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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軍國打電話給汪靜蘭,請她幫忙給我請幾天假,安排好一切他上班走了。我吃過早飯坐在沙發上,想起那天在現場的除了我和軍國、司曼玲,還有孫偉傑和趙麗豔,他們倆陪伴我們一天一夜,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他們,就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麗豔,你好。”我對著電話客氣地說。

“雅慧,是你啊,身體好些了嗎?”麗豔接到我的電話,立刻關心地問。

“我好多了,昨天也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真是辛苦你了。”我向麗豔致謝。

“你現在一定要注意身體,好好休息,現在軍國的責任重大,不止有你一個寶貝,你肚子裡的也是他的寶貝,所以你為了他們更要好好調養,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再平平安安生下寶寶,你們一家三口那才叫人羨慕呢。”趙麗豔說著聲調變得快活起來,看來她也在為我高興,真心祝福我們。

“謝謝你麗豔,我會注意的。改天帶上你家的小寶貝到我家來玩,就這樣吧,我現在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不想影響她的工作就準備掛電話。

“好,就這麼說定了。哦,對了,雅慧,你給孫偉傑打過電話嗎?”趙麗豔突然這樣問,讓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孫偉傑知道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還沒給他打電話,怎麼有事嗎?”我疑惑地問。

“嗯,我看你還是打一個吧,因為那天的事我和他都是見證,他比我知道的更多更專業,說得更明白。我自己認為,你應該了解清楚比較好。雅慧,注意身體,改天我們見麵聊。拜拜。”麗豔說完掛了電話,我拿著電話一時有些愣神,看來事情並不隻是我看到的,會有什麼樣的事情更嚴重嗎?

拿著電話撥通了孫偉傑的號碼,我還在猶豫著,真的要知道這麼多事情嗎?知道太多會不會傷害到我和軍國的感情呢?

“喂?喂?是雅慧嗎?怎麼不說話?雅慧,出了什麼事?說話啊?雅慧……雅慧……你不要嚇我。”電話撥通了,可我還在猶豫,電話那邊卻焦急地詢問著,後來是很著急地對著電話喊起來,讓我不得不接起來。

“偉傑,是我,你不要緊張我沒事,隻是想打個電話謝謝你。”我不知為什麼對著孫偉傑的電話心裡竟然有些委屈,口氣也十分地怯懦。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有什麼好謝的,我們都是同學。你身體好些了嗎?”聽得出孫偉傑剛才的緊張現在慢慢緩和了,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偉傑,中午你有時間嗎?我想見你。”我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不管怎麼樣,我都有權知道,我也告訴自己,不管事情是怎樣的,我都要相信劉軍國。

“哦,好吧,我安排好工作,中午就到你家樓下的咖啡廳吧。”孫偉傑好像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我的約見。

按照我們倆約定的時間,我收拾好自己,將長發綰起來,在後腦蓬鬆地梳成一個發髻,害怕咖啡廳的空調比較冷,又披上一件披肩,出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色、唇色都很蒼白,就拿起潤唇膏適當地塗了一點點,讓自己看上去不會太過憔悴,這才放心地走出家門。

偉傑比我晚來幾分鐘,當我抱著一杯幽香的咖啡坐在陽光明媚的靠窗座位發呆的時,他氣宇軒昂地走進來,高大的身材,一身威嚴合體的警服讓好幾位小女生掩麵私語,還偷偷地笑著,小臉泛起桃花。

“偉傑,你的光芒讓咖啡廳蓬蓽生輝,你瞧那幾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都在對著你哧哧地傻笑呢。”偉傑一坐下來,我就趕緊向他彙報我看到的剛才一抹懷春小景,搞得眼前威武的大男生竟然有一絲臉紅了。

“雅慧,什麼時候你也變得牙尖嘴厲了?”他慌忙低頭接過服務生送上來的冰水以掩飾著尷尬。

“就在剛才,我說的事實。”我還不依不饒,說完自己也靦腆地笑了。

我們倆簡單點了一些午餐,邊吃邊聊起來,他一邊用刀叉切著牛排,一邊對我說:“我知道你會找我的,但沒想到這麼快,是不是還在猶豫啊?剛才拿著電話不說話,差點把我嚇到半死,你呀,真會折磨人。”說完,他插起一塊牛排放進嘴巴裡咀嚼起來。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會折磨人的狐狸精嗎?”我聽了他的話有些不高興,一臉怨氣的嘟著嘴質問他。

“唉!你看我,都說了什麼,雅慧,不要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道歉,我誠摯地道歉。”說著他舉起手邊上的紅酒和我的柳橙汁碰杯,那表情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十分有誠意,讓我破涕為笑。

“你不知道,上一次你離開家,差一點把軍國嚇死,那一次你真是把他折磨的夠嗆,我這是這為他鳴冤啊。”說著,他又低下頭刀叉並用切牛排,看來今天的牛排很對他的胃口。

“上一次的事你能跟我說說嗎?”他的話勾起我的心事,我也很想知道那一次我走後,軍國是怎麼過的。

“那天是年三十,劉軍國下班匆匆忙忙回到家,他打過你的電話,可電話已關機。這叫他坐臥不安。他後來對我說:當時他心好亂,不知為什麼有了不好的預感,可什麼都不敢去想。家裡窗明幾淨,一塵不染,房間裡新換的被單床單,陽台上新洗過的衣服,就是沒有你這個人。打開衣櫃,除了他的衣服,其他的已經不在了,你的旅行箱不在了,一時間他萬籟俱滅。就是他就跌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就一直坐著直到天亮,這是你媽打進電話,先是痛罵了軍國,並限他三天內找到你,不然就告他綁架。”我聽到這裡不儘深深歎了一口氣,可以想象,當時我媽媽是如何對待軍國的,想想就心痛,鼻子一酸,眼淚盈滿眶。

“軍國從大年三十這個晚上就沒有喝水吃飯,初一早上他什麼都不顧了,絞儘腦汁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給你的姨哥、姨姐、同事等人打過電話,凡是想到的他都打過去,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他隻好把電話打到家裡,告訴陳伯父和陳伯母,他在法國出差,不能回去過春節,可他當時心裡的痛苦你應該明白。

我聽到這裡,就不停地點頭,軍國對我的好,我能明白很明白,可我走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周全,讓軍國就這樣在痛苦中過了一個春節,難怪孫偉傑說我會折磨人,眼淚不停地流,雙手忙乎著去擦眼淚,好像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心裡彆提有多難過了。

62、她也想知道那事的真象

“那天夜裡臨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我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我想他,想得心都痛了,正好有一對情侶從我身邊走過,我就跑過去,向他們說明我的意思,給了他們十元人民幣,借用手機給軍國發了一條信息“軍國,感謝你給我的幸福,我會銘記一輩子,忘記我吧,我會永遠祝福你。”短信剛剛發出交還給那對情侶,手機就響了起來,我趕緊跑著躲進身旁一條小巷,偷偷看著那對情侶,隻見他們接起電話,然後在人群中尋找著我,過了一會兒,女孩接起電話,我猜那一定是他看到的我短信,打回來了的電話。”我抹著眼淚回憶著那天心酸的時刻。

“是的,我聽軍國說,他看到你的短信,馬上就撥了回去,對方是一個操著廣東口音的小女孩,她說,‘剛才有個姐姐用十元錢跟她借用了一下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沒等軍國問話,那女孩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人家說什麼也不接了,看到那個電話號碼,他猜想你在廣州。”孫偉傑說著,皺著眉頭看著我,我知道他在心裡一定又在說我折磨人,是啊,我真是折磨軍國的狐狸精,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軍國說,接到你的短信,他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樣,淚隻有在心裡流淌著,他長這麼大第一感受到了失去最親最親的人是什麼感受。其實他早在半個月前就計劃好春節期間帶著你一起去澳大利亞旅遊,他已經定好了機票和酒店,看著眼前人去樓空,口中的酒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滋味,喝到嘴裡隻覺苦澀難以下咽。另外他還安排好,年三十的晚上和他的家人見麵,現在一切成為泡影,看著你留在茶幾上白色的信封和一本畫冊,心裡的憂傷與痛苦地糾結在一起。看過你的信,他揮起一拳打在茶幾上,等我來的時候,看到茶幾上像炸開一朵雪花,不,更像一隻龐大的蜘蛛網,一抹刺眼的紅色順著“蜘蛛網”的網絡蔓延……”

