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市的熙熙攘攘的機場大廳,人來人往,我憂心忡忡地坐在一個角落,低著頭,看著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腦袋木木地回放著老媽歇斯底裡地喊叫:“不要臉的死丫頭!你把我的臉都丟儘了,你知道一個未婚女孩和男人住在一起叫什麼嗎?叫“廝混”!叫“破鞋”!以後沒有人要你這個不知廉恥的鬼東西,懂嗎?”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丟人現眼!人家不要你了,你要個小崽子有什麼用,死了這個心吧!陳醫生,快點推她去做手術,我來簽字。”
“姓劉的,我和你沒完!雅慧,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我和你斷絕母女關係!”……
我突然雙手使勁捂住自己的耳朵,抱著頭閉上眼睛,鼻息粗喘著氣,這一切就像噩夢白天黑夜纏繞著我,揮散不去。
“喂,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或者送你去醫院?”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詢問我,我驀地抬起頭,緊張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穿著大方得體,臉上洋溢著會心的笑意,看上去不像壞人,我沒有理他,煩悶地攬下眼簾再次低頭,伸出冰涼的手心不在焉的攪拌著已經冷掉的咖啡。
那人竟然坐了下來,看著我手上的咖啡,他微笑著提醒我,“漂亮的小姐不要選擇咖啡,要喝美容花茶,那才彆有韻味。”
我聽了他的話立刻警覺起來,就像加菲貓一樣抬起眼簾,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目,這個男人真夠婆媽,心裡立時不快,男人看到我的樣子,竟然嗤嗤地笑出聲。
“對不起先生,我不認識你,請你走開。”我對他下了逐客令。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你叫張雅慧,王洋陽的同學。”男人一臉的玩味,讓我開始討厭他。
“你?”就在我再次抬起頭用十分不友好地眼神看著那位男士的時候,餘光卻偏見不遠處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第一時間告訴自己,軍國已經找到了我。站起身,拉著箱子慌亂地向另一道門跑去,就在我將行李裝進出租車後備箱的時候,軍國大步跑過來從身後攔腰抱住我,沒等我掙脫,就一把將我翻轉身子,牢牢擁進他的寬厚懷抱。
“寶貝,你受苦了!”一句溫柔體貼的話,讓我不禁停止了掙脫,本就不堅強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我哭了,抱著我的人也哭了,我們默默地流淚,彼此都在嗚咽著,手抱得更緊了。
軍國從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擁著我,不讓我離開半步,我始終沒有說話,任憑他安排,把我帶到他下榻的酒店。來到房間,我呆若木雞地被他安排坐在沙發上,就像一隻大大的布藝玩具熊被人抱來抱去。
軍國倒了一杯水遞給我,然後在我的身旁坐下,把我拉近他的懷抱,雙手摟抱著,溫存著,臉貼在我鬆軟的發間,就像哄著一個犯倔脾氣的孩子,輕輕地搖晃著身體,嘴裡喃喃地說:“我的寶貝受苦了,受苦了。”
他捧起我一隻白嫩冰涼地手放在嘴邊,吻著手背手指,又把小手在唇邊摩搓著。
“軍國,讓你擔心了,你瘦了很多。”我忍不住還是開口說話了。
“是我讓你受苦了,是我傷害了寶貝,我甘受懲罰。”軍國情緒激動,有些哽咽,把我的小手再次放在嘴邊不停的吻著。
“我心痛,好痛。”我哽咽著,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我們上床好嗎,陪著我睡一會兒,我已經幾天沒睡了,現在很不舒服。”軍國在找到我的時候緊張的心情一下子鬆懈下來,現在覺得四肢無力好累好困,有些支持不住了。
“好。”我心疼地隨著軍國站起來走進房間。
“我有個要求,在我睡的時候不準離開,因為睡醒以後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說,說完了如果你再想走,我絕對不阻攔,說話算話。”
軍國要留住我,防止在他睡著的時候我悄悄離開,他不眠不休好幾天,又千裡迢迢找到我,怎麼能就這樣讓我逃走。
“好,我答應你,看你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睡吧。”我主動上床,待他躺下後,伸出自己軟軟綿綿的手臂,把軍國抱在懷裡,讓他枕著我瘦弱的肩膀,就像一個慈祥溫婉的母親抱著自己的孩子哄他入睡。
軍國情不自禁地在我臉上一吻再吻,緊緊抱著我,把他的臉貼在我的肩上,沒有幾分鐘他就睡著了,這是他五天以來睡得最香甜最安穩的一覺。
我抱著他,一隻手輕輕地撫著他柔順的黑發,撫摸著他濃濃的眉毛,高高地鼻梁,性感的唇,手觸摸著棱角分明臉頰,我心疼了,自己走了五天,他就瘦成這個樣子。
他肯定在第一時間到處找我,這幾天他肯定沒有好好吃飯,看他疲憊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沒有好好休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怎麼這樣自私,不心疼他不愛惜他?
想著擁著,儘管胳膊麻了,我也不想抽離,就一直忍著,直到他慢慢醒來。
“你睡了嗎?”軍國醒了可是還不想睜開眼睛,知道自己還在我的懷中,趕緊換了一個姿勢,現在變成他抱著我,長臂牢牢地圈住我,就連他的腿也和我的腿纏繞在一起,使我動彈不得。
“睡了一會兒,你餓了吧?”我深情的看著他,剛才我就聽到他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
“幾點了?”軍國睜開惺忪的眼睛,紅血絲布滿眼白,不過臉色卻紅潤了一些。
“四點十五分。”我拿起腕表看了一眼,告訴他。
“哦,不好,你沒有吃午飯,你肯定餓了。”軍國趕緊轉身,反手從床頭櫃上抓起內線電話,“你好,餐廳,……,請動作快一點,謝謝。”
“我們先吃一點,晚上我們出去吃。”說完繼續摟著我,薄薄的唇在我的額頭輕輕柔柔地摩搓著……
52、他們是在酒店裡相見了
我一邊溫柔地梳理著他的頭發,一邊提醒他:“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好,那就現在說。”軍國把玩著我的手指,抬起頭看著我的臉認真地說。
“你的信,我看過了。想不想知道我當時的心情?”軍國很親昵的用薄唇在我臉頰上來回摩挲。
“你說吧,我聽著。”我明白他要想儘辦法說服我,在摟著他睡覺的時候,我就開始自責,心軟了,我的心並沒有預想的那麼強硬,現在我也很想聽聽他的想法。
“那好吧,我希望我說的時候你要認真聽,等我說完,我們再交換意見,好嗎?”他摟緊我,報以微笑。
看得出來他心裡還是怕怕的,怕中途我說個“不”字,再離開他,堂堂一個法國國際大公司中國地區首席代表,麵對我這個柔軟的小女人竟然這樣忐忑不安。
“首先我想說說我的感受:你的信,我讀了好幾遍,每讀一遍,就像挖我的心一樣痛。
我們倆深深相愛,失去彼此都會痛苦一輩子,我沒有了你,如同失去了整個世界,因為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很感謝你對我的評價,也很感動你能稱呼我“寶貝”,很親切很溫暖很窩心;我們分彆太久,對你的真正生活狀況了解太少,對於你心中多少年的傷痛,我沒有感受過,也沒有好好了解,是我的疏忽。
接下來,我要說說我的想法:首先,我們十年後見麵,隻相處了五個多月,還有很多方麵需要互相了解,我們需要更多的相處時間,加深、增進感情,讓我們的愛更牢固;請你給我機會彌補我所犯下的過失,給我機會為你帶來幸福,我會用儘全力好好地在這一生一世中實現我愛的承諾。
我們相愛,隻需要得到親人、朋友的祝福,不需要彆人乾預我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把那件事情告訴我的家人,他們不需要知道,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我會儘力處理好和你媽媽之間的問題,這需要你的支持和信任。最後,我向你提出一個要求:你要記住我們是一體的,今後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麵對,你絕對不能像這次一樣擅自做主承擔彆人的過錯,還傻兮兮的躲起來偷偷地舔平傷口,那樣做就是不信任我,那樣做猶如用刀子淩遲我的心。這點困難不算什麼,相信我們能夠挺過去。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他的一二三四,像是在做工作總結和五年規劃,條理清楚,字斟句酌,任我無話可說。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餐廳送來點心。我在軍國一再地嘮叨下,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荷包蛋和幾口海鮮麵,其餘的都被軍國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他是真的餓壞了。
看他吃飽了,我站起來拿過紙巾為他揩拭留在嘴上的油漬,軍國借機把我抱在腿上,壞壞地笑著說:“吃飽了嗎?千萬不要餓壞我的寶貝,不然以後我的寶貝怎麼生出健康的小寶寶呢?”
