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槿一個側身,兩人身影交錯而過,他順手一抽,將達卡背在身後的武器拿在手上把玩著。
他看著手上這奇特的武器,長的像大斧,但是卻有雙麵刃,刀刃像半圓的月,上頭還有尖銳的矛,他好奇的揮動著它,想不到它竟然也不輕。
‘這麼重的武器你怎麼耍?你一個人帶兩件武器上場不累嗎?’
達卡一個向前想搶回屬於他的東西,大刀一揮,‘你還我!’
‘還你。’文尚槿將武器拋還給他,在他將注意力放在武器上時,迅速的往他腹部一踢,他重重的摔落在幾尺外,而武器正好又落在他手裡。
他揚揚手上的戰利品,‘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話,我是可以勉強的帶它回家。
他說的很委屈,達卡卻聽的憤怒,看他年紀輕輕卻如此囂張,‘想不到你如此卑鄙。’竟然偷襲他!
文尚槿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卑鄙?’他有沒有聽錯,是誰偷襲誰?他怎麼不說他自己笨,‘想不到你腦袋空空,也沒多了不起。’
兩人使勁全力的交戰著,絲毫沒有退讓的跡象……
盧雨柔拚死的護著‘界’,不少的戰奴見她隻有一人,所以不斷的攻擊著她,而文尚楷早已恢複以往的精準,不必靠著她的‘封’也能準確的使出‘殘’。
隻見他一出手,瞬間喪失三名戰奴,左手一揮,又有兩名戰奴倒下,使的戰奴們人心惶惶,因為他不像其他的人使用淺而易見的利器,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看見文尚楷的武器、也看不清他的武器,隻知道他一出手必定有人倒下。
他不斷的對付著攻擊‘界’的戰奴,因為‘界’一但受損,維護的人必定受傷,他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就像他說過的,他會保護她。
至於對付文尚楷的達卡呢?早就被他的‘殘’擊中,提早下地獄去了……
達卡一刀揮下,文尚槿用‘啻雷’檔下他的攻勢,達卡殺氣騰騰的瞪著他,‘你找死……’接著刀鋒一轉,瞄準了他的心窩。
文尚槿早有準備,隻見他將手上的‘啻雷’一轉,劍身比他早一步刺進他的體內,達卡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傷口,想不到竟然如此大意讓他得逞。
‘我也不想這樣,立場不同,對不起……’文尚槿一推,‘啻雷’直接穿過他的身軀從背後竄出,筆直的插在他身後的樹乾上。
達卡撫著心窩緩緩的倒下,文尚槿取下‘啻雷’後無奈的看著他,他將另一支武器擺在他身邊,看著附近滿地的戰奴屍體,他忽然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下地獄後應該有不少仇人……
上官傑一個反手將達卡壓在地上,製的他無法起身,達卡抽出藏在腰口的尖刀,一手劃開兩人的距離。
他完全忘記之前的協議,一心隻想鏟除著上官傑,上官傑小心翼翼的防備著,畢竟眼前的達卡也不是泛泛之輩,不是三兩下就能解決掉。
達卡趁機拿出武器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著,上官傑先是打落他手上的尖刀,接著又重重的打了他好幾拳,達卡因承受不住而嘔出血來。
他擦拭著嘴邊的鮮血,不死心的撿起掉落的尖刀,上官傑一個轉身將他踢落,他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而尖刀也不偏不倚的插在他咽喉上。
上官傑惋惜的看著他,原本以為遇上高手可以好好的過招,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意,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撿起插在地上的匕首,轉身看著其他人對戰的情況,正好看見塔洛手上的劍正刺向步伐不穩的上官修。
上官修身子一偏,劍身正好刺穿他的襯衫,他拿著折扇反手一揮正好打中塔洛的手腕,他一吃痛鬆手,手上的劍立刻落入上官修的手中。
他仔細瞧著劍身,想不到它竟然如此鋒利,雖然隻是刺破了衣裳,但皮膚卻有異常的灼熱感,應該是被他的劍氣傷到,瞧著破損的缺口,還真的有傷痕。
上官傑立刻趕到他身邊觀察著傷勢,‘沒問題吧!’