“那幾天他忘記了吃飯睡覺,隻是喝酒、吸煙,頭發隨意的耷落下來,沒有了以前精致整潔,兩眼充血布滿血絲,兩腮塌陷,下巴上一層粗粗的青碴,那張誘惑人的臉像刀削般棱角分明,瘦得不像人樣,讓誰看了都會同情。大年初二開始我陪著他到處查詢,憑借著我的關係,排查廣州有關酒店入住、本市機場出入境登記,以及年三十那一天登機記錄,初三的上午,我們終於從眾多的資料和安檢錄像中終於發現了你。”此時我已經不哭了,靜靜地聽著孫偉傑敘述著那幾天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真的不夠好,自責,最多的就是自責。

“那天,看到你的圖像,我第一時間叫醒了和衣睡在沙發上的軍國,我看見在他纏著厚厚繃帶的右手中有一張你的照片,頓時連我都感動的眼眶熱起來。當他聽說找到你確切出行路線之後,他低頭沉默了很久,寬厚的胸膛沉重的起伏著,就像孕育火山爆發的山脈,胸腔裡的委屈、心痛一股腦地往上湧,肩膀一聳一聳的嗚咽。過了良久他才抬起頭,兩隻眼睛已經通紅,眼眶周圍濕潤,嘴巴一直顫抖,說不出話來,他很想緊繃著臉,可是心情的巨大起伏讓他無法壓抑,致使臉部被扭曲著,最後他還是雙手捧著臉讓自己痛哭失聲。”

“接下來,你也知道了,是我從趙麗豔那裡拿到王洋陽的電話號碼,才找到了你。通過這件事,我深深感受到,他愛你,愛到了骨子裡,我自歎不如。所以,我很誠意地勸阻你,接下來你們之間無論出現什麼大風大浪,你都要依靠他,倆人相互支持,相互扶攜,沒有過不去的河,希望你們永遠在一起,天荒地老。雅慧,我今天說的是真心話,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孫偉傑說完微笑著端起咖啡,和我碰杯,我也點點頭回他以微笑。

“謝謝你,偉傑,我為軍國有你這樣的好哥兒們感到由衷的高興,真的謝謝你。”我們再次碰杯,倆人相對一笑,之後我靦腆地低下頭,從現在起,我在孫偉傑麵前如此的渺小,原來我在他眼裡就是一個自私的,會折磨人的狐狸精,心裡不免有些不快,這不是針對孫偉傑,而是對我自己的不滿。

“雅慧,你今天找我來,不光是隻想知道這些吧?”孫偉傑見我低頭沉思,趕緊轉化話題。

“哦,對,你看,我光顧著說自己,忘了大事。我……我是想……想知道那天酒店裡發生的事,趙麗豔說你知道的很詳細,是這樣嗎?”我不好意思地問。

“是這樣,那天吳騰江和司曼玲好像早就做好了準備,是我太過大意,沒有事先想到,才讓他出了事,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孫偉傑說到這裡,一臉的愧疚,估計他一定是想起那天的大包大攬,曾經信誓旦旦向我承諾幫我照顧好軍國,結果出了事。

“偉傑,你不要自責,其實出事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誰能想到同學間聚會還會用下三濫手段算計,這不能怨你,真的,你不要往心裡去。我隻想知道真想,你能告訴我嗎?”我見孫偉傑一副愧疚的模樣,趕緊說些話寬慰他,這事就是詹姆斯邦德來了,也很難預料事情的發展,所以,我一點也不怪偉傑,反而感激他的一直陪伴和關心照顧。

“軍國是被兩個人分彆下了不同程度不同類的毒,到底是誰下的毒,對軍國的身體會造成什麼影響,我們還在化驗和調查中,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軍國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其實今天再來你這裡之前,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考慮是否需要申請提起訴訟,他答應我考慮後給我電話。”孫偉傑一臉嚴肅地說著,我聽了之後心裡忐忑不安起來,真不知道這毒藥對軍國的身體有多大的影響,也不知軍國對於訴訟的事是怎麼考慮的。

“偉傑,你是否方便和我說一說這都是些什麼毒藥嗎?”我試探著問孫偉傑,因為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案件機密。

“對不起,雅慧,在案件還在調查中,我不方便說,請你原諒。”孫偉傑很為難地對我尷尬地笑了笑,我不好意思低頭,可心裡還是不放心,可又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63、老公從同學那得知亊實

孫偉傑看我在想心事,他明白我很想了解案情,了解軍國中毒的情況,於是就換個角度,和我介紹了軍國蘇醒之後的事。事情發生後,我和軍國被他們送進公安醫院,孫偉傑一直照看著昏迷的劉軍國。第二天中午時分軍國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微微抬起眼皮,耙耙零亂地頭發,他想翻身坐起來,眼前卻突然漆黑一片,又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孫偉傑站在床前,“怎麼樣,舒服嗎?”孫偉傑嘲諷著。

“你怎麼在這?”軍國躺著沒有動,使勁睜大酸澀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像從遠方發出的聲音,很輕,很遙遠。“我不在這,你就不知在哪了。”孫偉傑見他已經意識清醒,就調侃他。

“什麼意思?”

“你很榮幸,昨天有兩個人給你下了藥,還不是一種藥。”孫偉傑坐回沙發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

“想吃東西嗎?我已經讓人給我們去買點清淡的粥,一會兒就回來。”

“天呀,我還是被算計了。”軍國吸取剛才教訓,慢慢起身,搖搖頭,立刻進蹙眉頭,一副心煩意亂的模樣。

“再說一遍你被下了兩種藥。”說著孫偉傑遞過化驗報告。

“我老婆知道嗎?”軍國接過報告沒有馬上去看,焦急地問,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讓我知道,害怕我傷心難過。

“早就知道了!因為他們隻想傷害你的身體,對於雅慧,他們要傷害的是她的心,所以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她。”孫偉傑懶散地說,說話的語調拖的很長,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那雅慧現在在哪兒?”軍國聽到這句話已經顧不得自己頭暈,慌忙拔掉手上的針頭,不管手上針眼是否還在滲血,他起身下床想去穿自己的衣服,卻突然楞住了,發現自己根本記不得衣服在哪兒?

“我的衣服在哪兒?”尷尬地對著孫偉傑瞪起眼睛。

“在這。”孫偉傑順手從旁邊拿過已經讓酒店服務員烘乾的襯衫和西褲,扔給他。

軍國快速換下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我要去找我老婆。”

“你先彆著急,那張紙你保存好。張雅慧現在有趙麗豔陪著,她已經沒事了,應該在休息。”

他怕劉軍國著急,暫時隱瞞了我也是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事情。

這時孫偉傑的同事送來了煮蛋、刀切饅頭、白米粥和小菜。

“我們吃了東西慢慢談,你彆著急。”孫偉傑招呼他坐下來吃東西。

“我吃不下!”軍國皺著眉,賭氣地把臉扭向一邊。

“你這樣去看雅慧,隻能讓她更心疼你,為了她趕緊吃。”孫偉傑把粥遞給他,又幫他剝開一個煮蛋,放進碗裡,自己也端起一碗粥吃起來。

“說說你還記得什麼?”孫偉傑動作很快,三兩下吃飽了,擦拭著嘴唇,放下碗筷問軍國。

“我隻記得在KTJV那裡頭昏,煩躁,神情恍惚,兩腿發軟。出來後坐進車裡,聞到一股什麼氣味,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他握著筷子的手停頓了,擰著眉毛回憶著:“我朦朧中,有人趴在我身上,當時很燥熱,而且有那種衝動,但我感覺得到那唇和那雙手不是雅慧的,我暴躁地罵了她,想把她拉開,可她就是不肯放開我,我隻好使勁推她下床,她坐在地上抱住我的腿不放,我很想狠勁踢她,但兩腿無力,沒辦法我隻好跪下來,一條腿跪在她的胸前壓住她,騰出手來使勁將她的手扳開,趁她還沒有來得及再次衝過來,我就跌跌撞撞衝進浴室拉開水龍頭,渾身酸軟的跌進去。再後來……”他又停頓了,好像拚命在搜索大腦中的記憶片段。

