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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你知道的,這是我來北國最重要的事情。”

蘇予宛拿著麵罩的手一頓,心頭猶如針紮一般,密密匝匝的疼。她曾經無路可退,逼不得已的時候走到了那一步,不得不放手,這一次,她再也不會鬆開她的手。

蘇予宛淡淡的語氣,眸中卻是讓人不可忤逆的堅決。

“奴婢陪您一起去。”七月也拿出一套夜行衣準備換上。

“七月,這是北國皇宮,這裡遍布南宮家的眼線,人多了會更引人注目,我一個人肯定會安全一些。再者說了,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情還好應對一些。放心。”

七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加阻攔。蘇予宛自小在忠義侯府長大,應付這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她曾經是北國的皇後,對著北國皇宮也是熟悉的。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蘇予宛就來到了離宮。剛來到離宮,便聽到太監一聲一聲的慘叫。院子裡麵,一個小太監正在挨著板子,看起來已經打了很久,昏黃的燈籠光的映射下,板子上麵都積了血。

“啊!啊!娘娘!貴妃娘娘!請您饒了奴才吧,奴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貴妃娘娘!”儘忠滿頭大汗,哀嚎連天的一聲一聲求饒。

“是嗎?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情本宮可是交給你去辦的,現如今本宮被降了位分,並且還被剝去了掌管中宮的權利。給了梅兒那個賤蹄子,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爬上枝頭就是鳳凰了?有什麼資格掌管中宮!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辦事不利,打!給我繼續打!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停!”

南宮離端著一盞茶,蓋著上好的狐裘毯子,居高臨下的坐在離宮殿門口。

蘇予宛嘴角微揚,一抹冷笑。亂!更好,方便了她行事!蘇予宛掃了一眼離宮,正殿自然是南宮離居住的,而孩子自然居住在偏殿。儘管這孩子不是南宮離的,但是南宮離為了做足了麵子,自然也不能讓孩子住在差的地方。除了這正殿,最奢華的那一間一定就是孩子的住所。

是蘇予宛悄悄的爬上房頂,趁亂悄無聲息的準備過去。不料剛剛上了房頂,忽然一聲太監的稟報,整個院子忽然安靜了下來。蘇予宛正好匍匐在房頂,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駕到!”

南宮離慌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在院子裡麵的儘忠,此時收拾好一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躺在板凳上的儘忠自然是鬆了一口氣,感激君禦深的到來,若是今天君禦深不來,恐怕他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

儀仗隊伍眼看已經來到了宮門口,南宮離掙紮了一番,拿起手邊的茶杯直接就將那滾燙的茶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嘶!”

冬日裡嚴寒,茶即便是已經冷了片刻,也是滾燙的,疼的南宮離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麵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扒了儘忠的皮,抽了儘忠的筋。狗奴才,本宮一定不會饒了你。

南宮離狠狠的瞪了儘忠一眼,起身在小紅的攙扶下走向離宮宮門口,未至宮門口,君禦深就塌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

南宮離福了福身子,語氣故作了幾分虛力。

“這是怎麼回事?”

君禦深看到儘忠在板凳上躺著,自然是要發問的。

“回稟皇上,下人辦事不小心,傷了臣妾的手。臣妾吩咐過小紅略施小懲就可以了。”南宮離語氣較弱,一副受儘了委屈又無比善良寬厚的模樣。

小紅還在一旁適時的察言觀色,開口的機會那叫一個好,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有力度,“皇上,都怪奴婢,奴婢作為離宮的掌事宮女,自然是要替貴妃娘娘看著些宮裡麵的。娘娘總是心善,每一次都是說略施小懲就可以了。所以這些奴才下人就一次比一次囂張,都不把貴妃放在眼裡了。今日這個太監又是這般散漫不小心侍奉,燙了貴妃娘娘的手,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奴婢才善做主張打了這個小太監。皇上要責怪便責怪奴婢吧。”

“離兒,你總是這個樣子,從前就是這般的心善,現如今還是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怎麼約束小人呢!倒是你的掌事宮女做的十分的好。朕看看,燙著哪裡了!”

蘇予宛匍匐在房頂之上,將這所有的一切都儘收眼底。那一聲離兒,像是藏在棉裡的針,硬生生的紮在她的喉頭,生生的疼。

她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君禦深叫她宛兒。而到底有多久,她都記不清了。真的太久太久了!心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硬生生的堵著。她不是恨透了君禦深,恨透了南宮離,可為何心還是這麼的疼?

蘇予宛回過神來之際,君禦深和南宮離已經進了殿內,耳邊傳來的是君禦深好聽富有磁性,又深情的聲音,還有南宮離的嬌柔幸福。

“離兒,怪朕嗎?”

“皇上怎的突然說起這話?”

“今日朕為了晉國公主之事責罰了你,降了你的位分,還剝去了你掌管中宮的權利。朕……”

“皇上,臣妾知道,您不要再說了。您是一國之主,自然該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晉國公主來我北國,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今日這件事情不落在臣妾的身上。那麼你也無法向晉國皇帝交代,臣妾不想看你那麼辛苦,臣妾心疼。不過是降了一個位分而已。這些都不是臣妾在乎的,當初臣妾進宮的時候是多麼不容易,皇上您頂著多少的壓力,這些臣妾都牢牢地記在心裡。所以隻要能在皇上身邊侍奉,臣妾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離兒,你向來都是這麼貼心懂事,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當初答應你的太子妃之位,朕沒有做到,還沒有來得及冊封,父皇就突然走了。如今中宮懸空,三年孝期已滿,這一次朕一定會讓你做朕的皇後。”

“皇上,不著急,臣妾剛剛被降了位分。若是現在貿然讓臣妾做您的皇後。恐怕您在朝中大臣那裡也不好交代。臣妾隻要知道皇上心裡麵是有臣妾的就行了。”

南宮離聽到君禦深說要封自己為後,早就欣喜若狂,但也不能表露出來。

屋內的兩人耳鬢廝磨,如膠似漆,而屋頂上的蘇予宛早已是疼入骨髓。

滿天繁星是那麼的美,她記得那一晚的星空也是這樣的美麗。

“宛兒,等我長大了做我的太子妃好嗎?”

“太子妃?那是什麼?”

“父皇說以後我會被封為太子,我會有自己的太子妃。就是我的妻子。嗯,就像父皇和母後那樣,然後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那個懵懂無知的自己,沒有任何利益的牽扯,心思明淨,單純,那個時候的感情是那樣的美好。

也是那一晚,心中異樣的情愫悄悄落了根,發芽,長大,直到最後長成為參天大樹,她終是應了父親那樣的手段嫁給了君禦深。

那一聲妻子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裡。可是時至今時,今日她才發現,這所有的一切是多麼的荒唐,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原來君禦深早就許下了南宮離太子妃之位,她本以為南宮離步步相逼,恨極了。可是如今呢?也許當年蘇家所有的一切,恐怕背後真正的那隻手是君禦深吧。

她最愛的男人,殺了她最親的人。

蘇予宛緊緊攥著手,直接如同鋒利的刀片,劃破骨肉,手心一陣一陣的粘稠感。失了神,腳下踩了空。

“誰!”

殿內的君禦深立刻就聽到了動靜。

“來人,有刺客!”

霎時間,整個離宮亂做了一團,侍衛,太監,紛紛護著君禦深。

蘇予宛居高臨下的站在屋頂上,刺客!真好!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她何不真做了這刺客,殺了君禦深,殺了南宮離,便一了百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便如同瘋狂的厥葉一般在心底瘋長。

她抽出纏在腰身的軟劍,徑直朝著君禦深和南宮離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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