‘沒事,看樣子隻是小擦傷,不礙事。’他將手上的劍交給上官傑,‘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去吧!’一說完隨即找一塊石頭坐下,不待上官傑的回應,也不理會塔洛的感受。
想不到這老人家體力這麼好,雖然見他氣喘如牛,但打了半天也絲毫沒傷到他,不愧是塔洛,這年紀能坐到這位置還真不簡單。
上官傑揮動著手上的劍,毫不在意的說:‘可以呀!旁邊那一群戰奴就麻煩你對付一下。’總不能叫他一個人收拾全部吧!他又不是神。
‘沒問題。’
上官修拿著折扇煽著風,傲慢直視著圍在一旁的戰奴們,隻見他將折扇一甩出,旋轉而出的‘星塵’泛著黃色的光芒,彷彿會自己尋找主人似的繞著周圍一圈再回到上官修的手上。
當折扇收回時,眼前的戰奴不知不覺已倒下五個,其他的戰奴嘗試著攔下折扇,卻都被傷的無法起身,甚至連命都賠進去了。
在其他人的同心協力下,幾百名戰奴一個個被殲滅掉,轉眼間,整個‘界’裡隻剩下塔洛一人存活。
文尚槿見他年事已高卻還努力的為克拉爾奮戰著,實在於心不忍,於是對他提議著,‘我們不會放你走,因為就算放你回去你也是死路一條。投降吧!你留下來當戰俘,我們不會致你於死地的,至少你還活著。’
塔洛見他帶來的兄弟全栽在這幾個乳臭味乾的毛頭小子手上,他看著手上剛奪回來的劍,惱羞成怒的看著眾人,接著仰天大笑了起來。
‘我一生征戰,想不到竟會敗在你們手裡,年輕人大有可為阿!反正我也沒臉再回去,先走了……’下一秒他舉著劍自刎,倒地。
上官修看著他的遺體忍不住歎息,‘你這又時何必呢?’
上官傑遺憾的看著塔洛,想不到他好不容易遇到的對手竟然是他,如果他們不是立場不同、身分不同,想必能成為忘年之交。
盧雨柔悄悄的收起‘界’來到他們身邊,她看著上次溜走的達卡這次終於藉由上官傑殺了他,不自覺淚流滿麵,他們終於替杜伯報仇,終於……
‘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上官傑疑惑的巡視著滿地的戰奴,不曉得在尋找些什麼。
‘哪裡?’文尚楷循著他的視線搜尋,‘“月冥”掉了嗎?’沒看見阿,會不會被壓在戰奴們身下?
上官傑擺擺手,‘沒事,應該是我的幻覺。’真希望是幻覺就好。
上官修動手移動著屍體,文尚楷疑惑的看著他,‘你在做什麼?’這工作待會兒再請城裡的軍隊清理就行啦!
‘你要將館裡的同學關到什麼時候,滿地的屍體他們敢踩過去嗎?還不過來幫忙。’到時候不要惹得全校尖叫就算不錯了,還奢望他們能鎮定?
在眾人的努力下漸漸的清出一條道路,上官修穿著沾滿血跡的衣裳走進館內,果然引起一陣喧嘩,在他解釋所有的經過後,同學們陸陸續續的從館內走出來。
看見滿地的屍體,甚至還有活著的戰奴因為傷痛不停的在哀嚎著,許多女同學忍不住放聲尖叫,對於她們這些剛接受新身分的人而言,場麵依然太過血惺,甚至有許多人當場嘔吐了起來。
文尚槿與上官傑趕緊將不舒服的學生攙扶到一邊,文尚楷則是一直跟在盧雨柔的身邊。
‘小雨,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她,他也無法如此準確的射殺敵人。
盧雨柔對於自己的練習成果感到很滿意,想不到她竟然可以將‘界’與‘封’同時使用的淋漓儘致,她喜上眉梢的看著他,‘如果你能更認真點,我會更高興喔!’
文尚楷尷尬的搔著頭,這麼丟臉的事情就彆再提了吧!
‘你快去幫忙吧!’她指著其他臉色蒼白的學生,‘我在這很安全。’總不可能屍體還會攻擊人吧!又不是九命怪貓。
正當大夥兒忙著安撫著受驚嚇的學生時,一名戰奴忽然從屍體堆中爬起來,攻擊著隻會咒語的盧雨柔。
學生嚇的四處亂竄而她也嚇的一時無法動彈,其他人被人群阻擾著,根本就無法過去救她。
正當盧雨柔一時亂了方寸,不躲也不閃的站在原地,忽然竄出一個女孩擋在她麵前,替她檔了這一刀。
這時文尚楷已從人群中脫身,他將手上的‘殘’一揮,戰奴看著身上的毒針緩緩倒下。
上官傑立刻檢查他的遺體,確定他已氣絕身亡才站起身來,‘你看,我總說哪裡怪怪的吧!’想不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該不會克拉爾的訓練還包含了裝死吧!每個階級的人怎麼都會這一招?