“再後來,我好像夢見雅慧抱著我在哭,我想去抱她,但沒有抱住。後來就不知道了。”

軍國說到這裡,沒有下文了。緊鎖的眉頭已擰成一個結,顯得更凝重,眼神黯淡無光。孫偉傑說,他當時的眼圈紅了。接下來,孫偉傑就像審案子一般,坐在茶幾對麵靜靜的聽著,想從中找出嫌疑人的蛛絲馬跡。聽著軍國的回憶,他對這件事情已有了一些眉目。

孫偉傑向軍國簡述了他們經曆的原委,包括看到的,聽到的,做過的,並提出自己的初步判斷:首先確定司曼玲和吳騰江提前規劃好這次事情。很有可能是司曼玲指使吳騰江在軍國的酒裡下了迷情藥,在軍國唱完那首情歌以後吳騰江遞給他的就是藥酒,司曼玲見事情已經做好,就假裝傷心跑出去,然後等在那家酒店房間。但是吳騰江很矛盾,他喜歡司曼玲多年,可司曼玲對他總是愛理不理,其實他不想軍國和司曼玲真的有染,嫉妒心又讓他準備了醫用麻醉劑,這個是他瞞著司曼玲乾的。

他帶軍國出了KTV上了出租車後就給軍國用了麻醉劑,估計是在軍國的臉上捂上一條事先準備好的毛巾,他也就昏迷了,為了儘力阻止軍國和司曼玲的激情行為,在快到酒店的時候又給軍國施了一次麻醉,導致軍國重複中毒,當時就像一灘爛泥。

沒想到的是,司曼玲在酒店房間的撩情喚醒了軍國一些意識,也挑起了潛在軍國身體裡的迷情藥,當軍國憑直覺認為身上的女人不是張雅慧的時候,他掙紮著去泡了冷水,最後跌落在裡麵,為此司曼玲氣急敗壞,看著他的樣子不知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我和趙麗豔、孫偉傑趕到了。

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目前化驗報告副本在軍國手上,孫偉傑讓他自己決定,是否需要起訴,想好了告訴他,他會幫忙的。軍國聽了孫偉傑的案件分析後,臉上慢慢恢複了平靜,用手在臉上上下揉搓著,想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整理情緒去見我。

“偉傑,我又欠你一次人情。”劉軍國穿上西裝,很鄭重地對孫偉傑說。

“是哥們,就不要說這種話。快去看看張雅慧吧,她在你的隔壁901病房。”

“啊!她在醫院!你怎麼不早說!”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衝出去了。

64、那一天他真的是喝多了

聽著孫偉傑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劉軍國,我的心裡真是百感交集,我張雅慧從來就沒想過會有這樣貼心的男人像嗬護寶貝一樣嗬護著我,我何德何能得到這樣的好男人,真的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同時也為劉軍國有這樣如此講義氣掏心掏肺的好哥們而欣慰。

在軍國下班前,我趕緊回到家,用電熱砂鍋做了一個滋補雞湯,淘好米放進電飯鍋,一切都搞好,我趕緊上床,躺在床上等著聽到“嘀嘀”的門鎖開啟的聲音。一分鐘一分鐘滿滿地爬,隻覺得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好比度過了半個世紀,好漫長,好漫長。

“乖乖,你在想我嗎?”突然身後冒出他的聲音,嚇得我趕緊閉上眼睛,忽然又覺得不對,他應該已經看到我在發愣,於是又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男人又漂亮又溫柔地眸子,雖然是嚇了一跳,可我還是很留戀這雙讓我看也看不夠的明眸,就在我盯著他看得出神的時候,我的唇被他輕輕叼住。然後慢慢吮吸,於是我不由自主的被他吻著,直到我們幸福的相擁在一起。

吃過晚飯,軍國像以往摟著我坐在沙發上,一邊修著蘋果皮一邊喃喃地對我說:“偉傑說,你們今天聊了很久。”

“是啊,他都告訴你了?”我微微側過臉,將他遞給我的蘋果瓣自己咬了一口,將剩下的半塊放進他的嘴裡,甜蜜地看著他咀嚼著。

“其實,我是想等你身體好些了找機會和你說,沒想到你很心急,不乖,趁著我不在家偷偷跑出去,會見曾經追求過你的男生,我好吃醋,真的好吃醋,你說怎麼辦?”說著軍國一臉無辜可憐兮兮地看著我,看著他故意做出的可憐樣子,我親昵地偎進他的懷裡,伸出雙手抱緊他的背,“有什麼好吃醋的,我不是在你懷裡嗎?誰追求也沒用,本小姐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一個很自大的男孩偷走了,所以後來人就是想要,也沒機會了。”

“那偷走你心的人是我嗎?”他說完低下頭用下巴輕輕摩挲著我的額頭,一雙膩死人的眼睛看得我羞紅了臉,趕緊低頭鑽進他的懷裡,不想對上他火一般熱辣的眼神。

“那天,你離開後,大家去了一家‘天堂KTV,包了一個最大包間,大家唱歌,喝酒,玩遊戲。”軍國見我羞澀地在他懷裡不抬頭,就喃喃地對我講起那天的事。

“這期間,司曼玲沒有靠近我半步,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但喝的酒確確實實不少,吳騰江在一邊一直勸著她。過了一會兒突然司曼玲主動拿起話筒去唱歌,惹得大家一陣歡呼。我不知為什麼心裡十分煩躁,慢慢地品著杯裡的酒,眼睛一直盯著那道雕花玻璃門,等著孫偉傑早些回來。心裡想著你現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又在為我擔心呢?你走的時候,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最後又咽了下去,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了。”

“你說得對,我就是一直在為你擔心,因為我在吃飯的時候看見司曼玲和吳騰江嘀嘀咕咕的,趙麗豔也提醒我,所以……所以……”我把頭從他懷裡抬起來,看著他溫柔似水的眼神,知道,他聽到了我的關心的話,又在偷偷臭美呢。

“知道你會擔心,我看看手表估計差不多你該到家了,就拿起手機打給你,走出包間到走廊裡和你聊一會兒,你安全到家,我也就放心了。我掛掉手機的時候,正看到孫偉傑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回到了包間。白玉芬突然把話筒給我,一定讓我唱首歌,於是我就唱了一首周華健早期的歌曲《沒有你,傷心》,還記得那歌詞嗎?‘對愁不成眠,淒清卷風連,問卿可知否,孤獨又一年。悄然兩行淚,寂寞一雙眼,飄然夜風裡,相思各一片。…………暮然見伊人仿佛在窗前,憔悴身影可曾看得見…………。我唱完這首歌,大家一片掌聲,還有個不知死活的喊著‘太感動了,劉軍國再來一個。’我沒搭理他們,回到沙發上,拿起吳騰江遞給他的酒杯,一飲而儘。這時一旁的司曼玲突然站起來,哭著跑出去搞得大家莫名其妙,吳騰江緊跟著追出去。”

KTV包間裡,人們爭先恐後唱著他們拿手的歌,歌聲過後,就是酒杯碰得“乒乒乓乓”的聲音,無論男女大有不醉不歸的氣勢。劉軍國坐在角落裡,感到頭有點暈,胸悶,口乾,還有些煩躁不安,他確認自己今天沒有喝得太多,比起往日與那些客戶在一起,今天的酒也就是一半的量。晃晃頭,覺得有點沉重,睜不開眼很想睡覺,身上開始出現燥熱,他下意識地拉開胸前的三顆衣扣,裡麵健碩的胸膛一覽無餘,此時他的眼睛朦朧,表情淡然。卻不知他的姿態慵懶,性感的讓人著迷,不管男人、女人眼睛不自覺的瞟向他,男人妒忌,女人愛慕,包間裡的氣氛突然有些曖昧。

做事一項很嚴謹的他還在分析是不是今天的白酒、啤酒、洋酒混合在一起有些不適。他儘力讓自己不要往壞的方向去想,況且司曼玲已經跑開了不在這裡,應該沒有事了,想著一會兒有偉傑送自己,不開車也就無所謂了。這種現象之前喝酒也有過,喝的燥熱吃點冰塊就舒服了。抬頭看到桌子上的冰桶,他伸手拿過來倒出一些冰塊,然後放在嘴裡含著,這樣確實舒服一些。

旁邊的孫偉傑趕緊就湊過來問,“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我還不適應喝混合酒。”

“可你今天沒喝多少,要不然送你回去吧?”

