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就趕往醉月樓找紫衣,可是卻聽到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說紫衣因為家中有事,已經連夜趕回了老家,不知何時才回來。
賈梧昌就像其他慕名而來的人一樣,隻能搖頭長歎,紫衣的出現猶如曇花一現,剛開始鳳仙縣的人還議論紛紛,討論的內容全部都是紫衣姑娘,可是誰也不清楚她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很多人都想尋找她的下落,可惜卻無從著手,唯有作罷。
入夜,紫衣的房中。
閆芳菲看著那個正坐在桌邊休閒的喝著茶的女子,埋怨著:“你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為何要跟彆人說你回老家了。”
紫衣調皮的吐吐舌頭說:“因為我想以我本來的麵目回到賈府。”
“唉,唉,你這人,之前叫你不要這樣做,你非得這樣做,如今不想你這樣做,你卻又要回他身邊,這算什麼?”閆芳菲叉著腰,指著她說。
紫衣笑嘻嘻的拉著她坐到身邊,然後伸手在臉上一摸,揭下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來。燭光下,這人不是冷無煙還有誰。
閆芳菲連忙用雙手擋著雙眼,叫道:“彆,彆,快掛上去,老娘受不了你那模樣。”
冷無煙嘟著厚厚的嘴唇說:“當初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受不了,現在才看了這人皮麵具不到十天,你就說受不了我本來的樣子?”她故意將自己的醜臉湊了上去閆芳菲的麵前,“好好記住,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呢。”
閆芳菲一手推開她,呸呸兩聲,“鬼才要見到你這樣子,要不是你懂得十八般武器,老娘才不會收留你,還請高人弄了人皮麵具給你,目的隻是想讓你招攬生意,現在你卻說要回到賈公子的身邊,那老娘的聲音怎麼辦。”
冷無煙掀了掀嘴角,喝掉一杯茶之後才說:“怕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醉月樓和追月樓都是你的,你就是那世外高人,我曾經看到過你偷偷練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你、你見過?”閆芳菲伸手摸了摸臉龐,那自己本來的的容顏豈不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冷無煙笑著說:“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你開追月樓隻是為了養著一幫男人幫你養顏,不過我有點奇怪,你那什麼取陽補陰的神功真的那麼厲害嗎?你都六十多的人,竟然看上去還是三十出頭。”
說道這個,閆芳菲便得意起來,“你如果想學,就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幫我看管醉月樓,想學麼?”
冷無煙翻著白眼說道:“誰想學了,我根本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學,不過這次回賈府都是想看著賈梧昌而已,我發覺她家的丫鬟很有問題,而且之前我曾在其他姐妹口中得知,冷武好像在做小動作,我怕梧昌他有事。”
閆芳菲撇著嘴說道:“又是你那大哥,有他在總是沒什麼好事。”
冷無煙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窗外,她知道冷府和賈府一向都在生意上有來往,隻是冷武為人陰險狡詐,而賈府的人卻忠厚老實,這次冷武忽然有小動作,一定是有什麼大的交易,令他起了貪念。
電視上也有得看,但凡交易金額巨大,物品貴重之類的,都會出點小事故,這事既然被自己知道了,自己就不能不管,況且今天在賈府看到賈梧昌竟然如此緊張自己,竟然連自己住過的房間都不給彆人住,而且對著“紫衣”的傾城容貌也不為所動,那些留在牆上的詩句他還叫人拓印了下來,像寶貝一樣存放著,可見雖然分開了這麼久,他還如此緊張,而且聽閆芳菲說,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找自己。
冷無煙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雖然自己外表恐怖,可是她倒要看看,賈梧昌是否真的就如他所說,排除萬難都要與自己在一起,現在自己就以自己真實的容顏回去見他,而且要留在賈府,看他能相對到什麼時候。
主意打定之後,冷無煙連夜收拾行裝,順便把那人皮麵具塞到了包裹中一起帶走。
臨走時,她還是有點舍不得,畢竟,是閆芳菲給了自己機會,讓自己看清楚眼前所有的一切,讓自己有機會用美人計試探賈梧昌的真情,更讓自己看到他真心的一麵。
冷無煙換上了當初離開賈府時的衣裳,然後又把包裹整理一番,白天天剛亮,她就來到了賈府的大門外,這時賈府門前已經放著一頂精致的轎子,四個轎夫正坐在地上打瞌睡。
誰這麼早就去來賈府,冷無煙走上前去,以袖子遮著臉問其中一個轎夫,那轎夫懶懶的看了她一眼,說了聲是冷府的冷公子,就不再理她,繼續低著頭打瞌睡去了。
冷武?他這麼早來賈府乾什麼。
她走上前去直接拍門,大門內靜悄悄的,拍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裡麵說著來了來了,接著大門被咿呀一聲打開,冷無煙直接把臉湊了上去,那人被嚇得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比牛眼大。
“鬼呀!”直到冷無煙抬腳進去,他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滾了回去,一邊走著一邊大叫有鬼。
冷無煙不禁有點頭痛,究竟自己回來賈府是對是錯,雖然賈梧昌喜歡自己,可是賈府上下的人看到自己就像看到鬼一樣,這樣怎麼呆的下去?
