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我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攢的錢應該夠了,再不去京城恐怕就晚了。
這日我回房,卻發現東西好像被人翻過了,連收拾好的行李都被翻的一團糟,寫好的狀紙也不知道所蹤。
我連忙跑向藏錢的地方,空空如也,我的錢被偷了。
我暗道不好,肯定是婆婆來我的物中偷錢,卻無意間發現了我想進京告禦狀的意圖,拿走了我的狀紙,還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
我衝到婆婆麵前去質問:“是你拿走了我的狀紙和錢?”
她倒承認的很快,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理智氣壯地訓斥我:“就是我拿的,你個毒婦!我兒對你仁至義儘,哪裡不好?你竟如此歹毒,想趁他不知道去京城告他,毀了他的前途和好姻緣,告訴你,休想!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仁至義儘,哪裡不好?嗬嗬,我聽了真是想笑,我不再與她辯駁,隻道:“這狀我是告定了,狀紙沒了,我可以再寫,錢沒了,我可以再掙!”
沒想到下午我去店鋪時卻發現往日排了好長隊的店今日冷冷清清的,幾乎沒什麼人。
代理老板娘和打雜的阿彩兩人蔫了吧唧地趴在櫃台上。
“怎麼了這是,今天下午為什麼沒有客人來?”我不解地問她們,直覺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她們一看到我便來了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緣由。
原來現在大家都在傳我做了點生意,掙了點錢便看不上夫家了,還在外麵有了人,不守婦道,品德敗壞。所以大家都不來了。
“老板娘,我們都是相信你的,你人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定是有人嫉妒你生意做的好,故意傳播謠言!”
“我說呢,來的路上就一直有人對我指指點點,不知在討論什麼。沒關係,清者自清,隨他們說去吧!”
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乾的,人言可畏,婆婆這是想通過破壞我的名聲讓我做不成生意。
若是平時,我定然不會屈服,勢必破了謠言,把店鋪一直開下去。隻是此時我的真沒有時間了,我須得即刻起身趕往京城。
我把賬給她們結清,便把店鋪關了。
所幸之前留了個心眼,店裡還存了一些錢財,婚書也還在。趁婆婆不在家,我帶著盤纏和婚書踏上了啟程的道路。
這一路上著實艱辛,我一個弱女子也沒有過出遠門的經驗,差點被人搶了錢財不說,還險些丟了性命,等到最後平安抵達京都,身上的錢財也所剩無幾了。
沒想到竟趕上了京都的燈會。
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好看新奇的事物絡繹不絕,令人眼花繚亂。
茶坊和瓦舍到處都是,七十二家酒樓鱗次櫛比,這裡甚至都沒有宵禁,正如詩中所說,“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如今不似時平日,猶自笙歌徹曉聞。”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中看著眼前繁華的景象,比我們那兒的燈會熱鬨了百倍,卻又令我想起了與嚴己淵相識的場景。
京都果真是富貴迷人眼啊……
嚴己淵,你的糟糠之妻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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