盧雨柔難過的抱著替她檔下這一劍的人,她們之間並不熟絡,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葵,你彆死阿,小葵……’她難過的淚流滿麵,為什麼她要替她檔,為什麼……
‘小雨,對不起,那天……是我帶她們去的……’那名叫小葵的女孩歉疚的向她道著歉。
‘彆說了……你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去看醫生……我有認識很好的醫生,你彆死阿……’她拚命的撫著她的傷口,但鮮血依然不聽使喚的冒個不停,將她整件衣裳都染紅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
小葵還來不及說完立刻嘔出鮮血,盧雨柔淚如雨下,慌張的不停擦拭著,‘我原諒你,我早就原諒你了……我求你,彆再說了……你要活下去呀!’
‘終於還你了……謝謝……’隻見那名女孩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接著雙眼一閉,握住她的手也緩緩的滑落。
‘小葵--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求你看著我……我求你……’盧雨柔放聲大哭,她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身體,不願意相信這事實。
原來她就是在盧雨柔遭受攻擊時,唯一沒有對她出手的班上女同學。
圍在附近的學生們看見這一幕紛紛流下淚來,也有不少人抱頭痛哭,場麵頓時哀淒,文尚槿輕拍著她的肩膀,‘你彆再傷心,她已經……’
盧雨柔回頭抓著文尚槿不放,‘大小姐可以救她的對吧!幫我帶她回去,我要求大小姐救她……’大小姐連文尚楷傷的這麼重都能救的活,小葵也可以吧!
‘小雨,你清醒點……’文尚槿搖晃著她,最後直接將她拉起來強迫她看著氣絕身亡的小葵,‘她已經死了,你看清楚,她已經死了!’
‘沒有、她沒有……她隻是受了傷!她還活著……槿,你可以用“回”救她對吧!我求你救救她……’盧雨柔聲淚俱下,不斷在他懷裡掙紮著,無法麵對再有人為她犧牲的事實,她明明已經學了很多技能,為什麼還是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呐……
盧雨柔跌坐在地上哭泣著,許多班上的同學紛紛走過去安慰著她,畢竟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情。
上官修看著滿地的戰奴,冷漠的吩咐著上官傑,‘通知軍隊將這裡清乾淨,那女孩要個彆處理。’
‘我知道。’上官傑一說完立刻振翅離開,下一秒已不見蹤影。
上官修看著眼前一團亂的情況,不禁歎了一口氣,現在隻希望災難就此結束,否則隻會有更多人被無辜的犧牲。
※ ※ ※ ※ ※
上官修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盧雨柔,想著她稍早前的激動,心裡就覺得不舍。
一想到當的情況就覺得怵目驚心,想不到會如此大意,竟然沒有察覺到戰奴的情況,如果不是那名女孩救了她,當初坐在地上抱著對方痛哭的人應該會換成他吧!
此時上官傑悄悄的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的坐在床沿。
‘她還沒醒嗎?’
‘還沒。’上官修輕輕握住她的手,‘大姊說她無法承受太大的刺激,所以會暫時昏迷。’
上官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有打聽到消息,至少可以回去交差了。
彷彿察覺到古怪,上官修巡視著房裡的每個角落,‘槿跟楷呢?他們怎麼沒來。’
以文尚楷的個性以及他對盧雨柔的愛護,就算拚了命也要過來看她才是,這會兒怎麼會不見人影?
‘是槿不讓他來。’上官傑走向矮桌,隨意的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因為他怕楷會打擾了正在休息的小雨,所以派我來探聽消息。’他忍不住又倒了一杯,奇怪,為什麼他總覺得彆人房間的茶水比較好喝?
‘是嗎。對了,克拉爾那邊有消息嗎?’雖然他們這次行動失敗,但以克拉爾對他們仇恨的程度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才對。
上官傑無奈的聳聳肩,‘這些事情都是爺爺在處理,我隻知道他們這次確定戰敗,其他就不清楚了。’
雖然他也很想關心,但上官狄總是用‘小孩子不必管太多’這句話將他打回票,就算他想探聽,也探聽不到。
這種‘大事’還是留給‘大人’們去煩惱吧!需要幫忙時自然會叫上他們。
‘對了。’上官傑指著他的新傷痕,‘被劍氣所傷的傷口還好吧!需不需要請大姊過來……’
他看著胸前的新傷,‘不用,小傷而已。’
這幾天她為了要治療受傷的傷患已經忙的不可開交,如果連這點小傷也要驚動她,豈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上官傑看了看盧雨柔的狀況,看樣子短期內應該還在昏迷。
‘你繼續在這照顧小雨吧!我要去找尚槿他們了。’
‘等等!’上官修叫住即將離去的他,‘那名小葵的女孩……’
上官傑先是愣了一下,哪個小葵?‘你是說救了小雨那女孩嗎?’
