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眉目一瞪,忽然整個跳進來木盤,山躥下跳,嘴裡嚷嚷:“那麼想彆人幫你洗衣裳,我來幫你。”
夢璃看得眼珠都要掉下來,沒想到這個顏君居然還有這一招,他也不甘示弱,幾步就衝進廚房,把顏君的小點心全部端了出來,然後一個一個地用丟向顏君:“我讓你吃,讓你吃。”
冷無煙簡直是傻了眼,這裡的人怎麼跟娘們、八婆一樣,男兒們不是都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嗎?怎麼現在打起口水戰,怎麼,還用食物丟人?真是浪費。
“喂,你們兩個,夠了沒啊,是不是男人啊,在這裡開口水戰,有本事單挑。”她叉著腰,瞪著兩人。
“單挑?”夢璃和顏君不約而同的反問了一句,單挑是什麼意思?是一對一的意思嗎?不管什麼意思,總之不能在外人麵前丟臉。
顏君從木盤跳了出來,對著夢璃就撲了過去。兩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頭上的發髻都散掉,衣服被扯爛,露出了那完美的線條,冷無煙看到眼珠都掛到了眼眶外麵,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難怪那些人如此喜歡他們,光看他們那足以媲美絕世美女的身形,就讓人流口水了。
“無煙,快來幫忙啊。”顏君被抓住了長發,臉色漲的通紅,看到冷無煙在一旁發呆,急得直跳腳。
冷無煙卻不想蹚這趟渾水,要是自己也加入戰團,把追月樓的鎮樓之寶給弄毀容了,那自己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被趕出去豈不是糟糕。
可是顏君都開口叫自己幫忙了,自己總不能呆在這裡不動吧,自己以後還要靠他照顧呢,想了想,冷無煙便走到木盤旁邊,忽然雙手一抓木盤的邊緣,哈的一聲,將木盤抬了起來,然後對著兩人就潑了過去。
“先冷靜一下。”木盤的衣服全部潑到兩人身上,頭上,把兩人都包了起來,冷無煙才一路小跑走去叫老板娘過來。
老板娘閆芳菲把兩人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顏君臉上被打了一巴掌,半邊臉紅彤彤的。帶著一肚子氣回了自己的廂房,冷無煙想跟著去幫他上藥,顏君卻說:“彆跟著我,你出賣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房門被無情的關上,冷無煙呆在了房門前,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自己這是得罪他了嗎?還是兩邊都得罪了。
晚上到了開店時間,顏君卻以臉上腫了的借口不肯下樓,而夢璃也以胸口被顏君襲擊,現在還隱隱作痛作為借口,也不肯下樓。
閆芳菲一時之間慌了神,追月樓最受歡迎的兩位小官都不肯下來招呼那些財神爺,那今晚的生意豈不是要泡湯。
“冷無煙,你給老娘過來。”彆無他法之下,閆芳菲為由將全部的怒氣撒到冷無煙的身上:“你馬上去請顏君下來,不然你就彆想混了。”
冷無煙委屈的扁著小嘴,極不情願的上了樓,敲響顏君的房門,裡麵卻碰的一聲丟了一隻茶杯到門板上,顏君在裡麵吼著:“彆進來,你這個叛徒,我不想見到你。”
“顏君哥哥,你聽我說嘛。”冷無煙在門外好言相勸。
顏君卻不再答話,冷無煙又說:“樓下的客官在等你呢,追月樓沒有了你就做不成生意的,你快點出來嘛,出來了一切好商量啊,我隨你打罵,總可以了吧。”
“不去,不去,就不去,你滾。”顏君意誌堅定,就是不肯踏出房門半步,還將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部丟到門板上。
冷無煙說得口水都乾,他還是不肯出來,冷無煙歎著氣說:“如果你不出來,我就要離開這裡,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房內一陣安靜,冷無煙又說:“離開這裡後,我會想你的,你不一定要記得我,隻要我能記住你那絕世的容貌和完美的身形就好,我一定會記得一輩子的。”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這時身後的門板卻呀的一聲被打開,顏君發髻淩亂,眼淚汪汪的走了出來,一手就拉住冷無煙的手臂,“無煙,不要走。”
冷無煙心裡樂開了花,想不到顏君還是如此重情重義的,她緩緩轉過身去,抬手將他眼淚抹去,然後像個大姐姐一樣,將他帶回房中,按在椅子上,拿起台上的木梳,一邊幫他梳頭一邊說:“人生自古傷彆離,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會想我嗎?”
