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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鼎天一聽之下,背脊懍懍生寒僵直,胸口有股悶透不出氣,本想兒子誤殺之人若是五晁峰的普通弟子,那麼隻要透過關係找尋名家大派相助遊說,向對方道歉賠罪,再花點錢財消災了事,或許尚有轉圜餘地。可現在所死之人竟是五晁峰掌教宗主餘進的親生愛子,那麼除了死拚掙求活路以外,已絕了第二條路好走了。

林鼎天腰際長劍離鞘,麵目朝天打了個哈拉,說道:‘還真不錯笑,張少俠可勝腦筋急轉灣的作者了。’張倫傑青瞑目揪一翻白肚,傲然道:‘我有說出什麼笑料嗎?我怎麼不曉得!’

林鼎天道:‘久仰餘進宗主道法高璧,家教謹嚴,在修真界裡無人不知曉。爾今犬子因誤殺之人,反倒是在通苑山城地界內酒店中調戲良家少女的無恥好色之徒,既然被我兒所滅,可見道法實力也屬低下,更不用說講品德為人了。如此不堪德品武藝之人,豈會是明揚修真界,五晁峰掌教餘進宗主的獨生子?眼下張少俠你不是在爆笑話嗎?’

張倫傑臉一沉,一時無言可答。

忽然茄苳樹林當中有人說道:‘常言道得好:猛虎不敵眾百猴群。那天在小酒店之中,林少東率領了貓屋旗下二百有餘防衛,突然向我餘師弟下殺手圍攻……’這人一麵說,一麵從林中走了出來。

此人小頭小眼小鼻,狗頭銳目的,嘴歪眼斜,還穿扮著一身西裝打領帶,手中還拿根釣竿……不對!是柄尺長的麟節曲杖,拿在手中把玩,接著說道:‘倘若光明正大的明槍鬥劍,勝者為王,敗者成寇,死活也就算了,可你們貓屋旗下假藉人手眾多,相繼輪翻圍殺,就算在多家辯解也無用。’

來人目光清凝掃射林良樂,透露著猥褻辣手,一道廝狠摧草的目色,接著道:‘可是你們林少東二世祖貴公子,還在我餘師弟的酒中下了毒,又命人暗中以滲抹劇毒利器相殺,嘿嘿,這小娘們尤如婦人蛇蠍之心好生歹毒。我們五晁峰一行人本番好意前來拜訪,熟不料逢遭暗算阿!’

林鼎天道:‘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區區在不材,在下烏白起,稽首了。’

林良樂撿起地上的動能槍,從腰間抓出一顆下品晶石嵌入其中,怒氣勃起的站在一旁枕戈待旦。隻待父親撇句眉頭搖尾示下,他便要撲街式的頂槍再上。他聽得這廝白賊七唬爛的頭頭事道,他馬的也一腳窗燒燃起整把火,當即怒喝:‘放你媽的烏拉屁!我跟他無冤無仇,從來沒見過麵,根本便不知他是五晁峰的鳥人,害他乾什麼?’

烏白起學鴨子樣的晃頭晃腦,說道:‘響屁不臭,臭屁不響。你既跟我餘師弟怨無悔仇的,為什麼在小酒店外埋伏了三百餘名防衛鎮威手、探搜手?我餘師弟見你久酒後獸性大發,肖想要淫奸少女,路見不平拿土來填的將你扳倒,口氣威嚴的訓你一頓,饒了你條狗命。可是你非但不感恩悔悟,還反倒是想殺人滅口,命那些娘們防衛,以人海戰術向我餘師弟群體圍攻致死?’

林良樂氣得耶漏批都要爆炸了,大聲叫道:‘原來五晁峰都是一些顛倒是非,無中生有的奸佞匪類!’

烏白起笑嘻嘻的道:‘小娘們,你彆又再亂罵人了,凡事要留點口德,以免枉生災!’

林良樂怒道:‘我不但罵,還想操翻你,你當怎樣?’

烏白起點頭道:‘你罵好了,想操也不不可,沒關係的,不過你毛長齊了嗎?’

