

但是事已至此隻能拚一把了。陳輝跑向電梯,幸好還是把那兩個警員落下了一段距離,所以有足夠的時間關電梯門。隨後追來的警員見他進了電梯,連忙跑向消防樓梯,準備在下一層截住陳輝。

“叮!”電梯門開了,裡麵卻空無一人。難道截錯了電梯?兩名警員又檢查了其他的電梯,發現同樣沒有結果,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地跑下下一層去。電梯繼續運作,關了門之後,爬到電梯上麵的陳輝才又回到電梯裡。

酒吧還沒有營業,霍正坐在一個座位上吃午餐,也許對他自己來說是早餐。

電視裡正播放著新聞:“昨夜,本市發生一起惡意非法闖入事件,事發地點在市中心的Seil大廈,今日警方已介入調查。在調查過程中,警方發現了違禁品,而且懷疑違禁品的投放者就在大廈的內部工作。”

“被懷疑的對象名叫陳輝,是某知名企業市中心的分公司仍在試用期的員工。在警方試圖將其帶回警局調查時逃脫,逃脫過程中擊傷一名警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員傷亡……”

陳輝滿身疲憊地開門進來,霍連忙幸災樂禍地打招呼:“歡迎回來,通緝犯。”

“新聞這麼快傳出來了?”陳輝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很疲憊。

“是啊,你知道那些媒體記者的速度。像這樣容易引起民眾注意和恐慌的新聞,他們當然會爭先恐後的報道。”霍嚼著米飯緩緩地說。

陳輝滿臉懊惱,“就是那個可惡的門鎖!都是它壞了事!”

“反正有個普通人的身份也沒多重要,你看看你的才能,都已經不能用文武雙全來形容了。這樣的才能不去犯罪,那才是真的犯罪!”霍調侃一通便端著餐具去了廚房。

陳輝仍然是很懊惱,卻也無可奈何,原本想戴上普通人的帽子,卻戴成了通緝犯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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