想了想,她還是從包裹裡拿出了黑紗,從新蒙住了臉,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路小嬌被那人的尖叫聲吸引了過來,這時天已大亮,冷無煙的身形出現在正廳門口,路小嬌看到她要抬腳進去,急忙在後麵叫了一聲:“冷無煙,你給我站住。”
冷無煙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路小嬌,竟然毫不理會,直接走進正廳,而且奔向內堂,來到賈老夫人的房門前,抬手就拍門。
路小嬌在後麵一路追了上來,來到冷無煙的背後,將她一手拉到了旁邊,誰知冷無煙忽然抬起頭,裂開大嘴對她一笑,路小嬌啊的一聲,眼前一黑,竟然被嚇暈過去。
門板接著咿呀的一聲被打開,冷無煙連忙背過身去,從包裹裡拿出人皮麵具套到臉上,賈老夫人剛好出現在門前,手裡正拿著一竄念珠,後麵跟著的竟然是冷武。
不用說,他一定又是來向賈老夫人提親,說要娶賈梧靜過門。
賈老夫人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站在旁邊,不由得奇怪的問:“你是何人,在這裡做什麼?”冷武走上兩步,忽然指著冷無煙大叫,“你不就是那個醉玉樓的紫衣姑娘?你來賈府做什麼?”
冷無煙笑了笑,沒有理他,直接走到賈老夫人麵前說道:“見過賈老夫人,小女子是賈公子邀請到府上作客幾天的。”
“哦。”賈老夫人哦了一聲,忽然看到倒在地上的路小柔,眉頭皺了皺,“她怎麼回事?”
見到自己的丫鬟倒在地上,賈老夫人竟然還如此鎮定,冷無煙不得不佩服她,冷無煙畢恭畢敬的說:“不太清楚,可能太累才會倒在地上睡著了,等一會小女子會親自把她搬回房中。”
賈老夫人點點頭,然後又走回了正廳,冷武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冷無煙,眼中流露出色色的神光。冷無煙白了他一眼,然後跟著賈老夫人進了正廳,冷武連忙跟了上去。
賈梧昌聽到下人來報說紫衣竟然來了自己的家中,他覺得奇怪之極,來到正廳,卻看到冷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她,心裡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紫衣。”他輕輕喚了一聲,冷無煙立即站了起來。
“怎麼突然來訪?有事?”賈梧昌走近她,直接用身子擋在她的前麵,把她與冷武兩人阻隔開來。
冷無煙咪/咪笑,“當然有事,隻是這裡有外人在,不便說話,公子請隨我來。”說完,便走出門外,向著冷無煙房間的方向走去。
賈老夫人依然雙目微閉,毫不理會,冷武看著賈梧昌和冷無煙兩人走了出去,也想跟上前去,賈老夫人卻突然開口說道:“冷公子,你和小女的婚事,老身還要等她爹回來才能決定,冷公子還是請先回去吧。”
對方下了逐客令,冷武再留在這裡就沒意思了,他隻好悻悻的離開,臨走時卻去找了一趟熊雄,跟他說讓看著賈梧昌和紫衣兩人,有什麼動靜要及時彙報。
賈梧昌隨著冷無煙來到房中,冷無煙放下包裹,坐到了桌邊,賈梧昌依然摸不著頭腦,想開口再問,冷無煙卻忽然轉身,伸手往臉上一摸,再轉過來時,賈梧昌驚喜的大叫一聲:“無煙。”
冷無煙眯著眼睛,咧嘴笑了,依然滿口黃牙,賈梧昌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激動的說:“真是你,無煙,你真的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冷無煙像是哄小孩紙一樣拍著他的後背,這個擁抱相當的真實,他在見到自己的容顏時竟然沒有被嚇呆,反而抱著自己,這令冷無煙真的相信賈梧昌果然是喜歡自己。
