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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聖蟒和林和聽見了聲音,都跑了出來,見秋魂和煞箭一般的奔走了,便追了上去。

忻秋躺在地上沒有了動彈,那女子更是焦急萬分,忙上前想要將她扶起。

秋魂第一個趕到,它直奔忻秋那裡,在她麵前停了下來,低下頭推了推忻秋,見沒有反應,又跪下來用脖子壓著她的脖子。

那女子看在眼裡,臉上有嫉妒之情,眼神也越發的悲傷。

一小會兒後,忻秋突然呼吸急促起來,似是被壓得呼不上氣,秋魂馬上起身,抬起前蹄,一聲鳴叫,響徹雲霄。銀角上又出現那日所現的情景,隻是這次是對著月亮,角上圍繞著金黃色的螺旋狀光束,這些光束順著那銀角引向了忻秋身上,將她團團圍住。

“你做什麼,快停下。”那女子突然撲向秋魂,試圖阻止它。可是秋魂並沒有動彈,依然傳送者光芒。可那女子已哭得泣不成聲。她倒在地上,倚著秋魂的前蹄,放聲大哭著。

這時藍若等三人也趕到了,看到了這樣的情景,都不知所措。秋魂突然跪倒,但是角上依然有光,直到忻秋也睜開了眼睛,秋魂頭上的光才漸漸的淡去。它顯得疲憊不堪,像是被用條藤打過一般,竟再也站不起來。那女子伏在它的身上嗚咽著。忻秋見到秋魂這般,馬上站了起來,撲過去,抱著它的脖子,哭問道:

“這是怎麼了?秋魂怎麼會這樣?”

沒有人說話,大家隻是靜靜地看著。藍若一直注意著那女子,幾次都想上前去,卻始終沒有邁開步子。隻聽林和輕聲說了句:

“看,榿木沁心在這兒。”

這時,忻秋突然說了句:

“彆消失,求你了,彆消失。”

大家看到秋魂頭上的角越來越淡,那叫榿木沁心的女子見到此狀哭的更大聲了,幾乎抬不起頭來。藍若再也忍不住,就走上前去,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試圖安慰她。女子軟弱的攤在了他的懷中。

忻秋這才注意到林和也站在那裡,馬上奔過去跪在他的麵前說:

“爺爺,求您了,救救它,救救我的秋魂。”

還沒等她說完,林和就趕忙把她扶起,說:

“不行啊,它是赤凰獨角獸,靈力本來就特殊,不是我們凡人能夠就得了的。這次不比那次箭傷,我也沒有辦法了……忻秋啊,彆難過了,這是它的選擇……”林和邊說邊搖頭。

“不……”忻秋幾乎不能說話了。沒等林和說完就又撲回秋魂身旁,用手抓著它的角,試圖將它留下來。可是那角依然很淡,快要沒有了。

突然榿木沁心停止了哭聲,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呆呆地在那兒好半天。

藍若忙起身問:

“沁心,你怎麼了?”

榿木沁心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有辦法能救它,用古老的傳說中的辦法,喂血。”

她突然望著藍若,說:“煞豐兒,你會幫我的對嗎?”

藍若深情地望著她,既疼惜又愛惜,這時他的眼中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他突然說:

“好久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也隻有你才會這樣叫我。”

榿木沁心哪還顧得上他說這些,於是雙手抓著他的臂膀說:

“你懂得怎麼做的,幫我,我要救它。”

藍若這才恍過神來,說:

“不行,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太冒險了。”

忻秋聽到這些,馬上起身,也衝到藍若麵前說:

“你能救他對嗎?有什麼辦法告訴我,我來做。”

藍若看著她生生地說了句:

“你認為我會讓你去冒險嗎?彆問了,我不會…..”