林良樂愕呆佇立,他這話說的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過還瞎問什麼毛長不長的,切!也不明白。

眾人正發傻的聽述眼前這兩人白癡低能般的對話,正值緊張、刺激間,突然的聽到‘呼…呼…呼……’的聲音,原來是有人撲向身前。林良樂架弄動能槍硬擋直來的五指山,欲待擋後作出擊,卻始終慢四五六拍,‘唰…唰……’的連響,左右臉頰上已被重重的打賞五百萬紅包大禮,眼光迷閃一道虹彩,頭冒星星滿天金條直直落,激痛紛紛惡心幾欲暈厥。

烏白起迅捷電閃的在他臉上買單討利息,接著又退回原地,前後不過兩個眨眼間,然後伸手撫摸猥褻的肉臉,怒道:‘你這小子,怎麼你動手打人?好爽,好爽,哈哈!’

王夫人見寶貝兒子受辱,刷的一劍長虹,便向那人刺去,一招‘烈陽驚邪’,招出穩紮式簡,蘊帶純陽真勁。那人縱身連連飄閃,來者劍鋒遊離撇掃,揮過他右臂肩頭。烏白起怯低身體,微微險避,隻差半寸不及就臂手分家,嚇的他屎尿倒噴而驚連退步,罵道:‘好你個老娼婦,兒子欺人,當娘的也膽敢動劍傷人。’他不敢再行輕敵,遂將麟節曲杖甩出伸長一米,待王夫人第二劍又再刺到,挺杖還擊。

林鼎天長劍一挺,挑開了烏白起深入追擊王夫人,立身於前,說道:‘五晁峰想要泯滅我們純陽後人,那有此番容易之極,在修真界中,是非黑白自有公論。既然你們都殺上門來了,我們林家也當潑水掃地以待。張少俠請!’

張倫傑手掐指印靈訣,口噴幽綠劍光射出,‘咻…咻……’數聲,飛劍不停的環繞其周身,他道:‘林總教長請。’

林鼎天眼見此番光景,想著:‘五晁峰的禦劍之法果然了得,那一抹幽綠光茫的飛劍,四處遊竄十分靈動,劍訣所指,飛劍即動,印法抑平,飛劍即懸,環繞周身護體,不透破綻,實在了得。’

心裡讚賞歸讚賞,不過現在可是禍事當前,心裡暗暗乾礁問候過對方祖宗十八代後,也不削的道:‘久聞五晁峰的五元禦劍訣,其剛勁輕靈,或飄逸或鬼魅,兼而有之。今天我倒是要來驗證討教一番,看是我純陽劍訣更為剛猛,還是五元禦劍更優!’

當下可不在客氣了,隨手長劍入鞘,暗運純陽真元,手掐指印祭出飛劍,禦劍幻化火龍橫揮過去,正是純陽劍訣中的一招‘幻龍騰空’。張倫傑見他這一招來勢甚凶,硬擋不妥,急速閃身避開。

林鼎天這式幻劍化龍未儘,隨即變化劍訣,第二招‘炎星劍流’,劍尖由高處雨落直刺對方雙目,張倫傑提足後躍,回見方在所站之地,塵土沙石以化一灘火泥滾滾,煞是驚愕。

張倫傑還來不及喘氣驚恐,林鼎天又轉化劍訣,隻見飛劍幻化五道火流劍光呼嘯噴射而來。張倫傑單手指訣橫攔,於身前一米處劍光凝成冰壁擋架。爆轟的一響,冰壁晶碎化粉,兩人手臂都微之抖震。張倫傑更被冰爆之力轟的退後兩丈之遠,林鼎天則及時漫空踏步回防,可見兩人實力非同存一線。

林鼎天心中驚疑道:‘瞧他先前話頭如此囂張了得,怎此廝實力卻也不過如此?單憑你這點修為,尚差我一籌,難道五晁峰的“冰凝血指”是不需高深修為便能輕易使出?那絕無可能,難到是還有更強大高手潛藏於暗處支援。’想到此處,心中不禁一陣懍懍背骨生寒。