雖然心裡依然自卑,可是冷無煙還是默默的接受了他的愛意,可是在愛的這個字一閃而過時,她忽然放開了賈梧昌,跳到銅鏡前麵,左看右看,嘴裡嘀嘀咕咕:“怎麼還是這樣子,怎麼還是這樣子。”
賈梧昌好奇的問:“什麼還是這樣子,你本來就是這樣子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冷無煙頹廢的頓坐在凳子上,明明那個詛咒說隻要自己找到真心愛自己的男人,自己就會變回以前一樣,做回以前的校花,現在都找到賈梧昌這個真正愛自己的人了,為什麼自己的還是這樣的醜陋,一點改變都沒有。
難道賈梧昌還不夠愛自己嗎?可是他一切都以自己為先,之前差點散儘家財都是為了救自己逃出生天,自己逃出來後離開賈府,他還想方設法的接濟自己,叫阿全給自己銀子,又在大街上故意丟給自己漂亮的衣服,怕自己不接受他的好意,又疏通追月樓,叫閆芳菲請自己做事,這一切,難道是假的麼?
“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這些都是自己親身經曆,怎麼可能是假的。”冷無煙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為何還是一樣,根本就沒有變漂亮。
賈梧昌緊張的捉住了她的手,問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什麼還是這樣子,什麼不可能。”
冷無煙看著他,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真誠,想起現代中那個貪慕虛榮的自己,那個狠心的在婚禮上說不嫁給董子涵的自己,她想把這一切都告訴賈梧昌,可是她的心卻告訴自己,不能告訴她事實,要是跟他說自己並不屬於這個朝代,而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他一定不會相信,他還有可能離開自己的。
如果賈梧昌離開自己,那自己就連最後這一點希望都會失去。
一定是漏掉了什麼,要不然就是賈梧昌不夠愛自己,他對自己不是真心的,可是他肯直視自己這驚世駭俗的容顏,那誠摯的眼神卻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一定是他愛的還不夠。
對,就這樣。
得到自己的答案後,冷無煙忽然展顏一笑,賈梧昌第三次看到她的笑容,難免還是有點心驚肉跳,可是他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適應,“笑什麼?”
冷無煙笑著說:“你這是第三次看到我笑吧,怎麼,還會害怕麼?”
賈梧昌說道:“有一點,上一次是因為你突然扯下黑紗才把我嚇到,其實不是你的容顏,是你的動作...”說道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認真的說道:“紫衣是冷無煙,冷無煙就是你,你就是紫衣,你為何要這樣做。”
冷無煙額了一聲,總不能告訴他這是在用美人計試探他的真心吧,可是瞞著他好像又不是很對,剛想解析,賈梧昌卻說:“我知道,你是在用美人計試探我,對不對?”他的臉色有點難看,雖然知道這是事實,可他還是想冷無煙親口承認。
冷無煙無奈之下唯有點了點頭,“梧昌,雖然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為何你會鐘情於我,我長得如此驚世駭俗驚天地泣鬼神,可是你還是喜歡我,我隻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賈梧昌卻不說話,默默的看了她幾眼,然後才說:“喜歡一個人,無需要解析什麼,隻是你這樣做,要是我真的喜歡上紫衣,而不是你,那最後你會如何做,是要再離開一次嗎?又或者一輩子帶著人皮麵具和我相處?”