‘嗯。’
他指著另一個方向,‘我把她的骨灰放在古廟那邊讓奶奶超渡。’
‘我知道了,等小雨醒來我再帶她過去。’
‘那我走啦!’上官傑隨意的擺擺手然後轉身離開。
上官修坐回原本的椅子上,對著沉睡的盧雨柔自言自語,‘等你醒了我帶你去看小葵,等你醒了我帶你去看星星,等你醒了我去找愛你的牛郎給你。你……快醒來吧!彆再讓我如此驚慌好嗎?’他挽起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輕輕的一吻。
過於沉醉在自己世界的他竟沒發現,昏迷中的她悄悄的彎起嘴角,偷偷的笑著……
陡峭的懸崖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城堡-‘極欞’,格格不入的聳立於此。
各種攀沿植物圍著深海藍的外牆,即使是大白天,炙熱的豔陽也不見得照的進城堡內,陰森森的氛圍更加增添幾分鬼魅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極欞’旁圍著密密麻麻的小村落,占據了整個山頭,這就是克拉爾族的所在之處。
與默隱之城比較不一樣的是,默隱城外是以防護網來保護著穆蘭哈爾的子民,而克拉爾則是以‘極欞’為中心,方圓百裡內都有戰奴的據點,以防外敵入侵。
城堡的東、西、南、北向各建有閣樓,是四位德那羅-魄魁、魄魅、魄魃、魄魈平日的居處,隻有在發生重大事件時才會齊聚在‘極欞’裡。
如果說‘極欞’是一座城堡,倒不如說它更像一座宮殿,‘極欞’-宮為其名,是由最好的上等木材搭建而成,宮殿裡以紅色為主角,外圍還有厚實的圍牆將‘極欞’圍住形成保護。
地下室為地牢,囚禁的幾乎都是重大罪行的囚犯;一、二層樓皆為旁廳,平時為各塔洛整頓達卡的地方;三樓各有四間偏廳,平日由各德那羅交代塔洛任務運用;四樓則為大殿,是‘極欞’的主人與四位德那羅共同商討、裁決的地方;五樓以上稱為‘無憂’,是主人的居所,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闖入。
如今在大殿上,每個人都為之屏息的等待著入侵後的最新情況。
大殿上麵坐著一位麵貌不俗的女子,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依舊風韻猶存,她身穿紅色套裝,係著一條黑底白點的皮帶,愁眉不展的皺著眉頭,抑鬱寡歡的看著殿下著急的將領們,自從侵略行動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以她對穆蘭哈爾的了解,派出去的軍隊現今應該是凱旋而歸才是,怎麼會到現在還渺無音訊?
正當大夥心急如焚的等待時。有一位負傷塔洛急如星火般的來到殿上,著急的向殿上的女子告知最新戰況。
‘報告克拉爾大人,派去襲擊穆蘭哈爾的戰士們,已經全軍覆沒……’話還沒說完,負傷的塔洛立刻嘔出鮮血。
此話一出惹得殿上人心惶惶,無論是在場的德那羅或是沒被派出去的塔洛們都不斷的竊竊私語著,原以為可以輕鬆攻下的默隱之城竟然會失手?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站在一旁的魄魈見狀,立刻將臥倒在地的塔洛扶了起來,‘醒醒,把話說清楚。’
塔洛搖搖晃晃的被拉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著,‘上官烈早……有準備,但也損失了不少人……’
殿上的女子微微一笑,接著問道:‘那上官修那些人呢?’
‘他們將……孩子們保護……護在學校裡。上……上官的第三代們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聽說……還有一名女孩……助他們一臂之力……’他一說完,整個人陷入昏迷。
‘女孩?’難道是上官艾佳?
女子一個眼神意示,魄魈立刻將塔洛帶到殿上來,隻見她緩緩的將手覆在他的天靈蓋上、閉上雙眼念著咒語,‘循之明--見!’
女子透過了他的記憶見到的了當時發生戰役的現場,整個大殿上鴉雀無聲,將領們全都屏息以待的等著主人的下一步動作。
下一秒,女子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眾人被主人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得摸不著頭緒,隻能對著身邊的人麵麵相覷。
女子對著魄魈擺擺手,‘將他帶下去治療。’接著,看著德那羅們,‘你們也是,先下去休息吧!’
女子一說完,立刻起身準備離開大殿。
‘主人!’魄魃緊張的問著,‘請指示我們的下一步動作。’
女子停下腳步,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大殿上的將領們,‘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雖然她笑臉迎人,但眼神裡的威嚴卻令人無法忽視。
眾人一致回答:‘克拉爾齊心、服從命令、忠誠、絕對相信!’
