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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中哥哥,我師父和凱子哥都讓我防範著壞人,但是壞人到底長的什麼模樣啊?”米燕眨著閃閃的大眼睛,奇怪的問。

鄧啟中沉吟片刻,反問道:“那你認為壞人可能長著什麼模樣?”

米燕想了會兒,拾起早已被她啃得全是牙齒印的筆,在筆記本裡畫個方臉綠豆眼的人物,長著小日本兒獨有的小胡子。鄧啟中看到那人兒笑了:“難道他就兒你內心的壞蛋?”

米燕點了點頭,接著在那人物的一邊附加了句話是:“不乖就開了你!”

“哈哈,燕子,他是誰呀?”鄧啟中問。

“新上任的總教,他們說是來替孫總教的,可我感覺他跟壞蛋一樣,對待師父他們都非常凶!”米燕不爽的說。

“哦,原來是這回事呀。但是張教練有時候也會批評你的呀,教你們舞蹈那老師不也打了你嗎,你也認為他們也是壞蛋嗎?”鄧啟中問道。

米燕迅速的的擺了擺頭,“啟中哥,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他們的本意是替我著想,希望我能夠在花滑上麵有一些進步,他們根本就不是壞人呀!”

“燕子,我是想叫你明白,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完全的壞蛋跟好人之分,好人可能做所謂的壞事,而壞蛋們並不一直都壞呀,人心總會變,可能就跟你一樣,剛到北京的時候不是十分厭惡我?”鄧啟中緩緩的說。

米燕臉上略有些紅暈:“不要再說啦,誰說我厭惡你啦!”她剛來北京之時,鄧啟中每天逼著她節食,使她出了些洋相,那個時候她確實是整天不理會他的,甚至連說話都比較少,但是慢慢的,那些個不痛快很早就被鄧啟中的悉心照料給化解了。

師父性格很是極端,偶爾熱情似火,偶爾冷酷若冰,跟他相處的時候需要仔細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免得惹他不高興。而啟中哥哥柔和得就像春日裡的湖一般,連講話的嗓音都輕輕的,不慌不忙,她經常會嘲笑他,這麼大的人了竟然老練得跟五十多歲的人一樣。

還有就是,讓米燕無法抗拒——啟中哥哥弄得東西太美味了!許教授歲數大了,偏好吃軟跟味道濃的食物,張誌明要求米燕吃一些營養高、蛋白含量高以及高鈣可是不能容易長胖的食物,啟中哥哥可以在很長時間內做出滿足要求並且還不重複的食物。因而每當去外地參加比賽的時候,她最想念北京,原因竟是許家的大餐桌。擁有著這種人照顧著,難怪小小都能長成了加菲。

“嗯,燕子,你要謹記呀,壞人不可能有著固定不變的相貌,內心若是存有傷害他人的歹念,有時候可能反應在長相,但是很多時候的歹念是難以察覺的。因而我們所能夠做到的,就是永遠懷有善念,誠信待人,但是也得好好的保護著自己,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你並不怎麼熟識的人。”鄧啟中對著米燕侃侃而談。

“那為何有些人心存歹念呢?”米燕不明白的問道。

“這是由於自私的緣故,過於狹隘的人通常不會在意他人的情緒,他們打算搶奪他人的物品,亦或是想通過欺負他人來獲得內心裡滿足,因此他們可能隨意的做出對彆人有害的事兒,大至發動國家戰爭,可能小至殺人搶劫,偷竊……可能有的時候,可能你的家人跟朋友,可能借愛你,為你好這些名頭做出些你內心可能不想讓它出現的事兒,而事實上這些事情僅僅是為了想滿足個人的某些欲望,燕子,這就是世上最恐怖的事兒了。”鄧啟中唇角的笑看起來風輕雲淨,可是講的話竟十分可怕。

米燕聽得直打冷戰,說;“不是呀?你,我師父,秦凱,奶奶,孫爺爺,奧利維亞……都不可能是壞蛋,我十分相信這些人是不可能害我!”在燈下,米燕的臉蛋上彌漫著亮閃閃的光茫。

鄧啟中激動的注視著她,“感謝你將我擱在了首位,那麼,能夠將我先前教給你的那些英文單詞給背一下了嗎?”

“啊?立刻就背?啟中哥你還真是個壞蛋!”米燕不悅的嘟起了嘴唇。

米燕內心的壞蛋原形——任命的首體的總教季立新正在組織會議,會議桌上會聚著首體裡麵所有的教練,將要隱退的老孫和關羽老師此時也儘在其中。季總教方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原本他的麵容就能給人那種狡詐的感受,現在從他觀察打量著在場所有教練們的眼神中更表現出了寒意,使這些早已習慣孫總教慈眉善目的作風的那些教練員們十分不舒服。

他剛才提出使教練員難以接納的變革方案。以前的模式都是一師帶一徒或者是幾個徒弟,甚至有想法的可以兼職彆的一些輔助訓練。采納的是師徒相傳的十分傳統的方法,它的特點在每位學員風格裡麵都有十分大的表現,有些經曆的人一眼看去,就能明白這到底是哪位師父的徒弟。而季立新所提的體製,則是將所有教練跟隊員之間關係弄散,將教練們分成好幾個教學組,按照他們自己的特點各自開展跳躍、舞曲、空轉、步法以及基本訓練的教學模式,所有的教練員都必須毫不保留的將各自最拿手的部分教授給全部的隊員,取消隊裡團隊的意識。

季立新說:“咱國家的花滑底子原本就不怎麼厚,若你們的心還不齊,怎樣圖前進、求領先?”

