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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樹就這樣被兩個人勒索,貢獻出馬車載小初及雷宇前去掃墓。不過原本就寬廣的板車(樹非常堅持自己成品的名稱),就算多擠了兩個人,依舊有餘裕的空間。

不愧為出色的矮人族工匠,看似簡陋的板車行走在崎嶇不平的郊區道路上,卻出乎雷宇意料的平穩舒適,差隻差在沒有車蓬而已。

對於這點,雷宇頗有微詞。

‘我又不是藝術家,我隻是個工匠。東西做出來好用就好了,在意那麼多作什麼?’被強迫當車夫的樹不爽地說。

‘那要是下雨怎麼辦?’

‘矮人族平時是不洗澡的……。’

其實小初口中的友人,不過是當年救出她的炎黃籍老水手一家人。

就在拜入霧隱流之後,恩人全家就搬到上海住,而她親生父母的靈位,也就跟著遷過來掩人耳目,每年小初都會找機會來這裡祭拜,從不間斷,直到血龍授首的今天。

在路上的時候,雷宇就已經跟樹大致解釋了小初的情況,所以一直不怎麼願意的樹才沒有再說什麼。

荒涼的後院孤伶伶地豎著一塊石碑,碑上歪歪斜斜的字體,顯示出寫這字的人年紀並不會多大,說不定還是個小孩子……。

當年的小女孩就這樣默默地跪在這石碑前,一語不發,雷宇也一直陪著,從來沒有走開。

從晚上一直到淩晨破曉,兩人就維持這種姿勢不變,就連樹也忍受不了疲憊,而跑進去休息時,雷宇忍不住心疼道:‘小初,往者已矣,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一陣陣嗚咽聲傳來,小初終於啜泣道:‘爹、娘,你們怎麼不理寶兒了?不是替你們報仇之後,你們就會來接我嗎?還是你們怪我……。’

‘雷宇,為什麼血龍已經死了爹娘還是不開心?是不是因為血龍不是我親手殺死的?而是你呢?’

小初突然失常地對雷宇責問道。

在這種情形下還可以說什麼?看到小初的淚水後,雷宇心中的痛楚並不會比小初輕。

想不到她這些年所受的傷害這麼深。還以為殺了血龍之後就一了百了,誰知情況並不是如此。看著似乎是有些歇斯底裡的小初,雷宇伸出手想安慰她……。

突然,啜泣聲倏地消失,小初拭乾臉上的淚水,緩緩站起道:‘這麼晚了,我們該休息了。’

看著已經是泛白的天空,雷宇也附和道:‘都折騰這麼久,是該休息了。’

‘休息之前呢?’

平靜異常的話語讓雷宇發覺不對勁。

‘陪人家練練刀好不好?我們平常睡前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雷宇苦笑道:‘這回真的是練刀嗎?’

小初沈默下來,也不答話,隻是直直望著墓碑,神情有彆平常。

知道終究避免不了,雷宇退至適當距離,一麵道:‘來吧!既然要我陪你去見你爹娘,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讓我體驗一級武鬥家真正實力。’

‘你知道?’

‘在見過那麼你多場的戰鬥之後,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雷宇搖頭道:‘我也不是你想像那麼低能,連你有沒有讓我也發覺不了,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雷宇話尚未說完,一股熟悉但又有點陌生的罡氣往自己撲麵而來,一道道成型的旋風以小初為中心擴散開,空氣中如同摻著雜質,縹緲著一絲絲黑色真氣,牽動著一旁火把的光華流轉,正是霧隱流幽冥真氣全力運行的先兆。

與平時的‘睡前練習’有異,再也不是嘻笑打鬨的氣氛,漫天殺氣震撼著天地之間的一切,庭院裡的片片落葉乘著殺氣而起飄在空中,漸被一一化作碎粉。

將臉轉過來對著雷宇,蒼白至晶瑩剔透的臉龐,映著令他心痛的淚漬,卻彷彿不知道自己已流淚,小初悠悠道:‘人家真的已經儘力了,可是我一個人真的殺不死血龍。我知道你平時對我最好,陪我去跟爹娘解釋好嗎?他們會原諒我的。’