“不要掃大家興,還是算了吧。”

“真的沒事?”

“我怕你老婆擔心你。”孫偉傑笑著調侃他。

“其實說擔心,還不如說我更擔心她,是我怕她擔心我。”劉軍國笑了,腦子裡出現張雅慧乖巧的模樣,恨不得馬上回去,抱著老婆去溫存。

“看來沒喝醉,這麼繞口的話你都說得清楚。”孫偉傑看他說話還清晰,也就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

“一會兒結束,我送你。”孫偉傑說。

“你也喝不少,一會兒叫個代駕吧。”劉軍國捏著太陽穴皺著眉頭說。

“喂,這裡是家鄉不是巴黎,哪有什麼代駕。看來沒有醉但喝糊塗了。”孫偉傑繼續逗他,兩人都笑了。

白玉芬湊過來,“喂,國哥,能不能在你們那裡幫我找個位置?”

劉軍國聽了心裡不悅,但臉上還是以往的平淡,“我問問人事部,儘力幫你看看,也不一定是我們公司,同行業的,我幫你關注一下。回去寫一份中英文簡介發到這裡。”說著從懷裡拿出LV的精致名片夾,從裡麵抽出一張遞給他。

“哇,國哥,你是這家公司中國地區首席代表,那年薪要幾百萬吧?”白玉芬一臉的驚羨,嘴張得能放進一個乒乓球。

“沒有這麼恐怖,拿多少錢就要乾多少事,一切都很實際。”劉軍國皺著眉,心裡有些不屑,對這種人他真得見多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同學,這張名片他是不輕易給的。幫老同學找份工作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主要看白玉芬是否能勝任。

不知是誰號召大家撤退,劉軍國站起身一搖晃又跌坐回去,那股燥熱又襲上來,他開始煩躁不安,一時間好像看見張雅慧站在麵前,上前要去摟抱,被孫偉傑一把拉住,“嘿,哥們是我,不是你老婆,嘿嘿,真喝多了”。

65、他們是在追著到酒店的

孫偉傑扶著劉軍國向外走,此時不知吳騰江從哪裡蹦過來,主動攙扶軍國,孫偉傑笑著對吳騰江說:“算你小子有良心。”就把軍國交給了他。

吳騰江扶著軍國來到外麵,正好一部出租車停在門口,他馬上打開門將軍國推進去,自己也跟著擠進去,催著司機快點開車,等後麵的人反映過來,他們已經開出去了。

“騰江,你小子乾什麼這麼急?”有個叫王莉莉的在人群中突然嚷嚷起來。

“莉莉,你嚷嚷什麼,騰江和軍國呢?”趙麗豔聽到王莉莉的喊聲就趕緊擠到她身邊。

“我和騰江是一個方向回家,本想一起走,誰知這個臭小子扶著軍國先上了那輛出租車。”王莉莉生氣的指著停在路口等待紅燈的那輛出租車。

“我知道了。”趙麗豔二話沒說擠出人群趕緊上了麵前的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告訴司機追上前邊那一輛。王莉莉被趙麗豔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點蒙,站在那裡看傻了,“今天你們都怎麼了,一個個神秘兮兮的?”

這時孫偉傑結賬回來,看看人群中沒有了吳騰江和劉軍國,就趕緊向四周打聽:“他們呢?軍國和吳騰江呢?你們誰看到了?”

“偉傑,彆找了,騰江和軍國上了一輛車,趙麗豔不知為什麼也追著走了。嗨,他們是不是一起去吃宵夜啦?……”王莉莉間突然發揮著想象力,一臉落寞地問。

聽了王莉莉的話,孫偉傑心裡咯噔了一下,要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本著職業般的鎮定,對大家說:“好了,今天大家玩的不錯,以後常聯係,很晚了都回去吧,一會兒我老婆也要著急了,哈哈。”

大家打過招呼陸續散去,孫偉傑撥通趙麗豔的電話,“嘟……嘟……”響過幾聲沒人接,他合上手機著急地大聲喊,“笨蛋,在乾嘛?”

“鈴……”是他的電話響,低頭一看是趙麗豔打回來的,他趕緊接聽。

“怎麼回事?在哪裡?”孫偉傑激動地聲音有些不耐煩。

“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司曼玲嗎?她和吳騰江算計劉軍國。”趙麗豔著急地大聲喊著,聲音顫抖著。

“該死地。你在哪兒?告訴司機緊緊跟著那輛車!”孫偉傑的口氣就像電影裡公安在追逐嫌疑犯,互相通報著自己的方位。

“我……我在哪兒?我在……”趙麗豔焦急的找不到方向。

“笨蛋,在哪條路上,靠近哪裡?”孫偉傑被趙麗豔氣得直咬牙跺腳。

“哦,看清了,他們停車了,是鞍山道口,凱撒假日酒店。”趙麗豔終於看見了前麵的路牌。

“你在酒店大堂找個地方躲著,不要被他們發現,等著我。”孫偉傑專業快速的安排。

“我要不要通知張雅慧啊?”

“暫時不要,冷靜點,慌什麼。”孫偉傑的腦袋此時很清醒,他不想沒弄清事實,就驚動了張雅慧。

他知道,劉軍國對張雅慧的愛是多麼認真多麼執著,那小子肯定不想讓張雅慧有一點點傷心難過。他孫偉傑曾經有幸和張雅慧坐過同桌,從那時起,這個清純的女孩就深深吸引著他,他也偷偷愛戀過,這段愛戀也算是自己的初戀吧。

上大學的時候,他還約過張雅慧一起吃飯看電影,但他感覺得到,張雅慧隻把他當做好同學好朋友,她的心裡有個人,那個人不是他。劉軍國和他常聯係,每一次都是向他打聽張雅慧的情況,每一次的話題都是張雅慧,問她現在好不好,問她現在做什麼,總之全是圍繞著張雅慧。

那時他就明白了,劉軍國這麼多年一直掛念著張雅慧,在心裡比較軍國和自己對張雅慧的愛,很多方麵還真自歎不如,心裡又嫉妒又矛盾。大學四年級,正處在事業、愛情矛盾的時候,心裡恍恍忽忽。

有一天遇上現在的小女人,兩人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打不相識,很快就墜入愛河,畢業後又分配到一起工作。一年後他擁有了這個可愛的老婆,張雅慧在他心裡慢慢退居角落,隻有偷偷關注,默默祝福了。