我臉紅了,連忙用手撫在小腹上,慌亂的問:“什麼寶寶?竟亂說話。”說完以後,吐吐舌頭,覺得自己很傻,嘴角不自覺的向一旁扯了扯,心裡有愧疚不敢再說下去。
軍國見我的樣子超級可愛,就邪魅的壞笑,“嘿嘿,雅慧,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以後隻過兩人世界,直到我們80多歲了,滿臉的皺紋,牙都掉光了,還要這樣你儂我儂的,吻著吻著,我就喊起來,啊,誰的假牙?然後你憋著小嘴說,你壞,那是我的,還給我。”
我真的被他打敗了,又中了他的詭計,他怎麼這麼能捉弄人啊?說起笑話自己都不笑,憋著壞讓彆人去笑,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軍國就像打贏一架的淘氣小孩,等我笑得直不起腰來,他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抱我的手更緊了,然而我的心裡卻泛起酸楚,思緒萬千。
53、她對媽媽說請您尊重我
第二天,劉軍國帶著我來到維多利亞港,乘遊輪遊覽香江夜景,江兩岸風格迥異、鱗次櫛比的建築物,披上節日五彩霓虹,有序的閃動出不同廣告的畫麵,其中香港最高的摩天大樓中環廣場大廈打出了“春節快樂”、“家和萬事興”的溫馨字樣。
遊輪上人們攜親朋、伴好友一起來賞夜景,酒吧裡朋友們把酒言歡,舞池中樂聲悠揚,舞姿飄曳,一派節日景象。
我偎在軍國的懷裡,伴著和煦的春風品味著美好的一切,心裡卻酸酸的。忽然,臉上癢癢的,是軍國的唇在我的臉頰上下左右遊動,輕輕親吻著,使我渾身有些顫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嬌羞的咯咯笑著,順勢逃離他的撩撥,軍國眯著眼饒有興味地看著懷中的我,抿著唇好像在欣賞著我的模樣。
“雅慧,喜歡這裡嗎?”軍國一邊吻著我的頸窩,一邊和我耳語,弄得我又是一陣瘙癢。
“喜歡,它和我們那裡的感覺差不多。”我縮了縮脖頸,笑著看向周邊的一切。
“我們來這裡定居好不好?”軍國繼續說著,還不忘對我的撩撥,這一回在我的耳垂輕輕咬著。
“真的嗎?”我睜大眼好奇的問,不時地縮著脖子頭向一邊躲避他的唇,那唇好似電流,弄得我全身酥麻。
“這裡是亞洲的經濟前沿,是經濟貿易自由港,也算是除了我們那裡,中國最發達的城市。我們公司總部正在對我進行考察,如果我夠努力,有可能坐上亞洲區主管,到時候就要到這裡來辦公了。”
“真的嘛?太好了,不過也夠你辛苦的。”我伸出手撫在軍國的臉上心疼的說。
“如果確定了,明年就會過來的,你老公很辛苦哦,這個時候更需要我的雅慧心疼我啊。”軍國笑著用鼻子在我的臉上摩搓著,眼睛看著香江兩岸的美景,若有所思地說。
“大約會在什麼時候?”
“估計過了春天,對我的考察也差不多了。”
“所以,你讓我現在就辭職,就是因為我們有可能離開那裡,對嗎?”我忽然明白了軍國的心意。
“對,寶貝今天突然聰明了,這是一件好事,獎勵一個。”說完,他就想吻我的唇,而我早有防備,笑著用手推著他的臉,馬上離開他的懷抱,跑向船艙。
軍國見勢趕緊追上,“雅慧,不要跑,小心摔倒。”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腳下踩空了,身體踉蹌了一下向前撲出去,此刻軍國從後麵一縱跳下幾級台階,一把抱住了我,還好我倒在了他的懷裡。
我嚇得趴在軍國懷裡,喘著大氣,手捂住胸口,好似心臟要跳出來,緩衝半天,才慢慢恢複正常,靠在堅實的臂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阿彌陀佛,嚇死我了。”
軍國親昵地摟摟我,“不怕,有我在,你現在沒事了。穿著這麼高的高跟鞋還亂跑,多危險啊,嗬嗬。”
轉而不忘繼續調侃我:“其實大可不必跑開,不就是一個吻嗎,老老實實讓我吻,不就沒事了,來,繼續吧?”
我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被他擁著站在船舷,被軍國旁若無人的吻著,有幾個老外遊客對著我們哢嚓哢嚓打著閃光燈,將我們和身後美麗香江的景色拍了下來。離開香港之前,在軍國的勸說下,我給老媽打了電話。
“媽,新年好!祝你新年身體健康。”我小心翼翼地給老媽拜年。
“好個屁!你走了,留下我們擔心你,你是不是想讓我少活幾年?混賬東西,還不回來?”