明白小初出手在即,手上已經緊緊握住從樹那裡搶過來的武士刀‘吹雪’,雷宇一動也不敢動苦笑道:‘我們的感情有進展這麼快嗎?這樣就要見你父母。’

小初也不言語,以著和平時不同的迅捷速度,緩緩將配刀抽出,每拔出一吋殺氣皆增強了一倍有餘。

最後身上的黑色霧氣全數轉移到雙刀上,刀身緊裹著不祥的闇炎之火,和平時的出手的情況大相逕庭。

‘我知道你平時都在禮讓我,這讓我很不高興。’

小初淒美一笑道:‘但是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將你實力逼出來,而我也不想使出最後的殺手鐗,平白讓我損失一名好朋友。現在不同了……。’

微微對雷宇鞠躬道:‘一級武鬥家霧隱初在此挑戰雷宇先生,不計成敗、結果,至死方休。’

旋又神色迷蒙道:‘放心!我爹娘他們很疼我的,他們也會很喜歡你的喔!’

此時樹突然闖了進來,慌張道:‘我發覺到一股很強大的殺氣……。’

接著目瞪口呆地望著兩人再也說不下去。

隻見小初有如雌豹發狂般,帶著漫天殺氣往雷宇衝來,纏繞著幽冥真氣的雙刀,有如活物般靈活地分彆使出不同招式,似是要吞進萬物,夾雜著如江河不絕於天地的變化。

修羅太刀最終式──無炎連環斬。

一上來就是最強殺招,雷宇連歎息的時間都沒有,在進入狂心狀態第一時間裡,閃進樹寬闊背後,羞恥地拿人家作擋箭牌。

‘彆攔我,樹。’

兩眼失神的小初喃喃道:‘你跟我還不熟,沒必要陪我去見爹娘。’

‘我沒有哇!’

樹瞄了身後一眼,急急忙忙道:‘雷宇,你……你們兩個愛怎麼鬨是你們的事,作什麼把我扯進來?’

雷宇笑道:‘誰說要扯你進來?是你莫名其妙衝進來打擾我們恩愛罷了,不過謝啦!’

接著一借力樹結實的肩膀,越過樹的頭頂上方,以居高臨下之勢拔出吹雪急劈下來,一道刺眼的白光破開兩人空間,往發狂的小初直擊而去。

不屑地一撇嘴角,小初雙刀一壓一旋,所有攻勢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改變方向,隨即人刀合一斬往上空。

修羅太刀對空技──斬空閃。

無法吃下小初全力施為,雷宇慘哼一聲,整個人彈往高處。

小初也不怠慢,學雷宇施展絕世輕功踏上樹肩頭,緊隨而至。

雖然自己的優點是無所不用其極,但這也是個致命的缺點。在被劈上半空中的時候,雷宇就算有什麼奇謀妙計也絲毫無用武之處,小初這回可是狠下心了。

看著尾隨而來小初的淩厲刀招,雷宇使儘所有力氣來防禦接下來的招式。

‘我不是告訴過你,連環斬之所以叫做連環,就在於連貫修羅太刀前麵十二勢,難不成你忘了嗎?’

雖然依舊輕聲細語,但手底下卻毫不留情,雙刀以最快的速度回鞘,一聲嬌斥,又是另一絕技──空式?七段居合。

當!當!當!金屬交擊聲不斷傳來。

接連而來七段重擊毫不停頓,雷宇左防右擋連持刀的手也麻痹了。

本以為可藉著居高臨下喘息一段時間,想不到反被連串攻勢殺的措手不及。

百忙之中往一旁可能的救星瞧去,隻見一個大頭呆站在那兒眉飛色舞,似乎在看戲般,隻差還沒鼓掌,雷宇差點沒暈過去。

碰!

