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之後,被摧毀掉兵器的哈洛斯已無力再戰閉目待死時,小初突然抽刀後退。
以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著對手,絲毫沒有力戰之後的狼狽,好像從來沒出手過一般,氣定神閒地雙刀回鞘。
‘你為何停手?傳說中不敗鬥神心狠手辣,對敵手毫不留情,你真的是她嗎?’
本來已打算赴死的哈洛斯,在察覺對方毫無殺意之後,推開了前來扶他的手下,以斷劍撐地,厲聲地責問小初,再也不複先前的從容。
‘你說呢?’
小初笑盈盈道:‘越級挑戰本就九死一生,雖然魔兵技堪稱俄羅斯公國第一絕學,但以五十級初登絕限,對上我五十九級絕限頂峰,居然還敢輕視我身為女性的身份,你說你該不該死?’
瞄了表情似乎是若有所思的雷宇一眼,小初續道:‘對戰不先出兵器、放棄先攻優勢,這種事我對你做還差不多,彆說我全力出擊,就算隻用一把刀讓你,最後你也必敗無疑。’
‘五十級法師?哼!這種對手還不值得我殺。不是說這裡還有幾個跟你一樣的‘高手’?叫他們一塊兒上吧!這種家夥再來個十個還是不夠看。’
不過看情形也知道,在方才那種狂風暴雨的攻勢下,哈洛斯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小初留手。
傳說歸傳說,但是眼見為憑的事實俱在,誰會有把握在那種非人力所能抵抗的攻勢下,安然存活一秒鐘?
一眾人皆鐵青著臉,加上哈洛斯狼狽的模樣以及顫抖的雙腿,比對起小初雷宇這方的悠哉閒適,劫匪以及顧客的關係就此對調過來。
誰能想的到一向無往不利的‘死神部隊’,會有現在這種下場?
哈洛斯看著尚未動手卻完全失去戰意的手下,搖搖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說什麼?這場敗仗我是必須吞下來了。我承認自己是太過於倚重情報,而缺乏小姐的比鬥經驗,以致於在不能輕敵的時候輕敵。但也不用小姐饒我一命……。’
話才說完,哈洛斯就舉起泛出紅炎的右手往額頭拍去。
呀!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震天響起。
可憐的哈洛斯在還來不及自儘時,一道人影從旁閃出,在所有人都來不及看清發生什麼事情時,本高舉往額頭拍去的右手捂住下身,哈洛斯整個壯碩的身體就這樣倒飛了出去,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你……你怎麼踢人家那種地方,太過份了啦!’小初紅著臉,有些慘不忍睹地對雷宇道。
再一次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雷宇若無其事道:‘誰叫他那麼看不開,輸了一場仗就想自儘。我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阻止他啊!又來不及打斷他的手。我是覺得這樣倒好,讓他有個刻骨銘心的經驗,才不會動不動就要生要死的。他還要感謝我哪!’
雖然魔影旅團一方根本看不出有誰感謝雷宇,但是大家還是一窩蜂地往躺在地上的隊長奔去,幾個會治療魔法的隊員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對著哈洛斯的‘重傷處’狂輸魔力。
就在幾個跟哈洛斯等級差不多的隊員,要衝上前來跟雷宇拚命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清晰馬蹄聲令所有人臉色一變,眼前這幾個想衝上來的人倏地止步不前,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大家麵麵相覷。
一時之間讓雙方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
‘喂!武聯的援軍來了,聽起來人數是挺多的,你們還不快跑。現在可是有傷兵的喔!’雷宇指了指被他踹昏倒的波特,以及即將昏倒的哈洛斯道。
一眾賊夥聽的你眼望我眼,惡狠狠地瞪了雷宇和小初一會兒後,撂下了不外乎是‘走著瞧’、‘這筆帳我們記下了’等諸如此類的話,帶著已經是昏迷不醒的兩人落荒而逃,結束了小初祭親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待魔影旅團終於離開了視線之後,雷宇第一時間扶住小初擔心道:‘你身體還好吧?不行就不行乾嘛硬撐。你以為我真的差勁成這樣,連你都保護不了嗎?’