來到趙麗豔說的這個地方,他輕車熟路地在大堂找到了她,趙麗豔此時惶恐不安一個勁兒的直哆嗦。

“他們在那個房間?”孫偉傑單刀直入。

“不……不……不知道,我隻是看見他們在這裡下車,軍國幾乎是倒在吳騰江身上的。”趙麗豔的聲音顫顫巍巍地,臉色十分蒼白。

“那你怎麼斷定這酒店裡有司曼玲?”孫偉傑擰眉煩躁地問趙麗豔。

“吳騰江身子單薄一個人連拉帶拽好半天也沒有把高大健壯的軍國拖上電梯。男服務員問他幾號房,他說不出,就報了司曼玲的名字,前台查出結果就告訴了他們,男服務員和他一起扶著軍國進了電梯。因為前台服務員說話聲音實在太小了,我……我沒聽見。”趙麗豔有些懊惱,咧著嘴就要哭出來了。

“你沒有耍小聰明通知張雅慧吧?”孫偉傑質問。

“沒有!沒有!沒有!瞧把你急的,我想了想還是你說得對。”趙麗豔沒好氣地趕緊解釋,不過心裡還是很佩服孫偉傑的。

她後來也想了想,還是覺得孫偉傑是對的,但願這裡沒有什麼事,可心裡還是在罵著司曼玲狐狸精,為張雅慧抱打不平。

他們正說著,吳騰江一個人從電梯裡出來,耷拉著腦袋,像被霜打一般,先前嬉皮笑臉的他像換了一個人。他走出大堂在門外點燃一支煙,好像一時還不想離開,不過看那神情像受到了打擊,有些落寞。他狠狠吸住煙不鬆口,這一吸就是大半支煙,灰白色煙灰沒有了骨架頃刻跌落,落在他的手上,滾燙燒灼感,令他慌忙把煙從嘴裡抽出,甩甩手上煙灰。接著慢吞吞拿出手機,翻找著什麼,突然看著手機視線定格,停頓半天,還是慢慢舉起來放在了耳邊,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進夜幕中。

看著他上了出租車,孫偉傑趕緊來到前台,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前台工作人員慌忙走到電腦前,查找住客名單。司曼玲,女,26歲,身份證號碼130xxxxxxxxxxx,訂房日期:6月12日,預定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房間號1802。

一切調查清楚,趙麗豔已經在一旁焦灼不安來回踱著步子,心裡默念著:上帝保佑,上麵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不然張雅慧該多傷心啊。拿到一手資料,孫偉傑帶著趙麗豔迅速衝進電梯。

趙麗豔發現今晚的孫偉傑真是帥呆了,一凝眉,一抬臉,動作迅速準確地撳下按鈕,哇,他真得好帥,怎麼那時自己就沒愛上他呢?還在花癡中,電梯到達十八樓,服務員已經等在門前,一行人快速到達1802房。可是站在這裡,該怎麼辦呢?兩人都有些犯難了,服務員在後麵不語隨時待命。

趙麗豔想:萬一裡麵正火熱上演A片,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孫偉傑想:這裡麵怎麼沒有動靜?如果是……不是應該有那種聲音嗎,怎麼聽不到?不會搞錯房間?縮回身子,仔細看門上的牌號,沒有錯啊?萬一撞開門,軍國是男人就算了,司曼玲一絲不掛,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他猶豫了,終歸這不是辦案子,闖進去愛怎樣就怎樣,這裡麵都是自己的同學,萬一軍國也願意和司曼玲糾纏怎麼辦?精明如他,想到這,再也想不下去了。

兩人正在為難中,就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從裡麵走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一身運動裝依然保持鎮定的張雅慧,他們兩不解地對望了一下,她怎麼來了?

66、那個情敵是犯了投毒罪

下藥的風波過去,張雅慧和劉軍國又恢複了往日你儂我儂地生活。這一天,劉軍國正在辦公室聚精會神的看著文件,“咚咚”敲門聲,帶著黑框眼睛的迪娜一臉嚴肅地推開門,露出半個身子,聲音平淡地說:“總裁,有位孫先生在小會客室等你,他說和你有約了。”

“請他到這裡來,再送兩杯綠茶進來。”劉軍國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手裡的文件。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厚重的玻璃門開了。

“劉總裁,還真是日理萬機啊,不錯,很有老總的範兒。”孫偉傑嬉笑著走進來,後麵跟著表情嚴肅的迪娜手裡托著一個托盤。

“很準時,坐吧。”劉軍國從寬大的老板台後麵站起,走過來指指沙發,兩人對麵坐下。

迪娜分彆給二人遞上綠茶,“孫先生,總裁,請慢用,有事請叫我。”說著踩著小碎步出去了。

“你們倆的身體恢複怎麼樣?”孫偉傑關心的問。

“好了,我沒什麼,就是張雅慧受了心理上打擊,需要一定時間恢複。這幾天,我媽白天去陪她,婆媳倆很有緣份,相處也不錯。”劉軍國談起張雅慧臉上一副溫馨甜蜜的樣子。

“那就好。那件事你想怎麼處理?”孫偉傑單刀直入主題。

“追究!”劉軍國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立刻脫口而出。

“真的追究?那樣司曼玲和吳騰江就要承擔刑事責任。你想好了嗎?”

孫偉傑的心裡其實和劉軍國想的一樣,追究刑事責任!他們的行為已經觸犯刑法,不追究,他們依然不死心,說不準還會製造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一次已經夠嚴重了,想想都後怕。

“想好了,隻不過,我還要處理點麻煩事。司曼玲的父親是我爸的老部下,司家和我家的關係一直很好,說不準司家會找到我母親出麵勸阻,這是最頭痛的。”劉軍國一隻手摸著棱角分明的下巴,一隻手支撐在茶幾上,仰著頭看向孫偉傑。

“如果你想好了,就是出現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很難辦。”與其說孫偉傑很有經驗,不如說他對劉軍國的為人處世很有信心。

“說說看。”劉軍國換了一個姿勢一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眯著眼,饒有興趣地聽孫偉傑說下文。

孫偉傑走後,劉軍國一手握著筆,一手扶在額頭,眼睛盯著桌上的文件,筆卻在文件上絲毫未動,不知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

“總裁,沒什麼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下班了。”迪娜推開門習慣地探著半個身子對他說。

這是迪娜第四次進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了,難不成今天總裁要練就金剛雕塑“思想者”?劉軍國沒有回答,還在繼續他的沉思。迪娜關上門,不一會兒端進一杯普洱茶,走到劉軍國的辦公桌前,“總裁,已經七點了,你今天不著急回去嗎?如果沒事了,我可不可以下班了?”

一股濃鬱地茶香飄過來,劉軍國嗅了一下,才慢慢緩過神,抬頭看看迪娜又看看窗外,“呼地”站起來,“幾點了,我想事情想得出神忘了時間,我這裡沒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謝謝,總裁。”迪娜快速轉身,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心裡嘀咕著,和這位老板共事,可真夠累的。下班前一小時,發給她一大堆的報表,說有問題讓她核對。她好不容易把電話一一打過去,核對完了,又發回給他,他居然想事想得出神。她呢,沒接到老板的回複郵件,還以為老板沒有審議完,就一直傻等著,等到現在原來是老板自己忘了時間。快速收拾東西跑出公司大門,男朋友已經站在外麵快一個小時,看見她慌忙跑出來,趕緊拉著她的手,迪娜和他撒著嬌訴著苦,倆人走向停車場。

劉軍國,靠在窗前凝視著車水馬龍的城市,腦子裡還沒有走出剛才的問題:如果追究,司曼玲將名譽掃地,有錢可減免刑期或監外執行,而吳騰江將蹲十年大牢,還有那個提供麻醉劑的人也將得到應有的製裁。

據孫偉傑講,司曼玲和吳騰江此次屬於投毒行為,這種行為方式也屬故意殺人罪之一。隻要行為人實施的投毒行為危害了公共安全,即便尚未造成嚴重後果,也構成投毒罪的既遂。不論在何種場合投毒,投毒行為的具體指向如何,隻要行為人明知自己的投毒行為會引起不特定多人或者不特定多禽畜中毒傷亡,並且希望或者放任這種結果發生,就應以投毒罪論處。如果投毒行為隻是指向特定的個人、特定個人家庭飼養的禽畜、承包的魚塘等,並有意識地將損害結果限製在這個局部範圍內,不足以危害公共安全的,不應定投毒罪。應根據實際情況,構成什麼罪就定什麼罪,如故意殺人罪。犯投毒罪的,尚未造成危害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現在,證據確鑿,嫌疑人已基本鎖定就是司曼玲和吳騰江還有一個提供麻醉劑的人。前兩天孫偉傑和劉軍國商量這件事後,已經根據劉軍國的意願,正是報案,公安機關在受理中。