電話那邊唏哩嘩啦的聲音,聽得出老媽在打麻將(這是她的摯愛),我強忍著心裡的不安,繼續說“媽,我想過了,如果你不撕毀和劉軍國的協議,我這輩子也不回家。我是人,不是牲畜可以買賣,請你尊重我。”
“好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威脅我了。告訴你,我也不是吃素的,不回家,你就死在外麵,想便宜了那個混賬東西,你做夢!”老媽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聽得我膽戰心驚。
“我很堅持,你們一天不撕毀協議,我就一天不回家!”我被老媽的無情氣得渾身直哆嗦,她的話深深刺傷我的自尊心,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心,此時更絕望。
“你不回來,沒關係,告訴那小子,那一百萬,老娘我不要了,那房子我是不會還給他。你們願意怎麼樣就怎樣吧,不要耽誤我打牌。”老媽生氣地將電話扔到一邊,繼續打她的麻將。
“你真的不管了,就讓她一個人在外邊?”電話裡傳來紅娘吳阿姨的聲音。
“嗨,吳阿姨你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很會活著,那年她大約六、七歲,她爺爺病重,她竟然自己乘著火車千裡迢迢回來,火車上她一步不離列車長,直到我們接到她,你說她膽量是不是很大啊!她的心裡沒有我們,從小和外婆、姨媽姨父長大,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她不會一個人,肯定是和那小子在一起,餓不著,凍不著,沒事的,我不擔心。”
電話裡的聲音隱隱傳來,軍國害怕我聽到生氣,就想關掉手機,我一把搶過來,繼續聽著,我倒要聽聽,他們還要說我什麼,忽然電話裡傳來哈哈大笑聲,“我胡了,清一色一條龍,給錢給錢。”
“哦,關醫生手氣就是好,真是了不得。”這是吳阿姨的聲音。
“伯母的手氣真好,今天一直是伯母在贏,高手,真是高手。”又是一個馬屁精,不知這個人是誰。
我聽著電話裡的這些聲音自己泣不成聲,軍國看到我這樣,拿過手機將它關上,哄著安慰著,看得出他很心疼我。在家裡我被老媽視為眼中釘,如果沒有軍國的愛,我的人生路還不知走向何方。
我哭,我想,我有了自己的決定,我們相愛已經深,我不能離開劉軍國……
54、要帶她去見他的爸媽了
在這個世界上,家人的感情還不如一套房子和一百萬人民幣來的實惠,我媽為什麼活得這麼實際!我在劉軍國的關心體貼下慢慢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如果媽媽這麼無情隻要房子不要親情,看來也不是一件壞事,一來可以和軍國平靜的生活,二來逃離那個家,不再受他們的欺負和無端的騷擾。如果軍國身無分文,隻有愛自己的一顆心,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相愛的人在一起相互溫暖,相互鼓勵,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我相信憑著我們的能力會讓我們生活無憂的,更何況我們都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劉軍國,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是我張雅慧這輩子的幸福,我要好好珍惜他,愛他。看到我如此傷心,軍國決定再多留一天,帶我好好玩玩,平複一下憂傷的心情。下午,我們倆手牽手來到坐落在西貢的湛山寺,倆人虔誠地上香,我雙手合十默念,祈求佛主佛法無邊能夠驅散老媽心靈的陰暗,早日感化她棄惡從善。此時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與我媽相處,無力的我隻能求助佛主的幫忙,但願佛主能聽到我的哀戚,幫幫我,讓我們家從此太平得過日子。步出寺院,軍國突然緊緊抱著我,感覺到他的激動,我就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就這樣讓他抱著,好一會兒才放開。
“為什麼突然要抱我?”我等他放開好奇地問。
“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剛才是在和佛主訴苦,祈求佛主的保佑吧?”軍國滿懷深情地望著我,眼睛裡都是對我的疼惜。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抬起臉用好奇地目光看著他,水潤的小嘴嘟嘟著,兩隻大眼睛滴流滴流地轉,看得軍國不自在地“嗬嗬”地笑了,“不要這副表情,會惹人胡思亂想的,即然這樣,就親一個。”逮住機會他決不放過,沒等我逃開,他就在我的唇瓣上親了親,然後笑嗬嗬地拉著我去逛商場,甘願做我的跟包,拎著、抱著我買的衣物鞋子還有給大家的禮物,他在想儘辦法逗我開心,我知道他細膩的心思。
轉天我們離開香港,回到我們的小家。這一天下午,我正在睡午覺,聽到客廳裡嘩啦啦鑰匙聲,我知道軍國下班回家了。趕緊閉上眼睛,心裡美滋滋的,假裝在睡覺,耳朵豎起聽著動靜,他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坐在床邊,我感覺到了一絲清涼的氣息混合著好聞的古龍香水味,他好像坐下來就不再動了,我好奇他在乾什麼,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了哧哧地笑聲,就睜開眼睛。
“寶貝,你在傻笑什麼?”輕柔沙啞的聲音劃過,軍國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到我對著他一臉壞壞地笑。
“好啊,你,偷看我,還壞笑。”說著就逗弄我,咯吱我的腋下,一直讓我笑得停不下來,蜷縮著身體一再的向他求饒。
“不對,剛才你叫我什麼?”突然他想起了什麼。
“我沒叫什麼。”我裝作很無辜,想起軍國剛才若有所思的傻笑,就覺得很有意思,剛才的“寶貝”是我看到軍國好看的模樣一時激動脫出口的,現在想想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不好意思,我的寶貝,我聽得很清楚,也聽得很開心,來獎勵一個。”
又是獎勵一個,我用膝蓋想都知道他的葫蘆賣的什麼藥,趕緊將被子拉過頭,罩住自己,這一次軍國沒能得逞,隻能將一個一個的吻落在我胖乎乎的小手上。
要知道,灰太狼永遠都有辦法引誘小美羊,這一次他沒逮住,不等於下一次我就能逃過,估計他給我積攢著呢。
“嘿嘿,這次就讓你得逞一次。不過,寶貝,不能睡了,我們一會兒要去見我的爸爸媽媽,你忘了嗎?”
說著,軍國慢慢扶起我,待我稍稍平緩心率,才放我下床,兩人準備換衣服。軍國身穿一套灰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一條灰底紫色花紋領帶,外套一件雙排扣黑色羊絨大衣,衣扣隻係住兩個紐扣,上衣領口自然打開,英俊瀟灑,氣勢淩人,莊重貴氣。
我在裡麵傳了一件黑色高領打底衫,外套一件大紅色無領無袖真絲緞麵改良旗袍,外披一件黑色狐毛的小披肩,兩條緞帶在胸前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披肩正好到旗袍束腰處,露出旗袍腰間真絲手繡的祥雲圖案,把我凹凸有致的身材好好襯托出來,下麵是一條黑色高筒襪,一雙黑色高筒靴,簡潔大方,秀雅脫俗,喜氣尊貴。
我們倆走進酒店大堂,吸引無數人的眼光。特彆是軍國英姿挺拔的身材,走過那些小姐、夫人的身邊,他們的眼睛就死死地粘上了,而軍國卻視而不見,他的溫柔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滿臉寵溺的擁著我,緩緩走進餐廳。
說句心裡話,來見未來的公公婆婆,我心裡還不是一般的緊張,七上八下的。
55、在一酒店裡她認了公婆
這一家飯店的規模很大,劉軍國拉著我乘電梯直奔三樓,服務員引導他們通過一條長長的甬道,止步在“牡丹富貴廳”,伸手為我們打開門,請我們進入。繞過一道牡丹屏風,迎麵是寬敞的大廳,廳中央的餐桌旁,坐著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麵正襟危坐的不用猜想那肯定是今天的主人。
