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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地鐵。

這一撥的人不少,全是去天然石景區的。

因為道路比較曲折,像九曲十八彎似的,所以私家車根本無法開進去。

客車也隻能停在山腳。

而這一條地鐵線,是縣政府特地開通的,雖然是耗費了點兒人力物力,但已經開通好些年了,這旅遊收入早就賺回來了。

地鐵直通的儘頭,在景區山腳下的側麵,時常約莫一個小時,到達目的地。

成片的人群魚貫般湧出。

在車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直接找景區負責人了解。

運氣不錯,平時負責人都挺忙,今天正好來這裡收集資料。

我們是警局的人,李元道還是重案組組長,自然需要被拍馬屁的,負責人一看就是個馬屁精,禿頂,四十多歲的人,叫徐亮,說話虛偽,長相諂媚,見到我倆,各種噓寒問暖。

我們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徐主任,我們有公務可能要去新漁村一趟,我聽說那裡挺閉塞的,而且比較抵觸外人,你能不能給我們簡單介紹一下那裡的情況呢?”李元道畢竟是老刑警了,從言行舉止方麵來說,都是麵麵俱到,挺和善的。

我坐在旁邊沒開口,就是默默的觀察著,當聽見李元道這樣的詢問,那本來還和和氣氣的徐亮臉色驟然一變,像是吃了什麼死蒼蠅似的,低沉著聲音的問道:“黃組長,不知道你們執行的究竟是什麼公務,一定要去新漁村呢?您也知道這個村子是外人很抵觸的地方,可能之中有什麼事情不太好說,我覺得,如果沒必要的話,你們還是彆去那裡了……”“啪啪!”李元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抑揚頓挫,展現得都叫人佩服。

剛剛語氣柔和,是要循序漸進,而此刻這徐亮顯然是有些給臉不要臉的意思,還沒有等他說完的時候,李元道則是猛拍桌子,聲音震耳欲聾,搞得辦公室外麵的其他工作人員都是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看了過來,徐亮見狀,不由一怔,馬上就嘿嘿討好的笑道:“黃組長,您彆激動,來,坐,做這兒,咱們有話可以慢慢說,可千萬彆……”“廢什麼話,叫你說你就說。

我執行的公務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告嗎?我這種機密的事情是可以隨隨便便告訴彆人的嗎?我警告你徐主任,這事兒你最後給我老實說清楚,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我們在調查一起連環凶殺案,如果你敢對我們有任何隱瞞的話,信不信我以嫌疑人的身份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而一旦去了警局的話,那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輕鬆隨便了,到底要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怎麼覺得的了。”李元道發狂起來,還是非常的滲人的。

尤其是他長得虎背熊腰,言行舉止之間都是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威嚴,彆說是徐亮,就連我都有些被恐嚇住了。

其實從我內心感覺上來講,我忽然發現,這李元道似乎比我還要更加著急找到降頭師的線索,莫非這背後還有什麼隱藏的蹊蹺是我沒有注意到的嗎?但願他不會坑我,畢竟現在我誰都不敢輕易信了,和他合作也是無奈之舉,他掌握著絕對的資源和人脈關係,要單單靠我自己去實施的話,那隻能夠是自尋死路。

“好好好,我說,我說。

隻是這事兒,就僅限於我們三個人知道,千萬彆透露出去,是我說的,否則……”“怎麼,難道新漁村的人會找上門來打你一頓嗎?”可能也是受了李元道的影響吧,就連我說話都大膽了一些,其實是更想證實,這新漁村究竟是一個流氓村,還是彆的。

徐亮聽了,趕緊搖頭擺手,“不不不,事情可沒那麼簡單。

你們聽我說,這新漁村之所以一直這樣固步自封,是有原因的。

不是他們不想進步,不想跟外麵交流,而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誰打破規矩誰死。”

“死?”我和李元道對視了一眼。

果然玄乎,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徐亮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對,就是死,這老祖宗的規矩,已經流傳了據說是有五百年多了,是元朝時期傳下來的。

規矩是,村裡每戶人家都隻能生一個孩子,多了的,父母都要死,生雙胞胎都得死。

還有,如果連續三代都生同樣的,比如都是女,或者都是男,也要死。

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世世代代,都隻能在那彈丸之地裡生存的,不能出村,因為老祖宗在那裡設下了什麼禁咒,誰出去了,超過一天,也會死。

外麵的人進去,如果停留超過一天以上,那麼容留這外人的人家也要死。

死法有很多,有被絞死的,有被水淹死的,也有被架在十字架上給活活燒死的……”“有這麼大膽?公然將人處死,還有王法嗎?難道這事兒就沒有人報道過,沒有人來追究的嗎?”李元道當時聽得就激動了起來,一臉的憤怒之色,喝道:“掌管著一切的,都是誰?生死是自己活的,並不是什麼破規矩就能夠定的,他……”“噓。