67、現在亊情是真象大白了

今天吳騰江在機場被警察傳訊請他回警局配合調查。剛才孫偉傑來過電話,事情基本清楚,吳騰江從司曼玲手中接過的精神迷幻劑,沒有按照司曼玲吩咐全部放進酒裡,而是投放了半包;而司曼玲投放的異氟烷麻醉劑是他到中心醫院找同學的媽媽搞到的,這位中心醫院醫生沒有法製觀念竟然將這類麻醉劑從醫院偷出來提供給他,也觸犯了刑律,近日將發布逮捕令請他到警局協助調查。吳騰江的投毒計量為濃度為0.5~0.75%,投毒次數在十幾分鐘內兩次。此品有揮發性,第二次因在空氣中有停留,也就是說,後麵的一次濃度比第一次減弱一些。司曼玲在警方的監視中,一旦事情全部調查清楚,她也將被拘捕。

劉軍國還沒有把這件事說給張雅慧聽,他不想給她帶來困擾,最近在家裡劉軍國儘量將上次的事情屏蔽掉了。老板台上手機再次亮起綠燈,他拿過手機看到是家裡電話,就按了接聽鍵。

“喂,媽,我這裡還有些報表要審核,過一會兒就回去,你們先吃吧。媽,今天太晚了,您就住下吧。媽,張雅慧今天還好吧?嗯,好,好。媽再見。”

劉軍國回到老板椅上,拿著手機,定定地看著張雅慧的照片,溫柔地笑了,看到她,心裡永遠都是充實的,溫暖的。他快速收拾好東西,拿起車鑰匙,走出公司。

“喂,偉傑,是我,現在方便嗎?我們去喝一杯。”劉軍國開著車打電話給孫偉傑,想再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你說去哪裡,我趕過去。”孫偉傑在辦公室正準備下班,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是為了那件事,就趕緊答應了。

“還是老地方,‘夜媚’。”劉軍國想都沒想,就隨口說出來。

這是一間小酒吧,是劉軍國大學同學回國後開的,裡麵老外居多,薩克斯演奏很有味道,他很喜歡這裡。喝喝酒,和朋友聊聊天,這裡還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雅慧,我現在路上,有個同事要和我去喝一杯,你和媽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寶貝,我很想你。”前麵他還一如平常地說著,後麵突然心裡一軟,很想他的寶貝老婆,甚至有點後悔剛才約了偉傑。

“那你小心點,不要喝太多,身體受不了。我也很想你。”

張雅慧也是同樣的心情,自從前不久發生了那件事,就更盼著軍國每天早早回家,今天已經盼了一整天了,現在還要繼續等,心裡也有點酸酸的。

“寶貝,我保證在一個小時後站在你麵前。”劉軍國也聽出了老婆的想念,就趕緊承諾一會兒就回家,好給張雅慧以安慰。

“好吧……”多不情願地回答啊。

“好,寶貝,啵。”劉軍國的心裡暖暖的,張雅慧甜美的笑仿佛就在眼前,心裡美極了。

車子到了“夜媚”,孫偉傑早來了。他們進入豪華包間,把室外一切嘈雜關在門外。

“偉傑,我隻有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後我要回家抱老婆。”劉軍國大言不慚地笑著說。

“知道啦,你這個老婆奴。”孫偉傑笑這個同學的這幅憨樣,隻要是老婆的事,劉軍國馬上就變成一個乖順的小男人。

“關於吳騰江,差不多會判幾年?”劉軍國端起一杯喬尼沃克遞給偉傑。

“根據目前情況大約五年以上。我也做了他的思想工作,勸導了他,他對那件事供認不諱,願意協助調查,也許會輕一點。不過,他希望隻追究他的事,讓你放過司曼玲,這樣就增加了他的罪過。其實他就是個傻裡傻氣,沒有法製觀念,為了女人願意犧牲一切的沒頭腦的男人。另外我們今天得到一個可靠消息,找到了提供麻醉劑的人,這個人也是個大麻煩。”

“這話怎麼說?”劉軍國看著對麵的孫偉傑一副憂心忡忡又難以啟齒的樣子,心裡普通通直跳,安慰自己,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不然這官司很難進行下去。

“我說了,你可不要太激動,這個提供麻醉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孫偉傑說到這裡停住了,眼睛盯著劉軍國欲言又止,看上去很為難的樣子。

“彆讓我著急,你快點說吧!”劉軍國心裡一種不好的預感,可他還是堅持讓孫偉傑趕緊說,不然這樣半吊著,心裡很難受。

“提供麻醉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你未來的丈母娘。據吳騰江說,你這位丈母娘恨死你了,說你拐騙了她女兒,吳騰江找她,請她幫助搞一點麻醉劑的時候,你未來的丈母娘問:是不是給你用?吳騰江否定了。她笑著說:如果是給你用上,那就好了,到時候如果用的劑量超標,你死不了人,人變傻了是有可能的。如果你傻了她正好領回張雅慧。當時,吳騰江都覺得,你那未來的丈母娘可真夠令人毛骨悚然的,這都是吳騰江今天供出的。”孫偉傑說著猛地抬頭將杯中酒倒進口中,咕咚一聲咽了下去,看得出他為此也很生氣。

劉軍國聽著,始終麵無表情,等孫偉傑說完,他突然臉上青筋暴起,臉都漲紅了,手上一用力,哢嚓一聲,玻璃杯被他捏得粉碎,立時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很快他麵前的茶幾上積起一灘血。

孫偉傑趕緊過去將受傷他的手慢慢展開,很多碎片已經插進肉裡,滿手猙獰的傷口在冒著血,孫偉傑趕緊叫來人處理,請服務人員送來一條乾淨毛巾將劉軍國的手包上,拉著劉軍國去了醫院,劉軍國也真是氣憤至極,不然他也不會這樣……

68、這都是為愛情所犯的錯

孫偉傑帶關劉軍國從醫院包紮好出來,又駕車送他回家,突然劉軍國問孫偉傑:“她會怎樣?”

“你說的是司曼玲吧,隻要開庭審理,她就會被定罪,不管是否服刑,她都名譽掃地,永遠翻不了身,為情所困的傻女人。”孫偉傑有些遺憾地說。

“再給她一次機會吧,讓她出國,過幾年再回來。”劉軍國眼睛看著窗外悶悶地說。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因為她確確實實是一個被愛所困的傻女人,而且她家又是你家的世交,讓她知道做這種事的後果,給她個教訓,也是給她家長一個麵子。”

劉軍國一直沉悶著,直到車子到了他家的樓下停住,他伸手扶門準備下車,沉思片刻轉過身對孫偉傑很鄭重地說:“哥們,真的謝謝你!”

“乾嘛,說得好肉麻,哥們之間用不著客氣,快去吧,你老婆正望穿雙眼等著你呢。”孫偉傑也不好意思了,對著他揮揮手,他們倆不約而同伸出男人的大手重重地握在一起。

和孫偉傑分手,走進公寓大堂的那一刻,劉軍國的心就飛到了張雅慧身邊,推開門的那一刻,小女人像小鳥一般從客廳裡飛出來撲進他的懷裡,他心滿意足地摟住張雅慧,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寶貝,在乾嘛?在想我嗎?怎麼還沒睡?是不是不聽話啊該打屁屁啦?”

