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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胖子正得意洋洋之際,那人跟著在地上一個打滾,立時就單手一撐又站了起來。他氣喘籲籲卻並不糾纏,回身便又向黑暗之處跑去。

小張爺吹了聲口哨,哨聲在黑夜中回蕩。“不吃肉”立時如箭竄了出去。黑暗之中見它背脊上的毛反著油光。狼速度快,沒追出去幾步便撲倒了那人。“不吃肉”沒得命令並不撕咬,小張爺他們跟著就追了過來。何胖子一把提起那人,跟著掐住他脖子將他死命抵在牆上。那人倒也不肯就範,身子一動跟著就在胖子肚子上來了一腳。胖子立時疼得彎了腰,小張爺跟著就是一拳。可這時候,胖子居然又複挺立身子,結果小張爺一拳落在了胖子脖頸子之處。胖子的頸動脈被這一擊,竟是立足不穩,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那人一下得了逃竄時機,又迅速翻上了房頂,跟著向遠處跑去。小張爺一聲口哨,“不吃肉”立時跟著又回了房頂之上。那人已是越出三五間房子,一下子就與小張爺他們拉開了距離。

小張爺他們也顧不得選擇腳下的路,在房頂上狂奔起來。他始終覺得眼前那人有些熟悉,因而內心升起一種強烈地要知道對方真身的想法。這種想法促使著腳下不斷提速。可不想前麵一間屋子也許年久失修,又經曆了一整個夏季的大雨浸泡,早已糠了。小張爺一腳踩上去,便聽到了一陣陣喀啦斷裂之聲,不等提醒“不吃肉”注意,便聽到了一陣轟然之聲,原來屋頂已經徹底垮塌。“不吃肉”跟著隻一聲“哼”就掉了下去。

小張爺所幸腳下輕盈,坍塌的刹那就已經越到了另一個屋脊之上。他望了眼身後,估計著不會有事便又繼續追了出去。

二人上了房頂又翻下馬路又接著躍上屋脊,來來回回許多次,一直跑到了海河邊上,水聲嘩啦。那人似是跑不動了,腳下已然減慢了速度。饒是小張爺年輕氣盛,體力更勝一籌。眼見距離近了,單手擒住對方背心,將其一把摔倒在地上。

那人一倒便把正臉麵向了小張爺。恰逢海河碼頭之上,兩盞電燈放射出昏黃之光,燈光之下小張爺已經看清了對方的臉——下巴頦一片短胡須,三角眼,薄嘴唇子,眉頭幾道皺紋,竟是如此熟悉卻又陌生的一張臉。

“舅……舅?”小張爺感覺到喉頭一陣發緊,嘴唇抽動了片刻才開口道。

“步雲……是……我……是舅舅啊!”躺在地上那人說著,臉上的五官聚集在了一起,一把熱淚就從眼角淌了下來。

“到底……這……是為什麼,你去找管賬二爺做什麼?”小張爺一把扶起舅舅,心下滿是狐疑。

“步雲……”舅舅話未說完,突然就見遠處油燈光影晃動。他們往燈光之處看,竟是一隊巡警。小張爺心頭一凜:“他們哪裡得來的消息?”

“步雲,記住!麵山背水,霧隱其河!我死了你就記住這句話!”眼見巡警已近,舅舅變得慌亂。他一語說罷,又望了望小張爺,眼中似是有著無儘的話語。可不等小張爺再開口,卻見舅舅跑了兩步一下翻過河邊的圍欄,跟著身子向著海河一縱,黑暗的河水之上立時撲通掀起水花。等巡警到了近前,提著油燈去找,卻發現水麵之上除了波紋全沒有人的蹤跡。

“人呢?哪哈去了?”巡警之中探出了個熟悉腦袋,便是那位譚隊長。他見了小張爺,便立即問道,“小張爺,嫩麼又有你呢?你說說,這嘛回事兒?”

小張爺攥緊了拳頭,眼下他更是如墜雲裡。他看了眼譚隊長便道:“我?替黃老爺找個人。”

“黃老爺?哪個黃老爺?黃柏東黃老爺?”

小張爺不敢把話說明白,舅舅很多年前就聽說死在了關東,可眼下他卻從窯子裡跑了出來。他是那個找過管賬二爺的人嗎,而那句從舅舅口中說出的“麵山背水,霧隱其河”到底為了什麼。一連串的問號衝擊著頭腦,教他根本捉摸不透。

是以,嘴上編了幾句替黃老爺查案的話,說是管賬二爺常與百花樓往來,特地來此調查。偶然見了有人在逃跑便追到了海河邊,那人就在眾目睽睽下投了河。至於那人是誰則全然不知。話一出,譚隊長並不深究。小張爺便從巡警處脫身走了。

他沿著沿路返回,到了百花樓附近發現何胖子正摟著“不吃肉”坐在路邊,喘著粗氣。

見了小張爺,何胖子一肚子氣憤憤地問道:“你乾嘛打我一拳,饒是胖爺我本領強,這一拳也直接給我打懵了!”

小張爺也不解釋,徑自往燒水房裡看。白日裡見到的一老一少兩個燒水工都沒了。他心下有了想法,隻道再查下去也並無意義,索性就此回了“張記偵探”。

翌日,巡警便著手查了百花樓的各處,在水房的爐膛裡發現了尚未燒儘的衣服,一看之下便是那位老駝子的,衣服上倒有似是血漬的汙漬。此事過去的第三日,海河下遊便發現了一具浮屍,卻是那百花樓燒水的小夥子。

問過老鴇子,說這一老一少是自己找來的燒水工,隻知年長的駝子讓大火毀了容,叫做癟老三,年輕的叫做劉大。其餘消息卻一概不知。

這樣一來,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不幾日便見了報——管賬二爺因財款糾紛想要害死二奶奶,找到了百花樓一老一少兩名燒水工,他們見了財色起了邪念。後因奸不允殺了黃家二奶奶。三人又起了內訌,少的把老的殺了,爐膛焚屍,而後自己逃跑中為警隊譚先英隊長緝拿中,畏罪投河,浮屍海河下遊。至於那位二爺早已逃得不知所蹤。官麵業已貼了海捕公文。

報上說的似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民國奇案,然而小張爺他們知道這隻不過是又一樁草草了結的糊塗案子罷了。

隨後,黃老爺更是送來了一筆大洋。何胖子一數,可得有個百八十塊了。可看著這兜子大洋,想著門梁上的另一兜子,小張爺卻心中愈是發虛。終於將舅舅留下的那句話告訴了何胖子。

何胖子眨巴這眼睛,好奇地問道:“這嘛意思?最關鍵的是你舅舅不早就嗝兒屁了嗎?”何胖子顯是難以置信你地說道。

小張爺長籲一口氣,便把那夜之後的故事講了一番。原先他隻說追人追到海河,而不說明舅舅以及那句話的意思,倒不是防著胖子隻是自己也難以置信。

“不是一張燒爛了臉的駝子嗎?”

“也許是易容術吧!”小張爺解釋道,他想的是舅舅使了易容術,貓在百花樓裡,必定有其目的,隻是這目的是什麼則全然不知。

就在二人沉思之際,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請問,張步雲張先生可是住在此地?”“不吃肉”跟著抬起了腦袋望著門外。

“呦嗬,啥時候自己成了先生了?”可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稱呼的小張爺推門應道:“哪位?”卻見那名身著褲裝的女記者正站在張記偵探鋪的門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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