他還沒說完,竟看見忻秋和榿木沁心不約而同的給她跪了下來,他怔怔地愣在那裡,說不出話。

聖蟒和林和欲上前扶起,卻又為難了。隻能站在那裡,互看了一眼對方,又看著他們。

“藍若,我求你。”忻秋乞求道。

藍若這才恍過神來,馬上去扶兩人,可是沒有一人願意站起,一直看著他,眼睛竟如火般的熾熱。藍若似是投了降,無奈地說:

“快起來,我告訴你們怎麼救它。”

忻秋和榿木沁心馬上起身,齊問:“怎麼救。”

藍若說:“它需要女子的極陰之血灌入銀角之中才能保住它不消失,隻是這樣它的靈力要減少,還可能會變為普通的馬兒,不過可以保命。”

“好,我來救它。”榿木沁心想都沒想就說道:“怎樣給它血。”

藍若說:“這隻是傳說,並不知是否管用,更何況赤凰乃是神獸,需要的血比想象的要多,恐怕給完你身上的血都不夠啊。”

榿木沁心哪還在乎這個,追問道:

“我才不管夠不夠,隻要能救她,我怎樣都行。怎樣給它血?”

藍若似是有些生氣,衝她說道:

“你每次都是這樣,為了那些靈物,不顧自己,卻不知你的生命不隻是你一個人在乎。”

榿木沁心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呆的看著他。

“它願意這樣嗎?”忻秋突然開口,手在撫摸著秋魂。她抬起頭看著榿木沁心又問了一遍:

“你認為它會願意嗎?變成普通的馬兒,沒有靈力,甚至連保護想保護的人的能力都有限。它會願意嗎?”

榿木沁心驚訝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突然忻秋又補了句:

“算了,即使是沒有了靈力變成了普通的馬兒也要讓它活著,我替它做主。它是我的,我替它決定。好嗎?”她看著榿木沁心。

見忻秋如此堅定如此認真,榿木沁心竟然不知為什麼的點了點頭。忻秋問藍若:

“怎樣給它血?”

藍若知道拗不過她們,就說:

“隻要將手掌對著秋魂的銀角猛地拍過去,讓角尖進入手掌的肉裡,不可刺透,這樣可以讓血液流入角中。”

榿木沁心馬上撲了上去,將手掌展開,準備拍在秋魂的角上。可是秋魂卻拚命反抗起來,晃動著自己的角,不讓榿木沁心接近。忻秋在一旁安慰著都不行。

藍若說:“它像是不願讓你弄。”

榿木沁心失望的放下手。

忻秋說:“我來行嗎?”她撫著秋魂的脖子,征求著它的同意。

秋魂沒有任何反應,忻秋將手掌放於它的角前,見它沒有像剛才那樣反抗,就將手猛刺於它的角上。刺骨的疼痛充滿忻秋全身,血液仿佛流淌的很快,心臟也跳動的很快,她的臉上開始慢慢變白。最後竟無力的趴在秋魂身上。

藍若看出了問題,忙過去扶起她,讓她倚在自己肩上,說:

“必須你自己收掌,我們和秋魂都不能控製,再這樣下去你的血會被吸乾的。”

忻秋沒有收掌,嘴唇已明顯沒有血色了,眾人見狀都來勸,秋魂更是輕輕地搖晃了下它的腦袋。它自知不敢大動,這樣會給忻秋帶來刺骨的疼痛。

但是忻秋並沒有做任何改變,她堅持著,突然秋魂一邊鳴叫一邊抬了一下頭顱,想要拔出忻秋的手掌,可是這並沒有什麼作用,而忻秋竟然沒了知覺,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喊一聲。藍若知道不對勁了,忙說:

“忻秋,收掌,快收掌,聽話,快收了掌。”

榿木沁心也忙說:“赤凰,求你讓我給你輸血吧。不然你會害了忻秋,她會死的。”

秋魂似是同意一樣的眨了下眼睛,藍若高興地說:

“忻秋,它同意了,你快扯了掌吧。”於是握著忻秋的手,慢慢的將她的手掌從角上拔出。與此同時,榿木沁心已將手掌拍在上麵。藍若將忻秋交給林和,自己則照看著榿木沁心。他擔心的望著她,說:

“不要勉強自己,不然你出了事……”

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為秋魂慢慢地抬起頭,它看著藍若,眼神中又恢複了以往的精神。藍若知道,定是血液已經夠了,於是便幫著榿木沁心把掌移了下來。