原來小初和哈洛斯交手的第一瞬間,雖然哈洛斯因為輕敵而失去了先機,導致最終慘敗。
但是哈洛斯起先欲扭轉敗局的紅色光球內所蘊含的能量,比起闇龍波和斬龍訣隻強不弱,再加上之後的一輪猛攻,最後又使出了極耗真元的絕技,小初並沒有表麵上的風光。
要不是哈洛斯的手下蠢蠢欲動,雷宇不得不順著小初演戲下去,但心中早就擔心死了。
最後踢哈洛斯那一下重的,也帶有報複含意在。
果不其然,在聽了雷宇擔憂且深情的關心之後,小初突然身子一軟,臉色轉白地靠在雷宇身上徐徐道:‘真不公平,為什麼你總是看得出來……。’
小初搖頭道:‘嚴格說起來我也犯了輕敵的錯誤,隻注意到哈洛斯身為法師的等級,卻沒注意到他劍手的實力其實與我相差不遠。’
‘要不是我趁他魔法凝聚當中,將其提早引爆,不然以他的魔法配合劍術,說不定躺下來的就是我。以這種實力來講,他們的確有挑戰武鬥聯合的本錢……。’
‘彆說那麼多了!’
雷宇打斷道:‘就當他們天下無敵好了,還不是被我們耍著玩?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怎麼老是在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傷,剛剛你不會直接乾掉他嗎?這下可好了,你我都不會醫術,現在要我去哪裡生個醫生給你?’
其實雷宇並不是不知道小初的用心良苦。
對哈洛斯的手下留情,隻是要給其他人產生無從抵抗的恐懼,以免再有人出來對雷宇挑戰。
直接殺掉哈洛斯簡單是簡單,但是惹的所有人一擁而上的話,說不定兩人都無法保全,這心意雷宇哪會有不明白的?
‘你彆瞎擔心啦!比這更嚴重的傷勢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回,我還不是好好地活到現在?本門有一套特彆的療傷心法,隻要不是太嚴重的傷勢,半小時之內就可以完全複原的。’
‘……你們霧隱流的功夫練了會長生不老嗎?哪有功夫會這麼好用的?’
‘哼!要不然如何會成為大和盟幕府首席教座。’
小初雖然臉色蒼白,卻依舊不改好強本色道:‘先扶我起來啦!要是給人見到了成何體統?這樣人家也沒辦法療傷阿!’
雷宇聽話地將小初扶站起來時,她石破天驚道:‘那不明馬蹄聲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絕對不可能是武鬥聯合的援軍。武聯一向對旗下武者間的私鬥不聞不問,以造就實力更強大的武鬥家;對我算是禮遇了,但是卻不會改變他們的一貫原則。我之所以會有今天,也是拿命拚出來的,跟武鬥聯合沒有半點關係。’
‘不是援軍?’雷宇失聲道:‘那這批人是……。’
這時雷宇才想到,那兩位馬車夫離開不過幾刻鐘的時間,就算武鬥聯合或大和盟一方在第一時間派援軍過來,也來不及在現在這時候趕到這裡。
要是魔影旅團事後知道,真不明白這麼落荒而逃值不值得?
‘總之不管是敵是友,都不能讓他們到這兒來。’
小初慘白的臉上浮出一絲豔紅,有些不知如何啟齒道:‘……人家必須全力運行幽冥真氣療傷法,所以……所以身上不能有任何阻礙,也就是……不能穿衣服。要是被人看到的話,那……。’
話題到此為止,兩個人就這樣沈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化解尷尬的氣氛,雷宇高深莫測地望著小初,腦袋裡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靠在雷宇懷裡的小初,羞紅著臉輕輕地解下腰帶時,雷宇突如其然地握住小初的雙手。
‘半小時是吧!’