黃組長,您彆大喊大叫的,這事兒就是這麼邪乎。”徐亮趕緊拉扯李元道坐下來:“知道這事情的人,除了新漁村的人之外,知道的,一共就五六個人。

我自然是其中之一,我記得,好像十幾年前有個震驚國內的案子,是拋屍的吧,就拋到了新漁村附近,對了,就是你們警局的人,當時為了掩蓋這消息,就說結案了,好像當時有個處長一個組長,跟你差不多的級彆,結果,知道這事兒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亡,我之所以能夠苟且的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因為我找到了它們新漁村的村長,做了一定的交易,他們才同意給我做法,保住了我這條小命兒的。”

“交易?什麼交易?”李元道更加來了興趣,而我也是嗷嗷待哺的看著他,可是事情到了這份兒上,那徐亮卻絕對不願意再多說了,深吸了口氣,很堅定的說道:“黃組長,我不能說,因為村長告訴過我,一旦我說出來了這交易的內容,就一定不會放過我。

不是他要對我怎麼樣,而是他們的老祖宗。”

“老祖宗?老祖宗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夠找你麻煩?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們,故意編的這些鬼話?現在是什麼社會了,你還玩兒這種迷信,你信不信我以妖言惑眾的罪名帶你回去審問?”這李元道急了,就要去抓他,可我卻覺得有些禁忌的東西還是不要觸碰的好,所以就拉著李元道到了旁邊的地方,慢慢的說道:“峰哥,看來這徐亮跟我們說的是真話。

你也就彆那麼執著了,到底這世界上有沒有鬼,是不是那麼邪乎,結合著最近我們身邊所發生的事情,難道還很難理解嗎?我覺得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要將這新漁村給一探究竟,弄清楚,不管他們是故弄玄虛還是怎樣,但是隨意的殺人,這就不能夠理解。

可能,這徐亮也真的是害怕那村長找麻煩,我個人建議,我們應該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和他們打交道,一來是方便套取情報,二來是好跟他們接洽,不要忘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出殺害月月、柳柳的凶手。

而且你推測師傅已經死了,但是我不這樣認為,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相信他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了。”

“唉,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隻是,你沒聽那徐亮說嗎?普通人怎麼可能進得去新漁村呢?”“那柳柳是怎麼進去的?”“這,我……”“我想,有人知道。”我跟李元道說了一會兒我的計劃,他也是逐漸點頭,很讚同我。

接著我們就走過去,這一次由我來交流,和徐亮語重心長的說道:“徐主任,我們這也不是要為難你。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出你的交易內容,那我們就不問,可我們去新漁村的確有公務,我們知道可能會遇見一些麻煩,但這是我們的問題,不需要你操心。

那我們現在需要進入新漁村的方式,你能夠告訴我,這女的,你見過嗎?”我掏出柳柳的照片,遞給他。

他看見了之後,當時整個人都嚇癱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們,你們怎麼會認識她?”……

“我們怎麼就不能認識她?”我真奇怪。

這徐亮見到柳柳的照片,比提起新漁村的那些詭異事兒還要更嚇人。

柳柳相處起來也有那麼段時間了,挺隨和一人兒啊,至於這麼害怕嗎?李元道也跟著湊了過來。

我覺得他的急躁性格很可能把事情搞得複雜化,我攔著他,搖頭,示意他彆來攙和,我自己搞定。

他也同意了,後來我就看著徐亮,心平氣和的說道:“徐主任,看起來你應該認識柳柳了,她……”“柳柳?她怎麼會叫柳柳?”“那你覺得她應該叫啥。”

“小魔女啊!”徐亮提高了嗓門兒。

慢慢的爬起來,讓我趕緊把照片踹回去,他不敢看,我莫名其妙,也照做了,才問道:“你說柳柳是小魔女?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這是新漁村村長的女兒,外號小魔女,真名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什麼?村長的女兒?”聽徐亮的意思,新漁村是個邪乎的地方,村長更是掌握著邪乎之地生殺大權的人。

那柳柳要是他的女兒的話,這事情不就複雜化了嗎?或者說,柳柳本身就是個陰邪的人?我不敢想象。

以新漁村的村規,離開村裡,超過一天,就要死,可她是怎麼跟我們朝夕相處了一年的?直覺告訴我,徐亮認錯人了。

畢竟大千世界,長得相似的人太多,他憑什麼肯定這柳柳就是小魔女呢?“你應該認錯人了吧,這叫柳馨,平時我們都叫她小名柳柳,這是我們警局的人員,並不是你那什麼新漁村村長的女兒……”“是她,就是她!”但是徐亮卻一口咬定,死不鬆口的道:“而且我也知道小魔女就在警局工作,她有個很明顯的胎記,那就是脖子那裡有一個很小,像花兒一樣的痣。

你們看,是不是有?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不是說新漁村的人不允許出去,超過一天就得死嗎?這小魔女天天都在外麵,又為什麼會沒死,對不對?”“是啊,為什麼呢?”“你快說,彆吊胃口。