顏君嘟著嘴巴說道:“當然會,你可是這裡最維護我的一個,除了你,彆的人我都不相信。”
冷無煙開心的笑了,“那是因為我蒙了臉嗎?”
“當然不是,這是心的感覺。”顏君說的很認真,可他還是好奇的問:“無煙,你為何要蒙著臉,真的是因為臉上有傷嗎?”
冷無煙說道:“嗯,那是小時候被火燒的,半邊臉全毀了,你要看嗎?”說完,作勢要掀起臉上黑紗。
顏君連忙擺手拒絕:“彆,我寧願你一輩子都蒙著臉,這樣彆人就不會因為你的容顏而恥笑你了。”
冷無煙心裡一陣感動,顏君居然是怕自己被彆人恥笑,才不讓自己把黑紗除下,反之,其他人卻是害怕自己的容貌會把彆人嚇死。想起賈梧昌在瞬間見到自己的容貌時跌落地麵的情景,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幫顏君梳好發髻,彆上發簪,然後再在他有著紅印子的半邊臉打上胭脂,遮掩紅痕。這些都是自己在現代學到的化妝手法,想不到來到古代竟然有用。顏君的發髻和上妝現在都是自己一手打理,時間長了,手也練巧了。
顏君滿意的在銅鏡前麵左看右看,確認看不到臉上的紅印子時,這才跟著冷無煙下了樓,閆芳菲早就在樓梯口等待,一見顏君肯下來,就眉開眼笑的,指著靠近窗邊的一張台子說:“李老爺在那裡等你好久了呢。”
顏君羞澀的點了點頭,弱柳扶風一樣就去了。
顏君一走,冷無煙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剛要離去,閆芳菲卻說:“還有一個。”
“什麼?”冷無煙轉頭。
閆芳菲指著二樓夢璃的廂房,冷無煙立即明白,“他、他一向不喜歡我,我不敢去。”
閆芳菲怒目相對,剛要把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冷無煙已經一陣風一樣卷上了二樓,奔著夢璃的房間去了。
來到門外剛要敲門,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怎麼才剛開門做生意就有人進了他的房間,究竟是誰?
冷無煙好奇的把耳朵貼緊門板,可惜隻聽到兩人的聲音,卻聽不到說什麼。正在鬱悶間,忽然聽到夢璃大聲說道:“一個醜女人值得你如此幫他嗎?之前怕她沒銀子,故意叫阿全在門口等她,又怕她沒衣服穿,故意把一包新衣服丟垃圾堆,怕她沒有工作會餓死,又幫在追月樓找工作,現在她犯下錯誤,為何又要你來道歉。夠了,你還想幫她幫到什麼時候。”
阿全?衣服?找工作?冷無煙垂下了頭,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這一切,這一切,原來都是有人在可以安排,能指使阿全做事的,除了賈梧昌並無他人,那麼說,夢璃房內的另外那個,一定是賈梧昌無疑。
原來他一直都在幫自己,這時又聽得夢璃狠狠的說:“之前她沒進賈府之前,你已經想方設法讓她意外獲得錢財,想不到你最後竟然將她買了,你太令我失望,枉我對你一片癡心,你竟然為了那醜女人前來求我。你滾,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
房內的杯子茶壺被全數掃落地麵,發出的砰砰聲倒是把冷無煙驚醒過來,房內傳出了腳步聲,冷無煙連忙跑到二樓轉彎的柱子後麵。果然,夢璃的房門被打開,賈梧昌垂頭喪氣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果然是他,他竟然為了讓夢璃放過自己而親自來求夢璃?這...冷無煙瞬間就亂了,看著賈梧昌走下樓梯,她卻不敢開口挽留跟他說聲謝謝,她情願這一切都是自己聽錯,都是自己的幻覺,原來自己由始至終都活在他的保護之下,他並沒有放棄自己,可是這隻能更加證明,自己不但相貌醜陋不堪,而且一無是處,形同廢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跟董子涵一樣,處處為我著想,處處都保護我,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冷無煙捂著嘴巴跌坐在地上,看著賈梧昌離開的背影,她更加心如刀割,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做,不值得。
她慢慢的下了樓,回到自己的房中,收拾好一切,然後從追月樓的後門走了出去,連顏君也沒有說。
也許,顏君會對自己好,也是賈梧昌安排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假,假的讓人不知所措,假的讓人感動。
出了追月樓,她看著漆黑的天空,無聲的落淚,伸手,慢慢的將臉上的黑紗扯了下來,再狠狠的丟到地上踩了兩腳。
“啊~~~!”對著天空發出一聲長嘯,她忽然笑了,笑得無比淒然,“我冷無煙對天發誓,我一定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我要天下男兒都為我瘋狂,我不要因為容貌毀了自己的一生。”
來到古代太久,自己也許早已忘記求生的技能,那些在大學時代學的知識,琴棋書畫全部都被生活所逼而忘記了嗎?冷無煙搖了搖頭,長得醜又如何,隻要有技能在身,依然能吸引彆人。
她笑了笑,彎腰重新把地上的黑紗撿了起來,然後向著醉月樓的方向走去。
賈府內。
賈梧昌一臉愁容,剛剛追月樓的人來報,說冷無煙突然離去,現在不知去向,這個更加賈梧昌頭痛,難道她知道自己幫她安排了一切,現在是生氣了嗎?