隻見他挺直腰板,兩手平放在腿上,嚴肅的看著他們,那寬寬的額頭,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和我身邊的人一模一樣,他一定是軍國的父親。旁邊的婦人圓圓的臉龐,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一定是軍國的母親。
看到我們走進來,劉媽媽站起來,笑眯眯地看著我們,“軍國啊,快過來,我沒猜錯,這位姑娘就是雅慧吧。”
她緩步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仔仔細細端詳著,那份發自內心的母愛,一時間讓我有點想哭,多少年沒有看到這麼慈祥的笑容了。
“爸,媽,我給你們介紹,她就是張雅慧。雅慧見過我爸媽。”軍國緊緊牽著我的手,站在離座位一米遠的地方。
“伯父好,伯母好。”說完,我儘量保持優雅的向他們九十度鞠躬。
“快坐下吧,自家人不用客氣。”威嚴的父親帶著江蘇口音首先發話,嚴肅的話語卻流露出對我們的關切,看他的眼神應該不討厭我,這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軍國一直拉著我的手希望我坐在他的身邊,可劉媽媽也拉著我的手希望我挨著她坐,一時讓我有點左右為難,隻好用企盼的眼神看向軍國。
軍國傻笑了一下,趕緊跟著我挨著劉媽媽坐下,此時劉老先生竟然嗬嗬笑起來,“看看你們,真有意思,老太婆你跟兒子搶什麼?先讓著兒子,你看他抓的多緊啊,哈哈。”
“爸!”軍國被他爸爸的話說得臉紅了,我也害羞地趕緊低頭。
“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劉老先生以過來人的口吻繼續笑著,對我們說。
“不容易啊,這麼多年,兩人竟然還能走在一起,軍國,張雅慧,好好珍惜,知道嗎?”劉媽媽語重心長地對著軍國和我說。
“媽(伯母)我們會的。”軍國和我異口同聲地回答,搞得我有些激動眼裡有了水霧。
軍國回過頭,向站在門口的服務員揮揮手,“上菜吧”。
“雅慧啊,我們家人早就知道,軍國在初中時就喜歡上你。這孩子死心眼,出國前沒見到你,就那樣一步三回頭遺憾的走了,看得我這個心酸啊。”劉媽媽回憶起當年軍國走時候的痛苦模樣,眼睛就濕潤。
“媽,說這些乾嘛?事情都過去了,雅慧不是在我身邊嗎?”軍國見媽媽哭了,就趕緊遞過手帕,我接過來給劉媽媽揩拭眼淚。
“是啊,老太婆說那些乾嘛?現在我們見到雅慧真人了,就放心了。聽說你在幼兒園工作?”劉老先生機智靈活的轉移話題。
“是啊,我是幼兒園老師。”我溫柔地回答,不知為什麼很緊張,羞紅了臉。
“看你文靜秀氣的模樣,說話聲音像蚊子叫,當幼兒園老師哄小孩正好。”不知劉老先生是褒是貶,反正毫不留情地一語道破我的柔弱。
“爸,什麼哄小孩,那叫幼兒園老師。”軍國半開玩笑地糾正劉老先生的觀念。
“現在的幼兒園老師很關鍵,那可是人的一生最初級教育,對孩子的未來很重要。”劉媽媽已經平複了剛才的激動心情,參與我們的聊天。
席間,一家人和和氣氣地說話,身為上將的劉老先生今天待我很和善,劉媽媽更是像疼自己的女兒一般,不停的布菜,問著我喜歡吃什麼。
談話中我了解到,劉媽媽和我同一屬相,屬馬;劉老先生和軍國都屬小龍,老夫婦比小夫婦大36歲。
“真的太巧!”劉媽媽高興地對我說,順勢又拉起我胖乎乎的小手。
原來軍國是在媽媽35歲的時候生下的,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初中的時候因為哮喘病休學一年,這才讓我們相遇了,成就了這段佳話。
“雅慧,你說我們是不是緣分?如果我不留一級,怎麼會碰上你?”軍國寵溺的看著我,看得我不好意思低下頭,在桌子下麵使勁拉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兩位老人麵前表現得這麼曖昧。
“沒關係,你們這樣好,我們高興。”劉媽媽見我不好意思,趕緊解圍。
一時間,房間裡的四個人全都笑了。看來,軍國在家裡是很寶貝的,媽媽35歲才生了他,他兒時身體又不好,大家都照顧他,他是在愛的甜蜜中長大的,所以他很懂得如何去愛,這是我今天深深感悟到的。
“雅慧,有時間和軍國回家,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軍國,你姐姐有意見了,說你心裡沒有她了,看你怎麼哄哄你姐姐吧。”劉媽媽笑著對兒子說。
“好的,我和雅慧過兩天回家。”軍國說完,拉起我的手,又轉向他的父母繼續說:“爸,媽,我們今天把你們請到這裡,是想對你們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媽媽就笑眯眯地說出來,“結婚!對嗎?我們同意,自從聽你說終於找到雅慧了,又和她在一起了,我們就知道這個日子不遠啦。”
“我們同意。隻要你們在一起幸福,我們沒意見。”劉老先生爽快地說。
得到兩位老人的允諾和祝福,我此時的心情難以言表,眼眶濕潤,緊緊拉著軍國的手。
軍國對我說:“那,我們謝謝父母吧。”就拉著我站起來,兩人在父母麵前深深地一鞠躬,“謝謝爸爸媽媽”。
劉媽媽趕緊站起來,拉著我們,“好了,千辛萬苦,終成眷屬,好事。”劉媽媽也有點激動,因為她終於看到兒子要娶媳婦了,這是她多年的期待啊。
愉快的晚宴,讓我心情百轉千回,再次告訴自己,這是上天的關顧,上天賜予我的幸福,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不辜負這對老人的期望。
離開酒店前,劉媽媽拉著我的手親切地說,“孩子想吃什麼,讓軍國告訴我,我做好給你送去,工作辛苦,要注意身體。”
“伯母!”我害羞的低著頭。
“不要喊伯母,改口喊媽。”劉媽媽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羞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招架了。
“好了,老太婆,彆著急逼著人家,下次,下次再喊,就連我的一起補上。”聽著劉老先生好似在旁說情,其實卻是“趁火打劫”。
“好了,你們二老像小孩一樣,雅慧,怕什麼,喊就喊,我們一起喊。”這個軍國,我還以為他要幫助我,結果他也是“助紂為虐”,我在他的腰部偷偷掐了一把,痛得他直咧嘴。
沒辦法,隻好隨著軍國嬌羞地喊了一聲:“爸、媽。”
“好!我們走了,再見。”
“爸、媽,再見。”
看著老夫婦的車子漸漸駛去,軍國一把抱過我,在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寶貝老婆,一晚上沒抱你,還真想死我了。剛才為什麼掐我?看我回去不懲罰你……”說著摟著我快樂地向停車場走去。
56、那同學們聚會玩的不爽
自從和劉爸、劉媽見過麵,他們就天天催促要我們早點定下婚期,我和軍國想等到春暖花開後再結婚,也就沒有著急。可最近我經常犯困,食欲不振,渾身無力,算算月經日期又過了十幾天,軍國催促著我去醫院做檢查。
這一天在他的陪同下,來到本市最好的婦產科醫院做檢查,結果出來,他拿著化驗單邊走邊暗暗偷笑,因為我距離上次被迫流產100天後,又懷孕了,胎兒已經五十天了。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他哼哼唧唧地唱了一路,美的合不攏嘴,醫生告訴我們孕婦和胎兒一切都很正常,希望我們保養好身體,愉快地生下寶寶。
軍國激動的竟然不去上班了,休假一天在家陪著我,這會兒摟著我在沙發上翻看著日曆,“看樣子我們不得不考慮定婚期嘍,不然我們雅慧的小肚肚又要凸起嘍,嗬嗬。”他一直嗬嗬地笑,感染著我也跟著一起傻笑。
電話鈴聲響起,軍國拿過手機接聽,是孫偉傑的電話。
“喂,國哥,我們都準備好了,定在世貿大酒店三樓百合廳,明晚六點。”
“哦,好吧,我準時到。”劉軍國答應著。
“喂,大家說了,不是你準時到,是你們要準時到。”孫偉傑嘻笑著說。
“同學聚會,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因為……因為我老婆懷孕了,大家要吸煙、喝酒,有點不方便。”軍國對孫偉傑從來都是實話實說,羞得我在後麵用小拳頭捶他的背,他笑著摟過我,親昵的吻了我的額頭。