雷宇打破沈默道:‘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不會有任何人有機會接近這兒,我以雷宇的性命保證。’
接著倏然轉身,看也不看寬衣解帶的小初,心裡想像著背後的旖旎情景,克製著不由自主的心動,堅定地往越來越接近的馬蹄聲方向飛奔而去。
在往目標堵人的途中,雷宇在心裡稍稍整理了一下過往的戰鬥經驗。
由於來到這世界之前,自己不過是個平凡的學生。二十多年的生命當中,和彆人打架的次數一隻手手指就數得出來,更不要說是取人性命,屈敵從我的戰鬥。
雖然靠著一點小聰明和莫名其妙變成高手的特技,苦苦撐到現在還沒出問題,幾場重要的會戰也是一場接一場勝出。但是長久以來這樣下去是不可能的,就算再低調也會有個限度,而且總是不可能永遠呆在小初旁邊,以防被敵人偷襲。
自己可沒那麼天真以為永遠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或是每次對戰之前都能有心理準備。這樣的話,提升本身實力更是當務之急。
套一句小初常說的話,不知道自己是生了什麼鬼眼,總是可以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看出對手的招式、破綻。這就是狂心的實力?
不會吧!不是說那個什麼勞什子劍聖擁有一挑百萬大軍的實力,結果傳說中的八十級就僅僅是這樣而已嗎?
雷宇搖了搖頭,不再為這個傷腦筋的問題浪費時間,反正現在也沒人可以問。倒不如趁著有一堆可以請益的人在身旁,好好把握機會增加往後生存的本錢。
越來越接近來人的時候,雷宇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從傳來的聲音判斷,為什麼這麼多匹馬的速度竟然會這麼慢?從遠方揚起的塵土高度看來,這群人根本是悠哉騎著馬散步,在這種日正當中的時候,誰會有這種閒情逸致?
終於,在前方道路轉角處緩緩出現的景象說明了一切,讓雷宇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令雷宇擔心不已的‘不明人士’,原來隻是是十來匹馬拖著一輛巨大的馬車,悠遊自在地緩緩前進。
其實說像馬車卻也不是,除了真的是馬兒在拖拉,整台車上方甚至四周都毫無遮蔽,僅僅一塊大麵積木板裝上四個大輪子。
車上滿滿載著一些火爐、鐵砧、鐵錘、鼓風機之類的鍛冶工具,加上一堆刀劍樣式的半成品,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像一個移動工坊多過像一部交通工具。
一堆雜七雜八的物品當中,一襲巨大的身影正埋在其中打盹兒,從百步之外傳來的打呼聲就已經可以分辨清楚──這人八成是路過的。
但是雷宇也不能這樣掉以輕心。
依照馬車的行經路線,早晚會經過身後兩百公尺處小初療傷的地點,不小心打擾到小初也就算了,要是看到那種連自己都很想看的……。
雷宇吸了吸悄悄湧出來的鼻血,奉著小初的懿旨前去攔人。
‘喂!大個子,起床了啦!’
雷宇跳上馬車拍拍這睡的正香的大個子。說是大個子一點也不為過,光是他下形成有雷宇半身高的‘肉山’,也不難想像到這人挺起身子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唔……,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阿?沒看到我是在睡午覺嗎?’
那大漢緩緩翻過身,艱難地坐起身來,揉揉眼睛熟練地背誦道:‘這位大哥有什麼事阿?是要買武器嗎?本店響應五一工匠節發起特價優待,推出買雙手劍送匕首,長槍則是買一送一的優惠專案。要是消費超過兩個金幣,還免費為售出的產品作一級魔法加持,附帶三年保證書喔……還有……呼呼呼。’
念了一堆聽不懂的話,那家夥又自個兒躺下去睡,呼聲居然比之前還大。雷宇終於失去耐心,對著他的尖耳朵旁大喊。
‘起床啦!搶劫來啦!’