路小柔端著點心茶水走了房內,看到賈梧昌臉上愁雲慘霧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為冷無煙的安全擔心,於是開口安慰道:“少爺,不用太擔心,無煙姐姐那麼聰明,一定會沒事的。”
賈梧昌抬頭看著路小柔說道:“話雖這樣說,可是要是她知道之前種種都是我安排的,她會不會因此生氣而不理我。”
路小柔臉上露出了絲絲不悅,想不到冷無煙走了將近一月,賈梧昌卻依舊思念如故,不但對她愛護有加,而且處處為她著想,為她安排一切不說,之前竟然還彆人說,冷無煙來賈府之前經常撿到錢物,竟然也是賈梧昌故意的。那算是想著法子接濟她麼?
她把點心放在桌子上,表麵漫不經心的說:“姐姐那樣的容貌,估計也不會受到什麼威脅,隻是如果她真的因為容貌的問題而找不到工作,那少爺何不將她接回賈府?”
妒忌之心人皆有之,自私之心比比皆是,路小柔也不例外,這一個多月,自己不但對賈梧昌悉心照料,而且還為了他努力的學字,刺繡,十個手指頭都受傷了,賈梧昌卻完全沒有發現。都說日久生情,冷無煙一走,路小柔以為隻要假以時日,賈梧昌一定會知道自己比冷無煙更加優秀。
怎麼說,自己的出生也比冷無煙清白,而且容貌更勝一籌,隻可惜賈梧昌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這令路小柔心裡悄悄的恨起了冷無煙。
聽到路小柔說讓自己將冷無煙接回賈府,賈梧昌搖頭說道:“如果此事可行,我一早就將無煙接回來,她也不用在外麵風吹雨打,受人欺負。隻可惜,她一意孤行,根本就不想對我有所依賴。我也沒有辦法。”
路小柔微微一笑,“難得姐姐那樣的容貌,賈少爺你還對她一心一意,姐姐真是傻,有一個對自己這麼的男子竟然還要逃避。”
賈梧昌沒有答話,路小柔的沒一句說話都提到冷無煙的容貌,他知道,自己再如何解析,彆人還是不會相信自己愛的是無煙的人而不是她的樣子。
“就算她長得貌若天仙,如果心底毒如蛇蠍,我又怎會喜歡她。”賈梧昌輕啜一口清茶,然後擺著手讓路小柔出去。
路小柔退了出去,心裡卻非常的難受,賈梧昌最後的那句話明顯是對自己說的,他明知道自己長得比冷無煙好看,可是還是這樣說,自己毒如蛇蠍嗎?自己又沒有害過人。
在經過後花園時,卻遇到路小嬌,她想躲避,卻被路小嬌攔下了。路小嬌見她兩眼通紅,免不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的。
路小柔不禁更加氣憤,她冷笑著說道:“你得意什麼,不要以為少爺會看得上你,他的心裡隻有冷無煙一個人,你和我?少爺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路小嬌嘴角顫動,她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也被賈梧昌迷上了,不過也難怪,像賈梧昌這種不賭不混不酒,而且家中財富用之不儘,不會嫌貧愛富,再加上他的樣子有如再世潘安的男子,哪個會不心動,而且自己和他朝夕相對,他的好自己都深有體會,喜歡他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路小柔又說:“最好讓冷無煙回賈府,不然賈少爺恐怕連正眼也不會看我們一眼。”說完,頓了頓腳就走了。
路小嬌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明白路小柔的話,接冷無煙回府,自己和冷無煙日夜相見,賈梧昌喜歡的是她,自然會終日跟著她,隻要自己在冷無煙身邊,終有一日能引起賈梧昌的注意。
她冷笑了數聲,轉身向著反方向走去。
一個月後,醉月樓中。