這事關人命,你不要有所隱瞞,做好了,是你立功,做得不好,就是包庇,是在妨礙公務,我想政策是怎樣的,應該不用我跟你細說了吧?”“立功我可沒敢想,隻想平平安安的度過就不錯了。”徐亮擦了下汗水,拿煙出來,遞給我和李元道,他自己再點上,深吸了口,穩住心神之後,才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村長用了借命的法子。

具體操作我不知道,反正是拿彆人的命來維持小魔女的命。

之所以稱呼她為小魔女,是因為她這人性格潑辣霸道,小時候開始就很搗亂,最後溺死要死亡的時候,為了保護她的命,村長就叫了村兒裡有名的降頭師給她下了借命降,用了一個村外的人的壽命來延續,這才有小魔女可以隨意進出新漁村的事情。”

“降頭師?!”一聽見這三個字,我和李元道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相互對視一眼,太不容易了。

費勁千辛萬苦,總算從彆人口中聽到了降頭師三個字,而且所在的地方,正是我們追蹤的所有線索裡指出來的,看來沒錯了,一直在幕後操控拚屍案的人,即將要浮出水麵。

不管他是不是最終的對手,但一定知道很多的內情。

“怎麼,你們也知道新漁村有降頭師嗎?”“這你不管。

聽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我們現在見到的柳柳,完全是借著彆人的命來維持的。

而經過這麼多年後,壽命已經延續殆儘,所以她……”“這我就不知道了,想要知道,你們得親自詢問村長。

但是村長的脾氣非常古怪,而且跟村裡的降頭師們關係極好,彆說是對外麵的人了,哪怕是村裡有不服從他管教的人,也經常被人下降頭,最後莫名其妙的死掉。

這些內幕告訴你們,我一來是耐不住你們的架,二來是我和村長的交易時間也快結束了,到時候我怕也活不成,所以如果你們真的要去那邊的話,還麻煩你們到時候給我說說情。”……後來徐亮景區有事兒,好像有遊客發生意外了,他得趕緊處理。

我和李元道則留在辦公室裡,仔細商量。

先理順了下思路,如果柳柳真的是小魔女,那可能就能解釋,為何她的內臟被掏空,而且呈現出死亡已久的征兆,本身她就是一個要死的人,通過借命的手段來延續,肯定使用的方法非常惡毒。

接著,新漁村裡有降頭師,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那到底是誰才是我們要尋找的目標呢?這一點,我們就得去新漁村求證。

而串聯著這一切線索的,沒想到還跟那個荒野拋屍案有關。

知道內幕的人都相繼死去,而沒死的,則是通過某些手段來苟且活著,看來這一切的陰謀,必定是高人在把控。

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不得而知,這是未知的領地,需要等到我們去探索。

“小李,這新漁村,咱們去定了!”李元道握緊了拳頭,還有些吐槽的罵罵咧咧:“沒想到,跟我們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柳柳,竟然是個怪胎。

這新漁村,太詭異了,是個惡毒的村子,隨便殺人,目無法紀,如果不斷掉,天知道後麵還會有多少人遇害。

關鍵是,所有線索都指向新漁村,可能這就是命了!”“去是要去,不過要怎麼去?去了之後我們應該怎麼辦,這需要一個計劃。”我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夠盲目,畢竟現在還沒去我都感覺渾身毛骨悚然了,這新漁村就是一個謎團,我深吸了口氣,說出我的想法來:“我想,找出降頭師,解開謎底,村長是關鍵。

而柳柳可能是向往外麵的生活,才會去警局上班,每天打電話,甚至於回到村裡,應該是借命的程序,需要她回去報道。

那我們要去,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借口才行,否則會露出馬腳,這裡,我想,我們必須要先找一個人談談才行。”

“誰?”“介紹柳柳去警局上班的人。”我都有些後怕,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這是柳柳的父母安排她上班的,是個官二代。

可現在村長明顯不可能出村子,那就必須要聯係外麵的人幫他,。

這個人如果能找到,他肯定就能夠幫我們進入新漁村,如果利用得好,還能以一種很好的關係套出有用的情報來,這樣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嗎?”“哈哈哈,果然是你們年輕人腦子好使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李元道大笑,當時同意,我則是拉著他,搖頭的說道:“這事情應該是分頭行動。

你去追查安插柳柳進入警局的人,而我,既然要對付降頭師,這是個邪乎的職業,不找個厲害的人來對付,我們隻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差錯的好,這樣,我去找瞎婆子,讓她帶我去找道長,聽起來好像挺有本事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一起帶去,進入新漁村,那時候我們合並一處,再讓局裡的兄弟隨時待命,爭取將這詭異的新漁村給一鍋端了,你怎麼看?”“好!說得好!一鍋端!這幫狗日的,現在都什麼社會了,竟然還這麼迷信,一定要把罪魁禍首找出愛,讓這幫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倆就這樣一拍即合之後,立刻了天然景區,原路返回,他回景區調查資料,而我則是前往爛尾樓找瞎婆子,帶我去找道士。

坐在車上,我忐忑不安的時候,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剛剛接通,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媽媽傳來急促的詢問聲音:“凱凱,你那裡最近是不是出了大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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