對待他的變革方案,很多教練員們都感覺無法采納,平常這人們一向都自命清高的,相互間看不起,如今要想叫他們團結教學,並且要舍棄他們對於苦心教育了這麼些年的學員們的權利,還有人在意的竟是更加實際的事情,隊員要是不是各自的教練教出的話,那麼獎金該如何算?分數該怎樣分?這一下子會議上的議論是激烈萬分。

張誌明站起了身,“我不同意,花滑是個非常全麵的一項運動,選手們有著各自的特色是十分常見的事情,學員們對於教練已經有深厚的感情了,不能就這樣硬分。將我安置在跳躍的教練裡麵,那米燕彆的方麵訓練該怎麼弄?難道我就無法再過問啦?我反對!”

季立新尖銳的眼眸如鷹般的注視著這家夥,“有什麼提議可以有所保留,但是方案要堅決履行,你認為你的那個學生在女子單人滑裡麵是個尖子生難道就能夠目空一切了?我見過她的資料,好幾次的比賽,在步法上麵根本就沒上過一次四級,就算是好的也就是三級,平常也就是兩級而已!你還自我感覺很好呢!咱們隊裡的門永遠開著的,你要是想走了,你完全可以給我滾蛋。”

底下響起了些許落井下石的笑聲。

張誌明憤恨的想再說點什麼,就在他一旁的老孫趕緊將他拉回了座位,朝他使手勢。張誌明隻能壓製住內心的憤懣。

季立新總結著:“要是沒有什麼意見咱們就結束啦,下周就將你們各自教學方法給我報來,現在散會!”

那些教練眾說紛紜的走了出去,僅留下了季立新、老孫和關羽老師。房間裡麵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整衣危坐的季總教忽然間就放鬆了下來,剛剛板的麵容鬆馳下來,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微笑,“師哥,你覺得還行吧?我可以整的住這幫家夥吧?”

老孫苦笑道:“但是你講話的口吻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呀,當眾讓誌明難堪,他原本就是爭強好勝的人,估摸著以後你想讓這些教練們配合著你進行工作實在是不易呀。”

關羽老師低聲說:“你不就是打算找個方式方麵上麵跟我們完全不同人的來整飭風氣,變革教學吧?這麼些年來,許多事咱們也想有所改變,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我們還是不要乾涉啦,讓立新去自由發揮吧。”

季立新在兜裡麵掏出了大把的瓜子,不拘小節的邊邊說道:“孫哥,關姐,這些天去到你們那裡抱怨的人肯定會不少的,你們就儘量的幫我勸解下吧。

我們這些教練們經常把自己的隊員看作是個人財產,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咱們國家出資去培育這些個孩子們,是希望他們能夠為國爭光,國外有很多的業餘的選手,都是人自己家投這個訓練的經費,聘任教練,因而並不是實實在在的熱愛我們這個運動項目的人是不會朝這裡麵仍錢;我們呢?

過去二十世紀之時咱們思想還純淨點兒,所以呀,那時我們的男單以及女單國際上麵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呀;可是現在呢,哎呀,想法真是無奇不有呀!”

老孫有點得意的說:“這個惡人也就隻好由你來當了。”

季立新嗑瓜子說:“我早就已經習慣。但是說實話,誌明帶的這個丫頭還真不錯,我曾經見過她參賽的錄像,在她這裡能夠挖掘出不少的潛力,或許,我們國家女單真是要出些成績!”

老孫站起了身子,正色朝著季立新鞠了個躬:“今後這裡的孩子就麻煩你了。”

季立新趕緊跳起了身:孫哥,您這我真是擔不起的!”

張誌明陪同著老孫,走到了訓練場裡麵冰場邊上。老孫戀戀不舍的環視著這麼些年的場地:“記得那時候從哈爾濱那裡室外的冰層上改在首體裡麵訓練,那時就感覺,真是幸福啦,不必邊喝冷風邊訓練,夏天能夠滑冰了,並且不用擔憂跳進冰洞裡,哈哈,一晃呀,三十多年都過去了,我們在這場地上,也經曆了不少的事啊!誌明,將心胸擴大,我就等你將米燕跟更多學員們帶出呀,千萬彆叫我失落呀。”

張誌明注視著頗有些感觸的師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剛剛所受的屈辱在他跟前忽然間就變得淡然了,他使勁擠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師父,我一定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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