說著就開心地笑了,張雅慧從他懷裡抬起頭,甜甜地笑著,“沒有啦,我聽媽媽講著你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地時間過得很快,軍國,你好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熱飯菜。”

晚上,劉軍國來到媽媽房間,和劉媽媽聊了司曼玲的事,以及她的莽撞行為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勾起劉媽媽一陣歎息,答應劉軍國回去和劉爸爸好好商量該怎麼和司家說明這件事。劉媽媽念及司家與劉家多年的上下級關係,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為了司曼玲的未來,她準備去和司曼玲的媽媽好好談一談。

這天中去休息的時候,劉軍國正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對著他溫婉淺笑的小臉,愛不釋手,漸漸地看著出神,“鈴”手機鈴聲響起,是孫偉傑電話。

“國哥,是我。”孫偉傑說話總是這樣強勁有力,不摻一點水分。

“嗯,怎麼說?”劉軍國簡潔地問。

“基本上吳騰江的事結了,差不多判六年。上次你見了他之後,他也後悔自己所做的。在我們的乾預下,他不再堅持擔起司曼玲的事,這對於他自己比較好,如果在裡麵表現的好點,估計會減刑的。從他進來,司曼玲根本沒露過麵,在傳訊司曼玲的時候,她把事情全盤推給吳騰江,把自己摘得很清爽,這讓吳騰江很傷心。可能是看透了司曼玲的心,最近比較消沉,這哥們傻到底了,我們哥們還需給他點溫暖。”

“雖然我們是好哥們,不過我還要代表雅慧和我家人謝謝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劉老爺子提議,讓你周末有時間到我家,和你再殺一盤。”劉軍國誠摯地邀請。

“太客氣了!和伯父殺一盤,沒問題。什麼時候去,我通知你。哦,對了,就是提供麻醉劑的那個人的問題我還在等你的答案,你考慮清楚通知我。”

“偉傑,你也知道這是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太難了,我都不知該怎麼和雅慧說,再等等吧,好嗎?”劉軍國很為難地說。

“喂,小劉,監視司曼玲的撤掉一個,留兩人就行,目前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人手也不夠用的。”孫偉傑從樓梯間走回辦公室,吩咐正要出去的下屬。

“好,頭,知道了。”小劉答應著走了。

孫偉傑回到座位上,看著手裡司曼玲的資料,心裡琢磨:但願你明白劉軍國的一片心意,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快一點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千萬不要再招惹禍端,如果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幾年牢獄之事。合上卷宗,鎖進自己的抽屜。

此時劉軍國拿著手機,撳下接通鍵,一段鋼琴曲《回家》之後,對方接起來,還沒等對方說話,他就搶在前用膩膩歪歪地聲音,“喂,是我的寶貝吧?”

“哇,你好變態,如果不知道是你的電話,我早就把手機扔掉了,好恐怖。”張雅慧嬌恬地嘻嘻笑著。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的寶貝啊?”劉軍國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就開始和她嘻哈說笑起來。

“是”張雅慧清脆地笑聲傳過來。

“我就愛聽你這樣的笑聲,以後每天都要這樣笑,這是命令!寶貝,你在乾嘛?”這溫柔地真是讓人羨慕。

“剛才媽接到一個電話,有事出去了。我在做十字繡,繡三隻小豬,繡好掛在我們寶寶房間。”張雅慧的開心通過電話傳給了劉軍國,他躊躇著還是沒有勇氣將那件事說給張雅慧,不忍心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張雅慧的情緒。

“好了,寶貝,不要太辛苦,累了就休息。”劉軍國親昵地囑咐著。

“知道了。你今天是不是按時回家啊?”剛來上班半天,張雅慧就期盼他回家。

“寶貝說的是,我會早早回家陪你,陪我的大寶貝。”劉軍國說著眼圈紅了,心裡對張雅慧的百般疼惜,讓他怎麼說得出“你的媽媽要為這件事負法律責任”。

“好了,好好上班,不要消極怠工,要給我們的寶寶做個好榜樣。”

“是!老婆大人。寶貝,啵……”劉軍國在十分矛盾中結束電話,臉上沒有愉悅,他緊緊擰起的眉頭更加蹙緊,心事更要沉重,一頭是可愛的女友,一頭是提供麻醉劑出發法律的張雅慧母親,他該怎麼和雅慧說清楚呢,他感到很不好處理。

69、那個情敵還在玩花樣呀

劉媽媽今天剛走進軍國家,就接到司曼玲的電話,約劉媽媽在流光時尚廣場韻園茶餐廳見麵。見到司曼玲的劉媽媽,第一時間被她這身裝扮好好地嚇了一跳,這還是以前那個清純乖巧的女孩子嗎?

今天的司曼玲一身名牌白色套裝,領口的閃閃鑲鑽和裡麵的黑色低胸以及脖子上、手腕上帶著時尚的鏈子,讓劉媽媽看得眼花繚亂。

“阿姨,你好。”司曼玲看見一臉疑惑地劉媽媽,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嬌恬地趕緊過去打招呼,伸出乾瘦的手抱住劉媽媽的肩。

劉媽媽感覺身上冷嗖嗖的,低頭一看,司曼玲指甲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鑽石,老阿姨尷尬的看看周圍,不知是坐還是站,猶豫之下還是想保持點距離,坐在了司曼玲對麵。心裡暗暗嘀咕:多虧我們家軍國有遠見,不然娶她回家,我和他爸還真要得心臟病了。

司曼玲今天沒有化妝,黑黑的眼圈,灰暗的容貌,看上去很憔悴。和劉媽媽見麵,說到軍國,她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多麼多麼的愛他,多麼想和他在一起,而張雅慧背景複雜,心思縝密,始終都在利用軍國,表麵上小鳥依人,背地裡男女關係亂七八糟,絕對不適合軍國,軍國和她在一起不會幸福,劉媽媽靜靜地聽著,隻是不停地遞過紙巾,給她擦拭著眼淚,卻始終一言不發,可心裡也在敲著小鼓,這是怎麼回事?

司曼玲見劉媽媽不表態,就擦乾眼淚,從包裡拿過一個信封,取出幾張照片遞給劉媽媽。劉媽媽接過照片的手在哆嗦,心裡緊張不知司曼玲這是什麼意思,趕緊掏出老花鏡仔細端詳照片上的女人,這不是張雅慧和孫偉傑嗎?倆人在咖啡屋裡相對而坐,張雅慧一手托著下巴,臉上露出淡淡地迷人的微笑,孫偉傑一副關心緊張的模樣,好像他的一隻手正放在張雅慧的手上,看來兩人親密,那姿勢非常曖昧。

劉媽媽隻覺得自己頭暈乎乎地,估計血壓在升高,顫抖著手拿起另一張是張雅慧和一位十分體麵的男士相擁在舞池,張雅慧依然是她招牌的淺笑,男人長相一般,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好似含情脈脈在向張雅慧示好。

第三那張照片,似是冬天,張雅慧穿著晚禮服,站在一座酒店門口,旁邊還是那位擁她跳舞的男士,為她披上男士大衣,張雅慧害羞低頭,那男士也是柔情似水得看著她。

劉媽媽傻了,不知說什麼才好,老人最見不得自己的媳婦欺騙兒子,如果張雅慧沒做錯什麼,那這些照片難道是捏造的?劉媽媽隻感覺此時兩耳嗡嗡作響,臉頰緋紅,血壓在節節攀升。

“曼玲,你這都是從哪弄來的?”劉媽媽無力地摘掉老花鏡,顫抖著手捏著照片,滿臉愁容地看著司曼玲。

“這是我的朋友無意中碰到就拍下來的,我讓他發給我的,我本來想拿給國哥看到,可您也知道,國哥已經被張雅慧迷惑住了,根本聽不進我的話。”司曼玲說著眼睛裡閃著淚花,一臉委屈像。

“阿姨,我求你,你勸勸國哥,國哥是被狐狸精暫時迷住了,我和國哥從小在軍區大院一起長大,我早就把他當作自家人,也不想他被這樣的女人欺騙。所以,那天的事也是我氣憤之下所做的,你本來是想國哥,結果他喝醉了,我也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就……。阿姨,你幫我勸勸國哥,原諒我一次,我是太愛他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哥好。”司曼玲說完已經掩麵泣不成聲。

劉媽媽看著照片,憑她在部隊多年政治工作經驗,讓她的頭腦比一般婦女多了幾道彎,她雖然對照片上的情節有些惱怒,可理智告訴她不能隻看表麵,她在想,這萬一是誤會呢?