“不要掃大家的興致,還是一起來吧。不然這樣,張雅慧和大家見個麵,過一會兒,再送她回家,你看如何?”孫偉傑想了折中的辦法。
“一定要去嗎?好吧,就這樣。”軍國皺著眉頭掛掉電話。
“是同學們聚會的事?”我看著皺著眉頭的他,疑惑地問。
“嗯!這幫人,不知又在想什麼壞主意!”軍國若有所思地,看來對大家邀請我們倆一起出現有些很不高興。
“怎麼不高心了?”我不解的問。
“他們堅持要你去,上次我已經和他們說明白了,我一個人參加,不知誰稱心起哄一定堅持要你也出席,聽偉傑的口氣,他們已經串通好了。”
“你不要把他們想得太糟了,也許他們隻是想大家多年沒見聚一聚。”我說。
“你是沒和他們真正接觸過,很多人都在社會上混,本來就素質不高,現在更不用說,你不適合和他們接觸。”
軍國好像很了解這些人,他其實還想到了更多,隻是不好對我講,而且目前也隻是我的猜測。
“軍國,沒關係,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你不用多想了。我們都是同學,他們不會怎麼樣的,好嗎?”我看出軍國有些遲疑,但我還是覺得同學聚會我應該參加。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淡淡的裸妝,海藍色羊絨長袖連衣裙,群身和袖口成泡泡狀,方形領口處鑲嵌著赭石色水晶,腰間係了一條黑色羊皮搭扣的腰帶,黑色透明絲襪,腳穿一雙海藍色鹿皮馬靴,靴口向外翻出黑色的細軟羊皮,靴子的外側鑲嵌著一條細細的黑色羊皮線條,我手裡握著一個黑色羊皮手包,濃密黝黑的長發在後腦梳成高高的馬尾。
軍國一襲黑色範思哲西裝,黑色夾絲光線的襯衫,沒有打領帶,領口處隨意打開兩粒紐扣,係了一條愛爾蘭格子方巾,性感迷人,一條黑色皮帶勞力士手表彰顯男人的成熟魅力。
世貿大酒店的百合廳中央,擺放兩張大的餐桌,最裡麵是灰色真皮沙發,實木嵌玻璃鋼的茶幾,餐桌和茶幾上各有一隻花瓶,裡麵插著百合花。大家見我們來了,紛紛站起來寒暄。
我依然淡淡淺笑和大家打招呼,軍國眯著眼睛,臉上露出職業般地笑容,和大家點頭簡單寒暄,眼睛不時的飄來飄去,不漏聲色地尋找著什麼。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讓心生嫉妒的人就坐在裡麵的沙發上,乾瘦的指間夾著一隻女士香煙,自己在一旁吞雲吐霧,好似置身世外,無視這邊的喧鬨。
“這樣吧,女生一桌,男生一桌,怎麼樣?”吳騰江建議。
“不用了,大家隨意坐吧。”軍國不留痕跡地反駁,因為他害怕我落入那個女人的圈套,不知會出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吳騰江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老婆近來身體欠佳,我想多照顧她一點……不可以嗎?”軍國壞笑著像是調侃。
“哇塞!國哥還是這樣心疼你的寶貝啊,佩服佩服!”吳騰江說著一臉壞笑,趕忙拱手向軍國作揖,一派江湖習氣,有些俗氣。
“聽國哥的,大家隨便坐吧。”孫偉傑心領神會,趕緊力挺劉軍國。
“好好好,大家隨便坐吧。”吳騰江有點不高興卻也隨聲附和著,轉身瞟了一眼坐在裡麵的司曼玲,他們交換裡一下眼神,然而這一切被機敏的孫偉傑收進眼底,我透過站在男的身後也看得很清楚。
席間,我不太愛講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就低頭夾起一塊糖藕,放進軍國的小盤裡,甜甜地笑著看著軍國。軍國寵溺地低頭看著我,把糖藕放進嘴裡,慢慢咀嚼,那神情簡直太魅惑了,讓在座的人都偷偷地感歎,估計都在心裡嫉妒我們呢。軍國始終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喝酒吃菜,好像很緊張我,怕這裡的人突然冒出來將我奪走一樣。
我在一旁,為他布菜,聽著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大家搭訕,有時也說一些在法國時的趣事,不過都是一兩句,言簡意賅。在另一桌上,司曼玲一直煙不離手,眯著眼睛似笑非笑,被以吳騰江為首的羨慕者吹捧著,她好像聽了這些馬屁精很開心。
我看到,司曼玲不時的用餘光掃向這一桌,盯在軍國的臉上,當她發現軍國對我萬般寵溺,邊說話邊在我的腰間撫摸著的時候小臉立刻變得陰沉,眼睛深邃黯淡,緊抿的唇暴露了她心中燃燃燒起的一團怒火,她在儘力隱忍著,忽然手一抖,碰掉了一隻調羹,調羹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啪”響聲,碎成幾瓣。
她的一切變化都看在我的眼裡,調羹掉了,她下意識地看向我,我裝作沒看見,趕緊收回眼神,轉臉看著桌上的菜。吳騰江第一時間站起來,走過司曼玲,蹲在她的腳下,手按住她的小腿,“不要動!”然後用餐巾紙輕輕地將碎片掃到一邊,喊來服務生清理。
劉軍國瞟了一眼,好像他知道那個人今天要挑事端,心裡有些不快,表麵上很冷靜,微笑著低頭關切地問我:“雅慧,累不累啊?要不然我們回去休息吧。”
“對,回去休息吧。”孫偉傑一直在察言觀色,此時很懂軍國的意思,也跟著詢問我。
“可我不放心你,他們一會兒還要去酒吧,我有點擔心。”我小聲嘀咕著。
“你把他交給我,我幫你看管,怎麼樣,相信我嗎?”孫偉傑笑著對我說。
這時我聽到了身後有的人悄悄地交頭接耳:“今天,可能要有好戲看了,嘻嘻……”
“曼玲,也真是早不搶晚不搶,人家都要結婚了,她才想起要搶男人!”
“你懂什麼,玩的就是刺激。”
“張雅慧,不是司曼玲的對手。”
“我看未必,往往表麵柔弱的人,心裡更狠辣,不信就等著瞧。”
“聽說吳騰江早就和司曼玲有過那個關係了,可今天又一起來攪局,這都是為什麼?看不明白。”
雖然是交頭接耳,還是被我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看來真的要有事情發生。
想了想,我就拉拉軍國的衣角:“要不然,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軍國很痛快地點頭,摟著我的手又緊了緊,甜膩地笑著。
“偉傑,我們回去了,一會兒麻煩你替我們向大家解釋一下。”軍國說著,拉著我站起來。
我們一一和大家道彆,很多人都站起來挽留我,吳騰江一定要我喝下一杯酒才可以走,說是為了當年他幫助了我,我還欠他的一個吻,現在隻能用一杯酒來代替還賬。
軍國見狀,搶過來一飲而儘,喝完放下杯,臉上邪肆地笑著:“騰江,不好意思,我老婆已有身孕,為了劉家的優質後代,這一杯就隻好由我代勞了。見諒!”
吳騰江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啊,還是國哥最慷慨,看來要奉子成婚了!恭喜!恭喜!即然這樣,國哥隻喝一杯酒怎麼可以呢?如果還看得起我們這些兄弟,那就留下來,我們哥幾個來個一醉方休,國哥有沒有誠意啊?”
57、接到個電話她趕到酒店
趙麗豔跑過來把我拉到一邊耳語:“今天氣氛不對,可能吳騰江和司曼玲要灌醉軍國,如果軍國一會兒喝多了怎麼辦?快讓軍國和你一起走吧。”說完,她很肯定地對著我點點頭。
“知道了,趙麗豔你真好,有時間去我家玩,一定去哦。”我很感激地對著趙麗豔微笑,緊緊拉著她的手,記得當年“色”老師的那一次,她就是這樣站出來提醒我,留下來幫助我,她此時的樣子還和當年一個樣,真的好可愛,叫我感動。
其實聽了趙麗豔的話心像被針刺一樣痛,瞟見司曼玲像幽靈一樣的鬼樣子,就讓我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很為劉軍國捏把汗,可表麵上我還要表現得儘量淡定一些。
這時,軍國走過來從後麵過來擁住我向停車場走去,孫偉傑已早早等候在軍國的寶馬車子旁邊。
“軍國,答應我遇事儘量冷靜,不做糊塗事,好嗎?”來到車子旁邊,我看著軍國的眼睛有些不放心地悄悄對他說,心裡著急,如果不是剛剛查出懷孕了,我就不會先離開這裡,司曼玲到底要乾什麼啊?她為什麼不依不饒的,如果軍國愛你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怎麼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呢?