重重被擊落地麵後,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正上方的闇龍波以及黑色巨鳥已然接近,當下什麼也來不及想,右手持刀重擊地麵,借力奮往側麵一滾,欲逃離致命一擊的範圍。

終究低估了小初的速度。

滾離開不過幾公尺遠,絕招已經重重落下,將交叉護於身前的雙臂轟的血肉模糊。

殺傷力不隻如此,手上的傷不說,光是被震的五臟移位的內傷,就已不能使他持續久戰,兩大殺招合擊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被擦到邊就已經這樣了,難怪直接承受的哈洛斯當日敗得如此淒慘。

一旁觀戰的樹雖被一式式絕技惹的心癢難耐,但由於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自己也不便插手。

當雷宇滾到身前時,樹幸災樂禍笑道:‘初姊的滋味不錯吧!還撐得下去嗎?老大你要不要換手?’

‘去你的,能換手我會不想嗎?’

雷宇急忙道:‘你初姊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這回可是卯足全力來乾掉我。雖然你的“吹雪”不像我以前用的刀,沒幾下就被砍斷了,可是這還不夠。等一下要是不行的話,你一定要幫我。’

‘可以是可以,不過……。’樹刻意裝作猶豫道。

‘不過什麼啦!你……哇!’

絲毫不敢放鬆,瞥見煞星又提刀追來,雷宇隻好跟她繞著庭院跑,不過兩著速度相差太大,跑沒幾步又是下一場激戰的開始。

進入遊戲後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勢,陣陣刺痛從手上傳來,但這反而讓心煩意亂的雷宇漸漸靜下心。

雖然小初已經卯足了十二成功力,但是自己表現比平常練習還不如,被打的滿頭包也算是活該。

就算小初沒留手,可自己還沒用上全力阿!

必定是小初的眼淚吧!雷宇深吸了口氣後,心神一凝重啟戰鬥意識,將刀直舉眼前以刀正眼,欲以高超的洞察力,一決火力全開的霧隱初。

拖著兩把刀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小初一步步走近雷宇淒然道:‘雷宇你彆跑嘛!再一下就好了,我馬上就會去陪你,可以嗎?’

雖然口中楚楚可憐,但手上的刀卻依舊不含糊。

一個大旋身,雙刀同時插進地麵,刀中真氣全數瘋狂輸入地底後,原地拔身而起,手上雙刀幻化出無數刀影,讓即使是‘狂心’狀態下的雷宇依舊無法看清。

速度絲毫不減迅捷,刀舞卻揮越美、越快,且破風聲逐漸轉於低沈。

據雷宇推測,當自己被這招‘幽冥刀舞’死纏住時,兩秒鐘之後,先前那招‘地龍破’將由正下方往上衝破自己的防禦,此時‘幽冥刀舞’將變化成其他招式一舉將雷宇擊殺。

因為連環斬尚未結束,無論任何一招都會無預警地變化成另外一招。

雷宇太了解小初的武學了,目前小初所使出的任何招式,都跟原來的有一定程度差異,招招隻求連貫、合擊威力而不求精準,就像剛剛的七段居合。

原本這招為求速度快至讓敵手措手不及,所以隻能在地麵上有施力點的場所施展,而不是飛到空中拿刀胡亂揮舞。

為了將斬空閃及七段居合的攻擊組合起來,以致與原本的招式大相逕庭。

但是這也隻能說小初更了解雷宇,因為在以往的練習之中,修羅太刀十三勢裡麵雷宇唯一無法見招拆招的正是無炎連環斬。

平靜到近似冷酷,雷宇凝神注意雙刀移動軌跡,一麵心中冒冷汗,求遍滿天神佛隻希望小初不要臨時再變招,不然的話真的就要去跟小初父母提親。

刀風及麵時,仔細觀察著小初的一舉一動,收刀回鞘蓄勢待發。

就在最後一刻到來時,雷宇暮然大喝一聲,將吹雪猛然抽出,痛擊在小初左手刀刀尖十公分處,正是整把刀最難施力的支點。

且就在小初不由自主地蕩開左手刀之後,雷宇左手的刀鞘,幾乎在同一時間精確地闔住右手刀。

在算儘心機後,得到的戰果使雷宇大大鬆了一口氣。

刀、鞘瞬間猛力接合的巨大力量,使兩者一同粉碎的當下,雷宇欺身向前,靠近無力再變招且驚慌落下的小初。

‘對不起,我必須讓你冷靜一下,大不了以後讓你打回來就是。’

接著反握吹雪,以刀背劈往方落地的小初後背,使她跌至方才位置,替自己承受地龍破。

轟!