張倫傑禦控飛劍兜圈轉,遂後倏地刺出,銀星點點幽光閃爍,劍光指點七星。林鼎天還招更是極快,純陽氣勁迸發,長虹火劍翻湧吐焰。兩人忽進忽退,鬥的難分難離。那邊王夫人和烏白起鬥劍卻接連遇險,她的長虹劍舞抵擋不住對方迅速詭測的禦劍花招。

林良樂見老母大落下風,趕忙的提槍快跑前進,掉轉槍頭射向烏白起,又是一輪秋風掃落葉的狂亂打鳥。這也不能怪他如此,現場爭鬥眾人當中,四人全都是禦劍相鬥,唯獨他是最為肉腳的門外漢,隻會奕劍之招,功力修為不夠,連祭練劍訣都不行,除了拿上甲的冷兵器砍殺外,他那拳掌三腳貓的手段,若想以青春的肉體硬拚飛劍的話,那隻是找死。

更何況對方可是修真高手,實力可不是用紙糊吹的。他也隻能夠拿著動能槍在一旁撿便宜,不時的瞎弄掃射,擾亂對方,企圖紛亂其心神。烏白起斜身閃開林良樂的亂槍擾射,旋即不理他又攻向王夫人。

隨之隻見一道黑影插身撲上,腿禦氣旋撫勁,踹了林良樂一個蠢狗吃屎,踉蹌觸地達陣。黑影隨即伸手從儲物腰帶中取出雙環,掐訣驅物意控。林良樂尚未掙紮起身,雙手雙腳就分彆被一束鐵環錮鎖。

頓時手腳錮鎖處滲血而出,刺痛不已,隻能痛的在地扭滾,突聽得一人說道:‘你最好彆掙紮,否則鐵環峰利可會斷了你手腳!’話儘一隻腳重重的踹在他身上,接著感到脖子背後有一絲寒意。他眼角掃看是不到,但聽得母親尖聲大叫:‘彆殺他,彆殺他!’又聽得烏白起喝道:‘你也躺下。’

原來正當林良樂母子雙鬥烏白起之時,從暗處有一人從背後快速掩入,舉腳禦氣旋勁,將林良樂踹跌落地,跟著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後頸背。

王夫人本來就不敵烏白起,又見愛子受擒,在分心驚慌又意亂之下,無法集中精神禦劍抵抗,傾刻間破綻大露,瞬時被烏白起見縫插針,破其防禦擺腳拌倒摔地。烏白起欺上近身,同樣的從儲物腰帶中取出雙環錮鎖手腳。

那這突中出現的黑影並不是彆人,他便是在通苑外城小酒店中與兩名防衛動手的賈老中年人。

林鼎天見妻兒都被敵人製住,心下驚惶,‘刷…刷…刷…’禦劍急攻。

張倫傑一聲長笑,掐動數訣,變換劍招,幽綠泛光的飛光劍影,瞬轉迸發星火電光,儘數搶占先機。

林鼎天心身大駭,連連敗退數十步:‘此人怎地知道我的純陽劍訣?’

張倫傑笑道:‘林老,你瞧我的純陽劍訣耍得怎麼樣?’

林鼎天道:‘你……你……你怎麼會純陽劍……’由於妻子皆以受製,又驚見對手與自己同樣掐印祭訣,凝元禦控,劍幻而出,同樣施展出純陽化龍術,這叫他如何沉得住氣,心雜紛亂意念不集,頓是純陽剛氣損抑,節節敗退。

烏白起笑道:‘你這純陽劍訣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使!’掐動指印祭訣,‘炎陽火龍’、‘烈陽驚邪’、‘幻龍騰空’,接連三招,正都是正宗道地的純陽劍訣幻化之術。

霎時之間,林鼎天似乎見到了這世上最為人驚恐的事,更勝於慧星撞地球造成的天崩地裂場景。他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的祖傳絕學純陽劍訣,他此生最大倚仗的家本,對方竟然也都會禦使。就在這茫然失措之際,鬥誌全消,純陽真元後勁不繼,逆岔了心脈,頓時火元溢竄,嘴角滲出血絲。