“我答應你,我會注意的。”軍國很親昵地看著我,在我的額頭深深一吻。
我心裡不好受,沒有再說什麼,打開車門上車,軍國握住我的手吻了吻,留下一句“放心吧。”微笑著點點頭為我關上門,他望著我們的車子離開,才轉身向電梯間走去,我通過後視鏡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
孫偉傑把我送到家,邊停好車子邊對我說:“張雅慧,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偉傑,請你一定幫我看好他,今天好像有人要搗亂,我真的……不放心。”我呐呐地對著偉傑說。
“張雅慧,不要擔心,要知道你的軍國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偉傑這樣說是在安慰我,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幫我打開車門,他一直送我到了電梯間,才離開。
回到家,我在微波爐裡熱了一杯牛奶,打開電視看《星尚》頻道的節目,可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半個小時過去,“喂?軍國。”看到了軍國的手機號碼感到很幸福,就溫柔地喊了一聲。
“回到家了?”軍國聽到我的聲音,頓時溫柔笑出聲來,電話裡我聽得很真切,也甜蜜地笑了。
“嗯,偉傑回去了。”
“你在乾嘛?”他的聲音溫柔似水,隻有我聽得出那是軍國對我寵溺,電話裡傳出包間裡好聽的背景音樂,還有人再亂說話,“喂,國哥,你和張雅慧說話也太過甜膩了,真是太過分了,讓我們都起雞皮疙瘩啦!哈哈……”
“我在喝牛奶,看電視,你們那裡好吵哦。”
“大家在唱歌,有人在胡說八道,彆理他,你等一下,我出去聽。”不一會兒電話那邊就安靜下來,軍國已經走出包間,和我繼續聊著“雅慧,早早睡吧,不要擔心我,過一會兒我就回去了,懷孕的人按時睡覺,知道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好了,我會的。不過……”我稱心說到一半不說了,嘻嘻地笑著。
“不過什麼?說啊?”軍國好像很願意和我這樣甜蜜地聊天,稱心逗弄著我。
“我很想你,你要早點回來哦。”我的話說出去,自己也臉紅了,可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應該有什麼意義。
“小壞蛋,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早回家的,其實我現在就想摟著你了,沒辦法,他們稱心要整整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會讓他們得逞。放心吧,我肯定沒事的。”軍國說完,在電話另一頭給了我一個很響的“啵”。
“好吧,記住,我在想你。”我的話有些酸酸地,我知道軍國聽得懂。
“好了,乖,過一會兒就睡覺好嗎?我會早回家的。”軍國說完等著我掛電話,我隻好戀戀不舍地在掛電話前送上我的吻。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漸漸地,電視裡的節目也在接近尾聲,我也在等待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忽然手機突兀地響起,我趕緊睜開眼睛去找手機,抓到手機緊張地接聽,“張雅慧,不好意思深夜打電話給你。”這說話的是吳騰江,我突然沒有了困意,馬上緊張起來。
“騰江,是你啊?有事嗎?”接到吳騰江的電話讓我忐忑不安,我儘量鎮定地問。
“是……是這樣,須……張雅慧,不要怪我們,大家隻是高興多喝了幾杯,沒想到國哥醉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裡,就把他送到酒店來了。”吳騰江結結巴巴地說著,聲音很低沉,好像略帶歉疚還有些緊張,總之他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這讓我不得不往壞處想,吳騰江說得是真的嗎?
“我把酒店地址告訴你,你記一下,一會兒你自己來接他回去吧,雅慧,我……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抱歉。”吳騰江好像真的很慚愧,支支吾吾地向我道歉,這叫我又半信半疑,也許真像他說的那樣,沒發生什麼,隻是多喝了幾杯,軍國醉了,看來是我多想了?
掛了電話,走進衣帽間,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想,如果軍國真的喝醉了,我還要扶著他回來,穿得太麻煩行動不方便,乾脆穿平日裡的運動裝比較好。打車來到吳騰江告訴我的那家酒店,當我出現在那層樓甬道的時候,孫偉傑和趙麗豔全都看傻了,趙麗豔的眼睛睜得好大,雙手堵住自己的嘴巴,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雅慧,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裡?”趙麗豔皺著眉頭問我,這讓我立刻有了不祥的感覺,心臟開始噗通通亂跳,默默念著“佛主保佑,不要出什麼!”
我儘量保持平靜淡然,一路輕飄飄地來到他們麵前,看了看兩個好朋友,沒有說話,就伸出小手要敲門。孫偉傑好像明白了什麼,慌忙拉住了我的手,並將我拉到自己的背後,我愕然地看著他和趙麗豔,心裡更加緊張,額頭滲出了細汗。
隻見孫偉傑擺擺手,指指門,後麵的服務員過來拿出磁卡,“吱”門鎖亮起綠燈,孫偉傑動作很迅速地衝進去,趙麗豔搶在我的前麵,硬生生地把我掖在她的身後,好像有什麼不想被我看到。
一行四人先後衝進去,就見房間裡開著昏暗的床頭燈,濃濃的酒氣充滿整個房間,司曼玲穿著白色毛巾質地的浴袍翹著乾瘦的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裡舉著一杯紅酒,正在晃著杯子,自斟自飲,眼睛醉意迷離。床上竟然沒有劉軍國,我的心一下繃緊,好像一刹那停止了呼吸。
58、那個情敵在捉弄她老公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很多次地告誡自己,無論見到什麼場麵絕對不要慌,相信軍國,要冷靜,要泰然處之。當我看到床上淩亂不堪的被子,卻沒有軍國的時候,不自覺地握緊小拳頭環視著整個房間,床頭燈下一塊男士勞力士手表映入我的眼簾,這是軍國的,我的心又是猛地緊縮了一下,走過去抓起來攥在手中。
回過頭陰鬱著臉死死盯著司曼玲的臉,想從中看出什麼,心裡一直在詛咒著:壞女人,你還我的軍國。被我盯著看她有點不自在,就把身體向後靠了靠,她的小動作,引起我注意。我大步走上前,看到司曼玲坐著的沙發背上正搭著軍國今天來的時候穿的西裝,伸手使勁扯過,轉手遞給趙麗豔,我知道那動作和眼神都充滿了蔑視和敵意。
司曼玲斜睨了我一眼,不在乎我的此舉,悠閒自得咁了一口酒,可能在等著我大哭大鬨,估計她很想看到我失控抓狂的樣子,甚至是無限期待著,我知道她憎恨我,厭惡我,憎恨我的時間,就如同愛軍國一樣的持久。
從闖進房間,到現在我始終沒有發火,沒有哭鬨,那三個跟屁蟲眼看著我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就是張著手幫不上忙。最後我走向黑漆漆的浴室,裡麵沒有開燈,借著房間射過來微弱的燈光我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子躺在浴缸裡。看那身形,我斷定就是軍國,趕緊找到開關打開燈,隻見軍國白淨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光著上身,下麵穿著西褲就泡在了水中。光滑的胸前特彆是那兩個小小吻的周邊,幾個深深地吻痕還有咬痕,我皺皺眉頭,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在儘力壓抑著難過的心情。眼睛不聽話地有了水霧,已經有些看不清軍國的臉,一切模糊了,我伸出手抹了一把臉,很快讓自己鎮定,使勁擦去眼前朦朧的東西。
伸出冰涼的手顫抖地撫上軍國的臉上,“軍國,你怎麼睡在這裡?起來,和我回家吧。”輕輕柔柔地聲音帶著顫音,讓已經神智模糊的軍國微微睜開眼,卻看不清我的臉,估計我的聲音他太熟悉了,上下唇動了動,隻發出了一個音“雅慧”,說著就想從水裡起身,可是頭一暈又跌進浴盆。
“軍國,是我,你的雅慧,我來接你回家。”我俯身將自己的臉貼在軍國的臉上喃喃低語。
軍國從冰涼的水裡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抱住了我,“雅慧,對不起。”
我的眼前再一次模糊,感覺到軍國呼吸急促,身體如火燙一般,伸手想去抱他,卻摸到水冰冰涼,這是怎麼回事?軍國為什麼睡在冷水裡?
