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慈冷冷地看著他,對於他的哀求與下跪沒有任何反映,顯然不可能作出退讓。
“我要你的命乾嘛,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宛如撒旦降臨一般,邪佞狂狷。
穆宗天聞言像是被當頭一棒,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站在一旁的陳柏自始至終都不曾上前阻止,直到方晟慈冷眼旁觀穆宗天暈倒後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柏這才開口阻止道:“少爺,就這麼放任不管了?”
“不然?你還想讓我送他去醫院?”
“少爺,您不是答應過穆小姐要幫穆老先生做手術嗎?”
方晟慈鳳眸微微眯起,迸射出一抹狠意看向陳柏。
陳柏見狀立馬低下頭:“抱歉少爺,是我逾矩了。”
“那就要看看穆宗天,能不能撐到明天做手術了。”方晟慈冷冷地道。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大門便“砰”的一聲被推開了,方晟慈與陳柏一同看去。
是穆澄,她隻在睡裙外披了一件大衣,陰冷的g城足以把她凍的渾身毫無知覺。
“方總,對不起,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我勸不住這位小姐。”秘書站在穆澄的身後低著頭。
“你繼續去忙。”方晟慈揮揮手,視線自始至終都在穆澄的身上,有些複雜。
當穆澄看到地上躺著的穆宗天仿佛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勒的她快要窒息了。
“爸!”穆澄驚呼了一聲急忙跑上前跪坐在穆宗天的身邊,顫抖的雙手快速檢查他的脈搏。
萬幸,還有心跳。
“方晟慈,救救我爸爸......”
穆澄的雙眼噙著淚,唇瓣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著,她緊緊地抱著穆宗天,絕望地看著方晟慈:“求你了。”
方晟慈看著地上女人,心中一股莫名的煩躁,偏偏......偏偏她是他的女兒。
“方晟慈,如果我爸爸有什麼事情,我馬上從樓上跳下去!”
穆澄看出他眼中的遲疑,眼淚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居然以為自己能夠威脅到方晟慈。
方晟慈眯起狹長的鳳眸緊緊地看著穆澄,女人跪坐在地上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眼中有自我毀滅的傾向。
他知道穆澄是認真的。
很煩,隻要這女人一哭,就能打亂他所有的計劃,現在竟然還敢拿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陳柏!沒聽到嗎?馬上聯係私人醫生!十分鐘內我要見到他們。”
陳柏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方晟慈又不耐煩地補了一句。
“還有N.K.那邊,聯係專屬醫生馬上從m國飛過來,現在把穆宗天的病情全部發給他們,三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他們全部人。”
陳柏聞言愣住了,為了穆小姐少爺居然動用了N.K.那邊的人力......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
方晟慈沒好氣,有什麼驚訝的,治好了穆宗天,穆澄才會好好活著,隻要穆澄活著他就能繼續折磨她,也折磨穆宗天。
穆澄在醫生趕來前一直緊緊地抱穆宗天不曾放手,私人醫生來了穆澄也跟在緊緊跟在醫生後麵,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當私人醫生急急忙忙趕來時看到從容不迫坐在辦公椅上的方晟慈頓時愣住了。
難道不是少爺不舒服麼?當他看到沙發上躺著的老人和哭泣的女人又是一愣。
“愣著乾嘛?滾去看看他什麼問題。”
“是是。”
醫生連忙答應,快步走向穆宗天,穆澄自動地騰出位置,站在醫生後麵擔憂地看著穆宗天。
給穆宗天掛好點滴後,醫生緩緩轉身,視線無意間對上方晟慈,他臉黑的不行,仿佛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他嚇的心下一緊,陪著笑對穆澄道:“穆小姐,你先出去吧,病人需要絕對的靜養。”
“我就在旁邊看著他......不會打擾到他的,而且我留下來可以照顧他。”
“你當我家傭人是死的?滾出來!”
方晟慈打斷她的話,霸道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出辦公室。
儘管公司裡開放著暖氣,但穆澄的身子依舊冰冷。
穆澄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進了電梯後猛地甩開了方晟慈的手,眼中滿是恨意:“你剛剛,是不想救我爸?是麼?”
方晟慈看著她的眼睛,竟然有些底氣不足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方晟慈,你答應過我的!!”
穆澄幾近歇斯底裡,眼眶紅紅的。
“我答應你幫他做手術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
“我們家欠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們?就連我病重的爸爸都不放過!方晟慈你是人還是畜生?!”
欠了什麼?
嗬!
方晟慈抬起頭,眸中冰冷,嘴角笑意殘忍:“欠我的你們這輩子都償還不了。”
穆澄聞言眼神微微一怔,她怎麼覺得方晟慈口中欠的東西,不僅僅是錢,而是什麼不能被原諒的東西。
“叮咚。”
電梯門緩緩打開,方晟慈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繼續牽起她的手將她往公司外拉去。
穆澄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方晟慈重重的甩到車後座,“回家。”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陪著我爸。”
穆澄拉著方晟慈的衣袖使勁搖頭,當她知道方晟慈不可能讓她留下來的時候便看向了司機:“彆開車!我不回去。”
但終究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司機是方氏的人,又怎麼會聽穆澄的話,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穆澄就踩下了油門。
“衣服脫了。”
方晟慈驀然說出了這句話,穆澄一愣,隨即湧上心頭的是羞惱和怒意。
她的爸爸還昏迷不醒,穆澄居然要求她......
一陣委屈將她包圍,她紅著眼眶,“你又發什麼神經?”
方晟慈抬眸看向她,大概知道她心中誤會的是什麼,便率先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穆澄看著他脫衣服慢條斯理的動作心中更是寒意橫生。
但她還沒來得及胡思亂想,方晟慈便把自己脫下的外套丟到了她的頭上,視線被外套遮住,麵前一片漆黑。
穆澄緩緩地把外套拿了下來,悄悄露出來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方晟慈。
“看什麼?把衣服穿上,想被冷死?”
方晟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穆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誤會他了。
緩緩地脫下寬大的大衣,再穿上他的西裝外套,一邊穿上自己的大衣一邊對方晟慈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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