身後漫起衝天砂石,其中小初昏迷的身影在層層的煙霧中落下,好在仍然是完整無缺的一個人。而雷宇和樹同時往前掠去,欲接住那落下的嬌小身體。

‘我來吧!畢竟這是我造成的。’

雖是不得已,但雷宇依舊為自己傷了小初落寞道。

‘老大,這其實也不能怪你……。’

碰!

一個耍帥又不自量力的男人,忘了他在非戰鬥時的能力,還天真想接住數公尺高落下的四十多公斤重物體,結果……。

‘天啊!老大你……撲哧!’

看見眼前的鬨劇,本來已準備袖手的樹忍不住失笑了起來,旋又想到這不是一個可以笑的時候,隻好閉上嘴巴,但是那忍笑的表情卻不會讓任何人誤會。

即使衣衫藍縷,但畢竟是五十九級的強者,即使是被自己招數擊中,身體卻毫無大礙。

隻是小初舒服昏睡的同時,壓在身下的雷宇卻幾乎口吐白沫、四肢抽蓄,連白眼都翻了出來,躺在小初身下唉唉叫。

‘你這可惡的家夥,我不是叫你幫我嗎?怎麼你……。’雷宇痛苦哀嚎道。

‘你還以為我沒幫你阿!’

樹忍笑道:‘不然你如何隻用刀背就將初姊打倒?你還要感謝我時間抓的準呢!’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雷宇揮了揮手,示意不該在場的人離開,然後艱難地扶起小初,輕輕搖晃。

‘小初,小初你沒事吧!’

在雷宇的催促下依舊昏迷了好一會兒,小初緩緩張開似乎沒有焦距的大眼睛,無意識道:‘我在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了?’

‘都是沒事了,你醒來就好。’

雷宇這時才真的鬆了口氣,對之前的心驚動魄雖然難以忘懷,但身上的痛楚依舊比不上心中的牽掛。

雖然口氣輕描淡寫,但小初瞄了眼他手臂上的狼籍一片後,同時感受到身上傳來絲絲痛楚,混亂的腦袋中突然記起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對……對不起,我……嗚嗚嗚。’小初埋頭在雷宇懷裡飲泣著。

揉揉小初的秀發,雷宇柔聲道:‘自己人說這什麼話?要不是平常睡前運動做得踏實,剛剛我已經沒命了。這還要感謝你呢!彆哭啦!’

‘我這樣對你你不怪我嗎?’

‘我哪敢怪你?’

雷宇打趣道:‘不過,這種形式的睡前運動太折騰人啦!以後還是少來為妙。我還想留命完成我的不可能任務呢!’

一句戲言惹的小初破啼為笑,不依地敲打著雷宇的胸膛。

在這溫馨的氣氛中,還真看不出幾刻鐘前,兩人還是生死決戰的對手。

‘我爹娘他們……。’

雷宇打斷她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不過先聽我說一句話好嗎?’

見小初聽話地點點頭後,雷宇回想道:‘就在潛入赤魔艦隊大肆破壞的前一晚,你還記得對我說過什麼嗎?’

‘我們那時候聊了一整晚,我隻記得一句感觸最深的話。’

‘那時你說:“十幾年來拚命鍛煉自己,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血龍,替父母報仇。其實我也累了,但我不能不繼續下去,要是有一天仇恨漸漸淡忘,那我父母的血仇就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了。”。還記得你那天的肺腑之言吧!’

‘報仇其實很簡單,一刀劈下去什麼都沒了。但是你沒有有想過,這真的是解決一切的方法,還是隻是必經過程而已?’