我慌亂地嘶喊起來:“偉傑,你快進來,幫我把軍國抱出來,他在發高燒。”
聽見叫聲孫偉傑大步走到浴室門口,正看見我抱著軍國的頭在哭泣,他趕緊進來,摸摸軍國的頭,翻翻軍國的眼睛,很有經驗地斷定軍國被人下了藥,他趕緊從冰涼的水裡拉起軍國,轉過身背起他來到床邊,讓他躺在床上,我哭泣著將濕漉漉的軍國緊緊地抱在懷裡。
“服務員,找個空房間!”孫偉傑大聲喊著。
“好,好,跟我來。”有點胖胖地服務員不敢怠慢地急忙跑出去打開1806房,孫偉傑背起軍國來到1806,趕緊幫助把軍國身上濕的衣服脫下來,用被子緊緊把他裹起來。
司曼玲看著這一切,皺起眉頭,麵露凶光,氣得把手裡的酒杯摔在地上,此時趙麗豔已經按捺不住心裡的憤懣,大聲地罵她:“司曼玲,你是個什麼東西?追了這麼多年沒有結果,乾脆死了心,另尋芳澤。乾什麼不好,一定要做這種事,是不是當明星勾搭人家老公上癮啊?想串紅,去找億萬富翁,糟蹋自己同學的心,你缺不缺德?”
“夠了!你出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司曼玲氣急敗壞地推搡著趙麗豔。
“司曼玲,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老公的傾慕,他現在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好了,不必再做這種傻事!”我按捺住要爆發的衝動,儘量有條不紊地說著,那每一字每一句絕對沒有半點軟弱。
“你,狐狸精,就是在國哥麵前假裝柔弱騙取他的心,其實你也隻不過是國哥多少個女人中的一個,等國哥玩膩了,我看你是不是還這樣鎮定自若?而我,一直都是那個站在原地等著國哥的人,哪一天他玩累了就會回到我身邊。”司曼玲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麵,就歇斯底裡地對著我叫喊著。
“司曼玲,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如果隻是為了打擊我,給我難堪,我不在乎,但是軍國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不覺得這樣說軍國不公平嗎?你不覺得對不起你的良心嗎?你不覺得這樣做也褻瀆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純真嗎?你的癡情我很感動,但是你期待的那一天不會出現!一生一世已經夠遠了,可我們許諾給對方生生世世,你最好還是早有準備比較好,好好珍惜自己吧。”
我終於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忽然覺得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失去全身氣力,趙麗豔趕緊過來攙扶,我淡淡地笑了笑,握住趙麗豔的手,強忍著頭暈惡心,使勁咬著牙艱難步出這個房間。
身後的門“咣”的一聲關上,就聽見裡麵司曼玲大聲叫喊著:“張雅慧,你去死吧!去死吧!”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哭聲。
門外的我已經站不住了,疲憊地靠著牆,呼吸很困難,手捂著心臟,眉毛擰在一起,慢慢順著牆壁溜下來,把身子蜷縮成一個團。
“雅慧,雅慧,你怎麼了?”趙麗豔著急的抱住我,驚慌地叫喊起來。
在我慢條斯理說完那些話以後,用自尊自重自愛來緊繃著的一根弦一時間鬆懈了,兩條腿軟弱地如麵條,渾身冷汗陰濕了衣衫,由於高度緊張與憤怒,引發了腸胃痙攣的老毛病。這種病,疼起來就像瀕臨死亡一般絞痛,我的臉比白紙還要慘白,肚子裡又是一陣劇烈疼痛,我實在支持不住就昏了過去,後來什麼也不知道了。
59、他們從醫院回到了家裡
孫偉傑叫來救護車,把我和軍國一起送到醫院,趙麗豔一直陪伴著我在輸液,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她嘴裡嘟嘟囔囔地埋怨著司曼玲,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該死的司曼玲,不要臉的司曼玲……”。
孫偉傑守在劉軍國的VIP病房,這期間他連夜叫來他的同事,為劉軍國取走了尿樣、血樣進行化驗,他很確定劉軍國是被人下的藥,可看跡象又不完全是激發性情緒的藥,所以化驗後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對人留下後遺症。
折騰了一夜,轉天中午,孫偉傑的同事送來了化驗報告。報告中證明,劉軍國昨天飲酒中有少量精神至幻類藥,此藥會導致精神亢奮,言語、神誌不清,並伴有明顯的肌肉顫動。這種藥會對人的神經係統和心血管造成損害,消磨人的意誌,嚴重危害人的身心健康。但劉軍國的報告中,較大劑量的是異氟烷,無色的澄明液體,屬吸入性麻醉藥,麻醉時沒有交感神經係統興奮現象,可使心臟對腎上腺素的作用稍有增敏,對肝臟的代謝率低,所以對肝臟毒性小。這是醫院做頸部手術常用的麻醉劑。這些化驗報告充分證明了孫偉傑之前的猜測,劉軍國是被人下了藥,可下藥的人不隻一個。
我正要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手輕腳地靠近了病床,來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像很緊張,漸漸地我感覺到有一隻手顫抖著伸出來,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我的心裡從剛才就一直猜想著來人是誰?他的溫柔撫摸讓我很確定,這人一定是軍國,緩緩撩開沉重的眼皮,恍恍惚惚中看到了一雙濕潤的眼睛,我頓時百感交集,很多話堵在嘴邊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來,從被子裡伸出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拉著他的手按在我的臉上,“軍國,你來了,好些了嗎?”
軍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把抱住我,“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為我受苦了。”
我的手圈過他的身體擁著他,在他厚實的背上輕輕拍著,“事情過去了,沒事了。當時看你那樣子,把我嚇壞了。”
“我現在沒事了,你還好嗎?我們的寶寶好嗎?”軍國的大手撫在我的依然平坦的小腹上疼惜地問。
“都很好,我們都很好。”軍國聽我說完緊緊抱著我舍不得放開。
“哇,這麼熱烈的場麵,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繼續繼續……”趙麗豔為我辦出院手續去了,剛進來就見到這激動的場麵,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向回轉。
“沒事,進來吧。辛苦你了,趙麗豔。”軍國趕緊離開我的懷抱,麵帶歉意的對趙麗豔說。
“什麼話,都是自己人。”趙麗豔大大咧咧地回應。
“為了我們讓你陪了張雅慧一個晚上,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沒什麼過意不去的,趕快結婚吧,我們都等著喝你們喜酒呢,等孩子出生了,我們要繼續喝你們孩子的百日酒,到時不要忘了給我請諫。”
“好,沒問題。”軍國很乾脆的答應。
“雅慧,我們回家吧。”軍國幫我穿好衣服,打橫抱起就往門外走,“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我不好意思地推搡著他。
“不可以,就讓我抱著吧,就當是對我的懲罰。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就閉上眼睛,趴在我肩頭。”說著軍國又親昵在我額頭上一吻,羞得我這回真的趴下再也不敢抬頭了。
回到家,軍國把我抱進房間,放在大床上,拉過被子給我蓋好,掖上被角。
“你想吃什麼?我去做。這個時間你再睡會兒,乖。”軍國在我的唇瓣上深深一吻,又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臉,對著我眯眯眼,示意我快點睡覺。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他輕輕帶上門走出來,我才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此時沒有了困意,轉過身背對門口,現在誰也看不到我的表情,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幕,鼻子一酸,眼淚流下來,越哭越傷心身子輕微地抽搐起來,默默地流著傷心淚,默默地啃噬著自己柔弱的心。不知我哭了多久,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好像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紙巾用完了,正想下床去洗手間去拿,忽聽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我趕緊屏住抽泣躺好不動。
身後高大溫暖的身子慢慢靠過來,先是放在我麵前一盒紙巾,接著從中抽出幾張給我輕柔地擦拭著眼淚,我慌忙轉過身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他卻端起一杯柳橙汁遞給我,扶我坐起來讓我喝掉它,我慌忙接過來喝了一口,以掩飾著此時自己的心裡的矛盾,一雙疲憊的眼睛始終愛憐地凝視著我,我喝到一半,心裡的委屈再次湧上來不禁哽咽住了,使勁下咽嘴裡的果汁,之後不停地咳嗽起來,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溫柔地撫摸著,輕拍著。慢慢地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全向中央簇起,像吃了黃連,苦的難以忍耐。
嘴巴無聲地向兩腮用力地扯,再用力地扯,下巴卻慢慢地、慢慢地向下打開,最後把嘴巴張到最大,那表情幾乎是嚎啕大哭,但卻聽不到聲音,眼淚如洪水傾瀉而出。他默默地擁進我,嘴裡不停地說著:“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我掙脫開他的擁抱,再一次將自己埋在被子裡,不再理會他,他還想在對我說什麼,我鑽在裡麵堵上耳朵,不想聽,真的不想聽,因為昨晚的情景讓我已經浮想連篇,此時真的沒有勇氣再聽他講事情發生的始末。
軍國見我始終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好再一次默默站起來走了出去,我知道此時的他也很痛苦……
60、他又開始細心地照顧她
軍國默默地走出去,我心痛地流著眼淚,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嗚咽的聲傳出去,過了一會兒我想起客廳裡還坐著趙麗豔,她守護了我一天一夜,我還沒來得及向她道謝,就從床上起來,擦乾眼淚剛要走出房間,就聽到劉軍國正在向趙麗豔打聽昨天的事情。
“我是後來問雅慧,她才告訴我,給她打電話的是吳騰江。吳騰江在電話裡說:你家老公喝醉了,讓你去XX酒店1802房間去接他。說完就掛了。”
“那麼就是說,張雅慧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司曼玲在。”劉軍國問。
“我也是這樣問的。可雅慧說,其實接到吳騰江電話她就有預感了,因為在吃飯的時候,看到吳騰江和司曼玲在對眼神,你的老婆可不是一般的聰明。”
“確實很聰明,不過她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遇事總是自己扛,被人傷害就躲到一邊偷偷療傷。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她肯定在偷偷地哭。等你進去,她就會擦乾眼淚,對你露出淡淡的笑。那笑簡直就像把利劍刺在你心裡,讓人看了心很痛。”劉軍國痛心地說著。
“雅慧,表麵很柔弱,其實心裡很堅強。聽說她始終和家裡關係緊張。上學的時候,我就見過她走在路上偷偷流淚。手上經常有燙傷、刮痕、刀傷,到了冬天手凍得像胡蘿卜,估計那個時候就開始養成一種孤僻的、堅韌的性格吧。”
“是啊,我始終對她不放心,不希望她受傷害,見到她就想保護她,從那時起,我就天天都想守在她的身邊,嗬嗬,是不是很沒出息?”