冷無煙被說得啞口無言,賈梧昌又說道:“也許是我一廂情願,因為怎麼說,彆人也不會相信我喜歡的人竟然是你,所以連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他的情緒有點激動,雖然他很想壓抑自己的怒火,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咆哮:“你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假若我真的愛上有著冷無煙性格,卻有著紫衣樣貌的你,你叫我如何是好?”
“難道你隻喜歡我的性格嗎?”冷無煙也來了火氣,不就是用美人計試探了一下下,用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如果你真的愛上了紫衣外貌的我,那一定是你不夠愛我,你跟世人一樣,隻看重外表,說什麼是喜歡我的人,跟樣子無關,你還不是一樣,彆忘記,紫衣被熱水燙傷時你是如何做的。”
當時的情景依然曆曆在目,賈梧昌不但親自幫紫衣上藥,還連自己的丫鬟受傷都隻是叫下人帶走處理,而自己隻是出來賈府拜訪,他就留紫衣用午膳,晚膳,還同意紫衣留宿一宵。
冷無煙你真是笨,你應該繼續扮下去,才能試出他的真心的,現在竟然為了這間小小的房間和他那些彆人不能碰的詩句就一頭紮了回來,真是蠢到家了。
賈梧昌的脾氣一向很好,可是他卻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懷疑自己,特彆是冷無煙,她竟然扮成彆的女子來誘惑自己,還美其名曰這是試探。
沉默的空間中流淌著如霜的空氣,兩人對視數秒之後,賈梧昌忽然甩袖子轉身離去,冷無煙連忙叫他:“你去哪裡?”
賈梧昌憤憤的回了一句,“找紫衣。”
哎呀呀,真是氣煞我也,冷無煙看著賈梧昌離開的背影,氣得直頓腳,這人怎麼突然就如此蠻不講理,剛才還好好的,知道自己是紫衣之後態度竟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果然,他喜歡的是紫衣的容顏,冷無煙的性格。”冷無煙淒然一笑,對鏡自憐,難怪自己依然如此醜陋,沒有變回來,原來賈梧昌還是不夠愛自己。
五更時分,冷無煙依然毫無睡意,她想過離開,可是剛回來又離開這種妥協的性格似乎又不像自己,她考慮了一晚,還是決定留下來,因為她倒要看看,賈梧昌的真心究竟有幾分。
其實賈梧昌也沒有睡著,他倚著窗邊,遙遙看著那依然亮著燭光的冷無煙的房間,歎息,無煙的自卑心太重,她總是無法相信自己是真心愛她的,自己要怎樣才能證明給她看,即使她麵目全非,自己依然愛她如故。
想到她居然用人皮麵具來試探自己,賈梧昌卻又像小孩子一樣發起了牛脾氣,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不對,不相信就算了,還扮成另外一個人來考驗自己對她的愛意,真是豈有其理。
想到之前兩人曾在牆上留的詩句,賈梧昌忽然笑了,冷無煙,不要以為我一向都是和善之人,其實,我也有報複心理的。他笑得賊賊的,連夜色也開始懷疑他是否心理藏有什麼鬼主意。
當天空翻起魚肚白,冷無煙的房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路小嬌在門外吆喝:“醜八怪,還不起來做事,是想被趕出去嗎?”