嚇!這個大漢突然一驚而起,右手抄起了身旁一人高的大鐵錘,左手一把抓起馬韁,硬生生地將十五匹健馬截停。四麵八方揮舞著巨槌道:‘何方賊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找我碴!哇啦哇啦哇啦……。’
雖然第一時間躲過這大漢無意識的攻擊,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這樣的高手。
方才跳上車的時候,不小心踢到那把大槌子,卻出乎意料地文風不動,本還以為是某種類似舉重的健身器材,誰知這家夥隨手就撈了起來,舉重若輕地狂揮猛舞,更不要說單手應付十多匹馬的怪力。
憨厚的大臉覆蓋著一層黑灰,連及肩金發也逃不過斑斑點點。兩公尺多的高度硬是多了雷宇三個頭身,結實累累的肌肉如盔甲般覆蓋著全身,讓人一眼見到就不會想與之對敵。
而冒出金發的尖耳朵,以及非常明顯的職業正宣告著自己的族類。
雷宇忍不住小小的好奇心問道:‘請問,你……你是矮人族嗎?’
據小初所說,這世界上基本的組成是以人類為主。
雖然人類有分膚色、發色以及眼珠顏色的差異,但是語言跟其他部分都是大同小異的。不過還有其他一些人數較少的種族,如精靈族、魔族跟眼前的‘矮人族’,外觀上一眼就可以看出與人類的分彆。
精靈族擁有著纖細卻有力的身軀,及略為尖長的耳朵。
族中男性皆俊朗、女性皆美麗,簡直是造物主所賜予的神跡。個性崇尚自然、極度排外,整個種族分布在世界各地的隱密叢林裡,從不與外人交往,但是要是受到敵人入侵時,不管男女老幼全部都會化身成恐怖的叢林弓箭手。
據說,就算是等級到達天限的高手,也沒有辦法逃得出十個五十級精靈戰士所施放的‘精靈魔法箭陣’。
魔族則是隱居在黑暗大陸(真實世界的非洲)的神秘種族,男邪女豔、皮膚黝黑健美、頭上的兩支半吋長尖角是其特征。
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魔族對於魔法有其他種族不可相提並論的天賦,隻要行過了成人禮後,隨手施放就是高等級法術,往往是各國所爭取的魔法戰力。
至於矮人……,雷宇實在不知道要將眼前此君劃分到哪一個種族。
除了身高之外,這大漢沒有一處不符合矮人的特征──跟精靈一樣的尖耳朵、壯碩的身材、看似老實的個性……。
據說,矮人沒有撒謊的基因,說出來的言語都是發自內心的表達,這也讓族群常駐在阿爾卑斯山礦脈,族人足跡卻踏遍世界各地的矮人族,成為所有人心目中最可靠的戰友。
即使取得他們的信任很不容易,但是還是很多軍團或傭兵團趨之若鶩,不惜以威脅利誘的方式,使他們為己方貢獻聞名天下的鍛造術及特有的元素魔法。
似乎對雷宇的疑問句感到不滿,那位‘矮人族’大漢止住了歇斯底裡的動作,不悅道:‘怎麼了?沒見過這麼高的矮人族嗎?’
‘不不不,您可彆誤會了。’
雷宇解釋道:‘我一向見聞淺薄,從來沒見過矮人長什麼樣子。隻是見到你鍛造的手藝似乎非常精致,使個小手段讓你清醒而已,想藉機欣賞一下先生的作品,增加敝人的見識。’
其實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更是雷宇的長處。
要是不小心惹毛了眼前這突變‘矮人’,彆說拖延時間了,能不能安然無損還是另一回事兒。
見那八成刀子也砍不進去的肌肉護甲,雷宇心中就涼了半截。不禁再次為他從一開始就背到現在的命運感到無奈。
‘騙人是不對的喔!’
雖然感到不悅,但是卻對雷宇欣賞他的手藝,以及對他的禮貌感到高興,那‘矮人’憨厚地笑著。
‘不過不用叫什麼先生了,我名字叫樹?艾德,你叫我樹就行了。不管是敵人或者是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
在雷宇還來不及體會他話中的含意,樹在一堆成品裡頭東翻西找吆喝著道:‘來吧!看你衣服的樣式,就知道你是大和盟的人,這裡有幾把不錯的武士刀,來試試看趁不趁手。’
這時正好穿著由久保送他的武士和服,雷宇湊過去看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訝異道:‘你是不是什麼武器都會製造啊?很有本事嘛!’