秋魂站了起來,樣子看上去精神抖擻,英俊威武。隻是它的皮毛有些暗黃色摻於其中,頭頂的銀角上也有明顯的黑紋。

它走向已經昏迷的忻秋,正要低頭去做什麼,被聖蟒攔住了,說道:

“你最好不要那樣做,不然你再倒下了,它依然會用生命去救你。”秋魂又重新抬起頭,看了聖蟒一眼,轉過身去,聖蟒會意,將忻秋放在上麵。它又走到藍若和榿木沁心麵前,榿木沁心的手掌竟愈合了,藍若驚訝地說:

“它沒有要你的血……”

榿木沁心滿臉的憂傷,她看著秋魂望了眼自己和藍若,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藍若明白了秋魂的意思,就拉著榿木沁心走到煞那裡,騎著它隨著秋魂走去。

他們走了許久,在一片湖水前停下,月光灑在湖麵映射出一幅獨角獸飲水的畫來。秋魂轉身看著藍若和榿木沁心,藍若下馬將忻秋從秋魂身上抱下來。秋魂引著藍若到了湖裡,那湖水冰涼刺骨,藍若不禁打了個冷顫。秋魂又示意將忻秋放在水中,忻秋伏在了水裡,隻有臉隱約地露出些。

秋魂和煞臥在岸邊,藍若扶著榿木沁心也坐在那裡。他們都看著忻秋,希望下一秒鐘忻秋能夠站起來。

“沁心。”藍若突然對身邊的榿木沁心說道:“這次還走嗎?”

榿木沁心沒有馬上回答,她想了會兒說:

“我們終歸不是一類人,有太多的習慣不同了,最後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所謂的不歡而散……”

榿木沁心沒有說完,藍若很失望地望著她說:

“我要去龍城了,過了這個冬天,和忻秋一起,如果她能撐過現在……”

“龍城?”榿木沁心驚訝地問道:“你要去做什麼?殺了他們嗎?”

藍若笑笑,溫柔地看著她,說:

“你還是那樣子,隻要是沾上仙物、靈物的事兒,你就緊張,生怕傷了他們。你就不怕他們傷了我?”

“怕!”榿木沁心想都沒想的就說了。

藍若像是沒有準備好,見她這樣說,心裡歡喜得很,暗自裡笑了。又對榿木沁心說: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就不好說了。”說著將榿木沁心摟入懷中,接著說:“我去那裡是因為有妖人進入了龍城,不知道為什麼能夠活下來,但是他卻幫著那幫妖物們抓人吃,這件事我必須要管。”

他又和榿木沁心對視了一下,榿木沁心起身說:

“我知道勸你不去你也不會聽的,這件事我支持你,你路上小心。還有,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陪你去。”

藍若聽後高興極了,馬上說:

“當然,我需要你,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去。”

他似是語無倫次,卻笑的合不攏嘴。這時,秋魂起身站了起來,她看著泡在水中的忻秋,突然奔了過去,藍若見狀也馬上跟過去。

秋魂用頭碰著忻秋,仿佛在呼喊著她。藍若問:

“秋魂,你怎麼了?”

秋魂依然碰著忻秋,沒有去管藍若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忻秋像溺水一樣在水中掙紮了兩下,腳竟踩著地站了起來,她抬頭看見秋魂在自己麵前,高興地抱著它,頭在它的脖頸蹭了蹭,笑道:

“秋魂你沒事了。”

說完,竟哭了起來。

藍若馬上過去安慰說:

“彆哭了,水冷,上岸再說。”

忻秋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拉著秋魂和他上岸去了。

到了岸上,隻有煞站在那裡,榿木沁心消失了。藍若張望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說:

“又走了,又不說一聲。”

忻秋能聽見他小聲地歎息。她走到藍若麵前說: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說秋魂是她的?”

藍若看著忻秋,這次注意到,他的頭發竟出現一縷縷灰白色,在黑色的頭發中間夾雜著,不似老人的衰弱,倒更顯得迷人幾分。但他並沒有告訴忻秋,隻是接著忻秋的問題回答到:

“秋魂確實是她的,甚至世間萬物隻要是有靈性的東西都是她的。”

忻秋更加不解:“她到底是誰?為什麼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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