門板被呀的一聲打開,冷無煙睡眼惺忪,懶懶的倚在門邊,露出一口黃牙斜著眼睛看著那個臉色變得刷白的路小嬌,“乾嘛啊,這麼早,叫春啊。”
路小嬌再次看到她的容貌,心裡已經沒有昨天那樣的害怕,她雙手一叉腰間,大聲說道:“少爺叫你端水給他洗漱,還不快去。”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冷無煙一邊回答一邊往房內走去,門板碰的一聲再度被合上,路小嬌口瞪目呆的站在房門前,不是說知道了嗎?怎麼又回去了。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冷無煙出來,路小嬌氣急敗壞的直接推門進去,冷無煙竟然又滾到了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哎呀,你這死醜八怪,居然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路小嬌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伸手揪著冷無煙的耳朵,“還誰,再睡我就告訴少爺去。”
“痛,痛。”冷無煙按著耳朵大呼小叫,趁勢一拳對著路小嬌的小腹打了過去,路小嬌躲避不及,被一拳打中,手一鬆,捧著小腹額上滴出了豆大的汗珠,半響說不出話來。
冷無煙衝著她咧嘴一笑,然後一路小跑跑出了房門,奔著水井去了,真是活該,平時老是欺負彆人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騎在老娘頭上拉屎拉尿的,真是不知死活。
她哼著得意的端著銅盤走進賈梧昌的房中,卻發現裡麵根本沒人,找了一圈,阿全卻說少爺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碼頭清點貨物。
賈梧昌不在賈府,冷無煙也樂得清閒,逛到後花園,卻看到二夫人正在涼亭中吃著早點,喝著茶,冷無煙也不想惹她,就想拐個彎避開她,誰知二夫人卻開口叫:“你站住。”
冷無煙背對著她站定,二夫人又說:“過來。”冷無煙隻好轉過身來,低著頭走了過去,站在涼亭外邊沒有進去。
“你新來的?怎麼沒有見過你?”二夫人隻看到她的頭頂,卻認出她不是賈府的丫鬟。
冷無煙低著頭,點了兩下,二夫人又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冷無煙卻拚命搖頭,“不可以的,夫人,我怕會嚇著你。”
“本夫人命令你抬起頭,聽到沒有。”
冷無煙依然搖頭,二夫人卻生氣了,直接走出涼亭,來到冷無煙的跟前,伸手就要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誰知冷無煙卻突然將頭抬起,兩人之間的距離隻不過一個巴掌,冷無煙那驚世的容顏一下就在二夫人麵前放得老大。
二夫人呆了數秒之後,忽然兩眼一翻,直接向後跌去。冷無煙手疾眼快,啪的一聲撲了過去,整個人趴在地上,成了人肉墊,二夫人暈倒在她的背部,冷無煙被壓得胸口肋骨一陣發痛。
“二夫人暈倒了,二夫人暈倒了。”
侍候她的丫鬟鬼叫著,不消一會兒,後花園中就聚集了一眾下人,有兩個丫鬟看到冷無煙,竟然也被嚇暈過去,二夫人被扶了起來,擦藥油,按人中,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是一看到冷無煙,又暈了過去。
賈府上下立即炸開了鍋,大夫很快就來到,又是一番擦藥油,按人中,然後把脈,開安神藥,總算把二夫人的情緒穩定下來,賈府亂成一鍋粥,賈老夫人卻聰耳不聞,依舊在內堂念著佛經,半點出來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趁著混亂,冷無煙縮回了自己的房中,百無聊賴的倚著窗邊看著那些下人來回奔走忙碌著,她不禁感到好笑,這樣的賈府還真是熱鬨,想不到自己的殺傷力這麼大,竟然嚇暈了二夫人之後,又嚇暈了兩個丫鬟,連帶三個嘔吐的家丁。
“哈哈,真好玩。”冷無煙撥弄著裙擺,看著路小嬌端著湯藥走過,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是曾經有一句話這樣說嗎?如果對方愛你,他會將你的任何缺點都視為優點,你胡作非為他會認為你是小孩子胡鬨,你做任何事在他的眼中都隻是任性,隻是好玩,自己就要看看賈梧昌的忍耐力到底去到哪裡,大鬨賈府這樣好玩的事,冷無煙還真從來沒有做過。
以前董子涵什麼事都遷就自己,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胡作非為在他也隻是輕微責怪自己,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寵溺著,也許就是如此,冷無煙才會對他的好念念不忘,她仍然在自責,就是自己的任性讓自己在婚禮上將董子涵拋棄,她要將事情全部曆史重演,看看賈梧昌是否像董子涵一樣對自己,如果這一切賈梧昌都不在意還執意與自己成親,也許,自己才有機會將婚禮上所說的一切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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