樹隨手挑了一把武士刀出來,比劃了幾個招式自豪道:‘這是當然的啦!要打造武器首先要知道武器的特性。我曾經為了打造這把刀,而特地加入武鬥聯合當客座武鬥家,挑戰不敗鬥神,這裡任何一樣武器都是這樣來的。我敢說每一樣武器我都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喔!’
‘挑戰不敗鬥神?’
樹沒有注意到雷宇語氣中的異樣,自顧自的歎道:‘唉!你不相信也不稀奇。聽到的人沒有一個相信的,還以為我是第一個會說謊的矮人。可是我真的跟她打過啊,還有好幾千對眼睛看著呢!不過三年前的事太遙遠了,現在都沒人相信我……。’
‘你看,這是她當年對我使用出來的招式,我還記得怎麼用喔!’
接著將手上武士刀夾在腰際蹲好馬步,大喝一聲,就是迅如電閃的連續七刀快斬出現,接著又搔搔頭道:‘對了,這招你應該沒看過才是,事實上看過的人也不多……。’
雷宇怎麼會不知道這招。
當初聖石島上的一戰曆曆在目,小初就是以這招取得勝利的契機,更不要說經過這麼多次以來的‘教學相長’,小初這招‘七段居合’已經被雷宇摸的一清二楚。
‘我相信你跟她對戰過。’
雷宇微笑道:‘不過那時你是輸還是贏啊?’
‘哼!要不是那時候我用的武士刀,而是我這把吃飯家夥,我才不會輸給她呢?’
樹拍拍放在一旁的巨槌不服氣道:‘一樣都是五十九級,隻差在我是工匠她是武鬥家。更何況我還是族裡的第一勇士呢!雖然……雖然……。’
樹清澈的眼神突然黯淡了會兒,又傲然道:‘總之要是再見麵的時候,我是不會輸給她的啦!’
‘是嗎?我的小樹弟弟。’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正自吹自擂的樹耳中,隻見他聽見之後,渾身一震馬上轉頭就跑,卻被雷宇笑嘻嘻地攔住去路。
‘乾什麼啦!那個女魔頭來了,你不溜我可是要跑。’樹急忙對雷宇低聲道。
不知為何,雷宇對這老實的傻大個兒一見投緣。不隻是他那毫無心機的笑容,以及江湖賣藝似的自誇,更重要的是他那身為高手,卻毫無高手的自覺的親切態度,以及對手藝的自信,讓雷宇更是產生無比的好感。
其實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雷宇也知道小初見不到自己的時候會找過來,所以特地留在這裡逗逗樹這個有趣的矮人,硬是讓他吹牛皮下去。果不其然,現在這種情況可好玩了。
自知跑不掉的樹,苦著臉對已經療傷完畢的小初招呼道:‘嘿嘿,初姊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您還記得小弟我吧!’
和雷宇一前一後將樹包圍在中間,完全看不出半小時前還是受傷狀態的小初笑道:‘我怎麼會不記得?三年前那個讓我陷入苦戰的客座武鬥家,我使出一招竟然就學去一招,讓我破例從早上打到天黑,這麼深刻的經驗怎麼會忘記呢?’
三年前小初一個月升至一級武鬥家的時候,之後的第一場會戰對手就是樹這個半路出家的‘客座武鬥家’,著實讓小初嘗到所謂武鬥家的壓力。
雖然終究是贏了,但是心中不服氣的小初在會戰之後,反而一天到晚追著樹打。
在連續五天五夜窮追不舍下,本來還甘之如飴的樹變成叫苦連天。還好隱藏身份的小初,最後不得不應赤魔艦隊呼喚下歸隊,平息了這場紛爭,不然樹那時食不安穩、睡不安寢的惡夢還會持續下去。
‘身體還好吧!’雷宇繞過樹這個障礙,走近小初輕聲關心道。
微微點了頭,小初對著想跑又不敢跑的樹笑盈盈道:‘我說樹小弟阿!你的馬車看起來還不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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