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讓到客廳的沙發上,他坐下將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的腿上,我想幫他把衣服掛起來卻被他回絕了。
穀小雪給他倒了一杯茶,滿臉寫著不待見。
然而林嘯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平和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是有急事兒找我,他並沒有選擇給我打電話或者是開車,很顯然他不想驚動旁人。
“有什麼事兒直說吧。”我躺在沙發上,十分的自在。
林嘯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嚴肅的看著我,半晌才淡淡說道:“你確定那種程度的催眠隻有你可以完成麼?”
我聽他這話充滿了懷疑,加上被誤會關了一下午自然不太高興,於是反駁道:“你質疑我。”
“一個小時之前,又發生了類似的事件,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個叫做包子的家夥。”
聽到這個名字我怔了一下,隨即林嘯繼續道:“我想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點了點頭:“沒錯,昨天晚上就是他跟我們起了衝突,但是……”
“但是案發當時人在警局門口,跟那個叫趙書成的孩子發生爭執,所以,先說好消息,恭喜你,你的嫌疑已經被洗清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旁邊的穀小雪可就不高興了:“那你就白白關了我們奕辰一下午啊?”
林嘯隻是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接話:“還有另外一件事兒。”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文件,上頭公安局的蓋章非常的醒目。
“我希望你能夠參與到這起案件之中,幫我們調查出真凶。”
我拿起文件看了一眼,這是協助作案保證書,其中明確對我行動進行了限製和規定,當然保密的條款那一欄自然非常的詳細。
簡答的掃了一眼,我把協議放下,看著林嘯:“我隻不過是個心理醫生,而你現在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病人,那麼你們公安局辦案,我為什麼要參與進去?”
看著我的反應,林嘯並不意外,他將協議收好說了一句打擾了站起來就要走。
看他這個架勢我急忙攔住了他,搶過他手中的協議書簽上了名字,遞了過去。
“作為一名催眠師,找出那個家夥也是我的責任。”
林嘯看著我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六點四十分。
“林隊長你應該下班了吧。”
“沒錯,已經下班十分鐘三十七秒了。”
我笑了笑,果然警察對於時間的概念要比正常人強很多:“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繼續留下來吃飯。”
“什麼?你要留他吃飯?”穀小雪不滿的撅著嘴,我知道她這是為我打抱不平,不過林嘯還是留下來。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穀小雪不想搭理林嘯就盛了一分回到房間裡吃了,陳姨不太舒服也就早早地回房間裡了,飯廳裡隻剩下了我跟林嘯兩個人。
我拿出了一瓶酒,但是林嘯卻擺擺手拒絕了:“正好這個時候我跟你說說案子的事情,咱們現在屬於辦公不能喝酒。”
既然都下班了,還有辦公時間存在,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拿了兩聽雪碧遞給了他一瓶。
我們一邊吃飯,林嘯一邊將事情跟我簡單的說了一遍。
在五點零三分,他們接到了一起報案,在長江路靠近濱江路的路段發生了十分嚴重的交通事故。
根據圍觀群眾反映,當時是一輛藍色的帕薩特轎車越過雙黃線高速逆行。
由於事發時間正是晚高峰,而且該地點剛好是國道出入口,車流量很大,藍色帕薩特連撞了十八輛車之後,並未減速,反而瘋狂的衝進了旁邊的綠化帶中,連著撞到了三棵樹之後才停了下來。
這次的情況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傷,三人輕傷,其中還有一名兒童受了重傷。
藍色帕薩特的司機正是包子,當林嘯他們趕到的時候,包子已經流血過多死亡,他的半截身子死死地卡在了變形的駕駛室中,但是他的臉上卻洋溢著詭異的笑容。
根據群眾反映,這個司機的腦子可能有問題,當車子被動停下的時候他還大笑著,真好玩死命的想要從車窗爬出來,但是剛好一棵大樹擋在了車窗的位置,他動彈不得。
在場的群眾打完了救護車沒多久的時候,包子就死了,法醫進行初步勘察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腰腿部分有著十分嚴重的撕裂傷。
根據傷痕殘留的方向可以判斷出這傷是死者主動造成的,而且也是導致他加速死亡的原因。
同時醫院方麵給出的化驗報告跟之前二馬的化驗報告幾乎一致,這就說明了他們做出如此相似行為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
我點了點頭,但是確實目前在我的了解中,能做到這種情況的隻有我了。
但是這個理論並不可能隻有歐陽老師一個人想到,如果有其他的人想到了,然後跟我一樣進行了實驗並且將它變成一種實際情況,那麼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
想要引我出洞。
那麼這樣我答應林嘯的請求是不是太過於草率,如果到對方真正的目的是我的話……
“你怎麼了?”
看我良久沒有說話,林嘯問了我一句,我含糊的說了一句沒什麼,然後開始跟他解釋。
“首先,這種催眠的形式是可以實現的,不過在進行催眠的時候觸發點要求十分的苛刻,我覺得做這件事兒的人最起碼是認識兩位被害人的。”
林嘯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們的社會關係十分的複雜,而且經過調查,我們摸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說著他打開了手機,把手機推給了我。
我拿過手機一看,上麵寫的是之前林嘯所經手的那個催眠軟件的案子的報道,上麵的那張主犯照片看上去十分的囂張跋扈並不像是一個催眠師。
而這個人居然讓我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不過我並不記得我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隻是感覺我肯定熟悉,不過怎麼都想不到。
我簡單的看了一下,這篇報道大概就是對他們的犯罪經過進行一個簡單的闡述,跟之前林嘯跟我說的差不多,後麵基本都是些歌功頌德的話。
“你給我看這個乾什麼?”
林嘯見我看完了,將手機收了回去:“這兩個人都是這個軟件曾經的受害者,但是奇怪的是,其他人都死了,但是他們卻活著。”
“你的意思是那個主犯?”
“這不可能,那個主犯已死了,主要的從犯也進行了槍決,絕對不可能是他或者是他們的人。”林嘯的口氣十分的堅決。
老實說如果是這個家夥可以達到這種情況的話,我倒是很有可能會相信的,畢竟按照之前所說的他已經初步達到了朝深度操控的催眠狀態。
他們的催眠已經可以開始控製被催眠者的行動了和基礎意識了,下一步如果進行外加人格的塑造和感官模糊還有調節身體的激素分泌,基本上就已經達到了我所掌握的最深層次的催眠狀態了。
而且他們僅僅是通過互聯網,如果說在正常情況下的話,我簡直難以想象。
不過林嘯所說的,二馬跟包子曾經是他們的受害者,但是他們卻活了下來。
結合林嘯所說的這起案件情況,能夠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隻有一種。
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會被催眠。
催眠是一種治療心理疾病的方式,大多數的人都可以被催眠的,但是凡事無絕對,在每個領域中都會有一些特殊個體出現。
而在催眠領域中,這些特殊個體也存在,就像是吃藥的時候會具有抗藥性一樣的,有一些人壓根就不會被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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