人生鼎沸,各路公子哥兒全數聚集,將醉玉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熊雄被夾在人群中甚是難受,可是卻又舍不得離開,原因很簡單,自己在進門之前就交了二十兩所謂的報名費,為了就是醉月樓進駐了一個神秘的女子,賣藝不賣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這裡的十八般武藝當然不是刀槍劍戟,而是琴棋書畫,據聞剛來的那幾天,根本就沒有一個公子哥兒是她的對手,都一一敗下陣來。
熊雄喜歡看熱鬨,更喜歡看美人,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來到醉月樓才知道原來這麼多人都慕名而來。
“誒誒,彆擠彆擠。”有人在他後麵推來推去,熊雄牛眼一瞪,嘴巴一張就想一頓怒罵。誰知剛轉頭,一看,頓時嚇得差點背過氣去。“冷、冷少爺,你回來了。”
冷武正以一副輕蔑的眼神盯著熊雄,熊雄連忙側身讓開一個位置,同時把身邊兩人往旁邊推開,讓冷武走了進去。
龜公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看著眾人,整整了前襟才開口說道:“我們醉月樓開業多年,今日終於迎來了鎮樓之寶,各位稍安勿躁,她很快就會跟大家見麵。”
隨著琵琶琴瑟的響聲響起,眾人以為所謂的鎮樓之寶就要出來,誰知卻從屏風後麵走出幾個風姿卓越的姑娘,一陣翩翩起舞。
眾人大失所望,一片噓聲。
“鎮樓之寶。”
“出來。”
“鎮樓之寶。”
“出來。”
眾人的叫喊聲一聲高過一聲,已經接近激動的邊緣,更有甚者想要衝到屏風後麵一看究竟,而有的公子已經按耐不住,跑到二樓廂房逐個檢查,看看所謂的鎮樓之寶是否就在裡麵。
龜公見群情洶湧,再拖延已經來不及,便高聲說道:“先請我們的老板娘出來,可不可以?”最後那句可不可以已經是軟弱無力,因為他已經被人拉到台下,踩在腳下。
老板娘從屏風後麵款款走出,一件粉色開襟上衣,水綠色的裙子拖地而行,竟然是閆芳菲。
熊雄驚訝得長大了嘴巴,閆芳菲已經自我讚歎起來:“怎麼,看到老娘一個個都傻眼了吧,那是當然的了,想當年老娘可是鳳仙鎮裡一枝花,多少公子哥兒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雙手奉上金山銀山,老娘還看不上呢。”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大笑,更有人低聲說道:“真是恬不知恥。”話音剛落,臉上就招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可是竟然看不出是誰打的。
閆芳菲冷笑著說道:“出言不遜者,立即給老娘滾出去。不要以為老娘好欺負,誰敢在這裡惹事,誰就是跟老娘過不去。”
“說了那麼多,鎮樓之寶何時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要走了。”有人高聲抗議,旁邊的人連忙附和:“對呀,對呀,我們來醉月樓可是看鎮樓之寶的,不是看你這半老徐娘。”
閆芳菲咯咯的笑了,說道:“就你們那點心思,老娘還會不知道?彆心急,馬上來。”
說完,閃身就退回屏風後麵。
“快進去啊,再不進去就看不到了。”門口的賈梧昌正被人推著後背,那人是李家的公子,李爾德,雖然是泛泛之交卻硬是把正在街上遊蕩的賈梧昌抓了過來,說是醉月樓有美人看。
賈梧昌一門心思全在冷無煙身上,一天找不到冷無煙他都不放心,哪有什麼心情看什麼花魁,可是李公子盛情難卻,半推半拉之下就來到醉月樓門口,可是人卻比想象中的多,自己隻能在門口遠遠觀望。
李爾德為人急躁,早已對隻站在門口張望有點不滿意,便仗著自己有點功夫,把眼前的人一個個丟出門外,終於搶到了一個中間位置,便得以的招呼賈梧昌過來。
賈梧昌無奈之下隻好站在他的後麵,渾身不自然的看著周圍那一雙雙帶著渴望的眼睛。