張倫傑喝道:‘著!’林鼎天連連失察不慎,右腿遂遭對方飛劍劃過,冰氣透骨刺寒無比,右腿酸軟半跪於地。

他立即躍起,張倫傑禦控飛劍,‘劍遁火影’已掃胸前,將他製伏。

隻聽賈瓦基大聲喝彩:‘張師弟,好一招“劍遁火影”!’這一招‘劍遁火影’,也正是純陽劍訣中的一招。林鼎天長歎一聲,凝訣一轉,護住心脈,飛劍收攝入體,好一會才說道:‘你……你……怎會禦使純陽劍訣……給我們一個爽快的罷!’

背心上一麻,已被烏白起用‘凝冰指’點入了穴道,暫時製住了純陽脈絡,令他無法運轉丹田真元,聽他說道:‘哼!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殺了我們掌教宗主的獨生子,你們一家三口,彆想如此簡單就想一死百了,帶你們去見我師尊,看他如何發落。’

賈瓦基左手抓住林良樂的褲腰,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手起翻轉間,重重的賞了他五百萬肉餅,罵道:‘他馬的,從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個死人頭,天天喂你吃肉餅,就這樣一路的讓你爽到川海五晁峰,打你個豬頭,讓你他媽的都不認識你!’

林良樂狂怒之下,‘咳……啐……’一口參了胃酸的唾沫向他吐了過去。

由於兩人相距半米,賈瓦基一時間也避之不及,‘波……’的一聲,吐了他滿臉酸臭口水。

賈瓦基怒極,將他重重往地下一摔,舉腳便向他背心上猛踢。烏白起笑道:‘夠了,夠了!踢死了他,師尊麵前怎麼交代?這小子像娘們般的,可經不起你的腳板。’

賈瓦基在五晁峰中武藝平庸,人品猥瑣,師尊向來對他不太愛搭理,在同門師兄弟當中,輩分高於他的,同樣也是對他大屌不甩,聽烏白起這麼說,倒也不敢再踢,隻是在林良樂身上連連吐涎以泄忿。

張烏二人將林鼎天一家三口抓入民宿餐館,甩丟在廳堂。

烏白起道:‘這林老頭一家三口也真會跑的,還好我們精明,否則還真的讓他們逃之夭夭。忙了大半天的,我們先吃一餐飯再走,賈師弟,麻煩你到廚房去處理一下,弄一餐好料理,吃過飯後再休息一下。’

賈瓦基道:‘好,我這就去。’

張倫傑道:‘烏師兄,可得防這三個家夥逃了。這老的武功還過得去,你得想的辦法封印住他的真元內勁,否則我們又得花一番功夫了。’

烏白起笑道:‘還封印個鳥!等我吃過飯後,我就把三人手筋都挑斷了,就算他純陽真元在雄渾,也沒半法掐印祭訣,看他如何跟我們鬥?’

林良樂破口大罵:‘聽你放屁!有種的就趕快把你爸我等人殺了,免得看了你一臉肉桂猥褻豬頭生煩。’

烏白起笑嘻嘻的道:‘你這小娘們若膽敢再罵一句,我便拉泡尿在你頭上,拉頓屎喂你吃個飽。’這句話倒真有效,林良樂雖氣得幾欲昏去,卻頓時閉口,再也不敢罵一句了。

烏白起笑道:‘張師弟,師尊教了我們三十六天罡幻化的純陽劍訣,咱師兄弟倆果然使得有模有樣,林總教長一見,頓時便魂飛魄散,全身癱軟無力,就差沒有小狗灑尿,葛屁銼青屎咧。喂!林總教,我猜你現在是否正在攪儘腦汁,嘔心瀝血,想破腳頭屋似的驚疑,“五晁峰怎麼會使我林家祖傳的純陽劍訣”。是不是啊?’

林鼎天這時心中的確正在想:‘五晁峰怎麼會使我林家祖傳的純陽劍訣?’,可他怎麼想破頭殼腦,也無法解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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