這是克拉爾的謹訓,也代表著他們的團結的心。
女子若無其事的一回到無憂,立刻來到祠堂前祝禱,她潸然淚下的看著眼前的畫像,不知不覺,眼神裡隻剩下仇恨,‘妹妹,姐姐就快成功了,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她,是克拉爾族的最高統治者-烏維赫那貝拉,雖然她已經結婚,但是,她與丈夫並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克拉爾族是少數的母係社會,繼承人傳女不傳子,萬一在位者膝下無女或為獨生女,則必須從四位德那羅裡挑選出繼承者。
在克拉爾裡的女子比起男孩更要膽大心細,加上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隻要有本事就能擔任重要職位。
目前在位的德那羅們就隻有一位是男性,很明顯的,克拉爾的女性能力並不亞於男性。
原本,她也是有妹妹的……
原本,她也是有侄女的……
原本,她們也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原本以為的幸福如今已經消失殆儘,如果不是穆蘭哈爾,她不會變的無依無靠,一個親人也沒有!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絕對要他們付出相當的代價!
※ ※ ※ ※ ※
上官烈與上官狄、文紹奇一同坐在會議室裡,看著桌麵上靜靜躺著協議書,令在場的人莫不頭疼。
上官烈指著桌上的文件,‘人家都表現出誠意了,你們怎麼說?’
文紹奇滿臉怒容的直盯著文件的內容,‘想不到他們會如此的大言不慚!’接著目光一轉,看著窗外的動靜,‘這該不會是幌子吧?’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一些好。
‘如果是幌子……’上官狄往椅背一靠,疑惑的看著大門的方向,‘他們何必還派人過來。’又不是吃飽了沒事乾,還勞師動眾的拿這些東西過來。
雖然他也有懷疑過對方的動機,但是他實在找不到理由來懷疑他們。
如果說這隻是陷阱,目的是想要讓他們失去戒心,有利他們大舉進攻,現今正是他們最需要物資的時刻,何必還要進貢如此多的物品?
而且對方應該知道,經過了這場戰役,不管有沒有外族的入侵,他們外圍的防護網隻會更加的堅固,並不會因為他們的一句話而鬆懈守護默隱之城這項工作。
如果說不是,這隻是單純的希望和平,那就更說不過去了,畢竟穆蘭哈爾與克拉爾可是世仇,已經積怨了好幾代的仇恨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化解!
但是……看著這上麵的協議內容以及派來的‘使者’可是克拉爾裡麵的重要階層,雖然還有一些隨從,但根本就構不成威脅,難道他們不擔心這些人會在這地方遭遇到不測嗎?實在是讓人起疑。
如果不接受這項協議,會讓對方以為他們在挑釁;若是接受了,又好似不妥,這時候才釋出善意真是令人惴惴不安。
‘我覺得……目前還是按兵不動的好。’上官狄看著愁緒如麻的父親,‘這些……’他指著桌麵上的物品,‘我們照單全收,但依然要防範著他們,城裡、城外的安全也會加強戒備。’
文紹奇靜靜的聽完他的論點,雙眼卻越睜越大,現在的意思是明答應、暗堤防嗎?想不到他越來越奸詐,人家說上了年紀難免會老奸巨猾,應該就是在指這種情況吧!
上官狄看著他豐富的表情以及眼神中的嘲弄,‘彆想要偷罵我,我隻是“圓融”了一點。’
文紹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還能猜中他的心事?不,應該說他的那一番話被彆人聽見,一樣會引起這種反應。
上官烈看著他們兩個,將手上的煙撚熄,‘那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去處理。’
‘知道。’
上官狄立刻將文件收齊與文紹奇一同走出會議室,除了手上的協議,他們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要商量過後才能決定。
文紹奇走在他身後,頹然的長歎了一口氣,‘克拉爾有沒有說要待到什麼時候?’總不可能任由他們居住吧!
上官狄猶豫了好一會兒,‘大約兩三天吧!至少……’他指了指協議書,‘也要把人通通還給他們。’總不能工作還沒做完就趕人走吧!
他們來要人也好,畢竟默隱城裡也沒多餘的土地可以給他們‘永久居住’。
‘你應該有派人看住克拉爾那些人吧!’雖然人數不多,但畢竟是敵人,更何況她們還住在客房,難保他們不會趁機作亂。
‘你放心。’他拍了拍文紹奇的肩膀,‘我會小心翼翼的看住他們,不會讓你擔心的!’
就算他不說,他也會保護這屋子裡的人身安全。
一抹身影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最後,趁沒人注意時悄悄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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