盞茶功夫之後,屏風後麵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古箏之聲,有人開聲唱道:“江樓上獨憑欄,聽種鼓聲傳,嫋嫋娜娜撒入那落下斑斕,一江春水緩緩流,四野悄無人,唯有淡淡襲來薄霧與輕煙。”
此人聲音清脆繞梁,眾人聽得如癡如醉,聞其聲而不見其人,眾人心裡更是癢癢的,恨不得立即衝破屏風一探究竟。
“無煙...”賈梧昌一聽竟然是冷無煙的聲音,已經按耐不住興奮的心情,直接就掰開人群想要走到最前麵,可惜那些人都不看讓開,更有人用手將他往後麵推。
這是屏風後麵出現了一個嫋嫋婀娜的身形,懷抱古琴,臉上掛著一簾黑紗,身上一襲紫袍,整體看上去像是以江湖兒女而非青樓女子。
眾人更是一陣嘩然,畢竟在這裡所看到的姑娘不是露著鎖骨就是能看到裹胸上的圖案,而她,眼前這個抱著古琴的女子卻是長袍加身,臉上還蒙了黑紗,一股神秘感油然而生。眾人立即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熊雄更是看得雙眼圓滾滾的,自己來了醉月樓這麼多次,從來沒有見過此等打扮的姑娘,他大聲嚷嚷:“喂,麵紗快快拿下讓大爺瞅瞅,看你配不配得起鎮樓之寶這個稱號。”
旁人跟著一陣起哄:“對對,快拿下,快拿下。”
蒙麵的女子輕輕一笑,忽然五指一張,拉開古琴琴弦,撥弄出一陣急促的琴音,眾人的聲音立即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了下來,她才緩緩說道:“想要看我的容貌,也要大爺你受得起才行。”
“什麼?什麼叫受不起?”熊雄囂張的跳了起來,撥開眾人,來到那女子麵前。
那紫袍女子眼角眉梢都露出了詭異的笑意,她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然後說道:“大爺可會吟詩作對?”
熊雄臉上一紅,打打殺殺自己就懂,吟詩作對還不如叫自己去死,他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想要退回人群裡,背後卻被人推了一把,扭頭一看,卻是冷武。他連忙側身避開。
冷武走前兩步,那紫衣女子眼內閃出一絲殺機,轉眼即逝,見他走上前來,便開口說道:“公子有何指教?”冷武刷的一聲打開折扇,在那紫衣女子旁邊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說道:“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江山自有美人出,多少英雄競折腰。”紫衣姑娘爆出一句,雖然不倫不類,聽了卻合情合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為美人競折腰這句話果然貼切。
冷武一呆,紫衣女子卻微微一笑,忽然反問:“牡丹含露真珠顆,美人折向庭前過。含笑問檀郎,花強妾貌強?”
眾人爆出一陣大笑,冷武卻答道:“檀郎故相惱,須道花枝好。一向發嬌嗔,碎挼花打人。”
紫衣美人一拉琴弦,忽然說道:“此言差矣,你我素不相識,小女子自稱妾隻是對客官你的尊重,而你卻說我在跟你打情罵俏,真是可笑可笑。”
李爾德身邊的賈梧昌聽了不禁宛然一笑,想不到這紫衣女子倒是伶牙俐齒的很,如此深情的情詩也能歪曲成這樣,他不由得多看了那紫衣女子一眼。
冷武被說的啞口無言,旁人更是哈哈大笑。
這首詩本來說的就是熱戀的一對男女在花間漫步,女子折下牡丹來問男子自己漂亮還是花漂亮,而男子為了捉弄女子,故意說花漂亮,卻惹來女子的嬌嗔和捶打,這是一對戀人間才會出現的情景。前半段並沒有什麼令人遐想的,惹事的是後兩句一向發嬌嗔,碎挼花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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