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甩了一下拂塵,任重遠被這一股強大的力道甩的遠遠地,他隻感覺筋骨酸痛,麵容憔悴。等他睜開眼睛,卻發覺四周昏暗,就連那一塊斑白的石壁上也是點綴著零星的碎石屑。
“咳咳······”
任重遠撫摸著胸口,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但見他感覺心口悶疼,整個人近乎站不住了。
突然,自那遠處走來一人,那人行動便捷,而且手中拿著一柄細劍。
“呯!”
聽聞一聲悶響,細劍恍如遊龍一般飛過來,直直對著任重遠的胸口。劍尖距離他的咽喉大約幾寸,寒光輝映著他的臉頰,增加了幾分威嚴。
“住手!”
道魔大聲呼喊著,整個人縱身一躍,飛到半空中,拂塵往前一甩,頃刻間纏住那柄細劍。突然間,隻見細劍上出現了一道道黑絲,那正是道魔的拂塵。
年輕人怒目望著道魔,良久,適才說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他,他身上有仙氣!仙氣之人來我們道魔中,這到底是為何?”
道魔淡然一笑,將拂塵往肩上一搭,笑道:“無天痕師兄,如今是我道魔掌管整座嶽陽山,孰是孰非,我隻有分斷,還望師兄莫要管製!”
他不屑的看了無天痕一眼,將那拂塵輕輕鬆開,手抓住任重遠的肩臂,往後一拉,那嬌小的任重遠便被拉了出來。
道魔莞爾一笑,說道:“他如今是我的徒兒,還望師兄以後多多擔待!”
“擔待?這嶽陽山少說也有幾千年的底蘊,師傅在世的時候管理的井井有條。還望師弟能謹記師命,勿要誤入仙道!”
無天痕冷哼一聲,將細劍一收,眼睛瞪著麵前的任重遠,遂笑道:“他一看便是資質愚鈍的蠢貨,你這一個魔界妖靈,收了他做徒弟,也不怕天下妖人恥笑?再過七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卉武大會!到時候勢必要派遣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前去迎戰,想必師弟也就這一個弟子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這愚鈍的弟子,如何應對我那青年俊傑!哼!”
無天痕斷喝一聲,輕輕甩了一下衣袂,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茫茫天際·········
道魔心下也一陣唏噓,自打見到這個孩童的時候,他就莫名的被這孩童身上特有的一些東西給吸引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隱隱約約間,道魔似乎感覺到一種悵然,又恍如有一種無可奈何。
再看此刻的任重遠,眼神遊離,目光呆滯,儼然沒有一副靈敏活潑的神韻。在這嶽陽山待了已近半個月,道魔適才開始準備傳授他妖術。可是,愚鈍的任重遠彆說是對於妖術了,單單是那些簡單的跳躍、飛簷等技巧,他學起來都十分的吃力。但是這種吃力卻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可以記住招式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假如他學會了其中一種功法,那必然比那些很快就學會,卻很快就能忘記的人記得時間長,而且運用起來更流暢。
這日黃昏,他依著嶽陽山上的一棵枯樹在暗自思忖,眼睛瞥向夕陽落山的山那頭,猛然間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淚水不自覺的打濕了他的衣衫。
這已經是離開家的第二十天了,家裡人肯定會很擔心他的安全,說不定還會上山來找他。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開始緊繃起來,不禁使勁咬咬牙。
“嘭!”
任重遠凝聚全身所有的力氣,使勁的往那棵偌大的枯樹上打去。這一棵枯樹少說也要十幾個人環抱方可,而且已經在此根深蒂固了,想要輕易將它推倒,當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嘭!嘭!~~~~~~~”
那捶打樹木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樹葉也不自覺的緩緩往下落,恍如是一場零落的雨花。漸漸地,那樹木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跡,這鮮紅的血跡正是自任重遠拳頭上流出來的,不覺間染紅了這個巨大的樹木。
“你在乾什麼呀?住手!”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人,她聲音很尖細,分明是一個女子。而且根據她的聲音可以聽得出,大約是一位十三四的小姑娘。任重遠沒有注意,也似乎沒有聽到,依舊使勁的一拳拳打在這棵樹木上。
“有人這樣打你,你不心痛嗎?”
女孩終於開口了,她怒氣衝衝的跑到任重遠的麵前,嘟著小嘴接著道,“你是不是笨得要命?明明手在流血,卻還在捶打這樣的一棵樹木,手不疼是吧!”
任重遠適才停住手,他緩緩轉過頭,頓時感覺到手心一片炙熱,而且捶打樹木的關節處開始生疼,弄得他哀叫連連,叫苦不迭。但是看到麵前這一會女子以後,他突然心裡開始緊張起來,臉上憋得通紅,也不知道說什麼,欲言又止,卻還想和麵前的這一位女孩搭上話。
女孩噗呲一聲笑了,用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衝他莞爾一笑,轉過身道:“你好憨,你好傻啊!”
望著麵前這一位清純可人的女孩,微風吹起她的發梢,好像是隨風輕揚的柳葉。黝黑深邃的雙眸,宛若是海底最耀眼的珍珠。她笑的好美,美到讓任重遠都不敢呼吸了,生怕破壞了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你的臉······好紅啊······好像是······一個大蘋果!”
說到這裡,女孩子突然大笑,手輕輕往他的肩膀上一搭,張大嘴巴,緊閉上雙眼,大聲道:“蘋果,蘋果,讓我吃上一口?”
聽聞此言,任重遠起先還是一怔,而後緊閉雙目,麵容鎮定,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宛然一副英勇就義的神韻。女孩嘴巴剛要碰到他的額角,卻也合上了,不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怒嗔道:“你一點都不好玩,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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