雷宇正色地看著迷惘的小初道:‘雖然我一直不認同長久以來將仇恨掛在心裡,但是我依舊儘心儘力幫你報仇。我為的是什麼?就隻是希望你能再展笑顏。’

‘但是我錯了,我不僅無法替你撫平傷害,還助你除去血龍,反而將傷害深深刻在在心裡。情況依然沒變,你還是那個努力了十多年,隻為報卻血海深仇的小女孩。’

‘你知道嗎?這世上能替你複仇的方法有很多,但絕對不是殺死血龍。你要殺死他隻因為他奪走你原本該有的幸福生活……。’

聽了雷宇的話後,眼眶又湧出淚水,小初忍不住哭叫反駁道:‘不,不是這樣的,我報仇之後爹娘就會來接我了,是他們生我的氣才……。’

不理會小初執迷不悟的說法,雷宇殘忍地打斷道:‘要是他們有能力來接你,那你又何必報仇?你爹娘已經死了十幾年,連屍體都不知道喂哪條魚去了,哪有辦法在意血龍是誰殺死的?’

不理驚愕無比的小初,雷宇緩緩續道:‘你道他們臨終前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敢肯定地說,他們絕不是希望你替他們複仇,讓他們最親愛的小女兒過著充滿仇恨的生活;他們死前那一刻,隻會希望陳寶兒、霧隱初一生可以幸福無憂。’

沈默了好一會兒,小初抬起頭來看著雷宇。

‘幸福?什麼是幸福?’

眼神稍稍恢複了些神采,小初望著雷宇喃喃道。

‘嗯……這就看你啦!’

雷宇聳聳肩道:‘會儘天下高手,挑戰天下無雙,遊遍世界各地,遨翔塵世自由自在,或者是乾掉所有看不順眼的人。隻要你高興、快樂,這就是幸福。’

接著拿起小初僅剩的左手配刀,放入小初的懷中,注視著她水汪汪大眼,並克製心動道:‘這是你前半生的快樂,包含了久保大哥以及櫻花姊的關愛、你師傅培養你的心意、練成絕世武功的成就感、競技場上過關斬將的痛快,甚至包括了你被一堆男生追求時心中的偷笑。它代表了你前半生所有快樂的事情……。’

‘人家才沒有偷笑……。’似乎已然恢複,小初臉紅地低聲道。

‘好啦!就當你沒偷笑好了,暗爽也是可以的。’

看到小初回複正常,雷宇不禁開懷道:‘另一把刀被我們兩人聯手毀去,它代表你前半生所有的破滅和孤寂、失落和傷心,而……。’

將吹雪放入小初懷中,雷宇道:‘這把雪白的刀從今天起沒有名字,代表你空白後半生,端看你如何揮灑色彩在其中。使生命轟轟烈烈抑或平平淡淡,追求屬於自己幸福。’

‘彆辜負了樹的手藝喔!至少這是我用過,而唯一沒有被你劈斷的好刀。’

緊緊擁住懷中雙刃,似乎想從中取得雷宇所說的幸福。

小初抬起頭來望向晴朗的天空,好似在訴說著十多年來身上的枷鎖,就在這一刻解除,再也沒有仇恨、傷心過往,再也沒有隻剩冰冷刀刃陪伴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隻因身邊這不知道自己正流著鼻水的男子。

也許是上天憐見吧!將這位心目中的英雄在自己最慘的時候,派遣下凡施予救贖,賜給從未奢望過的幸福生活與人生目標。

不知為何,往往是生人勿近,卻可以倒在他懷裡哭泣,也許他有令人安心的特點吧!

見到小初在懷裡沈沈睡去,雷宇輕輕抱起柔弱無骨的嬌軀,對著一旁破損的圍牆道:‘不用偷聽啦!你以為你很嬌小嗎?那麵破牆連你的下半身都擋不住,還矮人咧!趕快鋪張床給你初姊睡吧,我都快要掛了,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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