“怎麼會?你的心對雅慧很柔軟,大帥哥,這叫一物降一物吧。”趙麗豔說完嗤嗤地笑。
“我走了,你好好安慰她,好好珍惜她,不要忘了她隻有你,千萬不要辜負她,要不然我和王洋陽、孫偉傑不會饒了你。”趙麗豔邊說邊走向門口。
“我會的。”這是軍國很堅定的聲音。
“告訴你啊,孫偉傑曾經追求過張雅慧,昨天晚上孫偉傑的臉簡直黑成了鐵鍋底,好恐怖。多虧孫偉傑是訓練有素的專業公安,在事情不明了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不然非得衝動地跑過去把吳騰江揍成肉餅不可。看,我又雞婆了。不過不要往心裡去,孫偉傑當時隻是單相思,後來也就算了,他和你才是鐵哥們。”
“我知道,放心吧,偉傑是我的哥們。你們也是張雅慧的好姐妹。再次謝謝你。”
我很想出去送趙麗豔,在我愣神的時候,門已經關上,房間裡恢複了安靜,等我走出來,軍國已經去送趙麗豔了,於是我又回到房間上床躺好,閉上眼睛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原來從那時起軍國就一直想嗬護我,這叫我怎能不感動。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知道軍國朝著臥室走來,我趕緊蓋好被子假裝在睡覺。腳步聲就停在了門口,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感覺他在看著我,好半天,隨著一聲長長的大喘氣,我聽見了關門聲。慢慢轉過身,發現他沒有進來,他為什麼唉聲歎氣?是因為我昨天的突然出現看到了他的窘迫還是因為什麼?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軍國輕輕靠近床邊,探出身子看著我,“我的寶貝,你為什麼這樣懲罰自己,有氣有怨一並向我來發泄,千萬不能苦了自己。”軍國喃喃地說著坐在床邊,俯下身慢慢將我的身子擁進他的懷抱,臉頰貼在我的臉上,就這樣抱著,誰都沒有說話。
好久,軍國的嘴巴附在我的耳邊輕柔的聲音對我說,“乖,寶貝,起來喝點粥。”我睜開了濕潤的眼睛,望著軍國因為藥物的折磨而灰暗蠟黃的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軍國在床背上放了一個靠墊,扶著我靠上去。伸手打開托盤上白砂糖玻璃瓶,用裡麵精致的小勺舀出一些白砂糖均勻地灑在粥碗裡,然後把小勺放回玻璃瓶,蓋好蓋子。
端過葡萄乾粥,拿起白瓷的調羹在粥裡攪拌幾下,然後舀上一勺,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吹氣,再用唇邊輕輕碰觸一點粥,覺得已經溫度適口才把調羹伸向我的嘴。我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那樣熟練,一氣嗬成,就好像他已經是個孩子父親,很懂得如何照顧孩子一般。這樣的鏡頭在很早以前就曾經有過,那個慈祥的人是自己的外婆,此時這個畫麵是那樣的熟悉,溫暖,仿佛昨日再現。回神,我抬起手想接過來自己喝,被軍國輕輕躲過,執拗地將盛滿粥的調羹放在我的嘴邊,眼睛看著我的唇張開,將粥吃進嘴裡,這才移開調羹,眼睛隨著調羹回到碗裡,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
粥裡麵有飽滿的葡萄乾,再加上剛才的白砂糖,酸酸甜甜很好吃。我吃了幾口覺得身上開始暖和了,心裡也有一股熱流在慢慢湧動。倆人默不作聲地一個喂,一個吃,直到把一碗粥全部吃掉,軍國從床頭櫃上抽出紙巾為我擦拭嘴邊遺留的粥漬,動作那麼輕柔,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擦破嬰兒的薄唇。
擦拭乾淨軍國剛要抽回大手,卻被我的手抱住,我低頭將溫潤地唇附在上麵,輕輕摩搓著。軍國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把將我拉近自己的懷抱,緊緊地抱著,那力道就像要把我揉進自己身體,融入自己的血液一般。
“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讓你傷心了,你打我吧。”軍國說著把頭埋進我的頸窩。
我抱著軍國的手攥成小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他的後背,最後放開小拳頭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看你憋著,我比你更難受。”
軍國抱著我,輕輕撫著我的後背,讓我在他懷裡儘情地哭,哭著我還用小拳頭捶了他幾下,捶完又接著哭,那樣子就像小孩子在父親懷裡撒嬌。直到哭聲慢慢減弱,變成一聲一聲地抽泣,最後哭累了頭歪在軍國的肩頭,有氣無力地閉著眼靠在那裡。
軍國的肩頭濕了一大片,頭發末梢也被我的眼淚打濕,從我的嘴裡呼出了氣息,潤潤熱熱的,弄得軍國一陣瘙癢,他縮著脖子嗤嗤地笑。他輕輕移開哭得疲憊的我,換個姿勢將我全部抱進懷,讓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低下頭吻我小小的唇瓣,吻著,隻是吻著。在他離開我唇瓣喘口氣的時候,我把臉埋進他的胸前,小手從後麵圈住他的豐腰,越圈越緊,用行動來告訴軍國:我不能沒有你。
軍國的眼睛再次濕潤了,低下頭用唇瓣在我臉頰摩搓,嘴裡溫柔地輕喃:“寶貝,我愛你。”說完又一把將我融進他的懷裡,閉上了眼,喉嚨一緊一緊地像在咽著唾液,我知道他在強忍住眼淚,不想讓那熱乎乎的東西從眼眶溢出,我也理解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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