老阿姨搞不懂了,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怎麼回事?任何場所都可以摟摟抱抱,我們家的軍國和張雅慧在一起不也是這樣嗎?其實老阿姨還有不懂的事,那就是現在變化萬千的照相技術,可以根據需要選擇照相角度,得到意想不到的鏡頭效果。

劉媽媽告訴自己不能慌亂,還是要聽聽軍國怎麼說,她慢慢地收回老花鏡,也把那三張照片放進包裡,拿出平時常吃的藥,吞了兩片,稍稍讓自己緩衝一下,看著司曼玲已經哭成了淚人,矛盾的劉媽媽也有點心疼。

“曼玲,乖,聽阿姨的話,不哭了。你的心,阿姨明白。謝謝你,為我們軍國操了這麼多的心,阿姨也希望你早點忘記這一切,找個可心的人好好生活。快把臉擦乾淨。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回家替我向你爸媽問好。”

“阿姨,我送你吧。”司曼玲見目的已達成,眼淚也不再流了,站起來要送劉媽媽。

“不用,不用,我乘公交車很方便。”劉媽媽趕緊走出韻園,出了門向公交車站走去,她要找軍國問個明白。

“總裁,有位老阿姨要見你。”接近中午了,迪娜推開門稟報。

“好,我知道了。”劉軍國說著站起來,走向門邊正與劉媽媽碰麵。

“媽,你怎麼來了?”劉軍國看著媽媽滿頭大汗,臉色通紅,心裡有點著急,是不是媽媽那裡不舒服啊?

“軍國,你給我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劉媽媽一進門就把照片狠狠地甩在茶幾上。

70、真是癡情讓人頭腦發昏

劉軍國趕緊過來拿起照片,問道:“媽,出了什麼事?”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看到這些,我都要急死啦。你們這些孩子真不讓大人省心啊!”劉媽媽說著就掏出手帕摸起眼淚。

劉軍國趕緊吩咐秘書迪娜送杯熱茶進來。

他坐在劉媽媽對麵仔細看著照片,第一眼看去腦袋“翁”的一聲,像炸開鍋一般,心裡不免有些激動,看著看著,想到了這照片的來曆,也就稍稍平靜了下來,“媽,誰給你的?”

“剛才曼玲約我見麵,是她給我的。那孩子怎麼變得像個小妖精,雖然我不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可她說的話還是讓我很心疼,看得出她對你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

“媽,你放心,我相信雅慧,她絕對不是隨便的人。”劉軍國抑製住心裡的憤懣,趕緊拉開笑臉安慰媽媽,隨手把照片扔在茶幾上。

“孫偉傑和我們是同學,這張照片是他們在我家樓下咖啡廳見麵時拍的,當時張雅慧向他了解我被下毒的情況,我可以用人格為他們倆擔保,他們絕對沒有任何曖昧。至於這兩張照片,我可以回去向雅慧問問清楚。媽,張家其實是我市有名望的藝術世家,他的爺爺有企業,現在交給了他的叔叔打理,他們家每年都舉辦年會答謝客戶,也會請一些名人、藝術家、模特、媒體記者等等,也許正好有彆有用心的人故意拍的。我想,這也絕對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在宴會上,有朋友,有親戚,有公司客戶,這樣的情況我們也經常有,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沒有了解清楚的情況下,我不想輕易懷疑雅慧,我自認為最了解雅慧的應該是我。媽,你相信我,你兒子不會看錯人。”

“好,我要你儘快給我搞清楚,千萬不要辱沒我們劉家的門風,不然現在生氣的就不是我,而是你父親。”劉媽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況且兒子的做事風格她很清楚,想想平時張雅慧的表現,和她對張雅慧的印象,再聽了劉軍國的這番話,也覺得自己剛才可能太激動了。

漸漸地劉媽媽有些消氣了,不過,不管怎樣,老人還是想要個說法,於是劉媽媽就拿出劉爸爸來威懾劉軍國,讓他趕緊將這些事落實到實處,不然搞得人心七上八下的總是不安寧。

“媽,我聽您的,一定會儘快搞清楚,給您一個說法。不過,我也想提醒您,千萬不要相信司曼玲的話,她現在已經不是大院裡天真的曼玲,她這些年在社會上涉世很深,不是您就能看得透的。”劉軍國說著拿起照片站起來,放進自己的皮包,準備帶回去,向張雅慧了解一下。

劉軍國見媽媽的心情好多了,自己緊張的情緒也慢慢恢複了平靜,心裡更堅信張雅慧的為人,為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憤懣,感到對不起張雅慧和孫偉傑。同時,他的腦子裡立刻反映出一個問題:那個女人拿這些東西給劉媽媽看,究竟有什麼居心?難道不去領悟我們的一番好意,反而不知悔改做垂死掙紮嗎?

想到這裡,一股厭惡和煩躁從心底升起,礙著媽媽在這裡,要不然他會立刻拿起電話打給那個女人,狠狠地罵她一通,問問她是不是越活越糊塗,放著大路不走,一定鑽進死胡同裡,難道她想從此在模特界臭名遠揚嗎?

為了安慰媽媽,劉軍國拉著媽媽在樓下粵菜餐廳吃了飯,見媽媽已經不再著急,心情也好了,就派車把媽媽直接送回劉家。在媽媽回家前,他給劉爸爸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今天的事,請爸爸安撫媽媽,爺倆還在電話中打趣,“你小子,遇上桃花劫,就想起你老爸了。”

“哎呦,爸,你就幫幫忙,我敢用生命擔保我老婆對我的感情。爸,雅慧馬上就是你孫子的媽媽了,不能被小人破壞了我們的好事,你說是不是?司曼玲的心胸狹隘,做出不該做的事,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我念在和她一起從小長大,兩家是多少年的鄰居,父母都是老戰友的情份上,想放她一馬。可她呢,和我玩起栽贓陷害的把戲,還給我們家製造矛盾,我媽差一點上當,唉!算了,我不想再說了。”

“好好,我知道。那孩子也是鬼迷心竅,不過,我要說你,誰讓你心軟放過她?難道你想做東郭先生啊?這可不像我的兒子!”劉爸爸很開明,多年的部隊管理經驗看人一針見血,說話也絕不留情麵,對於兒子的心軟,他絕對不讚成。

掛掉老爸電話,劉軍國在手機上搜索到司曼玲的號碼,站在電梯門前,猶豫了一下,最後離開電梯走入安全門,在樓梯間,他撳下了那個令他生厭的電話。

“司曼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兒時乖巧的你去哪兒了?我希望你就此收手,如果不是張雅慧和我媽為你求情,如果不是看在席叔叔是我爸老部下,你現在應該和吳騰江一樣睡在那裡了!”劉軍國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對著電話吼叫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臉也突然變得通紅。

“軍國,我愛你,你是知道的。為了愛,人都會瘋狂,不是嗎?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是我錯了。”司曼玲在電話那頭哭訴著,從接到劉軍國電話起她就一直在哭,越哭越傷心。

“曼玲,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及我們兩家的情份上,你好自為之吧,我不想多說什麼了。”劉軍國煩躁地要掛電話了。

“軍國,你等等,我想問你,我們在法國的那段日子,不是很好嗎?那時的你體貼入微,你說你也喜歡我,難道你忘了?”司曼玲想繼續抓住那一點點救命稻草,喚起劉軍國微薄的愛。

“那時,正是我迷茫的時候,我很孤獨,你來看我,我們相處的不錯。我是說過喜歡你,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如果說愛,我的心裡早就被張雅慧占得滿滿的,這你早在我們初中的時候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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